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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君与将军解战袍-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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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风一愣,道:“王上知道我们关系?”
  阮羲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孤知道江延有半颗从中间分开的空心玉石棋子,是他父母生前的定情信物。他一直做成坠子佩在身上,就是你今日戴的这条吧?”
  洛风从衣裳里拿出颈间坠子,果然是半颗纯黑的玉石棋子,配了一根红线。棋子光泽晶亮,玲珑剔透,断口边缘处毫不锋利,莹润平整。虽然缺了一半,却是别有美感。
  阮羲看着这半颗棋子,不禁思及江延生平,那些上一辈的往事,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坎坷。
  他对洛风郑重道:“他以前经受不少离乱,如今既然连这棋子也给了你,依他性格,想必是半点退路也没准备。你……切莫辜负他这片心。”
  从旁人口中听到江延对自己的心意,于洛风而言是很新奇的。
  既新奇,且欢欣。
  仿佛一直秘而不宣的某种幸福,在这时候大白于天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见于人前。
  而对于阮羲的担忧,洛风也是理解的,但这显然不必要。
  因为早在历经世事浮沉的多年以前,他对江延的情意就根深蒂固,更是从来没想过收回。
  “我知道。”
  是承诺,也是对昔日久长时光的见证。
  阮羲点头:“不过,若是这样,恐怕你还得同江延去见见太傅。”
  这是自然的,毕竟太傅对江延有教养之恩。洛风应下后,见已经达到了预期目的,便告辞回江府。
  晚上阮羲在令华殿见到卞有离,提到洛风今日来的事情,便询问卞有离,由谁来接替江延比较好。
  卞有离想了想,推荐闰六。
  次日早朝,阮羲封了一大批派往各郡的监察使,诸监察使不可担任朝中官职,其中江延被派往洛地,自然不能再有其他职位。
  然后宣布封闰六为禁军右统领。
  按禁军惯例,将领新至,晚上要在军中摆宴,以示欢迎,也作为第一次上下级见面。
  这次饮宴较往日更加隆重,因为来客分量极高。
  除阮羲,卞有离,洛风以及江延之外,连林相国和张太傅都在。
  这阵势当然是因为禁军地位的特殊,以及将领派别。
  人员如此热闹,若不出点乱子,真是枉费了大好宴席。
  因今日主角是闰六,他不得不四处敬酒,也得应对来敬酒的人。明察怕他喝多,便跟他一起走,帮着挡一些。
  他们敬到林相国那边一位大人面前时,那人一失手,酒水洒了闰六一身。闰六这一晚上就不怎么痛快,当即怒骂一句。他这句话是本性使然,其实无意捣乱,说一句也就过去了。
  谁在丰将军在旁,闻言替那大人骂了回来。
  二人立即起了冲突,卞有离见状不妥,可又离得远,连忙给明察递了个眼神。明察便上去劝架,混乱之中被丰将军扯着衣领推了一把,颈间一枚坠子掉了出来。
  闰六见状大怒,一把将丰将军打在地上。
  明察一看不好,也来不及捡,连忙就去拉闰六,张瑞义正好站在坠子旁边,便替他捡起。
  卞有离赶过来拉开俩人,假意训斥闰六,实则讽刺旁边的人。林相国便也把丰将军叫过去,斥责了几句。
  算是翻过这一页。
  这边和平了,明察便回头找自己的坠子,见张太傅拿着,他便走过去道谢。
  可明察谢过后,张瑞义却久久不放手,手拿这枚坠子,问道:“冒昧问明将军一句,这物件,可是一位夫人所留?”
  明察有点疑惑地看着他,诚实道:“这是家母所留。”


第八十三章 
  张瑞义像是意料之中; 却还是难以抑制地露出一丝意外神色。他停顿一瞬,把坠子递还给明察,看着明察娴熟仔细地戴上; 目光始终没有转开。
  明察不是没有察觉到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但想到对方身份; 便习惯性地没有多问,只是礼数周全地再次谢过; 要迈步走开。
  张瑞义突然一把拉住他:“明将军; 宴后可否来府中一坐?”
  这实在稀奇; 明察莫名其妙地看了张瑞义一眼; 下意识又看向卞有离。
  太傅对将军一向不大满意; 他知道,所以从不指望太傅有多待见他们这群卞有离身边的人。
  这个邀约越发显得突兀。
  卞有离也觉得奇怪; 但他想了一想; 对明察微微垂眸; 示意他答应。
  明察马上对张瑞义道:“那便叨扰太傅了。”
  对于闰六和丰将军的争执,算是个小插曲; 虽不大愉快; 但也无伤大雅。
  正好闰六敬酒的这位大人职位不高,离主座挺远。
  张瑞义过来是因为林忠实在此,其他人则还在那边坐着; 没有名正言顺的由头离席,自然看不清发生何事。
  卞有离回去坐下后,只是淡淡敷衍过去; 也不再提。
  这次宴会是为了闰六跟禁军的人熟悉一下,阮羲洛风等人过来不过捧个人场,为免使他们不自在,略坐了片刻,便都要走。
  卞有离临出门前交代了明察几句话,才跟着阮羲回去。
  次日早朝后,卞有离将令华殿为数不多的几个宫人遣出去,烹了两杯茶放在桌上,静坐一旁。
  他昨天晚上告诉明察,见过太傅后过来找自己一趟。
  卞有离还记得,在洛国出事消息传来的那天晚上,他跟阮羲发生了一点龃龉,江延和太傅也在。
  可是那天太傅竟然罕见地没怎么掺和,甚至自己只是试探性地给了点理由,太傅直接就着台阶去了军营。
  那意思,明明白白就是去见明察。
  他不能不心存疑虑,但不是为了别的,单是为明察这个人罢了。
  明察年纪不大,也从不开口谈及过往,只是偶尔没把握好,还是会有些微蛛丝马迹的情绪外露。
  每每此时,卞有离都觉得,他身上或许有什么很重很重的担子,一直忍着不肯说,但一定累到极致了。
  若有可能,他希望可以给明察一点慰藉,哪怕只是倾听几句,陪伴片刻。
  只是让明察知道,负累再多,其实不必一个人扛。
  不多时,明察便如约而来。
  “将军。”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一看情绪就不好,可并不是哀伤或者什么,倒更像是无措。
  以及……某种释然。
  茶水由轻烟袅袅放到冰凉,水色仍是清透,香气渐渐萦绕不闻。
  却一直都没有人动。
  明察走后,卞有离看着眼前两杯清茶,愣了很久。
  直到阮羲站在他面前,担心地叫了不知道几遍,他才缓慢抬头,眼中还是没有散去的愕然。
  “这是怎么了?”阮羲担心道。
  卞有离拉他坐下,缓了缓,道:“刚才明察来过。”
  “明察?”阮羲道,“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不是……”卞有离扶着头,理了理混乱的思路,然后道,“太傅或江延过几日应该也会跟你说,我先同你讲一遍也可。”
  还跟江延有关系?
  阮羲直觉故事很长,便叫元禾换了两杯热茶端上来,打算聆听。
  然而卞有离只说完第一句,阮羲就惊呆了。
  “明察他,是江延的亲弟弟。”
  纵然阮羲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还是没防备住这事儿的信息量之大,不能不对此表示出情真意切的瞠目结舌。
  “什么?”
  卞有离喝了口水,将事情娓娓道来。
  当初江潇受奸人所害,满门处死,临走前只来得及把江延匆忙藏起来,这是他们都知道的。
  而他尚未安置的身怀六甲的妻子,实在是这位相国鞭长莫及的遗憾。
  可这位夫人不愧是能与江潇比肩而立之人,并不像她的外表和名声那般柔婉,也是个了不得的女子。
  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生下腹中孩子还托付给一个家奴,把身上的坠子解下给孩子戴着。那时追兵已至,她孤身引开禁军,追随夫君而去。
  那家奴带着小少爷飘零许久,等小少爷长到记事,告诉了他这些事情,只是没有跟小少爷透露父母名姓,后来辗转世间,也失散了。
  小少爷自然就是明察,他从此流离多年,十几岁时遇到闰六他们,加入其中,勉强算是有个安定。
  张瑞义是江潇故友,那次在大殿上第一回 见到明察,便觉得眼熟,似乎与江夫人有几分相似。
  江延长得像父亲多些,出事的时候年纪又不大,记不大清母亲面容。
  加之明察一个男子,跟江夫人虽相似,到底难以辨认,因此只有张瑞义看出来了。
  但他也不好确认,旁敲侧击了一次,没问出究竟,直到昨夜见到那枚坠子。
  跟江延身上那半颗空心玉石棋子,正是一对。
  “竟有这样巧的事,”阮羲惊叹道,“我此前派了许多人去找江夫人踪迹,毫无所获,没想到……这莫非是天意?”
  卞有离笑着摇头:“也许骨肉亲情,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血缘这种玄妙的事情,凡人难以探究。只是明察在这种契机下获悉身份,生命中忽然多了一个兄长,着实是意外之喜。
  如此一来,江延更有了留下的动机,兄弟相认,他们二人全然不见拘谨。
  阮羲跟卞有离去江府拜访了一次,江延几句把洛风都置之脑后,对这位才相认的弟弟简直不知该怎么关怀。
  洛风也不恼,笑吟吟地听着江延吩咐自己给明察干这干那,十分乐在其中。
  阮羲看见江延的模样,倒也很理解洛风为什么这么高兴。
  因为这么久以来,哪怕是洛风在侧,他也没见过江延有这样显而易见的快乐。
  失散多年的亲人,终于在江延冰封多年的骨血里注入了无法拒绝的温情,让他习惯了许久的冷漠也开始消解。
  这桩喜事在年前发生,于是过年期间都增加了更多喜庆。无论是太傅府,军中还是江延那边,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多日不见减退。
  过完年,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春意悄然无声地漫入天地之间,冰河解冻,寒意消散,碧绿的春|色逐渐蔓延到花园宫苑里,带着欣然的生机,美不胜收。
  只是天一转暖,阮羲留卞有离待在王宫的理由也就随着寒冷消失,再没有什么正当的由头了。
  卞有离身上药性未除,住在宫里就担心自己哪天失控,因此虽然不怎么心甘情愿,却还是动作利落地搬到了军营中。
  不过这样一搬,倒也有好处,某些暗里的人就开始按捺不住了。
  比如林相国,果然又来相请。
  这回他倒是大大方方了。


第八十四章 
  林相国派来的马车落落大方地停在军营外头; 车夫小厮无不恭恭敬敬,浑然没有了第一次碰瓷时的无赖,倒显得一团和气。
  既然对方态度如此; 卞有离便也就坡下驴; 顺势上了车; 随他们去往林府。
  林相国对自己的药大概是无比信任,这回邀来卞有离后; 谈话时也不再半遮半掩; 也不再扯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 直接就将企图之心表露了七八分。
  像是笃定了卞有离一定会上他的贼船。
  因在出门之前; 洛风已经细细交待过若这药没解; 中药之人应该有的反应。卞有离将其记在心里后,揣摩着程度跟林忠实演了一场戏; 话里话外就隐隐约约露出妥协的意思。
  卞有离可能是天赋异禀; 演戏演得十分成功。林相国丝毫没有怀疑; 全程都愉悦无比,最后笑容可掬地送卞有离出了门; 还不忘再挑拨几句。
  “上将军; 您该顶天立地于世间,万不可被无知小人蒙蔽。”
  卞有离笑着答应了一句,从林相国府中出去; 婉言谢绝了他车马相送的殷勤,步行踏上回程。
  初春时分,花事未盛; 空气里夹杂着一半寒冷一半和暖,风也还是微凛的。
  这会儿好像正是饭点,而且路上有风,所以街面不见多少行人。
  街边店铺都拉了严严实实的遮风布帘,偶尔探出一个脑袋,看看帘子外面可有主顾,便又缩回去,没几个人愿消受这乍暖还寒的滋味。
  卞有离走在琼宁城这条街上,无人同行,后面是他不想去却还是去了的相府,前头是他想回却暂时不能回的目地。
  一时竟分外寥落。
  好在这碍事的情绪不多时就跟着风跑去了九霄云外,他又走了一会儿,想到林相国这边虎视眈眈的威胁,想到阮羲那边岌岌可危的局势,心里这点毫无用处的凄清自然没有留下的余地。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功夫伤春悲秋。
  回去之后,卞有离跟洛风和江延商量着,凭他装模作样的技巧和林忠实对那个药的盲目信任,一步一步,总算慢慢走近了他们这方势力。
  林忠实也没闲着,他一边谨慎又大胆地靠近卞有离,一边将卞有离进宫时的风言风语加紧传播,使得宫里宫外许多人看卞有离的眼神都不对了。
  一晃就是好几个月过去,春意已深,有时日头灿烂些,几乎有了初夏的模样。
  卞有离越来越少的到王宫去,朝中习惯了王上跟将军形影不离的那群人,都嗅到了些不寻常的讯息。
  阮羲却什么都没有说,对于卞有离,他是一如既往的悉心关切,有求必应,纵容有加。
  可朝中渐渐有了久未出现的声音,这些话在半年前也曾有,只是后来平息了,现在却卷土重来。
  他们开始质疑阮羲做法的正确与否,以及卞有离是否别有用心。
  空穴来风,愈演愈烈。
  对于朝中传言,阮羲似乎无动于衷,仍然我行我素。
  诸臣也无可奈何,每当涉及上将军,王上总是如此,他们也都司空见惯了。
  即便表面上安然无恙,琼宁城的人也感知到,这个春日,似乎有什么不平常的事情,正蠢蠢欲动,或许难以收拾。
  草长莺飞,春花烂漫。
  去年的这个时节,卞有离安葬了自己的师父,从此走上一条没有想象过的道路。
  这条路上什么都没有,但又什么都不缺。
  他跌跌撞撞,摸索前行,趟河越路,好不容易才模模糊糊地触到一点光亮。
  那光的尽头,大抵就是这一路的终点。可路间不大好走,还不能让人陪同,他得费些力气才可以通过。
  但那束光亮,遥遥地伫立前方,是如此吸引他。
  途中纵有明枪暗箭,风霜雨雪,也就都不算什么了。
  这日一大清早,卞有离和洛风一起去城西祭拜先师。
  他们二人各自着了素白衣衫,珠玉配饰一概没有,打马来到江边。
  岸边绿意盎然,清晨的春风还不够和暖,江面水波凛凛,悠悠哉哉地流着。
  逝者如斯,似乎从不曾更改。
  只有世人世事,朝变夕迁,往复不止。
  卞有离从食盒中取出几碟祭品,端正摆好,洛风拿出几坛酒放在旁边。
  “师父,”洛风跪下后,对江水轻声道,“弟子不孝,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送您最后一程。”
  卞有离跪在他旁边,没有说话,只是随着洛风再拜稽首,然后抬头看向眼前水流。
  一年前,他跪在这里,把前所未有的憾恨与无望都经历了一遭。
  今时今日,故地故景,他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充满初涉人世的无措。
  心之所向,总算让他明白了些处世道理。
  “师兄,”卞有离视线对着水面,缓缓道,“师父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做完了吗?”
  洛风微微一怔,低头道:“快了。”
  卞有离点点头,知道他还是无意对自己说明,便道:“若我帮得上忙,师兄只管开口。”
  “……嗯,好。”
  他们在江边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收拾东西回到城内。然后洛风去江府,卞有离去军营,各自筹谋。
  这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早晨,一次平平凡凡的出行。
  但不是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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