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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君与将军解战袍-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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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两个人顷刻就到了令华殿外。
  进了二门后,俩人一下站住。
  “这么亮的灯,”卞有离冷冷道,“真当我们是瞎了。”
  一般来说,殿内主人不在,便有侍卫点灯,也确实不会点得整个内殿灯火通明。
  然而眼前所见,莹莹灯盏,流光溢彩,把内殿照彻得玲珑剔透。
  一看就不寻常。
  江延先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又见卞有离虽没有先前的紧张,整个人却都覆了一层冰似的冷意。
  “呃……”江延顿了顿,小心道,“你先别生气,不过是些痴心妄想的人罢了。”
  卞有离没说话,直接往前走,江延连忙跟上,与他并行。
  最里间的门一推开,一阵香气霎时涌出,芬芳绵长,清甜怡人。
  却并不是令华殿常点的熏香。


第八十八章 
  俩人从门口转到最里面; 只见桌边香炉的盖子随意扔在一旁,里面烟气袅袅,香气越发浓郁。
  卞有离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向里一泼; 火星哧哧响了一会儿; 转瞬就灭了; 烟气也消散开去。
  不远处就是床,一人斜趴在床边; 头发散开一半; 整个人不上不下的; 半边身子犹在地上; 丝毫没有动作。
  从衣料和身形来看; 此人正是阮羲无疑。
  见茶水已灭了炉子里的熏香,江延便去开窗。卞有离则径直走到床边; 把阮羲扶到床上躺好。
  阮羲处在毫无意识的状态; 任凭摆布; 看着像是昏迷过去。
  好在卞有离检视一圈,确认身上无伤; 也没见其他不对劲之处。
  不过他刚才那样待在床边; 半个身子还在地上,衣服也颇多褶皱,倒是颇为耐人寻味。
  要么就直接扔在地上; 要么就完全扶到床榻上,这算什么?
  江延开好窗子后也过来,看了看阮羲的模样; 皱眉道:“有伤吗?”
  卞有离整理好阮羲的衣服,摇头:“没有外伤。”
  反正看得见的地方都安好,至于其他的,实在难以辨别,恐怕得等洛风来下定论。
  江延略放心地点点头,打量了周围一圈,道:“看来没有帮手。”
  这话说得突兀,卞有离不禁愣了一下。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深以为然地点头。
  从太傅提议设宴的动机上来看,此事必有一个女子参与,这女子也许是太傅择定的可靠之人,又或者是为聪明伶俐的可造之材——反正有几分不同于大家闺秀的特点。
  之前卞有离笃定地来令华殿寻人,就是想到这一层。
  想来,为攀上阮羲而不顾惜矜持和名节,这女子定是个有野心的人,肯付出如此代价,多半太傅是给了极诱人的允诺,保不齐就是个王后之类。
  心里想着那样的高位,自然不愿意屈就偏僻之地,令华殿作为王宫里再豪华奢侈也没有的地方,应该最为合此人的意。
  何况太傅一心打压卞有离,若这事真发生在令华殿,他绝没有不乐意的道理。
  不过没想到这女子不仅有野心,还很有自信,竟敢一个人把阮羲带来内殿——可惜她高估了自己,阮羲毕竟是男子,她把人带到这里,竟然是连搬上床的力气也没了。
  真不知该夸她一句自负,还是赞她一声愚蠢。
  江延指着镜子前面打开的一个盒子道:“你看那个,是令华殿的物件吗?”
  卞有离盯着那明显是女子化妆所用的妆奁盒子看了片刻,胭脂,香粉,珠链……
  他转过头对江延匪夷所思道:“你觉得我会有那些东西?”
  “咳咳,”江延不自在地轻咳几声,解释道,“我怕你万一私下别有癖好,也未可知……那个,既然不是你的,王上又还好好的,看来这位小姐还得回访。”
  卞有离哭笑不得,刚要回话,就听殿外一声微响。
  门被推开一半。
  殿内唯二清醒的人马上朝那边投去注视的目光。
  门外环珮叮当了几声,接着闪进半张女子的脸,的确长得不错,清丽柔媚,眉眼却高挑着暗含傲气,门下面还有一片雪白裙角。
  她没想到殿中来了旁人,刚走进半步,立即知道事情败露,一点都没有犹豫,转身就跑了。
  江延立即要去追,却被卞有离拉住:“别去,你追究了她,太傅不得与你恼火吗?”
  “那也不能这么算了,”江延被他阻止,极其惊异道,“义父恼火又如何?”
  “何必呢,都是为王上好。你想,若我真是受人所制,引王上祸乱国祚,太傅此举,也不能说不对。
  且你追上那位姑娘,又难以定罪。王上喝的酒是太傅所呈,你要去给太傅定罪吗?不定太傅的罪,更没理由处罚这个姑娘了。”
  卞有离有理有据地分析了一通,然后住嘴示意江延好好想想,仍然回头看着阮羲。
  江延一下哑然。
  是的,追上去也没有用。
  王上在席间统共没沾几口吃食酒水,只有太傅送上的东西,他一点防范也不会有,如今躺在这里,自然有太傅大部分功劳。
  认真追查起来,太傅脱不了干系。
  所以不能查。
  殿中一时陷入沉默。
  卞有离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阮羲,江延则无言以对地站着。
  这份安静持续了片刻,门再次发出一声响,这回倒是开得很痛快。
  洛风一气赶至床前,按上阮羲的手腕,然后才与旁边的人说话:“如何,可发现是什么人了?”
  “一个姑娘,已经跑了。”卞有离简短道。
  “姑娘?”洛风愕然,“那你们怎么不追?”
  江延心知卞有离是不想跟洛风提及张瑞义,虽心领他的好意,但也不想隐瞒,因此自己补充道:“还有义父插手。”
  “……”洛风了然道,“那还是别追了。”
  卞有离轻轻点了点头,问道:“师兄,泽安没事吧?”
  洛风又沉下心细细检查了一遍,对俩人道:“只是普通迷药,不妨事的。后来还中了点其他的,看着像是香料一类,倒也无碍,就是醒得会慢些。”
  “没事就好,”卞有离低头看着阮羲,“我想太傅也不会下狠手。他醒得晚也不要紧,正好我需要时间。”
  “你想做什么?”洛风道。
  “我今夜来宫中找人,林忠实也想已经起了疑心。我总不能任它前功尽弃。”
  洛风想了想,对卞有离道:“你怎么跟林忠实说?”
  卞有离垂眸:“我还没想好。”
  这事实在麻烦,林忠实那般老奸巨猾,得他信任本就不易,他们舍了闰六外放,才好不容易让他相信卞有离是丧失理智的。
  可今天卞有离着急忙慌地来找阮羲下落,说不定就是一颗怀疑的种子。
  而且时间紧迫,隔得越久,种子就会慢慢成长,茁壮,最后变成参天大树,那他们以前的付出都会付之东流。
  洛风拿出开方子,卞有离见插不上手,便走到一扇窗边冥思。江延看他苦闷,有意开解一二,便也跟着走到窗前。
  窗外,令华殿那些珍稀的草木都已经一改秋冬萧瑟面貌,一一的大放异彩,草木叠加辉映,山水交相应和,风景如画,阆苑无双。
  清风微起,吹着叶子沙沙作响。
  风声里,却忽然夹杂一点不和谐的冷厉。
  卞有离想事情想得入神,没有察觉,江延在他身后却听得分明。
  “闪开!”
  江延急忙叫了一声,卞有离却迟钝地抬起头,没有躲避。
  电光火石之间,江延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卞有离的手臂,重重地往后一扯。
  “江延!”
  卞有离被他一拽,打了个踉跄堪堪站定,一回头,就见江延心口处正中一箭,羽箭尚颤颤悠悠,可还是能看见方位不偏不倚,鲜血渐渐也溢出来,染红了青色衣袍。
  洛风本来在低头写方子,闻声抬头一看,见江延捂着心口被卞有离扶在地上。
  他手一抖,笔当即掉在地上,接着二话不说飞奔上前,从卞有离手里接过江延揽住。
  “江延,师兄……”卞有离慌乱地看着江延,想起那支暗箭射来的方向,马上起身,“我去追!”
  “别……”江延艰难地开口。
  他声音很弱,卞有离却当即停住,半跪下来看他,“怎么不追?”
  “殿下,你给……义父,写信……”江延闭上眼,吃力道,“告知先王,和有离……”
  洛风握住他的手,却颤抖得不行:“好,我知道了,我写信给太傅,告诉他先王和离儿是被人下药,并非本意。你别动!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江延却不听他的,仍道:“我刚想到……有离,我受伤,林相国交待……你可去……”
  卞有离惶然地听着,没听懂是什么意思,求助地望向洛风。
  洛风心疼得不得了,却还是耐心替他翻译:“你就跟林相国说江延受伤是你的计策,你故意的,借此遮掩过来宫里找王上的事情。”
  卞有离这才明白过来,然后低头看着江延道:“好好好,你别说话了,师兄,你快……你带的药给他治伤啊!”
  洛风比他急一百倍,当下道:“王上的方子我已经开好了,你着人去秦掌司那儿取药来配。我带……江延回府,这儿没药。”
  “快去快去,”卞有离催促道,“晚些我应付了林忠实再过去。”
  洛风抱起江延直接出了门,卞有离目送他们离开,退回来捡起洛风之前写的方子,看了几眼,正打算出去找人叫秦掌司,门外又来一人。
  “明察?”卞有离道,“你怎么这时候过来?”
  明察:“我本是去请殿下,但殿下速度太快,我赶不上,宫里的路又难找,因此才来,王上果然在此吗?”
  卞有离点头:“王上没有大碍,但……你哥刚才受伤,师兄带他回府了。”
  明察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
  “……替我挡了一箭,”卞有离低声道,“太傅冲我来的。”


第八十九章 
  “……将军?”
  “放心; 我师兄在,你哥一定没事的。”
  卞有离知道明察担心,不等他问出来; 便率先替他解答了。
  说着话;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方; 因为江延出事,洛风最后一笔写得很是仓促; 有道墨猝不及防地晕染开来; 显出一种着急忙慌的失措。
  明察知道他不会骗自己; 顿时安下心来; 便又问起眼前的境况。
  “将军准备怎么处理?”
  卞有离盯着面前这张纸看了一会儿; 好像有什么很稀奇的东西在上头,需要细细研究。
  半晌; 他方开口道:“这是机会。明察; 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
  明察怔了下; 没听出来这句话的意思,便一脸莫名地摇头表示不知。
  “江延出事后; 我知道这是太傅的设计; 目的在我,十分生气。
  所以我跟林忠实有什么来玩也不再局限于暗处,在明面上; 我也开始支持他。并且为了出气,我怂恿林忠实早日动手,愿为之鞍前马后。”
  明察愣愣地听着他说; 很快理解出他的意思。
  是想借着这件事作为契机,打破眼前的僵局。
  这都没什么,他们的计划中本就有这一环。林忠实的野心一天胜过一天的膨胀,隐隐已有燎原之势。
  歪打正着,这件事甚至可以算作送上门的引子,反正忍也忍不了多久,正好先下手为强。
  可是卞有离说话时的模样,却让明察有点晃神。
  凭直觉来说,明察感到将军是在生气的,当然不是生太傅的气,但也难说他到底在气什么。
  可是很明显,卞有离那张精致的脸上全无表情,平素温和含笑的双眸中也是一片冷意。
  明明说着跟自己切身相关的计划,他却置身事外一般冷眼看着,如同在说别人的事情,平静到几乎漠然的地步。
  这样的反应,让明察忽然感到一丝心惊。
  他想了想,谨慎地问道:“将军,你是想让林忠实尽快败露吗?”
  “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多时,”卞有离状似漫不经心道,“林忠实做的这场梦,也该醒了。”
  明察立即点头称是,然后又道:“那,将军现在作何打算,去找林忠实吗?”
  卞有离微微沉吟,把手里的药方递给他,而后道:“你去叫秦掌司把药配好,让元禾来服侍王上喝下去,再去江府等我。”
  既然卞有离没有直说的意思,明察也只好接过药方领命而去。
  殿中顿时又冷清下来。
  卞有离在原地站了站,转身走到床前,伸手整理了一下阮羲的头发,看着他安静沉睡的脸,不禁叹了口气。
  “你也不怕被我卖了?”卞有离看着床上的人轻声道,整理头发的手也微微向里移动,触碰到阮羲的眉梢。
  太傅今日所为,不算意外,卞有离心中也并无怨怼,毕竟自己后面所做的那些事,看起来的确无理取闹又心怀叵测。
  可是尽管如此,阮羲又从不拒绝,总是极快地答应下来,哪怕有很多阻力。
  所以他也理解太傅的焦灼,何况今日又害得江延受伤,更是火上浇油。
  再不行动,怕是会来不及,江延的伤也白受了。
  在秦掌司的药到达之前,元禾先一步进了令华殿。
  她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时,脚步都有点凌乱,但还是尽力保持住了镇静:“……见过上将军。”
  卞有离随意地点了点头:“正好你到了,等一下秦掌司会送药过来,你照料王上用药吧,我先走。”
  元禾疑惑地抬眼,正打算开口询问一句您不等王上醒过来吗,可瞧见卞有离的神色,却下意识住了口,垂首应道:“是。”
  江府。
  卞有离到的时候,明察的马才被小厮牵进去,可见也是刚来。
  “不用带进去了,”卞有离阻止来替他牵马的小厮,“我很快就走。”
  小厮躬身退下,卞有离便把马随手拴在门外石兽上,进门去找人。
  江府中一直都没多少下人,之前是因为主人不常回府,后面是因为府里的主人不喜欢人多。
  卞有离一路走到主卧,都没碰见什么人。
  像主卧这种私人的地方,换做以前,卞有离是绝不会踏足的。
  但他也知道,江延如今受伤,师兄恐怕是在房间内寸步不离地照料,只能进去见他们。
  房间里陈设没什么异常,不华丽到奢侈也不至于简朴到寒酸,就是普通的卧房。
  可见主人家的确是没住多久,否则不会一点个人痕迹都看不出来。
  倒是窗边一排架子,上面放了一整架子的白玉花盆,内有一些黑黝黝的土,冒着小绿苗,透着盈盈生机,显得十分雅致。
  卞有离走到最里面,掀开珠链门帘,响动声引得屋里的人马上回过头。
  “离儿?”洛风脸色不大好看,声音也没什么精神,“怎么了?”
  卞有离走到床前看了看江延,低声道:“江延怎么样?”
  “……”洛风坐在床边,有点不安地抬头道,“你看着如何?”
  卞有离仔细看了看江延的脸,道:“师兄医术又精进了,一定没事。”
  “那就好,”洛风看了一眼手旁的托盘,里面躺着沾血的断箭,“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卞有离拿起托盘里的箭头,打量了片刻,又闻了闻上面的味道:“幸好只是箭,太傅若恨我再深一点,或者心思狠毒一点,恐怕得淬些东西在上头。”
  “他也不是有心,”洛风揉了揉眉头,道,“是咱们隐瞒他在先。”
  “嗯,”卞有离点点头,“所以等江延好些,师兄得了空,写封信给太傅吧。”
  六月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下雨天时仿佛要永远这么持续下去,然而,不过转瞬之间,艳阳天就拨开了重重阴云,硬是从湿润的水汽里冒头,渐渐铺展开晴空万里。
  朝堂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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