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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满级大佬重生以后-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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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从前大概是一片深渊,洞庭君说话时,声音在两壁回响,十分空灵。
  “那时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与我是同一种人。”洞庭君说着,忍不住又笑了笑,偏头看了看她苍白的脸,像是在打量一件极佳的工具。
  柳环顾说:“你不是人。”
  洞庭君怔了一下,笑容微微一滞,“是……我不是人,可很快,你也不是了。”
  柳环顾冷冷哼了声。
  洞庭君突然停下脚步,“你知道吗?沈知水和谢沧澜都还活着。”
  柳环顾眉轻轻皱了皱,面色这才出现一点波澜。
  洞庭君问:“要我带你去看看吗?不过他们可认不出你来了。”
  柳环顾低垂着眉眼,本就苍白的脸,入魔后更是没有丝毫血色,看上去像冰雪雕成的人。许久,她才勾了勾唇角,“你这么好心?”
  洞庭君细细地看着她。
  从前她不觉得柳环顾生得好看,明明柳依依与谢沧澜相貌出众,偏偏这个女儿平平无奇——五官本是极好的,可惜太寡淡了,不像佩玉,站在人群中,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但入魔后,柳环顾身上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像是一杯寡淡的白水,被冻结成冰,再被打磨成冰刃,周身透着无情与淡漠,让她有些挪不开眼睛。
  洞庭君喜欢这样的味道,“到了那里后,你便不是你了。说到底,你想得到魔君的力量,就要做好被他吞噬的风险,虽然那家伙死了几万年了,但余威还在,我可不觉得你能战胜他。”
  柳环顾面无表情:“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说。”
  洞庭君笑了笑,“是,我说了你可能就会跑,只是……”
  只是什么,她没有说。
  柳环顾问:“你觉得我会死?”
  洞庭君想了想,“你的身体还是活着的,要带着万魔出世。”至于活下来的那个,是柳环顾还是从前的魔君,她也猜不出了。
  柳环顾又问:“你说人魔混血才能破开那几道封印,但之前那么多代混血,谢沧澜也是,为什么从前不找他们?”
  “找过的。”
  洞庭君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穹顶,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找过的。”
  “只是有些东西,是天命,万魔出世是天命,什么时候出世也是天命,唯一的例外就是三百多年前,凭空出世的那只魔了。她损坏过时陵那边的封印,把天命提早几百年。”
  随着时间流逝,万魔窟的封印会逐渐减弱,直到天命中有人带领万魔离开的那天,但是鸣鸾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毁坏一次封印。
  柳环顾问:“你们为何不找她?”
  洞庭君苦笑道:“找过,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被她杀了。那人太危险,连我也觉得危险。”
  “废物。”
  洞庭君笑容一僵,觉得自己万年来的好涵养,很难在这只新魔前维持下去,“初生牛犊不怕虎。”
  柳环顾不予置否,提步往前。
  蓝链拉扯,洞庭君不得不跟了上去,“你真不去看一眼?”
  柳环顾平静地说:“我不会死的。”
  洞庭君笑起来,“真有自信,可魔君的意志强大如斯,你凭什么能战胜呢?凭你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仇恨吗?”
  柳环顾慢慢走着,不徐不缓,就像她从前,一步一步走到海边,跟水族说:“帮我杀一个人。”
  黑色的乾坤网从黑暗中飞回,淅淅沥沥往下滴着血,不知方才将多少魔绞成碎片。
  “仇恨并不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洞庭君疑惑地蹙起眉,“什么?”
  “是冷漠。”
  ——
  江南小巷深,一场细雨,几株杏花。
  佩玉醒来时,雨刚停,小窗半敞,暖暖的阳光洒在窗沿上。
  她被人放置在躺椅上,稍一转头,便看见了窗外满园的春色,姹紫嫣红,百蝶穿花,花香盈面。
  佩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怀柏看见她的笑,身子稍顿,呆呆地看着她。
  佩玉张了张唇,无声唤道:“师尊。”
  怀柏这才醒过神,快步走来,脚步越来越快,后来干脆小跑进了屋,扑到椅上,一言不发地抱住了她。
  佩玉安静地让她抱着。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与雨停后的春日暖阳、空气中浮动的花香,融合在了一起。
  不知不觉过了很长时间,地上的影子已经变换位置,怀柏突然站起来,焦躁地走来走去,“啊,我以为你今天不会醒,豆包又凉了,就送给街上的乞儿了,”她一跺脚,“我去抢回来!”
  佩玉无奈地说:“师尊,我吃不下。”
  重伤方醒,就算放一桌山珍海味到她面前,她也吃不下。
  怀柏道:“那你闻闻气?”
  佩玉嘴角往上扬了扬,温声道:“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她们还有许多的时间。
  听到这句话,怀柏也静了下来,坐在她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佩玉点了点头。
  怀柏忍不住低下头,蹭了蹭她的手背,“你睡了好久,差点错过了这么好看的花。”
  佩玉眼里含满了温和的笑意,想起师尊以前说过,想要一间小院子,院子里栽满了花,只有她们两个人。
  要是有一方天地,小到只能容纳她们两个人,该多好。
  佩玉想得入神,不知不觉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怀柏忽然微微笑起来,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傻,这样的地方,是有的啊。”她凑近一点,亲了亲佩玉的脸颊,“在你的眼中,在我的心上。”
  佩玉愣了一瞬,心里又炸开了花,脸上浮现淡淡红晕。
  阳光洒在她的面上,映着窗外百花,越发美不胜收,人比花娇。
  许是重伤未愈,又或许是放下心中块垒,她看上去比以前要温和许多,像是冷冽的刀,渐渐收敛了寒光。
  怀柏心中微动,想欺身上去,把徒弟亲得双颊泛绯,眸光湿润,又觉得自己趁人之危,颇不地道,羞赧之中,拿出怀里刚买的话本,“我刚刚买到老三出的本子,读给你听吧。”
  她倚着窗,声音温柔,犹如春风。
  佩玉面上带笑,但听着听着,忽然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
  怀柏也发现了,匆匆往后翻了几页,面红耳赤,急忙把书塞进怀里,“不读了!”
  为什么把欢好之事描述得这么详细?姿势都写了几大页!老三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佩玉看她耳垂通红,贴心问道:“师尊,你想试试吗?我虽不能动,但是可以如上次那般,进入识海中……”
  怀柏红着脸,羞愧欲死,大声道:“不!你现在不宜神魂出窍了。”
  当着自己重伤未愈、还躺在床上的可怜徒弟读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羞耻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佩玉垂下眸子,不觉有些失落,过了片刻,轻轻说:“其实,我的手还可以动。”
  怀柏怔了一瞬,醒悟过来后,脸色涨红,夺门而出。


第166章 千里婵娟
  在天罚中,佩玉全身的经脉俱断,侥幸她仙魔双修,借此重铸身体。
  一个多月后,她总算勉强可以下床,只是还未行动如常,修为也没有恢复过来。
  这时春日将暮,一院芳菲尽。
  怀柏在檐下安置好两把竹椅,然后扶着她坐下,两人一起躺在椅上看流萤。
  天上繁星闪烁,如墨夜色里,流萤浮动。
  一阵凉爽的夜风徐徐吹来,怀柏笑了起来,扣着佩玉的手。
  她想起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个梦,在那个只有佩玉的小小天地中,她们坐在栽满花的院子里,一起变老。
  如今的场景,何其相像。
  没有得道飞升,也没有长生不老,怀柏觉得,自己一直是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对大道不够执着。
  如果不是害怕未来被炮灰,她初来这个世界之时,也不会执着修炼。
  “师尊,”佩玉淡淡笑着,一只萤火飞过,停在她们交缠的手上,“真好。”
  真好,像一场幻梦。
  怀柏的手动了动,萤火又飞了起来,悠悠飘往夜深处。
  “佩玉,你,”怀柏凝视着那点萤火,黑色的眸里,闪着幽微的光,“你恨我吗?”
  佩玉心中一惊,“自然不会,师尊,不要这么想……”
  怀柏笑了笑,“你说这天下人,该恨我吗?”
  佩玉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劝慰。
  怀柏微眯着眼,倚在躺椅上,漫天星辰投入她的眼中,“六道轮回,无情大道,众生皆苦。”
  佩玉静静看着她,只觉她眉目如画,眼中装着日月星辰,胸中似有万里乾坤,又慈悲仁善,大爱天下,不由心驰神遥,心生向往。
  前世的师尊,是雨夜中萧疏的青竹,遗世独立,风骨犹然。
  今生的师尊,更像黑暗里长明的烛火,心系天下,光耀世人。
  两生的师尊都是她心中所爱,但若分出究竟,她更向往眼前这个人。
  在黑暗中跋涉久了,有的人会自觉成为黑暗的一部分,有的人会保持本心独善其身,也有人会默默化作寒夜里的星光,照耀后者的路。
  佩玉在黑暗里挣扎了太久,见惯了苍生倒悬,大道不行,众生流离辛苦。
  她所渴慕的,所期望的,是一束兼济天下的光。
  她渴望成为师尊这样的人。
  怀柏摩挲着佩玉光滑的手背,“万魔出世,呵。”
  前世佩玉成为血魔,带领万魔出世,今生代替佩玉的,却变成了柳环顾。
  或许万魔出世是注定的天命,是这个人间早定好的结局,她们终将要面对。
  “等你伤好,我想去一趟万魔窟。”
  佩玉点头,“我也去。”
  怀柏偏头,看着她,微微勾了勾唇,十指相缠,“好。”
  “其实我以前早就想,在结婴之后去一趟魔窟了。”怀柏缓声道,“我总觉得沈知水未死。”
  那日陵阳召出的大魔正是谢沧澜,至于那只将他重新拉入魔窟的手,怀柏猜测,便是沈知水了。
  这两人还在窟底,不死不休地缠斗着,修为也不知不觉,达到令人可怕的程度。
  怀柏又问:“佩玉,若万魔出世,我们的胜算有几成?”
  佩玉想了想,十分诚实地说:“一成。”
  怀柏忍俊不禁,“你呀。”
  佩玉认真分析:“万魔窟中,有四头修为至化神的玄魔,”她声音一顿,“沈知水,也许我见过。”
  只是万魔侵蚀,她们面目全非,相对不识。
  怀柏想到她前生经历,心中痛惜,凑过身去,把她抱在怀中,“都过去了。”
  佩玉埋头在怀柏肩上。
  “四头玄魔,仙门无一人化神。”怀柏眼睛眯了眯,面上没有悲喜。四玄魔,加上人间的洞庭陵阳,就已经可以倾覆这个摇摇欲坠的仙门,何况还有一个实力莫测的魔尊。
  “师尊。”佩玉蹭了蹭她的脸,“昔日鸣鸾身上的力量,与魔尊出自同源。或许我可以试着吞噬它。”
  怀柏想也没想,“不行。”
  佩玉扣紧她的手,低声道:“我不会变成鸣鸾的,我有自己的意识。”
  怀柏还是拒绝。
  魔窟底下的那股力量卓绝,但那是所有憎恶与仇恨的集合体,得到力量的同时,意味着渐渐丧失本性。就算在吞噬力量的同时,战胜了残存的魔尊意识,日后也会逐渐改变,成为新的魔尊。
  这一点,佩玉再清楚不过。
  昔年鸣鸾在万魔窟中受云中一剑,放弃魔尊的力量,还了这世间一个清清白白的佩玉。
  如今佩玉身上的血雾,是她自己修来,不属于魔尊之力,所以不会对她的心性有影响。
  怀柏抚摸过她身后的蝴蝶骨,细细描绘形状,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佩玉发现,结婴之后,或者说是折花会后,怀柏要比从前安静很多。
  怀柏站了起来,步入院中,草木窸窣,流萤一下子散开。
  佩玉支撑着跟在她身后。
  怀柏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澄澈的眉眼,半晌静默。
  佩玉惴惴:“师尊?”
  怀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傻子。”
  佩玉不明所以,眨眨眼睛。
  怀柏道:“佩玉,我比你想的自私,如果知道天罚只能你一个人受,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受罚。”
  佩玉诧然,而后蹭了蹭她的手,“我是自愿受罚。”
  怀柏摇摇头,“与你自愿不自愿无关。”
  这段时日,她一闭眼,就是佩玉面无血色的脸,而后又是万魔窟中,鸣鸾无望的眼神。
  为何天道不罚她呢?明明一切都是她的错。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怀柏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
  可在抱住气若游丝的少女的时刻,她曾有一瞬间,无比憎恨这个天道,也憎恨她自己。
  罪在天下,独卿无辜。
  这个念头反复在她脑海出现,仿佛在考验她的道心——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怀柏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带你离开东海的时候,是真的想构建你我两人的天地。”
  从此不掺手世事,管它苍生浩劫,万魔出世。
  佩玉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像是含着星星,“可是师尊心系天下!”
  怀柏笑容微滞,将后面那句话吞了回去,负手望着小院疏草流萤。
  佩玉自身后抱住她,低声道:“我也想成为师尊这样的人。”
  怀柏沉默许久,“佩玉,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并不想扛起这天下的担子,与心上人交心之后,也想过两个人的小日子。
  比起佩玉澄明的心性,怀柏更像俗世里一个平凡的好人。她知道人世的道理,她温柔、善良,尽自己所能,温暖和照顾别人。但她也会犹豫,也会贪恋,也会在爱人与天下之间,摇摆不定。
  佩玉道:“师尊明明特别好!”
  怀柏苦笑,扣住她的手,无奈叹息。
  佩玉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弯了弯唇角,“师尊不要害怕,我有经验,上次失控是因为突然受到魔气的冲击,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再变成鸣鸾。”她轻轻哼口气,“我才不会把你再让给她。”
  怀柏摇头,眼前浮现一双殷红如血的眼睛,“我不想你的眼里,再染上憎恨的色彩。”
  佩玉道:“只要有师尊在,就是上天垂怜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怀柏一时语塞,对她怜惜更甚。
  佩玉低声说:“我不想再变成那样了。”
  她与怀柏不同,自小生在泥淖里,见惯了世人的苦楚。众生皆苦,于怀柏等一众高高在上的仙家而言,也许只是一句苍凉的感慨,但对于佩玉来说,那是她所能深切体会到的苦痛。
  她记得那块被踩进砂石里的豆包;
  也记得花娘绣花时温柔的笑;
  她见过人心有多黑暗,也见过黑暗中摇曳的光芒。
  众生皆苦。
  佩玉身在众生之中,一直都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自己的错,就算已经熬过天罚,但……”
  佩玉眼角湿润,“刚登上仙途的时候,我想的是,让大家都过得好一点,像彦村那样的地方少一些,像我、花娘,还有我阿娘那样的人,也少一些。”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到像怀柏这样的人,将他们拉出黑暗。
  “佛许愿来生,可来生有什么好的?来生的那个我,就不是我了,花娘帮过我那么多,到了来生,我也再认不出她,我想像师尊做的一样,让大家的今生过得好一点,可最后我却杀了那么多人。”
  佩玉垂头丧气,心里难过起来。
  怀柏转过身,轻吻着她的鬓角,“这不怪你,不要自责。”
  佩玉闷闷地应了声,“所以,师尊也不要自责,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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