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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她似救命药-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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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依然笨拙,却笨得异常可爱。
  穿好鞋子,何似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脚尖磕着地面,鞋子上的兔耳朵被磕得有了生气。
  叶以疏捡起何似的口罩,越过她往前一步,随后扭过头,对等着她的何似说:“抓好了。”
  何似伸手,在抓到外套一瞬间被叶以疏握住手塞进了衣服下面,“没有手套会冷,抓里面的衣服。”
  何似不止没有拒绝,还很开心。
  这个位置真的很暖呢。
  两人晃着晃着晃到了门口。
  叶以疏打开门,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门锁开启的声音亮起。
  叶以疏伸出手感受了下楼道的温度。
  有点冷。
  “阿似,把帽子带着,外面很冷。”叶以疏提醒。
  “啊!”何似拒绝,帽子好大的,戴上都看不到路,也看不到姐姐!
  “嗯?”叶以疏点点何似的小脑袋,“不听话?”
  何似抓着叶以疏衣服的手晃了晃,撒娇,“啊。。。。。。”
  嗓音太甜软,叶以疏不忍心继续强迫何似做不想做的事情。
  “好吧,下不为例。”叶以疏妥协。
  何似开心地扑过去抱住叶以疏的腿示好,“啊。。。。。。啊。。。。。。”
  软得叶以疏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走廊里响起突兀的人声,“叶以疏,你在和谁说话?”
  这个声音叶以疏认识,是睡在她上铺的吕廷昕。
  班里没人知道叶以疏的父母是谁,她希望大学五年一直如此,靠自己的能力在这所人才济济的学校出头,所以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被发现。
  声控灯暗下去的瞬间,叶以疏跨进办公室,轻轻上锁,然后蹲下来抱住何似,捂着她的嘴巴仔细分辨走廊里那个脚步声的远近。
  “啪!”为了以防万一,叶以疏关了办公室的灯。
  眼前顿时漆黑一片,只有何似亮晶晶的眼睛被零星月色照亮。
  脚步声近在咫尺,吕廷昕疑惑也可以模糊听见,“难道是我听错了?”
  “听错什么?”戚昂问。
  不速之客再加一人。
  吕廷昕冷声,“你跟踪我?”
  “屁话!我是来找师兄请教问题的,谁有闲工夫跟踪你!”
  “既然如此,就请继续走你的路,别杵这儿恶心人。”
  “吕廷昕!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只要我够努力,总有一天会超过叶以疏的,到时候你别求着我跟你说话!”
  吕廷昕戏谑,“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你也做不起这个梦。”
  戚昂被刺伤,心里话脱口而出,“我们都是从穷乡僻壤出来的,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走廊里一片死寂。
  几秒后,沉闷的撞击和男人吃痛的声音突然打破死寂。
  戚昂被吕廷昕按在墙上,两手扣在身后,疼得像是骨头移位了一样。
  “戚昂,你再敢提一次刚才的话,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戚昂咬牙忍痛,“不说就能改变事实?吕廷昕,你也太幼稚了!”
  吕廷昕靠近戚昂,压低声音,“只要我站得够高,就没人会在意我的过去!”
  吕廷昕甩开戚昂,声音冰冷,“以后别再烦我!”
  说完,吕廷昕毫不犹豫地离开。
  戚昂转过身,靠着墙壁呼吸急促。
  胳膊疼,胸口更疼,“妈的,白瞎了这双眼睛才会喜欢你这么多年!”
  不久之后,走廊恢复安静。
  叶以疏侧过头,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确认。
  确定外面没有人后,叶以疏拍拍何似,“阿似,走了。”
  怀里的小人儿没有一点反应,轻轻的鼾声在提醒叶以疏,“小公主累了,先你一步就寝了。”
  叶以疏的愉悦不加掩饰,就着零星的月光逗逗何似的兔耳朵,顺便捏捏她的脸颊,玩得不亦乐乎。
  这种轻松奇妙的心情,她第一次有,就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玩具,想妥善收藏,又怕看不到,想放开玩,又怕被人说孩子气。
  现在四下无人,她才敢尽情体会其中乐趣。
  玩够了,叶以疏帮何似戴上口罩帽子,抱着她出了办公室。
  一路无人。
  一直到叶以疏和何似的身影消失在四楼,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本该离开的吕廷昕才又再次出现。
  吕廷昕重新走到那间办公室前,看着门牌上的名字默念。
  “佟,弦,华。。。。。。”
  药理学最有名的教授,叶振民校长的夫人。


第46章 讲给你听
  一夜无梦,六点; 叶以疏准时醒来。
  何似侧躺在她旁边; 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只留下半个脑袋露在外面。
  蹭了一晚上; 这会儿她的头发和刚撒泼打滚结束的小狮子一样; 乱得可爱。
  叶以疏捏了一撮,夹在拇指和食指指腹之间搓着; 拧成小小一缕了再换个方向继续搓。
  这么一个无聊的动作被叶以疏玩有了三四分钟,一直到被子里传来肚子的咕咕叫声才不舍得停下。
  叶以疏侧过身体; 拉下被子按到何似下巴下面; “阿似,你饿了?”
  回答叶以疏的是下一波咕咕叫; 还有何似涨红的脸。
  叶以疏忍不住笑意,曲起胳膊枕着头,身体稍稍弯曲凑近何似; “这就害羞了?脸皮怎么这么薄?”
  何似紧闭着的眼睛动了动,长长的睫毛细微颤动; 刷过叶以疏心头; 撩得她沉睡了一晚的心竟有些痒。
  情不自禁。
  叶以疏伸出手,指腹在何似的睫毛上轻轻戳着。
  何似不舒服; 缩了缩脖子,在被子里乱闹。
  不一会儿,昨晚被她踹到床尾的毛绒兔子出现在了怀里,兔子脖子上还绑了条围巾。
  是叶以疏送的。
  高三那年冬天的最后一次模拟考; 叶以疏以刷新往年历史的成绩拿了省联考第一名,父母作为礼物送她了一条围巾。
  现在天冷,叶以疏转赠给了何似。
  第一次见面那天下大雨,何似身上很冷,叶以疏一直记得。。。。。。
  叶以疏掀开被子看了眼,想着何似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在被子里。
  何似不让,抱着兔子往叶以疏怀里蹭。
  叶以疏抽回枕在头下的胳膊,一把抱住两小只。
  何似乐了,软乎的小手拉起围巾盖在叶以疏眼睛上,不让她继续取笑自己。
  叶以疏喜形于色,抱紧何似转了个身,让她和毛绒兔子一起趴在自己身上。
  “起床喽。”叶以疏扬起嗓子,声音罕见得开怀。
  话落,叶以疏快速坐起来,在何似还没有反应的时候抱着她下床朝卫生间走去。
  何似被吓到,顾不得她家小兔子,紧张地抱紧叶以疏的脖子不敢动。
  不大的卧室里,一大一小听得见,或是听不见的笑声把晨光渲染的格外温暖。
  伺候好何似穿衣打扮后,叶以疏牵着她,她抱着兔子小楼。
  楼下,出去晨练的父母还没回来,屋里空荡。
  何似肚子饿,一走下楼梯立刻跑到餐厅,爬上凳子找吃的。
  餐桌上空无一物,早餐还没煮。
  何似失望地爬下来,低着头,抱着兔子往出走,经过叶以疏的时候理都没理。
  叶以疏啼笑皆非,在何似走远之前勾住她的后领向后一拉。
  何似站不稳,跌跌撞撞地后退一小步靠在了叶以疏腿上。
  没东西吃,加上被欺负,何似的脾气和点燃的火|药芯子一样,从脚底噌一下烧到了脸上。
  何似回头,扬起脑袋,鼓着腮帮子,气得直哼哼。
  叶以疏不仅不知错,还很过分地落井下石,“准备离家出走?把兔子留下。”
  何似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半晌,何似像是看透人心的黑暗一样,一巴掌拍在脑门,重重叹了口气。
  叶以疏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小朋友还能再搞笑一点吗?
  笑容还没晕开,叶以疏眼前突然一黑,鼻子遭到撞击,疼得想流眼泪。
  勉强缓过神来,叶以疏低下头。
  原来是何似两手抓着兔子长长的腿,朝上一甩,把兔子砸在了自己脸上。
  始作俑者的何似现在正供着身体,蓄势待发,准备第二次出手。
  好吧。
  惹不过。
  叶以疏承认自己惹不过这个小坏蛋。
  “去,茶几上有果子和零食,先吃一点垫垫独独。”叶以疏指着客厅的方向说。
  何似喜上眉梢,什么深仇大恨都忘记了。
  “啊!”何似满意地点头。
  心情一好,何似的小步子都变得轻飘飘的,走一步蹦一下,可爱得紧。
  是不是还可以再可爱一点?
  叶以疏这样想,顺势就做了。
  “对了阿似,咱们家的存货已经被你吃光了,你去手套里翻一翻昨天屯的那些,就在茶几上放着。”
  叶以疏的话乍一听全是好意,可下一句略带烦恼的嘀咕听着就不怎么顺心如意了。
  “阿似最近好像胖了很多,双下巴都能看见,也可能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这么喜欢吃,改天要多备些零食了。”
  何似急切的步子停了,眼巴巴地瞅着近在咫尺的手套吞了口口水。
  双下巴。。。。。。好像女孩子有双下巴叫胖,不好看。
  一番挣扎过后,何似蹭着步子往回走。
  瞧着有点委屈。
  叶以疏不敢笑,提高音量,“厨房应该有米,我准备熬个粥,不知道。。。。。。”
  某人想不想吃。
  后半句叶以疏还没说出口,何似已经跑到她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开心地啊啊啊表达自己拒绝继续挨饿的愿望。
  叶以疏心口暖暖,回头点了点何似的小脑袋,“不许跟进来,在门口等着。”
  何似放开叶以疏,点头,态度端正。
  叶以疏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面对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样,满脸严肃地走进了厨房。
  做饭这种大事,她完全没有经验。
  米在哪里?锅在哪里?
  米放多少?水放多少?
  冷水下米?还是要等烧开。。。。。。
  叶父和叶母一回来,就看到站在厨房里和木雕一样的叶以疏。
  两人吓了一跳,急忙跑进去诧异地问,“以疏,你怎么进厨房了?!”
  何似趴在门口,扒着门框傻乐。
  想必是遗传和传统作祟,他们家几辈女人都不喜欢进厨房,叶以疏更是把这种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别说是让她闻厨房的油烟味,就算只是进去一趟也要做足心理建设才会去。
  今天,她不止进去了,还站在灶台前一动不动。
  听见叶母的问话,叶以疏面露尴尬,“我在想怎么熬粥。”
  “熬粥?!!!”叶母惊呆。
  反应片刻,叶母快速拉开叶以疏挡在灶台前,满脸严肃,“以疏,你身体不舒服?医者不自医,爸妈明白这个道理,快去让你爸看看!”
  叶以疏无语,“妈,我没生病,是阿似。”
  “阿似?”叶母不解,回过头看了眼正冲他们傻笑的何似,“阿似怎么了?”
  叶以疏,“饿了。”
  叶母想了下,“这个点确实该饿了,所以这关你什么事?做饭是男人的义务,女人瞎掺和什么。”
  叶母心安理得地指挥已经走到柜子旁边取米的叶父,“给阿似做甜的,我要咸的。”
  叶以疏替叶父默哀,在心里暗暗琢磨着是不是该找时间学学做饭了,小孩子的肠胃太金贵,往后大一点要开始长个儿,正是‘暴饮暴食’的时候,再往后可能还会挑食。
  叶以疏突然觉得肩上的重担又沉了几分。
  “你们下午几点回学校点名?”叶母随口问道。
  叶以疏,“六点。”
  “嗯,看着点时间,不要迟到,大一是打根基的时候,别给人留下说你不是的机会。”
  “我明白。”叶以疏说。
  可是,她走了何似怎么办?
  “妈,阿似她还小,一个人在家。。。。。。”叶以疏欲言又止。
  自己生养的女儿,叶母自然清楚,笑道,“我这学期只带了一门考查课,两周前就已经结课了,手头的研究也刚过瓶颈期,有足够的时间帮你照顾她。”
  叶以疏感激,“谢谢,阿似是我自作主张留下的,最后却要你帮我照顾。”
  “跟自己妈这么客气做什么,再说,阿似这孩子我是真心疼,也是真喜欢,以后我就把她当成亲生的小女儿疼。”
  “小,女,儿?”叶以疏默念这三个字,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
  不过,她的心跳速度比平时快,这应该就是开心的表现吧?
  ————————
  吃完饭,何似恢复精神,拉着叶以疏在后院玩了一上午。
  午饭后,何似开始犯懒,叶以疏没哄一会儿,何似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到叶以疏返校也没醒。
  不舍得叫醒何似,叶以疏只好把最初送给何似的那枚领花放在床头柜上,顺便留了一张拼音写的纸条。
  【chi fan, shui jiao, wan。
  ——ye yi shu】
  傍晚,何似醒来,房间里空无一人。
  何似动动腿,怀里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蜷缩身体,软绵绵的,很舒服。
  何似爬起来,扒开被子,里面躺着她的长腿贵气毛绒兔。
  和兔子对视了一会儿,何似顺着床沿滑下来。
  楼下,叶父和叶母在看新闻,听见脚步声,两人齐齐转头。
  楼梯上,何似头上卡着两只兔子,怀里抱着一只兔子,脚上瞪着两只兔子,衣服也是连体的兔子。。。。。。
  和去看元旦汇演时的那套不一样。
  “老叶,给阿似买衣服的时候,我们应该跟着以疏的。”叶母由衷地说。
  叶父极力掩饰激荡的心情,“女孩子喜欢这些有什么不好,多可爱。”
  叶母郑重点头,“问题是以疏给自己买的衣服为什么那么正常?”
  叶父猜测,“多了个女儿,多了一份责任?”
  叶母哑然,“。。。。。。。。。。。。。。。。。。”
  两人越猜越离谱的时候,何似已经抱着兔子走到了门口。
  门锁高,何似需要踮着脚才能打开,很费力,但何似做得毫不犹豫。
  眼看着何似消失在门口,叶父和叶母急忙往出跑。
  人要是丢在他们手里,这罪过可就大了。
  门外,冷风嗖嗖,何似抱着兔子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发呆。
  听见声音,何似回头。
  看了叶父和叶母几秒又视若无睹地转回去,小世界稳得两人忍不住惊叹。
  “阿似啊,外面冷,会生病的,我们进去好不好?”叶母哄道。
  何似不说话,小手伸进肚子前面的口袋掏啊掏,掏出来一张便签纸放到叶母眼前。
  便签是叶以疏留下的那一张,下面一行箭头,一行字。
  叶母费力的拼写。
  “chifan, shuijiao, wan。——ye yi shu”
  ↓  ↓  ↓
  “dengni, dengni, dengni。——asi”
  吃饭等你,睡觉等你,玩等你。
  ————————
  图书馆,样本书库。
  叶以疏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书,窗户没拉严,冷风从狭小的缝隙里一直灌进来,让这个本就冷清的阅览室里寒意更甚。
  吕廷昕抱着书走过去,坐在了叶以疏对面。
  意识到有人,叶以疏没动。
  公共地方,去留随意。
  忽然,已经冻得有些僵硬的手背感受到了一丝温度。
  叶以疏写完笔下的那个字,侧目。
  手边多了一杯豆浆。
  “刚降温,你这么开着窗户不嫌冷?”吕廷昕靠在椅背上,随手玩着笔头,说话时声音没有一点收敛。
  叶以疏直觉不喜,握住杯身把豆浆推了回去,“谢谢,我吃过饭了。”
  吕廷昕身体前倾,右手撑着侧脸,左手拿起豆浆送到自己嘴边。
  叶以疏看愣,虽说她确实不想喝这杯豆浆,可是现在的人都这么经不住拒绝吗?
  一口气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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