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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有无边美貌_容光-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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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明长得比想得要美。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足以看清人的很多缺陷,比如看似光滑的皮肤下细小的毛孔,未曾修剪过的眉毛周围一点点稍显凌乱的边际,还有因为疲倦而隐隐泛青的眼圈。
  放在娱乐圈里,这是男明星们绝不允许出现的瑕疵。
  化妆师会用最好的粉底上妆,完美的遮瑕掩盖,浓烈的眉笔描绘,分明的阴影勾勒。
  可是那一切人工装点的美,都不曾打动过她。
  二十七年,她见过美人无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却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人。
  像是有根羽毛在心尖上轻轻地挠了一下。
  她觉得有些痒,痒到呼吸都急促不少。
  鬼使神差的,她问他:“要不,再试一次?”
  话音刚落,一阵懊恼。
  妈的,怎么又是她主动!
  前车之鉴都忘了吗?
  操操操。
  这男人有迷魂药?!
  “你当我在放屁好了!”
  她松开抱枕,逃命一样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清脆的拍手声。
  他俨然习惯了这里的设施,熟练得像在自己家一样,抬手就关了声控灯。
  黑暗席卷而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笑意,像星芒一样点亮黑夜。
  “那怎么行?”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他终于没忍住,低低地笑起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干脆利落,言简意赅。
  客厅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伴随着昭夕不时的迟疑——
  “哎,你的手有伤——”
  “不碍事。”
  “可是真的要在客厅……?”
  “没关系。”
  “不行,我后悔了。鬼知道你明天起来会不会又说我滥交——”
  “昭夕。”他低低地叹口气,“这种时候,理应专心一点。”
  “可我还没说服我的自尊心,和一个狠狠挫伤过它的人再次苟合!”
  “没关系。我来说服。”
  他笑起来,不容她多说,俯身覆在还欲喋喋不休的柔软双唇上。
  繁华夜景依然在落地窗外熠熠生辉,窗内的人却无心理会。
  夜很长。
  人在云端,心在天堂。


第33章 第三十三幕戏
  小嘉抵达国贸的公寓时,正好早上九点整。
  她了解自家老板的尿性,这时候肯定还在睡觉。事实上她也不想这么早来,可没办法,从郊区跑来市中心,路上就要花去两个小时。
  ——即便年关已至,北京都成了空城,可城市太大,从郊区跑来二环,就跟跨省似的。
  为了赶回家陪父母一起吃午饭,她起了个大清早,抱着一堆东西坐地铁,千里迢迢赶来国贸。
  同在北京工作的表哥,因为单位特殊,逢年过节回不了家,年年都在郊区和她们家一起过。
  昨天表哥上门来,还带着老家的父母寄来的一堆年节礼,都是香肠腊肉一类的。
  嗬,五六箱吃的摆在家里,壮观得要命。
  小嘉的爸爸妈妈催促她:“给你老板送点去。”
  小嘉摇头:“我老板才不吃这些呢。”
  “那你老板吃什么?”
  “她呀,她恨不能一日三餐都吃草。”小嘉把自己逗笑了。
  结果妈妈朝着她的背上就拍了一巴掌,“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自己老板?她又不是牛,怎么能一天到晚都吃草呢?”
  小嘉:“……”
  她就是打个比喻,打个比喻啦!
  “老板对你那么好,又是主动加工资,又是给你放大假,平常还时不时让你带礼物回来给爸妈……逢年过节,你也该有所回报啊。”
  “那些都是品牌方送的礼物啦,不是特意给你们买的,她就是怕你们过意不去,所以让我一定要跟你们强调这一点。”小嘉满头黑线,望着地上结结实实的几大箱年货,“而且我们老板真的不吃这些啦!”
  “她吃不吃,是她的自由。你送不送,是你的心意。”爸爸在一旁帮腔,和妈妈站在同一阵线,“赶紧送礼物去。要是迟了,心意也就打了折扣。”
  今天是大年三十,送礼当然要赶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
  没办法,小嘉只能扛着一堆东西,呼哧呼哧坐地铁往国贸跑。
  一路都在唉声叹气。
  她家老板才不会吃这些东西呢,想让她主动长肉?就算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也不可能!
  出发时天刚蒙蒙亮,抵达国贸的公寓时,太阳都晒屁股了。
  小嘉很忧郁,人家放年假了,能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她放年假了,还得给老板当小小快递员。
  真是苦命啊。
  扛着一堆东西,小嘉费劲地掏出门卡,门卫顺利放行。
  守门的大爷跟她还挺熟,笑眯眯问:“昭小姐在家啊?”
  “在的。”她甜甜地笑了,不忘回头说一声,“大爷您新年好啊。”
  “哎,姑娘你也是,新年好啊。”
  好歹是忠心耿耿的小助理,昭夕的公寓门禁卡、大门钥匙,包括密码在内,小嘉都掌控在手、了然于胸。
  可以说,要是昭夕想杀人,她二话不说,铁定帮忙放火。
  啊,大过年的,这种比喻好像不太恰当的样子……
  小嘉心不在焉,扛着东西,一路坐电梯上了顶楼。
  这时候,老板肯定在睡觉。
  到底要不要叫醒她呢?
  还是不了吧,她家老板脾气可坏着呢,又有起床气,万一被吵醒了,说不定要扣工资……
  干脆把东西放下,留张纸条就走,微信上也说一声。
  小嘉心里有了盘算,把东西放在地上,迷迷糊糊开了门,又扭头把箱子一只一只抱进门。
  做完这一切,忽然瞥见玄关处有一双陌生的鞋子。
  哎?
  这谁的鞋?
  她愣了愣,朝屋里看看,难道小孟总在?
  不是吧。
  昭夕和孟随虽是两兄妹,但鲜少一起过夜。毕竟昭夕的身份摆在这里,老被狗仔跟,孟随能不跟她同框,就绝对不会出现在她身旁。
  再加上孟随的公司在新中关,私人公寓也在那边,离国贸还挺远。
  兄妹俩一个忙得脚不沾地,一个一年到头四处拍戏,他几乎从不踏足昭夕的公寓。
  再说了,虽然她不是富贵人家出生的孩子,好歹跟了她家老板这么些年,也锻炼出了不俗的识货本领。
  这鞋不是小孟总爱穿的那些手工皮鞋,就是普普通通的商场款,跟霸道总裁沾不上边。
  小嘉把箱子都摞在地上,摆得整整齐齐,自己换了鞋,疑惑地往屋里走。
  一进客厅,赫,这什么情况?
  一地乱七八糟的衣服。
  沙发上原本放得整整齐齐的七八只抱枕,此刻也悉数散落在地,七零八落的。
  她都惊呆了,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屋狼藉,
  难道……
  难道是进了贼?
  “老板?”小嘉立马惊呼起来,开始担心昭夕的人身安全,像只小蝴蝶似的呼啦啦往卧室飞奔,“老板你还好吗?”
  一路踉跄,声色惊惶。
  ……
  另一边,卧室的门没关。
  一晌贪欢,屋里又没别人,也不必关门。
  两人折腾到大半夜,前前后后得有三次……
  咳。反正,闹到最后,两人沉沉睡去,均是一夜无梦,安眠到天亮。
  昭夕一向浅眠,今天却睡得很熟,大概是折腾一晚,疲倦至极的缘故。
  程又年比她先醒。
  有了前车之鉴,他没有再让她枕着手臂入睡,也不至于因为手麻醒来。
  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
  他睁开眼睛,很快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叫声——
  “老板!”
  “老板你在吗?”
  “老板啊——”
  程又年顿时回神,侧眼瞥见半边肩头露在空气里的人,下意识拉过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他坐起身来,很快与闯进卧室的小嘉打了个照面。
  小嘉惊慌失措的脸色顿时僵住,眼睛慢慢地瞪圆了,再瞪圆。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嘴也张成了O字型。
  程又年:“……”
  小嘉:“……”
  程又年:“……”
  小嘉:“……”
  空气中有长达十秒钟的寂静。
  整个房间都陷入诡异的沉默。
  小嘉像是被雷劈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大脑当场瘫痪了。
  程又年……
  程又年平生第一次,发觉言语是如此苍白无力,此刻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适。
  小嘉的表情从惊恐,到震惊,再到迷茫,最后抬手,困惑地揉了揉眼睛。
  是起太早了,产生了幻觉吗?
  然而揉了好几次,她惊恐地发现,眼前这一幕是真实存在的。
  老板和人睡觉了!
  客厅里衣衫凌乱,想必战场还不止一处!
  这会儿她还和人睡在一起!
  那个人……
  那个人还是住在塔里木酒店房间隔壁的包工头!!!
  小嘉:!!!!!!!!!!!!!!
  一阵风中凌乱。
  她指着程又年,哆哆嗦嗦好半天,无声地重述着一个字:“你你你你你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条件反射地没有发出声音,可能是怕惊醒老板,点燃了她的起床气,年终奖就没有了。
  程又年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先出去。”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近乎气音。
  他示意自己要穿衣服,出去说话。
  小嘉这才回过神来,猛地倒吸一口气,拔足狂奔,扭头踉踉跄跄往外跑,在又一次看清客厅里的一地狼藉后,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妈呀。
  谁能救救她。
  她需要速效救心丸啊啊啊!
  然而卧室里,程又年轻手轻脚下了车,又发现一个棘手的问题——
  昨天穿来卧室的只有裤子,剩下的上衣和外套、毛衣和袜子,悉数在客厅。
  他一阵头疼,只能就这么穿着裤子走出去。
  原以为这样见到小嘉会很尴尬,结果人到客厅,才发现小嘉已经不见了。
  人呢?
  他一怔,随即看见了玄关处的两只大箱子。
  昭夕的手机还在茶几上,昨晚就放在那里,后来,咳,后来当然也没有精力再去管。
  他很快看见屏幕亮起,有新微信抵达。
  用不着伸手去拿,走到沙发边上,一低头就看见了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新消息——
  【小嘉】:是我瞎了吗?!
  【小嘉】:还是起得太早产生了幻觉?!!
  【小嘉】:为什么包工头会在你的房间???
  【小嘉】:你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小嘉】:啊啊啊我的眼睛!!!!!
  【小嘉】:它!太!辣!了!啊!啊!啊!
  程又年:“……”
  果然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助理。
  他长叹一口气,扶住额头。
  下一秒,却没忍住轻哂一声,笑了起来。
  *
  昭夕醒来时,又是太阳晒屁股的一天。
  耀眼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明明往常她都记得睡前关窗帘的,偏偏每回他来的时候,她就会忘记这一茬。
  她迷迷糊糊坐起来,霍地想起来了,左看右看——
  卧室里空荡荡的,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是吧?
  不是吧!!!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人去楼空”的房间,试探着下了床……
  床脚又摆了一双粉红色的兔耳朵拖鞋。
  缓缓回头,她看见了床头折得整整齐齐的睡衣。
  “……”
  昭夕面无表情,飞快地从衣帽间拿了件卫衣套上,就这么趿着拖鞋往外走。
  经过卫生间时,看一眼,干干净净,昨晚一起洗澡(?)的痕迹荡然无存。
  走进客厅,地上干干净净,扔了一地的抱枕原封不动回到了该在的地方。
  本该散落一地的衣物也不知跑哪去了。
  跑哪去了呢?
  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昭夕僵硬地转身,缓缓扭头往生活阳台上看去……
  赫,果不其然,衣服像是长了脚,此刻正规规矩矩、干干净净挂在阳台上,迎风飘扬。
  昭夕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没关系,挺好的,她和程又年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就像一首很美很经典的歌。
  Yesterday once more。
  操。
  昨日重现。
  昨日又他妈重现了!
  她气得拎起一只抱枕,往地上重重地砸了过去。
  一只不解气,又连续丢了好几只。
  操操操!
  这算什么事?
  她还下意识往茶几上看。
  还好,这回茶几上干干净净,没有塑料袋,也没有袋子里的醒酒药or宿醉药。
  可这并不妨碍昭夕来回踱步,气得生活不能自理。
  下一秒,咔嚓一声,大门处传来开锁的声音。
  她一愣,抬眼一看——
  男人清爽整洁,与昨夜衣衫不整的形象大相径庭。
  此刻突然出现在大门口,一手将钥匙放在玄关,另一只手手里还拎着……
  昭夕错愕地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见了一只超大的购物袋,隔着透明的袋子,里面的蔬菜瓜果、牛奶面包清晰可见。
  程又年没料到会正好打个照面,但也只是怔了怔,“你起床了?”
  随即关上门,从容地扬扬手中的袋子。
  “明天大年初一,通常超市饭店都不营业。看你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没有,就下楼买了些……”
  话音未落,余光扫见地上那只突兀的抱枕。
  他明明记得自己收拾好了房间,所有的抱枕都该老老实实放在沙发上才对。
  视线又重新移回昭夕面上,察觉到她突然松开的眉头,和面颊上慢慢升腾起的一抹秾艳、眼中若有似无的懊恼……
  程又年心下已有猜想,似笑非笑打量她。
  “你该不会,以为我又不告而别了?”
  昭夕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脚,蹭的一下扭头就往卧室走,还走得急匆匆的。
  “咳,我去把衣服穿好!”
  程又年看着那道背影,没忍住笑出了声。
  大概是出来得太过仓促,她就这么罩了件米色卫衣在外面,哪怕衣服略长,盖住了臀部,也依然露出两双光洁修长的腿……
  非常清凉。
  他几乎能猜到她的心路历程——
  从醒来发觉身旁空无一人,到急匆匆套上衣服跑来客厅找他,接着因他的再次“不告而别”震怒到扔了一地的抱枕,最后错愕地发现他又回来了……
  程又年隐忍地笑着,把东西放在中岛台上,侧眼看着窗外。
  晴朗的一天。


第34章 第三十四幕戏
  重新穿好衣服回到客厅,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昭夕稳住心态,仿佛已经把二十分钟前的乌龙忘得一干二净,优雅又从容地走了出来。
  出人意料的是,程又年正在中岛台旁研究烤箱。
  见她出来,头也不抬地问:“穿衣服穿这么久,我以为你要出门现买。”
  昭夕:“……”
  突然心虚。 JPG
  她拉拉毛衣,若无其事地说:“卧室太乱了,收拾了一下才出来。”
  男人微微一顿,抬眼看来,“乱吗?”
  目光在她身上停驻片刻。
  唇角扬起一抹很浅的笑意。
  “……是挺乱的。”
  昭夕:“…………”
  突然心虚 x 2 !!!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局促,明明回屋换身衣服就可以了,结果跑回卧室,迅速去主卫洗脸刷牙,又飞快地往脸上抹了素颜霜,用眉粉描了描眉毛。
  头发挽在脑后,扎了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
  可以说完全是心机girl自然又做作的样子了,看似没化妆,其实处处透着小精致。
  就连选衣服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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