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宠帝手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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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李御便同意赵璟跟韦二他们一起去蹴鞠场。
场上很快聚集了两队人,一队是以韦二郎为首的穿了白衣长袍,另一队是以陆怀为首的穿了黑色长衫。
赵璟今日穿了一件雪色裾袍,因为同韦二郎那组人衣色相近,便被分到他那组。韦家二郎蹴鞠技术高超,只要没人傻得将球传错,这场就算不能赢了陆怀,也能堪堪和他打个平手。
这蹴鞠场上设了观台席,且男女老少皆有。有人发现韦二郎今日所在的队伍新来了个俊秀少年后,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都顾不上看鞠球被抢到了哪队人手上。
当然,也有人认出赵璟身份的世家子,他们还发现观台席右侧坐着李御,以何长鸿为首的公子哥,便带人过来同她请安。
李御在这一众人中,只熟悉何长鸿,她接了他几句话,便端坐在台上看赵璟蹴鞠。他刚从陆怀手里将鞠球抢回来,一脚踢到风流眼里。
场上发出一阵阵喝彩声,甚至还有姑娘激动地攥着帕子跳起来。
赵璟喘了一口气,才高兴地正准备向她挥挥手,就发现李御身旁围了十多个男人。
韦二郎将鞠球传给他,希望赵璟再进一个,可球都传到他脚边了,他却没接住,白白让陆怀那队捡了一个漏。
要是赵璟是他们社里的,韦二郎早就一顿骂过去了。可人家是皇帝,他没这个胆,只能小跑到身边,轻轻拍他肩膀问:“璟公子,您是累了吗?”
队里的兄弟听到韦啄风连敬语都喊上了,就知道此人身份不一般,也没敢说糙话,只是传球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没再将鞠球传过去。
赵璟倒是不在意,他一直注意着李御,发现她没和那群公子说话,只是一直专注地看着他,心里的闷气一下就消散了。
他从人脚下抢下鞠球,准备将它传给韦啄风将功赎罪时,小腿忽然被人绊了一下,身体一下子往地下跌去。
“璟公子!”
韦二郎忙跑过去将他扶起,让人宣布比赛暂停,李御慌得一下子从台上跑下来。
“阿璟!你还好吗?”她听赵璟捂着小腿一直喊疼,便掀开袍角一看,发现他膝盖下面一处磨出了红血。
“有人故意绊我,我才跌倒的。”他抽着气,由韦二郎慢慢扶起来。
台上不少人方才一直关注赵璟,看到跌倒后还发出惊呼声,有眼尖的便指认出是陆怀那队叫方四使计。
韦啄风忍不住骂了几句:“方四,你脑子被驴踢了!蹴鞠就蹴鞠,你搞这些做什么,想将我们全都害死吗?”
方四有些懵,他哆嗦着嘴唇:“我……不是故意的!”他当时是看着两队的比分越拖越大,心里不想让他们进球,脚就不听脑子使唤的出手了。
李御沉下脸,“汪德海,直接押此人入大理寺狱,罪名就不用我多说了!”
“是。”汪德海挥手,便有两人直接将方四从场地拖走。
方四这才知自己惹到大事,忙喊叫着饶罪,声音也越来越小。
陆怀面色有些挂不住,方四虽不是他的人,但今日却属他们一队,如今皇帝出了事,他怎么也得负一份责任。
他径直走过去,从随身囊袋里掏出一瓶金创药递过去,“璟公子先上药吧!”
赵璟道声谢,他侧头问韦二郎:“这可有暂供人歇息的地方?我想去那儿上药!”
“自然有。”韦二郎扶起他,边走边道:“齐云社给我安排了一间屋子,平日我踢得累了,都会去那儿歇息。”
那地方离蹴鞠场不远,韦二郎扶他走了百米远就到了。李御本想到此就停步,让韦二郎给赵璟上药的,可他一直闹着不肯,只要她给他上药才肯听话。
韦二郎听过风声,说皇帝在宫里摔倒脑袋,变得如幼童般一直爱黏着昭宁长公主。
今日一看,这传闻果然不假。
他啧啧两声,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当真是比亲姐弟还亲近。
从前李衡就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可韦二郎从没当真,只觉李衡这人在夸大其词,今天一看……
待昭宁长公主给皇帝上好药后,韦啄风又迅速回过神来:“我来扶陛下!”
汪德海摆手说不用,他刚才已让人寻了轿辇过来,他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扶起赵璟,边问:“长公主要回宫吗?”
李御轻轻颔首,她刚才只是随意给他撒了药,得进宫看庄太医给他重新包扎好,心底才放心。
赵璟掩住心底的喜色,忽然想到一件事,“太傅都说了明日开课,可我这脚忽然摔伤了,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想逃课?”
她轻轻笑道,“我不知,不过他交待你看的书,你都看完了吗?”
第19章
“看完了。”
赵璟作出得意的表情,明润的黑眸闪着光芒,等着她多夸他几句。
李御不负他所望,自然夸了夸他。
回到宫里,庄文浩重新给他包扎伤口,还开了一副药让他内用,赵璟吃完药便早早歇下。
翌日一早,她照旧去福宁殿同他用膳。
赵璟换了件白色长袍,因脚上有伤,他是由汪德海推着四轮椅到桌旁。
他面带喜色,笑道:“御姐姐,我跟你说件事,我现在又想起些事情了!”
她惊喜,“有多少,你都说给我看看。”
赵璟道:“记得不多,不过六岁前的事情我差不多都想起来了。你是顺昌三年带李衡回京的,那年你邀我去过落蹄谷骑马,还去齐云社踢过蹴鞠,那天就像昨日一样我被人拌倒在地上,腿上还受了伤……”
当年拌倒他的人是林妃的远方外甥陈戎,目的是想让赵璟摔断腿,好让他没有争夺储君的资格,李御曾猜测过可能是林妃在幕后下的手。
因那年林妃又再次有了身孕,据太医诊断还是个男胎。
赵璟是中宫嫡子,如果想让她的儿子做太子,除非赵璟出了大事。他小孩子家的,她没法设计他图谋皇位,只好从别处下手,陈戎是她远方外甥,与林家关系不算太亲近,到时他就算出事,也不会牵连到她。
先帝待林妃深情,她再次有孕后在宫中可谓是荣宠至极。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三皇子刚生下没多久就断了气,林妃因此大受打击,身体也愈来愈差,一场秋雨过后,人便没了。
赵璟命好,他腿没摔断,但宫里养了一年才算好。可先帝彼时看在林妃的份上重拿轻放,只让陈戎受刺刑发配邕州。
到是三年后赵璟登基,有人在朝堂上又重提这事,范启道借机狠狠打压林家,将林右翰的户部侍郎之位挪到他女婿手里,林氏一族到现在都没有起复过。
这些污糟事,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委屈地说起自己腿差点废的事,李御心疼地轻拍她肩膀,“都过去了,你现在腿没伤得从前重,好好养会好的。”
也不知他今年是不是犯晦,不是砸到脑袋,就是摔到腿的。弄得她都想去寺里烧几柱香了。
汪德海看着时辰不早了,提醒赵璟他还有课,他匆匆用了早膳,便赶去文思斋。
李御提笔给舒王写了封信,将赵璟记忆恢复到六岁时告知他。
六岁的孩子可比三岁要懂事多了,她也不用如往常般时刻在宫里陪着他。
说起来,李御已经一连七日没回府了,她今日趁着赵璟去上早课,便回栖竹堂看望老太君。
老太太的脸色不是十分好,像是在外面受了气。
她一见李御过来,便沉声说:“你和陆怀的亲事还是算了。”
李御讶然,她这久一直在宫里,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能让她祖母气成这样。
她问:“陆怀怎么了?”
老太君皱眉:“今日我同何家老太太去长容街看瓷器,就见他带了一对母女进了一座宅子。我差人打听后才知,那宅院是他专买给她们住的,那女子一看打扮就是还未嫁人,和陆怀说话欲语还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关系。”
“他若真打算娶你,就不应该在婚前就和别的女子不清不楚,还给人买房!”
李御听她将话说完,想了想道:“我和他还没定亲……”
老太君一叹,“幸亏是没定亲,我就是当初将他看得太好了,现在这事一出来,整个人都闷得慌。”她就怕到时两家仓促定亲,陆怀纳了那女人为外室,还将他们蒙在鼓里。
毕竟这种事真是太多见了!
何老太太一看李陆两家亲事不成,还想将他的嫡孙何长鸿让李御相看。
当时老太君打几个马虎眼就过去了,因何长鸿是何家嫡长孙,不符她择孙婿的标志,而且那人看着样貌堂堂,却太容易受人忽悠,以后成不了器。
她没将这事拿出来告诉李御,省得让李御太心急,敬和大师的批言是她二十三岁前不宜成婚,又不是说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汴京城的未婚儿郎那么多,她总能给李御找到一个合心的。
老太君捏捏眉心,又问起赵璟的近况。
李御叹了一声:“昨日我带他去齐云社蹴鞠时,他被人拌倒在地上,伤了小腿。”
“这谁那么大胆子?”老太君惊奇一声,“他不想要命了?”
“无知庶人,只会下三路伎俩,也不知是怎么被召到齐云社的?我已让人将他押到大理寺,阿璟今年也是流年不利!不过,他也算因祸得福,想全六岁以前的事了。”
老太君抿了一口茶,赵璟从前在他膝下养过,他虽不是李家人,但到底对他还是有几分感情。她嘱咐李御回宫时,带瓶积雪草清膏给他。
她轻轻拍李御的手,“陆怀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和他舅母说,你们两人无缘结亲。”
李御本就对陆怀没什么感觉,这场婚事不用她出面解决,是再好不过的事。
她短暂地陪老太君用完午膳后,便去了舒王府。
舒王彼时在闲凉亭作画,王府小厮直接引她去到亭中。她虽受封公主,但舒王是长者,李御仍是有礼地朝他问好请安。
两人两月未见,舒王的身体大好,现下已卸去大氅,换上锦衣长衫。他招手让她过去,先鉴赏他作的一副画。
画中是两只雪白的狮猫在抢绣球,十分憨态可掬,像是要从画里要跑出来。
李御道:“王爷画工精巧,小猫们都栩栩如生。”
他笑了笑,便让下人将画卷起来,收到画匣放好,道:“陛下六岁时,我送了一只临清狮猫给他,可惜下面的宫人不上心,好好的一只猫在黑夜里掉到湖里淹死了。”
李御记得这事,他还为那只猫哭过,眼睛都是肿肿的。舒王本想再送去一只给他,皇帝却斥他玩物丧志,他便再也没养过狮猫。
“你的信我都看了,陛下从前在这个年纪最喜欢养这些小东西,偏宫中束缚太多,使他无法自由。本王的旧友刚好送了两只临清狮猫过来,你替我送过去给他。”
下人提了两个猫笼过来,里面关了一对临清狮猫,白毛如雪素白,一蓝一黄的鸳鸯眼明亮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李御才凑过去,两只狮猫便喵喵叫唤。
“它们都经人驯养过,性情十分温顺,不会挠人。”舒王的外孙女不久前还向他讨要过,但他没给她。
可见舒王对皇帝的疼爱,没比李御对他少多少。
李御将此事应下,随后又提起范启道曾进宫向皇帝推荐春闱考官一事,她当时让赵璟将此事先推下,是想着让舒王的人来主持。
可一连几日过去,舒王对次都没有什么动作。
李御不由问:“对春闱一事,王爷是如何看?”
舒王道:“太师既想推那几人上去,那就暂且随他好了。”
她皱眉,“那倾斜范党的朝臣岂不会越来越多?”
“他想要长久煊赫,绝无可能。”舒王话间透着深沉,他将毫笔重重搁在黑梓木笔架上,唤人抬铜盆过来净手。
第20章
李御回宫时,申时已过。
赵璟握着宣笔低头写字,他没像从前一样黏糊糊地喊她御姐姐,而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鎏金绘鹤香炉燃着袅袅香烟被置放在赵璟案旁,升腾的白烟绕了几道在他衣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汪德海弯腰,给她沏了一盏茶。
“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李御拍拍手,有两个宫女抬着猫笼进来,她们还未穿过白绸屏风,他就听到了它们的声音。
他将笔搁下,让宫女将猫笼打开,两只临清狮猫毫不畏生地向他跑过来。
赵璟将一头母猫抱在膝上伸手摸了摸,它讨好地用尾巴不停蹭他的掌心 ,柔声喵喵叫着。
李御见他喜欢,眉眼忍不住慢慢柔和起来,她道:“这对狮猫是我下午去舒王府时,王爷托我带过来给你的!”
他站直身子,将它抱在手臂上,另一只狮猫见赵璟没来抱它,便机灵地跑到李御身边,用头蹭蹭她的裙摆。
李御笑了笑,她弯腰将它抱在怀里,就近找了个挨榻坐下,那头狮猫眯着眼睛拱拱腰,更舒服的躺在她身上。
赵璟看那只猫对李御自来熟的讨好状,盯着它说:“外祖父的好意我知道,他让你送这两只猫儿过来,不过是期望我借它们早些想起从前的往事。”
“我昨晚做了好多梦,大多都是从前不好的事情。前些日子我磕坏脑袋,对你……又是求抱,又是让你喂药的,是我不对。”他语气自责,脸上也是一阵懊恼之色。
李御也知道这些事对一个人来说可算是丢脸丟大发了。他现在记忆回到六岁,正是被柳禹教养得最有礼的时候,活脱脱一个只知读书的小古板。
她轻笑道:“没什么,都过去了。我现在只盼着你能再多记起事情来。”
他抬头观察看她脸色,确定她是真没有嫌弃自己后,心里松了口气。
随即,他又状作漫不经心地样子,问了她和陆怀的婚事。
李御道:“这两日发生了一件大事,祖母不太看好他,我的陆怀的婚事大抵是成不了了。”
她没具体说出来,就表明她不愿将此事向她透露,赵璟也识趣的不再继续多问。依他目前的状况,实不易将她逼得太紧。
他道:“汴京城那么大,御姐姐总能得到自己的姻缘。祖母这久有给你安排别的亲事吗?”
李御摇摇头,“她没说。不过,我看她短期内应该是不会给我安排相亲了。”
她摸摸怀里的狮猫,那头猫儿舒服地一直闭着鸳鸯眼,一副被撸的舒服了,只愿四仰八叉地躺着,不想从她手里下来的意思。
他的眸光停留在那只猫上久了,这才发现她手里抱的那头公的。
“开春猫儿会发情,姐姐手里的那头狮猫怕是得让宫人拿下去处理。”
他话说得隐晦,可这处理就是要将它阉掉的意思。
它像是能听得懂人话似的,惊恐地睁大圆眼看着他,而后又往李御怀里拼命钻,想要寻求她的庇护。
李御看他将狮猫吓成这样,忍不住道:“王爷将这两只狮猫送过来,肯定是想让它们以后配对生崽伴着你。你若将这头公的阉了,另一只猫儿岂不得守活寡?”
后宫虽有先帝妃嫔养的几只猫,可品种太杂,不像舒王送来的这两只雪润可爱,又讨人喜欢。
他看她对这小东西是真上了心,便没再想着阉掉它。毕竟这福字殿里多了能讨她喜欢的东西,她也会时常过来。
赵璟将手里的狮猫放下,“我的课业还未写完,你自己过去玩。”
它只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便跳上矮榻同李御怀里的那只猫争抢位置,李御嫌它们闹的动静太大,用手抚了抚猫儿柔滑的皮毛,便从榻上起身专注看赵璟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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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舒王没插手春闱之事,最后主考官还是由范启道定了下来。宋国举人于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