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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谁家女儿秀-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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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三个月,殷东佑的第一个孩子便能出生了。
  白鸽飞落在尉迟容兮肩头,惊得宫婢急声道:“娘娘小心!”
  “嘘。”
  尉迟容兮摇头,她抓住了白鸽,对宫婢道:“柳儿,外面看着。”
  宫婢柳儿是她在燕翎军中的副将,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见皇后如此凝重的表情,当看清楚信囊上的徽号,柳儿知道,她能做的便是听命行事。
  “终是该我了。”尉迟容兮轻轻一叹,从白鸽的信囊中取出了军令。
  依计行事。
  四个字看似简单,却让尉迟容兮觉得森森地发寒。
  她将写有军令的纸条用指甲一点一点地撕了个粉碎,将碎纸全部抛入了池中——池水微晃,晃起数圈涟漪,模糊了池中的倒影。
  碎纸渐渐被池水浸湿,直到墨汁晕开,再也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尉迟容兮轻抚隆起的小腹,呆呆地看着池中的倒影,思绪回到了她初见她的那个夜晚。


第64章 尉迟容兮
  年宛娘还没跨入营帐; 十三岁的尉迟容兮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师父!”她放下兵书; 连忙迎了出来; 瞧见受伤之人不是师父; 尉迟容兮悄然松了一口气——
  师父怀中抱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小姑娘; 她脸色煞白,已然昏死过去。
  年宛娘将小姑娘放下,没有多言,召了医官过来; 下了严令; “医不好他; 你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医官瑟瑟发抖,只能拼尽全力地医治这个小姑娘。
  尉迟容兮凑上前来,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苍白小姑娘,小声问道:“师父; 她是谁?”
  “一个犯事官员的小女儿; 姓谢; 名南烟。”年宛娘沉声说完; 静静地看着尉迟容兮; “从今日开始; 她就是你的师妹了。”
  尉迟容兮又惊又喜,年宛娘却没有再说什么。
  她趴在床边; 看着医官一针一针地将她的伤口缝起,不禁蹙紧了眉心。她长那么大,还从未受过这样重的伤; 她越看越心疼,悄悄地牵住了小南烟的手。
  小南烟疼得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痛嘶着,小手不禁握紧了尉迟容兮的手,喃喃道:“姐姐……烟烟疼……好疼……疼……”
  尉迟容兮眸光一沉,她着急地看向年宛娘,“师父,她姐姐呢?”
  年宛娘冷笑道:“跑了。”
  “不要她了么?”尉迟容兮的心悬了起来,怎么舍得?
  年宛娘没有回答。
  “烟烟疼……疼……姐姐……”小南烟满身是汗,声音也越来越小。
  尉迟容兮捏袖给她轻轻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柔声道:“烟烟……忍忍……姐姐在的……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年宛娘眸光微沉,静默不语。
  尉迟容兮不知道此时的师父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从今往后,她不仅仅是谢南烟的师姐。
  后来……
  那些回忆都放心头吧。
  白鸽悄然飞走,御花园清池畔,尉迟容兮收起了往昔的回忆,敛起了笑意,缓缓地转过了身来。
  殷东佑着急地走上前,一手搂住了她,柔声道:“怎的一个人在这儿?”
  尉迟容兮淡淡道:“陛下怎的一个人来了?柳儿都不通传一声。”说话间,她望向了柳儿放哨的方向,只见柳儿与宫卫都恭敬地站在那里。
  殷东佑温润地笑道:“是朕命她不要出声的,容兮就不要怪她了。”
  “陛下都这样说了,臣妾自当遵命。”尉迟容兮低眉欲拜,殷东佑连忙扶住她的双臂。
  “你还怀着皇儿,这些礼都免了吧。”说完,殷东佑期待地半蹲下去,温柔地贴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皇儿今日想父皇么?”
  尉迟容兮眸光复杂,低声道:“陛下,请注意仪容。”
  殷东佑笑然抬眼,像极了孩童,“容兮,你又忘了,我说过的,以后你我单独相处之时,我只是你的夫君,不是天子。”
  他没有再自称朕,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
  尉迟容兮沉默不语。
  殷东佑知她是不悦了,他站直了身子,牵住她的双手,给她暖着,“好好好,朕听容兮的还不成么?朕注意仪容,容兮不恼朕,可好?”
  “陛下。”尉迟容兮欲言又止。
  殷东佑期待地看她,“何事?”
  尉迟容兮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嗯。”殷东佑点头,扶着尉迟容兮一步一步往椒房殿行去。
  每当天子与皇后独处之时,宫婢与内侍们总是知趣地离得很远。
  殷东佑突然开口道:“大将军的人,朕今日钦点了探花。”
  “陛下,这些话可以不必与臣妾说的。”尉迟容兮提醒他,“臣妾入宫多年,只想安静度日。”
  “容兮,你放心,朕知道大将军的为人,朕信她的忠心。”殷东佑安抚她,“有些事朕不想瞒你。”
  尉迟容兮停下了脚步。
  殷东佑认真地道:“大将军只说这位云公子是她的重要棋子,要朕与主考官帮手,让云公子得个好功名,方便云公子往后进入廷尉府,暗查猎燕盟到底与哪些朝廷官员有关。”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些,凑近了尉迟容兮,“可朕知道,这位云公子到底是谁?”
  尉迟容兮愕然看他,“陛下,这些话真的不必告诉臣妾。”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想你我之间有任何隐瞒。”殷东佑温暖地笑了笑,“我信大将军忠心为国,所以我重之倚之,我信你一心待我,所以我珍之惜之。民间老说帝王无真情,可我这个天子偏偏与那些天子不一样,我只想与你白头到老。”
  尉迟容兮低头不语,只是轻轻地抚了抚隆起的小腹。
  殷东佑覆上了她的手,憧憬地道:“容兮,我已经想好这个皇儿叫什么了?”
  “什么?”尉迟容兮徐徐问道。
  殷东佑一字一句地道:“若是个皇子,就叫做白首,若是个公主,就叫做连理。”
  尉迟容兮浅浅一笑,“陛下既然已经想好了,那便叫这两个名字吧。”
  殷东佑就喜欢看她笑的样子,他激动地点头,“容兮喜欢才好。”
  “嗯。”尉迟容兮应了一声。
  殷东佑握紧了她的手,若有所思地道:“容兮,朕定能给你们一世静好岁月。”
  尉迟容兮看着殷东佑的侧脸,他眸光中透着天真,身上虽穿着龙袍,却没有半点天子的城府与霸气。
  那些老臣私下说的都不错,这样的少年天子,确实不像天子。
  魏王那样的人,比他更适合坐那把龙椅。
  尉迟容兮紧了紧她的手,殷东佑又惊又喜地看着她,“容兮?”
  “陛下操劳政事,多注意些龙体。”尉迟容兮还是头一次主动关心他,殷东佑眼圈微红。
  “朕听容兮的。”他的声音中有些哽咽。
  尉迟容兮悄然一叹,望着远处的幽深宫闱,心绪复杂地道:“臣妾倦了,回宫吧。”
  殷东佑大笑点头,拥着尉迟容兮缓缓走远。
  柳儿安静地远远跟着,沉沉一叹。
  明枪暗箭再可怕,都不如天子的温柔可怕。
  这些年,她清清楚楚,尉迟容兮过的每一天都不容易。
  她自忖若是她与皇后易地而处,定做不到尉迟容兮这样,只怕早就成了真正的大陵皇后,与天子同心同德,哪里还肯为大将军办事?
  七日之后,考官们阅卷结束,这一日,也是大陵朝最热闹的秋闱张榜日。
  各地学子们挤在皇榜之前,紧张地找寻着自己的名字,另一边,主考官将今年一甲的答卷平展案上,供学子们一一赏阅。
  大将军府的马车来到了离皇榜百步的地方。
  说不紧张,都是假话。
  云舟不时地揪着衣袖,不安地掀帘看了好几回,就是迟迟不肯下车。
  谢南烟忍笑道:“阿舟,瞧你这模样,看来,我得等你三年后再考一场了。”
  “应该……不用吧……”云舟赔笑,“二甲……应该可以进……”
  “二甲?师父要你考的是一甲。”谢南烟提醒,“若是不入,你这好吃好住的日子,可就结束了。”
  云舟苦笑道:“不怕,我能吃苦的!”
  “万一师父把我许配给……”谢南烟的话还没说完,云舟连忙打断。
  “这可不行!我都想好了的!”
  “想好什么?”谢南烟就等着她把藏心里的话说出来。
  “……”云舟就是不说,她鼓起勇气,掀帘跳下了马车,“我去瞧瞧,万一我入了一甲呢?”
  谢南烟也掀帘跳了下来,笑道:“那本将军就先恭喜云公子高中了。”
  云舟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两声,便与谢南烟一起走向了皇榜。
  “瞧,那边不是谢南烟么?”
  “她身边那个白衣公子……难道是近几日传闻中的那个……小倌?”
  “嘘……”
  “不想死的快闭嘴!”
  人群之中的窃窃私语落入谢南烟耳中,她如刀似的眸光往那边一看,吓得那些人连忙闭上了嘴。
  云舟悄然握住了她的手,也瞪了一眼那些人,“烟烟,不必理这些长舌男。”
  谢南烟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她笑然回眸,“阿舟,你这话是真的新鲜。”
  云舟笑道:“有些男人多嘴起来,比女人还无聊,理他们作甚。”说完,便牵着谢南烟挤到了皇榜下。
  心,忐忑难安。
  谢南烟一抬眼便在一甲中瞧见了云舟的名字,她忍不住轻轻一笑。
  云舟给自己壮了壮胆,抬眼从二甲最后一名看起,几百个名字过去,迟迟没有看见自己的名字,她不由得慌张起来。
  “还没找到你的名字么?”谢南烟明知故问。
  云舟心虚,“烟烟,对……对不起。”
  “你看那是谁?”谢南烟勾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落在一甲名单上。
  探花——西海县,云舟。
  “我!是我!”云舟大喜,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真能入一甲,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烟烟,你掐掐我!掐一下!”
  谢南烟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醒了么?”
  “醒了!醒了!烟烟,我……”云舟还没说完话,她眸光从谢南烟的脸上移开,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脸庞上。
  她眼圈微红,突然哑声唤了出来,“舅舅……”


第65章 皇榜
  谢南烟猛地转过头去; 却见一个黑衣男子背对这边从人群中挤出。
  “恭喜公子; 贺喜公子!”
  正当谢南烟准备去追的时候; 突然围过来好几个学子; 热情道贺。
  谢南烟再看向那黑衣男子; 那男子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舟着急地道:“烟烟,我确定我看见的一定是舅舅!”
  谢南烟自然信她,只是周围这些学子实在是太烦。
  “让开!”谢南烟寒了脸,怒喝一声; “否则; 本将军拔了你们的皮; 剁碎了去喂狗!”
  看见谢南烟怒了,学子们连忙悻悻然散开,哪里还敢堵在谢南烟面前?
  谢南烟牵着云舟挤出了人群,往前跑了几步; 不得不停了下来; 叹声道:“阿舟; 我们追不到了。”
  “没事……”云舟虽然失落; 可她知道舅舅活着就好; “我还有亲人在世; 我很高兴。”
  谢南烟蹙眉看她,“你放心; 只要他还在京城,我一定能将他找出来。”
  云舟喜声道:“嗯!”
  谢南烟欲言又止,她隐隐觉得不太对。
  云舟的舅舅若是看见了云舟的名字出现在榜上; 定会等着与云舟相认,又怎会匆匆离开?
  此事必定不简单。
  其实孙不离并没有走远,他趁着那些学子围住两人之时,跳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楚忌坐在马车中,捻须看他,“孙先生,探花郎可是你家的云姑娘?”
  孙不离正色道:“是她。”
  “今日辛苦孙先生了,老夫先送先生回魏王府休息。”楚忌说完,刚欲让车夫调转马车,哪知孙不离突然开口。
  “大人。”孙不离从袖中拿出了一块令牌,“明日新科进士都会入宫面圣,还请大人帮在下一个忙。”
  楚忌看了一眼令牌,令牌上面赫然一个朱红的“魏”字,这是魏王府亲信令牌。
  “老夫原来还以为你只是个小角色。”楚忌颇有几分惊讶,“没想到……罢了……先生开口便是。”
  孙不离涩声道:“当初云娘若是听我的,也不会……”他自觉多说了一句,便对着楚忌再拜一回,“明日我想私下与舟儿一见,有些话我必须与她说。”
  “老夫能否先听?”楚忌试探地问道。
  孙不离笑道:“事关云娘的死因,我想舟儿若是知道了,定会与大将军府划清界限的。”
  楚忌狐疑地看他,“你抚养云舟多年,怎的不早些告诉她?”
  “一个小渔村的奶娃知道了又能如何?”孙不离说完,悄悄地掀起一线车帘,看着皇榜,“如今大将军给我们做好了嫁衣,这个时候不说,又更待何时?”
  楚忌眸光复杂,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孙不离。
  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他都小看了这个人。
  不过,至少现在这个人与他是同一阵营的,帮他一次,就等于是帮了魏王,这份功只要记他楚忌头上便好。
  云舟与谢南烟回到年府没多久,朝廷便送来了探花官服官帽。
  本该激动的云舟,因为心系舅舅的安危,迟迟没有试穿官服。
  “快些试了官服,朝廷的人还在外面等着,若是大了,或者小了,他们也好及时改了。”谢南烟提醒她。
  云舟点头,抱着官服官帽走到了屏风后。
  “劳烦几位公公在外再喝两盏茶。”谢南烟走到门前,笑然说完后,便将房门关上了。
  内侍们面面相觑,原来京师传的那些话都不是假的,谢南烟果然喜欢与探花郎云舟厮混一起。
  云舟听见了谢南烟关门的声音,从屏风后探出了半个脑袋来,小声提醒:“烟烟,大将军随时会回来的,瞧见你我单独一室……”
  “我高兴,怎的?”谢南烟走近了她,亲手帮她把外裳脱下,将大红色的官袍给她仔细穿好。
  云舟有些担心,“万一她又欺负你……”
  “也没有你欺负的厉害。”谢南烟将玉带缠上云舟的腰,上下瞧了一眼,这身官服大小正好,想来不必外间的公公再改了。
  “我何时欺负你了?”云舟正色问道。
  谢南烟白了她一眼,“自己想。”说完,便推开小窗,对着外面的内侍道,“官服大小正好,几位公公可以回宫复命了。”
  “好。”内侍们站在外面本就觉得有些尴尬,等到这句话,他们便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年府。
  谢南烟关好窗户,转过身来,瞧云舟还是一脸茫然,挑眉问道:“当真不知?”
  云舟走了过来,“不知。”
  “你……”谢南烟的手指在她心口上打转,“想你舅舅想了整整两个时辰了,你说,你有没有欺负我?”
  “我只是担心……”云舟哪里还敢狡辩,她莞尔扶住了谢南烟的双肩,“烟烟,是我不好,不恼我了可好?”
  “不好。”谢南烟扭过身去,“要罚你!”
  “罚什么都依你!”云舟从后面将她温柔拥住,“只要烟烟不恼我。”
  谢南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嘴是越来越甜了。”
  云舟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侧,“是烟烟教得好!”
  谢南烟打趣问道,“这会儿又不怕师父回来了?”说完,她微微歪头,在云舟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看你还不长记性。”
  “嘶……”云舟酥得倒抽了一口气,她心头一热,哑声警告,“烟烟,我现在可是探花郎,很快便是朝廷命官了。”
  谢南烟笑道:“那又如何?本将军还是比你官大,罚你就是罚你,你还敢以下犯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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