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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泾渭情殇-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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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在!”

  侍卫立刻取出一只细香插在香炉里点燃。

  齐颜:“本官就破例一次,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准许任何人自主放弃答卷的资格,你们可以不写姓名籍贯,直接将考卷交回。但是在会试期间暂时不能离开考院,偏殿已经给你们收拾出来了,去里面待上三日,会有专人照顾你们的吃喝,三日后随众人一同离开。对于弃考者,本宫以此剑作为担保:绝不问名,不备案,自行离开,三年后可以再考。”

  一石激起千层浪,考院再次掀起一波议论的浪潮。

  考生们被镇住了,就连公羊槐和陆伯言都傻了眼……

  而齐颜依旧屹立在高台中心岿然不动,手持尚方宝剑,一派淡然。

  153

  苏州才子柳予安

  齐颜环顾一周;整座考场在她的扫视下鸦雀无声。

  齐颜将尚方宝剑放回原处;负手而立。暗里亦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事先和南宫静女沟通过,并得到了尚方宝剑……否则考场很有可能失控。

  今年的大考不比从前;三位考官都是第一次担任监考之职,虽然在朝中官位不低但在民间学子心中并无太高的威望,学子一旦闹起来万事皆休。

  齐颜虽然也有些打鼓,但脸上却是一派淡然姿态,考场中有还有不少回迁故里的晋州学子;再加上尚方宝剑的加持相信翻不出什么大浪花。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齐颜看到不少学子已经开始动笔,还有些则是看着空白的考题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何去何从。

  齐颜也明白他们的难处;收回了目光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南宫让作为渭国的开国之君而且至今尚在;公然讨论他的功过是非的确是大罪;举子们会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

  齐颜的这一步也很冒险:但她需要选出一批激进的人才进入朝堂才能加速渭国朝廷的灭亡;同时她也再一次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了南宫静女……

  陆伯言走到公羊槐身边一把夺过试题扫视一番;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将考题塞回给公羊槐,拎起官服下摆“噔噔噔”地小跑上了高台。

  公羊槐张了张嘴;小跑回到小号那边将考题还给了那位考生;也跟着走了过来。

  陆伯言来到齐颜面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他想了很多。

  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么?一个光明正大除掉齐颜的好机会,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即便不死头顶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想通了这里陆伯言心头一喜到了嘴边的话也改了说辞:“齐大人的考题……是你亲自出的?”

  齐颜微微一笑:“正是。”

  齐颜的回答正中下怀,陆伯言要的就是这个:众目睽睽下的承认。

  不过他还需要彻底撇清自己的干系,于是又说道:“依本官之见,这次的考题出得不妥,敢问齐大人是否有备用考题,趁着时间还早赶快拿出来,陛下那边本官会尽力为齐大人美言几句的。”

  齐颜看了陆伯言一眼:“并无备用考题,考卷只此一份。”

  陆伯言笑了,走到齐颜旁边的位置坐了下去。

  公羊槐回来了,他一把将齐颜从座位上拽了起来,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说道:“铁柱,你疯了?!”公羊槐的确是急坏了,连齐颜的乳名都叫了出来。

  齐颜安慰地拍了拍公羊槐的肩膀,虽然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如今公羊槐加入了五皇子的阵营,自己抢走了他主考官的位置难得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记挂着自己。

  齐颜略微提高了声音,说道:“这次考题是我一个人秘密出的,公羊大人不必太过意外。”

  公羊槐目露惊愕,很快明白齐颜这是想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撇清了他的干系。

  此时此刻,公羊槐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想起很多年之前,他与齐颜在允州官学的初遇:那年自己义愤填膺的痛斥考官出了三道废题,虽然是童生试考题也未免太简单了些。

  而齐颜反而是比较淡定的那一个,他没有与丁奉山正面碰撞,更是劝解自己要谨言慎行。

  可是七年后的今日,齐颜做出了一件公羊槐曾经想过却不敢做的事情。

  世家出身的公羊槐,各方面的资源和信息渠道都非民间举子可比拟,他早就知道朝廷如今已是内忧外患:国库空虚、天灾不断、政吏腐朽,可他的“意难平”却仅仅局限于内心层面,在公羊府出事的那段时间更是颇有怀才不遇之感。

  他的性子比齐颜火爆,话语权也一度高于对方,可这七年来他却什么都没有做过,不仅如此公羊槐还正逐渐成为当年他颇为不屑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

  公羊槐当初为何长驱数百里到允州去考试?不就是不想借助家中的力量么?

  可现在呢……

  公羊槐怔怔地看着齐颜,有口难言,百感交集。

  对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报以安慰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回到主位上去了。

  台下零星的几个考生拿着考牌出了小号,他们愤愤地看了高台上一眼,将考卷并牌子一同还给了侍卫,到偏殿去等待考试结束了。

  大考每三年一次,十年寒窗等的就是这一天,好不容易杀入春闱却遇到这样的考题,在机会和性命之间这些考生忍痛选择了后者……。

  齐颜的目光淡淡的,她并不在乎这些考生的弃考,在她看来能杀入会试者都非等闲之辈,但她要在这批佼佼者中选出最激进的一批。

  一场波澜过后,考院恢复了它本来的样子。

  不少考生放下了心中的杂念,奋笔疾书。

  这其中还有一小批人随着答题的深入对齐颜愈发崇敬,这次会试的考题含金量极高,没有一道是无用的废题,而且考察的范围非常全面,下到风土人情,民生水利、上到国策时政,税收吏治,均有所涉猎。

  可见主考官是多么的深不可测,若非答案都已了然于胸又怎会列出此等问题?

  特别是最后一问,给了足足三页答题纸的“论旧弊新政”更是让他们热血沸腾,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有会试考生都可以算作是本次主考官的门生,能出自齐大人的门下,他们荣幸极了。

  暮色四合,不少考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会考的时间是三天三夜,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一些小号里点起了炉子准备煮饭,也有的考生不愿分神将蜡烛点燃继续答题。

  南宫静女身边的总领内侍:陈传嗣带着一队御前侍卫出现在了考院外。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但客气的问道:“大人,会考已经开始,敢问有何贵干?”

  陈传嗣一摆手,四名侍卫托着蒙了红绸的托盘走上前去,陈传嗣一甩手中拂尘:“传陛下口谕,赐主考官齐颜东海夜明珠两对儿。”

  侍卫急忙接过了托盘,领头的侍卫回道:“小人这就给齐大人送进去,不过这考院重地就是我们几个也不能随便进的,还需要里面的人到门口取,劳烦公公您亲自走一趟。”

  陈传嗣睨了侍卫一眼,回道:“杂家明白,自然不会给诸位添麻烦的,既然旨意已经送到,杂家就回去了。”

  侍卫:“公公慢走。”

  陈传嗣带着御前侍卫离开了,侍卫来到门口拽了拽悬在门边的绳子,考院内的某处响起了铃铛声,侍卫从里面打开角门探出头来:“何事?”

  侍卫将圣上口谕说了,并将四副托盘交了上去。里面的人不敢怠慢,捧着托盘急匆匆的向考院内部走去。

  来到高台下又经过层层传话,口谕和东西终于成功送到了齐颜的手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红绸子里透出温和的白光,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齐颜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知道是谁送给她的。

  南宫静女贴心的安排让齐颜的心中涌动着阵阵暖意,她抬眼看向西方,太阳隐在山后只露出一丝余晖,她轻叹一声掀开了红绸。

  一抹柔和的白光漫了出来,随着红绸被逐一掀开,考院的高台被夜明珠的光芒映照得犹如白昼。

  考生纷纷抬起了头,看着被白光笼罩的高台发出阵阵低呼,身穿绯红官服置身于一片柔和的白光中,犹如神祗。

  四颗碗口大的东海夜明珠,几乎一样大小,每一颗都光洁圆润,找不到半点瑕疵,单拿出任何一颗都堪称旷世奇珍,更何况是四颗?

  不少人都看傻了眼,就连见惯了贵重物的陆伯言和公羊槐都惊愕不已,这么大的东海夜明珠放眼整个渭国一共也就六颗,一颗损于未明宫大火、一颗毁于驸马府的大火,剩下的四颗全都在这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齐颜一个人独得了六颗夜明珠,不得不感叹于赠珠之人的大手笔。

  南宫静女也有她自己的考量,一方面她担心齐颜的眼睛,怕她不小心从高台上摔下来。

  另一方面:朝臣们不是以齐颜的“夜不能视”为由反对齐颜做主考吗?那么南宫静女就让朝臣们好好看看,什么叫做逆天而为!

  陆伯言和公羊槐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和沉重,齐颜得圣眷如此是他们两个没想到的,同样的他们也不得不重新考量:夺嫡进行到这一步,是否要禀明主上将齐颜拉到己方阵营?

  底下的小号里,几乎都点起了烛火,唯独一间黑洞洞的尤为醒目。

  齐颜瞬间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她曾经也是靠这个行为取得了当年主考邢经赋的注意。

  齐颜命人端了两颗夜明珠朝着那间小号走去,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枯坐在黑暗中,夜明珠的光芒逐渐照进那间小号,看清里面的人齐颜不由得怔了怔。

  面洁如玉,目若星辰、墨色长眉斜飞入鬓、一双桃眼顾盼生情、鼻若悬胆、朱唇一点——好美的少年郎。

  齐颜很快镇定下来,她并不是被少年的美貌所震撼,而是这少年的容貌太过精致,让齐颜几乎以为对方是女子。

  少年站了起来,对齐颜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学生参见老师。”声音亦是清脆悦耳,雌雄难辨。

  齐颜扫到对方脖颈上的凸起,又看了看他的手腕骨骼,确定对方是男子无疑。

  齐颜走上前去,拿起对方的试卷,瞥到姓名一栏:苏州,柳予安。

  154

  最是无情帝王家

  齐颜将试卷略扫了一眼便放了回去;说道:“既然不想掌灯答卷;就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柳予安低声道:“老师出的题目很是高深,学生资质平庸;就算不眠不休写上三日都未必能完成,十年寒窗只为一朝,又怎会休息?”

  齐颜的心中升起一丝惊觉:反常必有妖,这少年莫非是想以此“另辟蹊径”?

  齐颜:“哦?那你为何不点灯?”

  柳予安叹了一声拿过桌旁由考院统一发放的三支蜡烛,用双手举着送到了齐颜面前:“老师请看。”

  齐颜示意两边掌灯的侍卫稍靠近些;拿过蜡烛一看;皱起了眉——三支蜡烛竟然都没有烛芯!

  齐颜仔细摸了摸三支蜡烛都有烛芯小孔,看来并不是在制作的过程中工匠疏忽;而是有人将灯芯抽掉了。

  跟在面具人身边的这些年;齐颜最拿手的本领就是率先用最深的恶意去揣测身边的突发事件;她想:这灯芯会不会是柳予安自己抽掉的;想用这样的办法达到某种目的?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齐颜否决了;柳予安虽有几分“姿色”;但能杀到会试来绝对是有真才实学,而且他还写了一手漂亮的瘦金体;没有十年八年怕是练不出来;用这么拙劣的方法吸引考官的注意岂不是太笨了吗?

  那么就是旁人所为了,可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会得罪什么人呢?而且那个人居然有能力将人安插到考院中来……

  须臾间齐颜想了很多,她不露声色地拿过一颗夜明珠递给了柳予安:“这颗东海夜明珠本是御赐之物,但圣上求才若渴;本官就做主将它借你三日,收卷前本官会亲自来取。”

  说完也不听柳予安再说什么,带着侍卫到别的小号去巡视了。

  担任会试主考官的好处自不用说,但也伴随着一定程度的辛苦。就比如说会试的这三日,主考官必须全程在高台上坐镇,两位副考还可交替去后院休息,但是主考作为主持大局的人,必须全程都在。

  虽然齐颜事先饱眠了一天,但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也开始体力不支,思维混沌……

  收卷的锣声终于响起,齐颜轻呼一口气起身来到高台正中,朗声道:“停笔,封卷!”

  考生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毛笔,用考院发下来的材料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名字和籍贯糊住,侍卫下场将考卷收上来,呈交到高台上的托盘里。齐颜又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官话,小号外的锁被打开考生们有序离场。

  接下来齐颜就要和两位主考共同到主殿闭门阅卷、核定名次,考院会从外面锁住,并派下重兵把守,直到会试名次的红榜贴出去那天,三位主考才能离开考院。

  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刚刚开始,两位副考隶属于不同阵营,想必核定名次的过程会异常精彩,但齐颜已经想好了对策。

  齐颜用红绸将考卷盖住,公羊槐和陆伯言分别托着托盘跟在齐颜后面,三人一同进了正殿,侍卫从外面落了锁。

  考卷刚一放好,陆伯言就拿出一副“前辈”姿态来:“本官特意问过中书令邢大人,在阅卷之前要先定档,凡是字迹潦草,卷面不洁、词不达意、三样均占的试卷视为废卷可不阅,二者打为三等卷、一者降为二等卷、露出名字和籍贯者同视为废卷处理,今年的考生比往年多出不少,我们的标准可以稍微严格一些。”

  对此,公羊槐和齐颜都没有异议,陆伯言见了愈发得意,抬了抬下巴继续说道:“筛选合格的卷纸分成三批,认为好的就在卷头画一个红圈,然后再将这些优等卷集中起来共议三甲,若之后还有名额可以再选其他的。”

  齐颜想了想表达了不同的态度:“如此恐有失公允,每个人的文风都是不同的,我们不喜欢的答案未必不是好卷,不如将筛出来的卷纸分成三份由我们三人轮流审阅,不才忝居主考之位,若觉得好可以在卷头上画两个圈,两位大人每人可画一圈,最后以红圈的多少定品,若圈数相等我们再行商议如何?”

  陆伯言和公羊槐均皱了皱眉,思虑一番后也都答应了。

  初选相对简单,很快就淘汰了一少半,剩下的分成三份,三人拿着考卷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开始阅卷,殿内安静极了。

  这个办法是齐颜和南宫静女共同想出来的,她们二人担心陆伯言和公羊槐会暗行党争之事,便想了这样一个办法从源头上杜绝。

  但凡齐颜觉得文风不拘一格,将来可以收为己用的试卷就在上面画两个圈,其余的一个圈也不画、这样就算这二人再怎么花心思也是枉然。

  等到公羊槐和陆伯言发现端倪的时候已经晚了……

  齐颜毫不犹地的在她认得字迹、十分敬仰她的晋州学子的考卷上画了两个圈,在晋州这三年齐颜早就打好了基础,不少当地的学子都曾主动把文章呈到齐颜这里来请她指点,在她的蓄意教导下,那些学子的思想已经多少受到些影响。

  然后就是言辞犀利激进的试卷,特别是痛斥仓钞换盐引这一项国策弊端的,最受齐颜的青睐。

  这项国策在民间的推行最广,问题也最深、唯有它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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