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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谁家女儿秀-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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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外的雪花静静飘落,一片一片覆上檐上青瓦。
  那些尘封的旧事一桩一件从年宛娘口中道出,就像是春来雪尽,被遮掩的青瓦总归还是会露出原来的模样。
  殷东佑听得心惊,原来在他七岁之时,当时的柳贵妃便起了这样的歹心,一步一步谋划至今,不单私养了猎燕盟这样的暗杀组织,甚至连父皇的起居注都敢篡改。
  混淆皇家血脉,有辱天子清名,单这一条,柳贵妃与魏王便活不得。再加上今日这谋害皇嗣的大罪,无疑是触动了殷东佑的逆鳞,殷东佑怒声大喝,“杀!都给朕全部杀了!”
  “该死之人绝对活不过今夜,可牵连之人,陛下又当如何收场呢?”年宛娘暗示地看了一眼跪地瑟瑟发抖的孙不离,“云舟与南烟的欺君大罪若成,我这个年大将军也是要连坐的吧?”
  殷东佑看了看年宛娘,年宛娘给他递上了长剑。
  “朕……”
  “天子当无畏,先帝这句话也常说的。”
  “孙云娘之女早夭,云舟是孙不离路上捡的野小子,她什么都不知,死罪可免,可罢官逐出京师。”年宛娘看着殷东佑手执长剑,指向了孙不离,“南烟奉天子令假死调查魏王反叛证据,今日天子具知魏王反叛之事,南烟追拿叛贼有功,当赏。”
  孙不离猛烈摇头,“陛下饶命,我还知道……啊!”
  剑锋猝然刺入了孙不离的心口,孙不离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说完,天子又一剑取了他的性命。
  年宛娘眸光微沉,并不做声。
  殷东佑颤然松手,染血的长剑跌在地上,他哑声道:“朕……保证……不追究她二人的欺君之罪,大将军要朕如何做,朕便如何做。”
  “谢陛下。”年宛娘拱手低头,眸底闪过一抹阴色。


第127章 殿上争(上)
  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孙云娘,军医竭力救治; 终是吊住了她最后一口气。
  云舟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 她的心砰砰跳着; 每一下都是慌乱——好不容易重逢,老天给她与娘亲的日子竟这般短暂。
  她的指尖轻轻地拂开孙云娘脸上的乱发,她脸上的疤痕很是刺眼; 这些年来; 不知她究竟受了多少罪?
  “娘……”云舟一张口,便已哽咽。
  这个称呼她想了千百次,也在梦中唤了千百次。庆幸母亲尚在人间,却遗憾相逢太迟,日后不知还有多少与娘亲在一起的日子?
  云舟握住了孙云娘的手,她想让娘亲更暖些; “别怕,孩儿这一次会一直陪着你。”
  军医对孙云娘的伤情却不乐观; 他摇了摇头; 长长一叹,这口气若是孙云娘撑不住了; 她随时会身亡。
  云舟听见了军医的叹气,她肃声问道:“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军医无法保证; 只能摇头。
  云舟强忍住眼泪,低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孙云娘,“你还没来得及看看我; 撑住好不好,我知道娘你可以的……”她接连缓了好几口气,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她横袖抹去眼泪,忽地想到了楚拂,“或许……拂儿能救你!”她站了起来,刚一转头,便看见浑身血污的谢南烟站在门口,正迟疑着该不该进来?
  “烟……”云舟恍若隔世,嘴角翘了翘,她笑不出来。谢南烟活着,她万分高兴,可娘亲命悬一线,她想对谢南烟说的那些话,她此时竟不知该从哪一句说起?
  谢南烟走了进来,握住了云舟的手,拉着她一起坐在床边,她哑声道:“她才喝了一口我敬的媳妇茶,还不够……”
  云舟泪眼濛濛,突然猛地将谢南烟紧紧抱住。
  谢南烟身上的暖意沁了过来,云舟终是有了一瞬的踏实。
  “回来就好……”云舟吸了吸鼻子,她的双臂狠狠收紧,生怕一松手,谢南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南烟眼眶微红,她轻抚云舟的背心,“我还要等你教我探珠,我怎能不回来?”
  “……”云舟身子一颤,她微微拉开与谢南烟之间的距离,她定定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小白是我亲自挑的,你说我怎么知道?”谢南烟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有些账,等后面再给你算。”
  云舟恍然,那日她去祭奠的时候,谢南烟就在附近!
  如此,谢南烟应该是一早就回到京师了。她分明一直都在,偏生不与她相认,眼睁睁地看她难过了一次又一次。
  说没有怨念,那是不可能的。
  “等娘好了,我也要跟你算。”云舟揉了揉鼻子,忧心忡忡地看向了孙云娘。
  谢南烟担心的不仅仅如此,她望向房外阴沉的乌云——天亮早朝,定会公论魏王与柳太妃的罪行,那云舟的身世势必要瞒不住了。
  楚忌尚在,若是他揪着云舟的身世不放,揪着大陵律例不放,云舟的欺君之罪就要算到年宛娘身上。经此一役,只怕倒的不仅仅是魏王府势力,还有被牵连在内的燕翎军上下。
  她的视线顺着雪花往下,落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楚拂端着热水,孤立庭中,她强然笑笑,转身离去。
  谢南烟头一次在她眸光中发现了“不甘”二字,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握云舟的手,“阿舟,这一次我保证不会留你一个人了。”
  云舟怔怔地看着谢南烟脸上的愁色,她低头轻轻地拍了拍谢南烟的手背。
  冷静下来,她再深望了孙云娘一眼。
  从她认这个娘开始,她便是孙云娘的女儿,这女儿身是肯定瞒不住的。
  欺君大罪。
  当初想着至少有谢南烟一起捱,如今她如何舍得?云舟抿了抿唇,一手捧住了谢南烟的后脑,她抬眼看她,笑中有泪,“你是我的妻……”
  谢南烟不知云舟这话中的深意是什么?
  云舟凑了上来,额头抵在谢南烟的额头上,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烟烟,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妻……”
  谢南烟听得酸涩,她轻蹭云舟的额头,“你也是我的……”最后一个字不必言明,云舟已经了然。
  “呵……”云舟咧嘴笑了。
  谢南烟心疼地捧住她的双颊,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眼泪,“傻……”
  两人谁也没有发现,孙云娘虚弱地眯了眯眼,又悄悄地合上了。
  雪,终会停下,就像是天总会亮一样。
  天子殷东佑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皇后与小公主,便带着朝臣们回殿公议魏王谋反一事。
  大殿之上,气氛严肃,年宛娘就站在龙台之下,放眼整个朝堂,少了魏王,再无人能与她朝堂争锋。
  殷东佑开口道:“昨夜皇后遇刺,幸得楚廷尉家的七小姐相救,小公主才能安然降世,这一功,当记在楚爱卿身上。”
  年宛娘静默不语,只是冷冷一笑。
  楚忌原以为魏王之事会牵连进自己,哪知天子第一句话就给自己开脱了。他暗舒一口气,出列对着天子跪下,凛声道:“臣惶恐,身为廷尉,竟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小女也只是误打误撞,才能救上娘娘与小公主。这功,老臣不敢领,实在是汗颜。”
  推脱得倒是很干净!
  殷东佑没有再劝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年宛娘的脸色,“昨夜之事,就由年大将军与诸位臣工一一明述吧。”
  年宛娘故意清了清嗓子,她往众臣前面一站,腰间的长剑并未解下,这是她年大将军的特权。
  她按剑朗声道:“魏王殷东佑身为臣弟,不思为国敬忠,造福百姓,反倒是心生妄念,与其母柳太妃一起筹划谋反多年……”
  “年大将军,殿下与太妃娘娘已被你杀了,是忠是奸,还请拿出证据再言!”魏王亲信们自忖肯定活不过年宛娘后来的清算,所以索性开始困兽死斗。
  年宛娘等的就是这些人的发难,她按剑往前走了几步,故意站在跪着的楚忌旁边,声音比方才更大了些,“把证物都抬上来!”
  十余名燕翎军着甲入殿,惊得众臣议论纷纷。
  这入殿不解甲,跋扈如此,年宛娘已算是大逆不道了!
  只见燕翎军将三个木箱放下,恭敬地退出了殿去。
  殿外兵甲声声,只怕早已被燕翎军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年大将军,你这是在逼宫么?”其中一名文官颤声问道。
  年宛娘只轻轻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诸位同僚莫要慌乱,禁卫军宿卫皇城是他们的本分,本大将军的燕翎军会依律退出皇城,保京师内外秩序如常。”
  “燕翎军已撤出皇城,诸位莫要惊慌。”大红官袍在身,云舟端然戴着乌纱帽大步走入大殿,她恭敬地对着天子一拜,“陛下,臣布防来迟,请陛下恕罪。”
  “云爱卿做的好,朕岂会怪你?”殷东佑长舒一口气,他看向年宛娘,“年大将军可以继续了。”
  年宛娘先把第一个木箱掀开,里面是烧了一半的书信,年宛娘随便拿起一残信,念了起来,“廷尉楚大人亲启……”
  楚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年大将军慎言!”
  年宛娘并没有继续念下去的意思,她将残信轻描淡写地抛回木箱,“昨夜陛下召群臣入宫饮宴,魏王与柳太妃迟迟不到,紧接着魏王府突然就起了大火……”她再掀开了第二个木箱,里面放着的是魏王的地契与账本,“魏王俸禄有限,食邑也有限,可本大将军随手翻了翻,这进进出出的银子,可不比国库少多少?诸位猜猜,这些年这些银子都流往哪里去了?”她如刀般的眸子一一扫过魏王亲信,逼得他们不得不低下了脑袋。
  年宛娘阴冷笑笑,再将第三个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本起居注。
  “这是另外一个案子了,本大将军容后再说。”年宛娘说着,转身对着殷东佑微微拱手,“陛下,魏王先前突然自请封地,只怕已做足了逃离京师的准备。所以臣也做了捉拿他们母子二人的准备。昨夜缉拿之时,竟还有江湖人士出来帮这二人逃亡。臣顺藤摸瓜,便拿住了这帮歹徒的头目萧别,你们猜,他们都是哪个门派的人?”
  殷东佑沉默不答。
  年宛娘故意紧紧盯着楚忌,“数年前,我燕翎军中的镇东将军被歹徒袭击身亡,不知楚大人查了多少?”
  “猎燕盟行事神秘,盟中多是亡命之徒,老夫的手下为了查探此案,也折损了不少,大将军若是不信,可调卷宗一看!”楚忌挺直了腰杆,赶紧把话给说死了。
  “瞧,楚大人也是知道这伙人是什么人的。”年宛娘叹声道,“我燕翎军中折损的人数,远在廷尉府之上,这些凶徒竟一直是魏王府豢养的杀手……”年宛娘转眸看向天子,“陛下上回也是被这伙人掳走,若不是我拿了这头目的女儿在手,只怕陛下是回不来了。”
  殷东佑倒抽了一口凉气,“杀!凶徒可恨,都该斩了!”
  “遵旨!”年宛娘躬身领命,回眸睨视众臣,“猎燕盟与魏王勾结一事已无疑点,诸位同僚若无异议,本将军再与诸位说另外一件案子。”


第128章 殿上争(中)
  众臣安静,看着年宛娘弯腰把那本起居注拿了起来。
  “先帝在时; 曾让画师孙云娘画了一幅画; 名叫《四海烛龙图》。”年宛娘将这图的名字说出之时; 众臣皆是大惊。
  这图的相关传闻被先帝曾经镇压过一段日子,可传闻已经在民间流传,后来先帝也就放任此图传闻继续流传。
  殿上诸位大臣也是听过一二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图的传闻竟与魏王府有关系!
  “把人抬上来。”年宛娘一声令下; 便见禁卫军小心抬着孙云娘上了殿。
  云舟握了握拳,刚欲上前便被年宛娘给拦住了。
  年宛娘亲自解下甲袍,盖在了孙云娘身上,她细声道:“天子英明,你只管说你知道的便好,我保证其他人伤不得你。”说完; 她下意识地望了云舟一眼,手指在孙云娘掌心似是写了什么?
  云舟见她对娘亲还好; 听年宛娘所言; 娘亲应该不会有事。只是孙云娘身子虚弱,才苏醒不久; 便被抬上殿来,云舟实在是担心她熬不住。
  年宛娘亲手孙云娘坐起,她看向楚忌; “楚大人定是也认得她的,先帝最爱的画师孙云娘。《四海烛龙图》画成之日,孙云娘也突然失踪了; 十多年后的今日,若不是魏王府这把大火,我也不知她竟被柳太妃囚在王府密牢之中。”
  楚忌倒吸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去,仔细辨认了一眼孙云娘。即便是她脸有疤痕,可还是能看出她曾经的容貌。一直以来,他知道魏王有夺位之心,却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个《四海烛龙图》的传闻竟是从柳太妃这儿传出来的。
  年宛娘淡声道:“柳太妃囚她,其实就是为了逼她再画一幅《四海烛龙图》,最后把所有的神异传说都应在魏王身上,如此一来,魏王得诸位臣心,又得天命护佑,请问陛下的龙椅可还坐得稳?”
  众臣噤声。
  年宛娘知道云舟担心孙云娘,便示意云舟过来扶着孙云娘,她站了起来,当殿晃了晃手中的起居注,“柳太妃胆大妄为,当日《四海烛龙图》画成之日,所谓火光冲天,不过是宫中起了火。这偏偏起火之处,竟是存放先帝起居注的宫殿。好巧不巧,竟有这样一本被抢救了出来,上面记载了整整一月,帝幸画师孙氏。”
  云舟将孙云娘拥在怀中,乍闻年宛娘此话一出,云舟大惊,众臣也大惊。
  楚忌不敢相信地死死盯在云舟脸上,若云舟是先帝之女,这局势就不好收拾了。
  “我……曾生一女……”孙云娘恹恹开口,说得极慢,“被哥哥……孙不离……抱走……”说话间,她的手握住了云舟的手,她缓缓侧脸看了看云舟,复又低下了头去,“最后……死了……”
  这话一出,莫说是楚忌,就连殷东佑也有些震惊。
  他原以为年宛娘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云舟开脱欺君之罪,哪知由孙云娘口中再次说出,殷东佑不得不重新思忖这事的真或假?
  云舟只觉双耳嗡嗡作响,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怀中的孙云娘。
  若孙云娘不是她的生母,那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年宛娘微微再拜,“柳太妃本想用那女婴要挟孙云娘,可没想到女婴早夭,后来,她一边让孙不离捡个娃儿在西海小渔村养着,一边又用那个野孩子来要挟孙云娘把画重新画好。此事,孙不离供认不讳,昨夜他还没来得及与陛下详说,便被陛下就地正法了。”
  殷东佑舒了一口气,他点头道:“此人是魏王谋逆党羽,朕已就地正法。”
  虽说舅舅不过拿她当颗棋子,可还是与舅舅生活了十六年,说是无动于衷,云舟是不可能的。
  她心绪复杂,摇头沉沉一叹,如今连唯一知道她父母是谁的人都死了,她真的是一个彻头彻脑的野孩子了。
  孙云娘冰凉的手握住了云舟的手,云舟怔然,不知该不该回握。
  “魏王与柳太妃接连犯下大罪,已被我座下镇南将军连夜诛杀。”年宛娘并不打算再追究下去,她必须先把谢南烟的欺君之罪给抹去了,“先前故意传她死讯,就是为了让她化明为暗,私下调查此事,如今真相大白,还请陛下念她将功补过的份上,不追究她的欺君之罪了吧。”
  殷东佑笑道:“这个自然,朕赦谢将军无罪!”
  “陛下圣明!”众臣连忙跪地,哪怕是魏王的心腹旧臣,此时此刻也不敢再在堂上与年宛娘叫嚣。
  这大好的局势一朝终了,楚忌深觉不甘。若不能也反将年宛娘一军,等年宛娘把猎燕盟彻底收拾好了,他这个廷尉也做不下去了。
  楚忌鼓起了胆子,他忽地朝着殷东佑重重一叩头,“陛下,臣有本启奏!”
  殷东佑愕然,下意识地看了看年宛娘。
  年宛娘似是料到他会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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