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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似救命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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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何妈妈不厌其烦地把什么是烈士解释给何似听。
  何似小朋友听得严肃认真,频频点头,临进陵园之前还扬起小脸,对着大门上鲜红的五角星正了正缀着花边的娃娃领,小模样可爱得何爸爸和何妈妈在如此严肃的地方笑出声来。
  何似小朋友被取笑,不乐意地踢了何爸爸一脚,奶声奶气地说:“不孝子。”
  何爸爸蹲在何似跟前,笑眯眯地哄人,“阿似,你看这是什么?你最爱吃的大白兔奶糖,你要是叫爸爸一声爸爸,爸爸就给你大白兔。”
  何似不为美食所俘,倔强地扭头,小下巴高高扬起,“老何,爷爷说你这种行为叫糖衣炮弹,放在,放在。。。。。。”
  想不起爷爷的话,何似急得小脸通红。
  心肝宝贝着急,何爸爸赶紧提醒,“放在抗战时期。”
  何似小朋友傲娇,“我知道,不要你提醒!”
  傲娇完,何似小朋友和演讲一样,继续慷慨激昂地批判何爸爸,“爷爷说现在用糖衣炮弹骗小孩,放在抗战时期就是卖房卖地卖小孩卖国家的大汉奸,老何,你是个不孝子,对不起头顶鲜艳的五星红旗。”
  ‘演讲’结束,何似偷偷后腿,小声和在旁边快笑岔气的妈妈说:“妈妈,爷爷教的我全部背出来了。”
  何妈妈给何似比了两个赞,“我们阿似真棒。”
  何似下巴扬到了天上。
  何爸爸拆了颗大白兔放在手心,对着它委屈地哭诉,“我可怜的阿似,小小年纪就被灌输了这么多沉重的话题,来,给爸爸抱一下就不难过了。”
  何似‘啊’一声跑到何妈妈身后,抱着她的腿假哭,“妈妈,老何要吃小孩子!”
  何妈妈,“哈哈哈!”
  何爸爸伤心欲绝,一口吞掉大白兔对着天空怒吼,“扫墓!跪……!”
  何爸爸和何妈妈花了大半天时间为烈士扫墓,态度恭敬、虔诚。
  何似跟在旁边,似模似样地学着。
  四岁的何似不懂其中深意,但烈士和英雄这两个词在她脑子里扎了根,而墓碑上鲜红的五角星则是她记忆最深刻的颜色和形状。
  “老何。”何似的小短腿蹬蹬站在松树下伤春悲秋的何爸爸,“大白兔。”
  何爸爸被女儿临幸,喜极而泣,给何似喂完糖,趁机抱着她亲得没完没了。
  何似被满脸口水惊到,嫌弃地推开何爸爸,趴在树干上呜呜地哭。
  何爸爸蹲在一旁不止不哄,还变着法子‘找打’。
  没办法,谁让闺女一出生就在嫌弃他……
  何妈妈被一大一小两个冤家逗笑,摸摸何似的小脑袋哄她,“宝宝乖,被爷爷发现爸爸把宝宝惹哭了,爸爸会挨打的。”
  哭得快背过气的何似停顿几秒,哭得更加惊天动地。
  何爸爸胸口的老血直逼喉咙。
  不腥,甜得上头。
  何妈妈哭笑不得,“阿似,再哭鼻子就不漂亮了,一会儿怎么见人?”
  何似立刻站直,吸吸鼻子,蹭蹭眼泪,理理衣冠,然后紧张地问,“这样能见人了吗?”
  何妈妈无言以对。
  何爸爸仿佛看到了天使,暗戳戳地朝她摊开手掌,“阿似,来,牵起爹爹的手一起走向共和。”
  何似无情地拍掉那只刚抹过鼻涕的大手,拉着何妈妈往办公室走。
  他们要去捐钱。
  陵园的工作人员大都是当地的退伍老兵,没家人,没住处,没收入,也没健康的身体,全凭政府微薄的补贴度日,日子过得极其清苦。
  来之前,何爸爸被何爷爷耳提面命,一定要尽其所能为那些退伍老兵做些实事。
  何爸爸思来想去一整晚,觉得捐钱最为实用,于是,他们几乎是一次性捐了厂子大半年的利润,感动得老兵们非要留他们吃午饭。
  为表诚意,几名老兵还亲自上山给他们打野鸡加菜。
  老兵们的身体多少都有残疾,平地上劳作都吃力,更不要说是崎岖不平的山路。
  何爸、何妈心里过意不去,磨了半天嘴皮才跟过去给他们打下手,何似太小,被留在办公室等吃。
  这一等,耗光了她前面的幸福,也偶遇了她往后的酸甜苦辣。


第6章 
  “陈爷爷,妈妈和老何怎么还没回来?”何似坐在管理员陈爷爷怀里,情绪低落。
  陈爷爷看了眼窗外暗下去的天空,给何似拆了一颗大白兔,“他们已经上去两个小时了,很快就会回来。”
  “好吧。”有了大白兔,何似有了笑容,她向后仰起头,指着陈爷爷的领子说:“陈爷爷,你这里有星星哦,爷爷和老何说身上有星星的都是好人。”
  陈爷爷苍老的脸上满是笑容,就连眼角褶子的弧度也格外慈祥,“阿似乖,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会保护你的。”
  “嗯!”何似认真点头,随即小脸一皱,疑惑道,“陈爷爷,为什么你这里的星星是金色的,外面那些墓碑上的星星是红色的?”
  陈爷爷摸摸何似的脑袋,混沌的眼睛里浮现起亮光,“金色的星星是路,红色的星星是家,再过几年,陈爷爷身上的金色星星也会变成红色,那时候陈爷爷就回家了。”
  何似歪着头,似懂非懂。
  陈爷爷笑笑没有解释。
  红色代表永垂不朽的灵魂和精神,也代表了鲜血,这太残忍,不适合让一个小孩子知道。
  “轰隆!”低沉的雷鸣响彻天际,何似害怕地躲进陈爷爷怀里,“陈爷爷,老何,老何说打雷的时候会有坏蛋来抓小孩吃,你快让他回来抱着阿似,不然阿似会被抓走的。”
  陈爷爷哈哈大笑,“陈爷爷有星星,会保护阿似,不会让你被抓走的,哈哈哈!”
  何似缩在陈爷爷怀里,将信将疑。
  大雨落下,雷声渐歇。
  何似‘躲过了一劫’,兴奋地抓着陈爷爷的胳膊乱晃,“陈爷爷,陈爷爷,星星真的会保护阿似哦。”
  “哈哈,是阿似乖,坏蛋不敢来抓阿似。”
  “不是不是,是星星保护了阿似,我要去告诉老何,让他以后打雷不要再抱我,我有星星就可以。”
  何似从陈爷爷腿上爬下来,跑到窗边踮起脚,两手扒着窗台努力去看外面的世界。
  大雨里,墓碑屹立,鲜红的五角星被雨水洗净。
  “陈爷爷,那些红色的星星也有保护阿似哦。”何似开心地回头。
  陈爷爷合上文件,走到何似身后,抱起她踩着窗台,“能不能看清楚?”
  “嗯!”
  站得高,何似又怕又兴奋,趴在玻璃上咯咯直笑。
  不一会儿,何似的笑声突然停止,浑身发抖。
  “害怕了?”陈爷爷笑问,“爷爷抱你下来。”
  何似没说话,小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砰!”何似脚落地的瞬间,办公室虚掩着的门被大力推开,门口空无一人。
  陈爷爷奇怪,“起风了?”
  疑惑间,陈爷爷已经牵着何似走到了门口。
  屋檐下,一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从他身体里不断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聚集在台阶下的雨水。
  陈爷爷是上过战场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表现得很镇定。
  他第一时间将何似藏到门口,嘱咐,“待在这里别动,爷爷等下拿糖给你吃。”
  何似没说话,神情呆滞。
  安顿好何似,陈爷爷快步走出去查看那人的伤势。
  看清楚他的长相时,陈爷爷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何似怯懦地叫声在身后响起,“老何。”
  陈爷爷立刻挡在何似身前,不让她看到何爸爸的惨状。
  “快回去,阿似是好孩子,要听话!”陈爷爷绷紧声音。
  何似没动,怔怔地看着屋檐下的人。
  这时候的何似或许不懂,她故意气何爸爸的那些行为不是嫌弃,而是恃宠而骄。
  何似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对何爸爸不如对何妈妈好,但她也明明白白地知道,不管人前如何放肆,人后,这是她独一无二,最喜欢最喜欢的爸爸。
  现在,爸爸正紧闭着眼睛,看起来非常难受。
  执念驱使,趴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何爸爸突然清醒。
  他伸出手,努力伸长胳膊去抓何似的脚踝。
  何似本能后退。
  血太可怕,她还不敢碰。
  何爸爸的动作落了空,一阵剧烈咳嗽之后,虚弱地说:“阿似,跑。。。。。。快,快跑。。。。。。妈妈,在,在路上等你。。。。。。”
  何似怔愣几秒,像被按下开关的机器一样拔腿就跑,大雨很快浇透了何似小小的身体。
  何似一直跑,一直跑,跑出大门的时候回头。
  雨幕里,何爸爸趴在泥地上,手朝着何似的方向失力地落下。
  那个画面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缓缓切过,一帧一帧直戳何似稚嫩的心窝。
  “爸爸!爸爸!”何似疯了一样往回跑,跑到一半被从旁边突然出现的何妈妈捂住嘴拖进了不远处的树林。
  深冬,大雨,温度寒冷刺骨。
  何似被恐惧包围,眼泪疯了一样往下掉。
  何妈妈抱紧何似,浑身冰冷,“阿似,听妈妈的话,不能哭,不能出声,看到什么都不能出离开这里听到了吗?”
  何似拼命摇头。
  何妈妈拉开何似,冷着心肠威胁,“阿似,你要是不听话,妈妈就不要你了!”
  何似咬住嘴唇不敢出声,已经僵硬到没有知觉的双手倔强地抓紧何妈妈的衣服不让她走。
  何妈妈眼泪决堤,混合着深冬冰凉的雨水快速落下,“阿似,你要记着,爸爸妈妈不管在哪里都会一直爱你。以后就算是一个人,你也要按照爷爷和爸爸妈妈教你的长大,要做个好人,还要找到喜欢你的人,确定了,一定要带他去见见爸妈。”
  何似听不懂,除了摇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出来,我看到你了!”阴冷的男声渐渐逼近。
  何妈妈果断抱起何似,把她藏进了灌木丛里,“何似,不要出来!”
  话落,何妈妈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
  何似想追,可何妈妈说,不听话就不要她……
  ————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何似亲眼目睹了何妈妈的惨死,那是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噩梦之外有人踏光而来。


第7章 
  烈士陵园在市区边缘的南山脚下,因早年土匪头子在那里落过窝,周围的人一直将那里视为禁区,就算有热血烈士守卫也鲜少有人靠近。
  这一现象看似委屈了这满园烈士,实则给了和他们遥遥相望的军医大大一新生一个向英雄学习的机会。
  每天早晨,傍晚,大一新生必定喊着号子绕陵园来个五公里,偶尔遇上天气不好还会在中午加训。
  据说,这是从第三任校长手里传承下来的光荣传统。
  据说,那座陵园里躺的全是他的战友。
  今天就是要加训的那一天,深冬的大雨最适合用来考验新兵们的意志力。
  “1,2,3,4。。。。。。”
  整齐划一的号子声穿破厚重的雨幕传向天空,比偶尔劈下的惊雷还要响亮,饶是如此,班长恨不得扯破嗓子的咆哮依然不绝于耳。
  “一个个都没吃饭?!喊得和娘们似的!大声点!”
  “1!2!3!4!”喊声振聋发聩。
  “报告班长,前方有情况!”一个被晒脱了几层皮的昔日小鲜肉大喊。
  班长提腿就是一屁股踹,“就你眼尖!”
  昔日小鲜肉嘿嘿一笑,“小时候胡萝卜吃多了!”
  “要不要再赏你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昔日小鲜肉尖叫一声跑远,班长在后面没好气地骂了几句后跟了上去。
  往前两百米,几辆警车停在路边,警笛声刺耳,红蓝交错的警灯刺目。
  “最后两圈,速度提上来!”班长咆哮。
  随后,自己减慢速度跑向了警车方向。
  军警不分家,都是为祖国和人民出生入死的同志,遇见了自然要打声招呼。
  刚穿上军装的新生们心里还藏着年少的好奇劲儿,从旁边经过的时候,眼睛争分夺秒的往上凑。
  队伍最后,一名高瘦的短发女孩淡然的眼神与他们的热烈格格不入。
  她叫叶以疏,今年不过15,比同批新生的年纪小了整整三岁,偏生个子和长脱的竹子一样高,扎在一堆男生里没有丝毫违和感,唯独白净的长相和温和的眼神让她在一众热血少年里占尽了那独一份的别致。
  “叶以疏,你就不好奇那边发生了什么?”舍友吕廷昕跑到叶以疏旁边问。
  叶以疏侧头,淡笑,“需要我们的时候义不容辞,不需要的时候克己复礼。”
  吕廷昕和叶以疏住上下铺,算是最熟的俩人,对叶以疏时不时咬文嚼字的调调早就习以为常,前面一排的男生戚昂听得多,见得少,今儿亲耳所闻忍不住插嘴。
  “叶以疏,这都快一学期了,你身上的书卷气怎么还没被磨平?咱们这批新生里怕是有百分九十九都已经重新做人了,剩下那百分之一也离回炉不远,你咋就这么耐得住性子?教教哥。。。。。。们儿呗?”
  没等叶以疏说话,吕廷昕先用言语操了回去,“就你那二两脑浆早他妈在脑子和稀泥了,教你还不如教教班长用意念收养的那只军犬。”
  “卧槽!吕廷昕,我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还是抢你男人了,你至于一见我就横眉冷对?!”
  “啧!你竟然知道横眉冷对这个词,老祖宗们晚上怕是要诈尸回来感谢你没有辱没他们的智慧。”
  “操!”戚昂气得火冒三丈,偏偏就是口齿不如人。
  他慢一步跑到叶以疏另一侧求助,“叶以疏,快管管你们宿舍这个疯女人,吃错药了吧她,逮着谁都咬!”
  叶以疏置若罔闻,平静的视线落于不远处的山林。
  “看什么呢?”吕廷昕问。
  叶以疏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没什么,看错了。”
  十二月的大雨天,树林里怎么可能会有人。
  可是,刚才一晃而过的瞬间,她好像看见了一双眼睛,里面夹杂着恐惧,惊慌,无措,还有。。。。。。祈求。。。。。。
  ————
  又一圈绕回来,班长站在路边满脸严肃。
  “面向我,成三列横队!”班长下令。
  不过几秒,列队结束。
  班长沉声,“山上发生了命案,目前四死,三名陵园管理员,一名普通人,还有一个4岁的小女孩和一名35岁左右的女人失踪,警方人手有限,需要我们协助找人。凶手的杀人手法很残忍,多拖一分钟,两名幸存者就多一分危险,我么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们,明白吗?!”
  “明白!”
  “凶手有武器,搜索过程务必小组行动。”班长提醒。
  大一新生的军事素质还不够硬,单兵作战难免发生意外。
  “按上周训练时的编队,行动!”班长一声令下,两队快速组合,朝不同方向跑去。
  叶以疏所在的一队向东搜索。
  跑了几十米,叶以疏停在原地。
  “叶以疏,发什么愣,快跟上!”吕廷昕着急。
  叶以疏没说话,片刻后,果决地朝相反方向疾步跑开。
  “叶以疏!”吕廷昕在后面大喊。
  叶以疏无动于衷。
  叶以疏的目标很明确,径直向刚才那双‘眼睛’所在的地方跑去。
  “啊!啊!”还没靠近,叶以疏就听见了小孩子充满恐惧的尖叫。
  叶以疏眯起眼睛,远处,人影隐约可见。
  叶以疏加快速度,眼前的画面很快清晰起来。
  “怎么样?”叶以疏跑过去问。
  戚昂指着前方无奈摇头,“死不瞑目。”
  叶以疏看过去,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何妈妈躺在树下,死状恐怖,眼含血泪。
  顺着她的‘视线’,叶以疏回头。
  前方十几米,几名女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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