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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满级大佬重生以后-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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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柏猛地记起,她跟鸣鸾提起过佩玉的名字,是鸣鸾提前进行了夺舍吗?这一切都是鸣鸾刻意策划的阴谋,可为什么看着佩玉的时候,她总是会想,也许抚去面上的伤痕,鸣鸾原本就该是佩玉的模样。
  宁宵道:“若她是鸣鸾,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头,他望着灯火,眼睛里没有光,“除非我死。”
  怀柏将杯中酒饮尽,“师兄,不要轻言死。”
  宁宵笑了下,轻声说:“人总是要死的。小柏,明日你打算怎么办呢?”
  怀柏摇了摇头。
  如果佩玉是三百年前那个阴狠毒辣的魔,无论多么深情,她都会再一剑刺上去,为挚友报时陵之仇。但她能感受到,佩玉身上并没有魔性——她像是鸣鸾放下阴郁偏执,最初的样子。
  佩玉是鸣鸾,又不是鸣鸾。
  宁宵又叹一声,把灯火挑明一些,“如果是三百年前,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但是今非昔比,魔窟众魔即将出世,天下大乱,你会是众仙之首,带领孤山和整个仙门,这个时候,仙门不能再出乱子,你也不能。而且,也不知道佩玉到底和魔族有没有关系。”
  怀柏下意识反驳:“她没有……万魔出世,什么意思?”
  宁宵道:“是天心法师预见的。”
  怀柏:“不是有结界吗?无华还好好在我们手上,魔族并未集齐四神器,要怎么打开万魔窟?”
  宁宵沉声说:“我也不知,但是我想,它们早就想好了其他办法,毕竟轮回境三百多年前就坏了,这次柳环顾叛师出逃,我猜也许与魔窟相关。”
  怀柏猛地张大眼睛,喃喃:“轮回境……三百多年前,坏了?”
  宁宵点头,“这是千寒宫主突然传信告诉我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偏偏决意要退隐。”
  怀柏像是想到什么,颤声问:“是怎么坏的?”
  宁宵:“无人得知。它本好好放在千寒宫,一日之间,忽然碎裂成数片。”
  怀柏问:“师兄,你相信世上有人能用轮回境逆转光阴吗?”
  宁宵想也没想,“这不可能!”
  怀柏惨然一笑,脑中电光火石闪过许多画面,最后停顿在洞房花烛夜,鸣鸾冷却的笑容上。
  ——“从前有一个人,无恶不作,堕入十八层地狱,她生前救过一只蜘蛛,所以在地狱挣扎时,忽然看见黑暗天幕垂下一根晶莹透亮的蛛丝。”
  “你是不是还要说,他爬上那根蛛丝,结果爬到一半,蛛丝断裂,他又重新掉了下去?”
  “是呀,只是我的故事有些不同,她掉下深渊,看见的是真正的绝望。”
  “小柏!”宁宵愕然发现,怀柏惨笑着,嘴角不断滴血,染红青色衣襟。
  往事接在一起,汇成一个连贯的圆。
  所有的疑惑都消除,一切似乎豁然开朗,拔云见日。
  如果鸣鸾是用轮回境来到这个世界,她的刻意接近与最后背叛,都有了结果。
  不,不是背叛,而是精心策划的复仇。
  她有理由复仇,像伏云珠一样。
  怀柏笑容绝望,心中烧痛,不断呕出血来。
  可她却浑然不觉。
  鸣鸾是被命运玩弄得残破不堪的佩玉,而佩玉是最初的鸣鸾。
  三百年前,她曾那么想抚平鸣鸾的伤痛,想弄清鸣鸾的过往,可她从未想过,如果鸣鸾所有的不幸,正是拜她自己所赐呢?
  怀柏猛地站起,冲入一帘风雨中。
  她要立刻去问佩玉,要弄清楚这一切。


第160章 罪在一人
  夜雨倾盆,漫天风雨之声。
  佩玉推开窗,冰凉雨水冷冷打来,染湿鬓发。窗外覆盖一层金色的流光,是宁宵设下的结界,防止别人的接近。
  “师妹!小师妹!”
  佩玉愕然低下头,赵简一站在雨中,浑身湿漉漉的,不知站了多久。
  赵简一看见她,不停招手,“我在这!到底怎么了!”
  折花会开始前,赵简特意留在东海,想等师尊师妹一起回孤山。但他今日没去会场,只听人说起伏云珠之事,匆匆赶来想问个究竟,被结界拦住后,便一直蹲守在窗外。
  他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看见窗开了,站起来大声喊:“师妹,发什么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说你是魔?”
  佩玉默然把窗合上。
  雨水打在窗上,噼里啪啦。
  她也觉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兄。
  上辈子她无需顾虑这么多,心中眼中,只有一个师尊。
  她与师尊,相依为命。
  她除师尊,一无所有。
  但是这一世,她有这么多……师长的厚爱,师兄师姐的照拂,好友的信任。
  她还有师尊的的怜惜疼爱。
  她舍不得。
  可身上背负着血债,总是要还的。
  她承了鸣鸾的恩情,才有重来一世的机会,自然要背上鸣鸾的债。
  况且,她与鸣鸾,本就是一体。
  佩玉背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
  窗户漏进的风,吹得灯火摇曳,似乎下一瞬就要熄灭。
  墙壁上的人影也闪闪烁烁。
  “我该唤你什么?”
  佩玉抬起头,看清眼前人时,她擦干眼中泪水,“道尊……”
  宁宵立在灯火下,身影有些模糊透明,这是用了神魂出窍之法,才能让他在瞬息之间到达这里。
  佩玉能够看出,他的神魂已经很虚弱了,眉间隐隐透出黑气。
  她猛地睁大眼——是死气!
  “道尊,您……”
  宁宵垂着眸,“我记得我问过你,你说,天下为轻,她为重。”
  佩玉点了点头,“是。”
  宁宵又说:“现在呢?”
  佩玉道:“还是如此。”
  宁宵转身走到灯前,凝视闪烁的灯花。
  灯光从他的身影穿过,鹤氅微微飘拂,只是脚下没有影子。
  前段时间,他曾问过天心,那双佛陀慧眼,在佩玉身上看到了什么。
  天心说,看到地狱,还有救赎。
  他又问,佩玉和鸣鸾可有什么关系?
  天心捏着念珠,低低念了声佛号。
  宁宵道:“法师,佛不妄语。”
  天心:“是光与影,白昼与黑夜,朝阳与晚霞。”
  宁宵至今未懂天心的话,但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维护之意。
  灯火微颤,宁宵回过神,低声道:“小柏因你而生心魔,你若真心待她,就不要毁了她。”
  “我还问过,小柏处在天下与你的处境时,你说听她的选择。其实这是你的选择。”
  他幽幽叹了口气,“时间不多了……那日你说‘世人愚昧,我心澄明’,不要忘记。”
  门猛地被推开,猎猎大风席卷而入,灯火在瞬间熄灭,室内一片黑暗。
  宁宵的身影消失,只留下了一声叹息。
  佩玉抬起头,怔怔望去,怀柏立在门口,衣襟全是血,脸色惨白如纸。
  “你到底是谁?”怀柏刚开口,就有血从嘴角源源不断涌了出来。
  佩玉忙跑过来,慌张地问:“师尊,你怎么样?师尊。”
  怀柏双肩轻颤,抓住了佩玉的手,看上去很冷静,“不,我不是你师尊。”
  佩玉强睁泪眼,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
  怀柏像是魔怔,木然立着,重复道:“我不是你师尊。”
  “三百年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她说着,竟然笑了起来,眼尾染上赤红,“你的师尊已经死了。”
  木门被风吹得哐当响。
  怀柏的青衣湿漉漉黏在身上,浑身上下好像从水中捞出。
  佩玉喃喃:“师尊……”
  怀柏冷笑着说:“不要叫我师尊!我不是你师尊!”
  “你用轮回镜回来,你故意报复我,”她抿了抿唇,一滴泪从眼角流下,身子情不自禁颤抖,声音也是破碎的,“你报复我,我杀了你的师尊。”
  佩玉含泪摇头,“不是的,师尊,我待你是真心的。”
  一道青色残影掠过,怀柏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推到墙上,“你从魔窟爬出来了,用轮回镜回来,想找你的师尊,是不是?可我不是她,我,”她泪流如雨,“我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是她一手造出鸣鸾,是她摔碎孤山的美玉。
  都是她的罪。
  佩玉下巴火辣辣的,被迫仰视着怀柏哭泣的脸,只觉心都要碎了。
  她从来不在乎师尊是不是什么元凶,什么天道。
  师尊是她的神,一直一直以来,都是她放在心中,时刻仰慕着的神明。
  怎么会报复呢?
  连稍微靠近,都觉得是亵渎。
  怀柏心中好像插了一把刀,不停地滴着血,她觉得好疼,比在时陵,还要疼痛万分。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佩玉前世经历过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当年的白衣少女有多善良。
  孤山美玉,云外仙子,白玉无瑕,超然物外。
  可亲眼目睹孤山覆灭,被整个仙门背叛,被推下魔窟……谁能不变成鸣鸾呢?
  怀柏并没写下佩玉摔下魔窟之后的事,但她能把那故事,一点一点补全。
  她能看见佩玉的白衣,如何一点一点,染上鲜血,最后变成洗不净的黑暗;她能看见,姣好如花的面容,如何一点一点,被噬咬得伤痕累累,面目全非;她能看见乌发怎样变得霜白,干净柔软的眼眸,怎样变得猩红一片。
  怀柏木然地望着佩玉,眼中倒映出来的人,却是黑衣黑帷,面容如鬼。
  “罪在天下,”她喃喃,眼中血泪长流,“罪在我。”
  天下有罪,整个仙门袖手旁观,断绝了孤山最后的生机。
  她亦有罪,摔碎了美玉,让孤鸾泣血,造就了时陵的鲜血。
  世人皆罪,独卿无辜。
  可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像是刀子,一刀刀把心上的肉剜下来,她痛极了,连呼吸都带着血气。
  屋子忽然亮了起来。柔和的光芒,萤火般在房中浮动着。
  怀柏身上的青衣飘动,长袖中缓缓涌出星辉一样的光,没有多久,地上铺满一层金沙,照亮了黑暗。
  ——是怀柏身上的灵力。
  佩玉眼睁睁地看着,怀柏身上的灵力在不断溢散,像金色的雾气,天上的星河,她仿佛痛极了,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眉微蹙着,在这样柔和的光中,越发像一个慈悲的神祇。
  金雾不断涌动着,汹涌滂湃之力像潮水一样,很快粉碎屋中所有的物件。
  在这样下去,方圆百里,整个东海,都会被暴动的灵力夷为平地。
  包括怀柏。
  “如果你真心待她,就不要毁了她。”
  “这不是她的选择,而是你的选择。”
  宁宵的话在佩玉耳畔响起,她瞳孔骤缩,眼中的怀柏青衣浴血,皱着眉,流着血泪。
  她明明这么喜欢师尊,为什么每次,都要害她落泪,害她受伤?
  她明明想用性命来守护师尊。
  屋中的灵力狂虐地暴动着,金光炽盛,墙上迸出裂缝。
  佩玉轻轻笑了起来,对怀柏说:“什么轮回镜,没有什么轮回镜。”
  怀柏垂着无神的眸,似乎不懂她在说什么。
  佩玉勾起唇,努力学着当年睥睨天下的血魔,笑得无情又残忍,只是眼中仍含着一层热泪,“我是鸣鸾,三百多年前,从万魔窟逃出来的。”
  金雾顿时一敛,怀柏眼中也漫上一层雾气,“万魔窟?”
  佩玉眼圈已经渐渐红了,“是啊,我从万魔窟跑出来,想搅一个天下不宁,我故意接近你,在时陵杀了你的好友,我、我就是不想看你幸福。”
  “我是魔,我滥杀凶狠,我不开心,就看不得天下人幸福!时陵,呵,”她冷笑,“我怎么会死呢?那是我设计你的,我想让你亲手杀了爱人,永远沉浸在黑暗中,可你真是厉害,居然自己走了出来。”
  “所以我又接近你,让你爱上我,再把你踩到脚底下,夺去你的所有,我说过,余生你只要痛就好了。”
  “是了,那夜洞房,你跟我说了佩玉的名字,我就杀了佩玉,代替她来到你身边。”
  佩玉挥手,掌心腾起一团血雾,像跳动的火焰,“看吧,我就是见不得你好,什么轮回镜?我生来就是无恶不作的魔头,我杀人如麻,我恶贯满盈,我血债滔天。”
  怀柏怔怔地看着血雾。
  是鸣鸾变成佩玉,刻意接近她的身边,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和她写下的故事无关。
  真正的佩玉,早已经死去了?自己身旁的,从来是鸣鸾……所以才会看上去有那么多的漏洞,所以她们才会看上去那么相似。
  并不是她的错,不是她害得鸣鸾如此,不是她害得佩玉成魔。
  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佩玉收起血雾,抬头看着怀柏,不让眼中的泪流下,“我是鸣鸾,从来都是鸣鸾。”
  “天下无罪,罪在我一人。”
  她眼前忽而一暗,紧接着嘴上一痛,唇粗暴地被撬开,血腥味传了过来。
  氤氲的金色雾气里,怀柏恶狠狠地吻了上来,几近暴虐地啃咬着她的唇。
  佩玉身后抵着冰冷的墙壁,身前是双目猩红,仿佛丧失神智的怀柏,借着喘息之际,她推了推,“师尊,你醒一醒。”
  这个动作仿佛激怒了怀柏,
  她歪了歪头,把佩玉的手拉开,压在墙上,与自己十指交缠,而后更加凶狠地吻了下来。
  屋外疾风骤雨,佩玉闭目,听着风声雨声,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从眼角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怀柏停了下来,伸手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肩上,“你骗我,你说过不骗我的。”
  怀柏气息不稳,声音中带着哽咽,“你骗我……”
  灵力似乎平和了一些,像星河一样缓缓淌过她们的脚边。
  “古籍记载,上古仙人,白衣无尘,云中佩玉,那天在血雾看见你,你一说话,我就好像听见了仙音。”
  “你知道吗?佩玉。”


第161章 神魂相交
  二人紧紧相拥,金色的雾气漂浮着,像无数萤火汇成星云,从她们身旁飞过。
  怀柏抱着佩玉,轻声说:“你骗我……”
  只有她那心地澄澈如琉璃的徒弟,才会自觉背负所有的罪孽,才会说出“天下无罪,罪在我一人”这样的话。直到听到这句话,怀柏才终于明白,无论佩玉和鸣鸾是什么关系,她终究不是鸣鸾。
  佩玉把手放在怀柏背上,试图安抚她经脉中暴虐的灵力。
  怀柏好像坠入了温水中,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萤火像星星一样,纷纷坠在地上,化作潮水,缓缓扬起雪沫般的浪花。
  “佩玉、佩玉……”
  她忍不住低声唤道。
  佩玉一面替她疏导灵力,一面回应:“师尊,我在。”
  怀柏泪流满面,哽咽着问:“你是不是用轮回镜回来?你……我到底,是不是你师尊?”
  佩玉没有立即回答,面上露出思忖之色。
  万籁俱静,唯有风雨声,怀柏攥紧手,心跳得很快。
  如果鸣鸾真是用轮回镜回到过去的佩玉,当她听到自己的师尊以被人替代,当她知道自己悲惨的命运是被人一手写下,那时的她,又是什么心情呢?
  好不容易看见光,又被推入深渊中。
  就像那年鸣鸾说过的——“掉下深渊,看见的是真正的绝望。”
  如若事实真是这样,怀柏心想,自己又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佩玉?
  她以为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能够改变一些东西,但她来得太迟,美玉早早被摔碎,零落成泥碾作尘。
  她误了佩玉一生。
  佩玉不知该如何解释,靠近一点,轻轻触上怀柏的额。
  二人额头相抵,呼吸渐快。
  她未用神识指导,怀柏已心有灵犀地,进入她的识海中。
  翻滚的雾气,汹涌的灵力,窗外的风雨,都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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