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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泾渭情殇-第103章

小说: 泾渭情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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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是言辞犀利激进的试卷,特别是痛斥仓钞换盐引这一项国策弊端的,最受齐颜的青睐。

  这项国策在民间的推行最广,问题也最深、唯有它可以快速动摇渭国朝廷在民间的根基。

  ……

  在阅卷的最后一天,齐颜看到了柳予安的试卷。

  一百多张试卷里,使用瘦金体的只此一份,很是好认。

  意外的是:这张试卷的封头已经落下了两个红圈,看来另外两位考官都很认可柳予安的才华。

  齐颜认真地看了起来,前面的答案很精彩,不过最后一道题答得却是中规中矩,也难怪这两人都会选他了。

  齐颜稍加思索,破天荒地在卷头画了一个红圈,虽拿不到三甲至少可以保住殿试的资格。

  直觉告诉齐颜:无芯蜡烛之事,值得挖掘一番。

  在齐颜的操作下,晋州学子占了三甲中的三分之数,一甲三名里也有一位。

  定好名次后才将这些考卷一一拆封,在两位副考的共同监督下,齐颜亲自将他们的名字按照顺序写在了红榜上。

  陆伯言和公羊槐的脸色均有些难看,因为齐颜手持两票的关系,名次并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

  ……

  三人走出考院已是十日之后,三驾马车停在考院门口,齐颜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马车,吩咐了一声:“回宫”,就靠在车厢上睡着了。

  另一边,南宫静女正在甘泉宫与南宫让说话,今年南宫让的情况很不好,无需御医明说,用肉眼就能分辨。

  南宫让的须发几乎全白了,整个人瘦了几圈,刀削般的颧骨高高隆起,眼窝深陷,双目无光,脸上松垮的老皮耷拉着,褶皱很深。

  虽然每日都有四九亲自为他推拿,但失去知觉的那半边身子的手:小拇指和无名指,弯曲着扭在一处无法伸直,有时候坐的久了嘴角还会淌出口水而不自知。

  每到此时,南宫静女都能从父亲的眼神中读到屈辱和不甘,一颗心也随之绞痛。

  这不,父女二人正一个说一个写,南宫让持笔的那只手突然停了下来,一滴口水坠到写好的字上,氤氲一片。

  南宫静女:“父皇,今日先歇息吧?”说着从袖口摸出一方绢帕,细心地为南宫让擦去了口水。

  南宫让“唔”了两身,眼中划过一丝感慨和伤感,笔锋一转、颤颤巍巍地写到:“恐时日无多,再嘱咐吾儿几句。”

  南宫静女银牙暗咬,将热泪逼了回去,柔声道:“御医说父皇的身体已有改观,您不要多想。”

  南宫让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嘴歪到一边,又写到:齐颜可愿全力助你?

  南宫静女抿了抿嘴:“父皇……是怎么知道的?”

  南宫让叹了一声,知女莫若父,自家女儿的脾性他还是知道的。但南宫让有些乏了不想过多解释,又写到:有他帮你也好,只是还有一事事关国本,吾儿要考虑清楚。

  南宫静女的脸一红,明白了南宫让的意思。

  南宫让继续写到:汝膝下子女必皆姓南宫,但女帝之事不可二世,若……

  写到这里,南宫让停顿良久,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复又写到:若汝命中无子,可于诸多皇兄膝下择一子过继教养。若如此,切记留子去父、以免后患无穷。此举乃后手之策,不可冒然决断,以免他日诞下亲子引发夺嫡之争。天命之年再做考量尚且不晚……

  南宫静女越看越心惊,虽然她知道南宫让是为她考虑,但让她做残出杀同胞之事实在万难,她抬眼看了看南宫让,后者表现的很平淡,仿佛是在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南宫静女受到了冲击,即便她早就在无数的典籍中领略了“最是无情帝王家”的含义。

  门外传来四九老迈的声音:“启禀陛下,会考的红榜出来了。吏部的齐大人差人送来了一甲的三份试卷和大榜请陛下过目。”

  南宫让将写好的纸揉成一团,点了点头,南宫静女说道:“呈进来吧。”

  四九:“是。”

  四九离开后,南宫让又写了一句话:“叫齐颜来见朕。”

  155

  怀璧其罪不由人

  南宫静女从南宫让那儿出来;登上轿辇直奔未明宫。

  自从齐颜生病后;南宫静女就将齐颜的寝殿移到了主殿旁边的偏殿里;方便自己照顾和探望。

  宫婢:“参见殿下。”

  南宫静女:“驸马在里面吗?”

  宫婢:“在里面呢。”

  南宫静女:“你去吧,这儿不留人伺候。”

  宫婢:“是。”

  南宫静女走了进去;寝殿内很安静。她这才想起齐颜刚从考院出来,定是累坏了,随即放慢了步子无声地绕过屏风,齐颜果然已经睡了。

  南宫静女搬过圆凳坐到床边,打量起床上的人来。

  齐颜睡得很沉;眼底泛出淡淡的青色、半月不见这人似乎又瘦了。

  南宫静女秀眉微蹙;想着内庭还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齐颜进补……

  此时的齐颜透出一股与平日全然不同的感觉,那双异目被盖住;五官透出一抹硬朗;与平日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略有冲突……

  脑海里突然闪过南宫让的嘱咐;南宫静女心头一跳;白皙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粉色。

  “国本么……”

  说起来他们已经成亲七年了;一直兜兜转转走到今日也没能走到最后一步。

  起初是自己任性;这人百般迁就……

  记得有一日齐颜将她压在床上还自己扇了一巴掌,之后他们二人的关系冷了一阵子;之后又和好如初甚至有了几次亲密。

  就在南宫静女已经准备好把自己交给对方的时候;齐颜被派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秘密带了一个女子,更是和她有了孩子、不惜被罢官禁足也要保住她。

  有那么一段日子南宫静女甚至想过和离,最终还是没能真的狠下心。

  眼前这个熟睡的人对南宫静女来说是特别的,所以即使他犯了;错南宫静女依旧不舍。她怕放开了齐颜……自己这辈子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他。

  就像南宫姝女说过的:人这一辈子太长了。

  书读得多了,南宫静女的胸怀也开阔了,虽然放不下自尊和心伤,却也明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的道理。

  那日暴雨骤降,齐颜追出去,拉着她的手跑回来、还有夜里抱着自己哭泣的样子,融化了南宫静女心中的寒冰。

  齐颜再也没回过私宅,给了南宫静女再给她一次机会的理由。再加上驸马府的那场大火,南宫静女现在想起来都会后怕,经历了这次……她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有旦夕祸福,若是总揪着过去不放,受折磨的是两个人。

  南宫静女为齐颜拉了拉被子,抬手拨开了齐颜额间的碎发、安静地坐在床边陪了齐颜半个时辰才起身离开。

  出了寝殿南宫静女对守在门边的陈传嗣说:“你到甘泉宫禀报父皇一声,齐颜刚从考院出来疲惫至极,不宜见驾……过几日本宫和他一起去拜见父皇。”

  陈传嗣:“是。”

  南宫静女:“对了,上次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陈传嗣向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回道:“有眉目了。”

  南宫静女的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哦?回来以后到书房来找本宫。”

  陈传嗣:“是。”

  ……

  京城·某僻静清幽处。

  青砖白瓦的高墙将占地不菲的院子圈住,门口摆着一对一人多高的石狮子,两旁立着四名精壮家丁,腰间别着弯刀手持哨棒。还有两队家丁正绕着围墙朝着相对的方向巡逻,同样是精壮男子手持哨棒,满眼警觉。

  这座院子周围没有商户更没有人家,在京城这片寸土寸金的地界,也算是奇景一件。

  宅子的匾额更是不拘一格,一块漆黑的不知名木板,上书“雅居”二字,并没有标明主人的姓氏。

  突然,门口的家丁单手按住了刀柄,巡逻的家丁也快速朝门前靠拢。

  一辆马车打远处驶了过来,不待马车停稳四名家丁就冲了上去,其中一人拉住了马笼头,一人将车夫拉了下来、剩下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马车旁边。

  家丁:“什么人?”

  马车里的人清了清嗓子,掀开车帘一角递出了一封朱红色的拜帖。

  家丁神色一缓,接过拜帖:“请稍等片刻,小人去请示家主。”

  ……

  片刻后,家丁回来了。一摆手自有家丁牵着马车向后门的方向走,一直进了后门,里面的人才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公羊槐穿着一袭素色长衫,家丁对他拱了拱手:“得罪了,我家主人请二爷到书房一聚。”

  公羊槐:“有劳了。”

  也不用家丁带路,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看来对这座宅子很熟悉。

  宅子外戒备森严,宅子内部却几乎看不到什么家丁丫鬟,随着脚步的移动公羊槐的表情也几经变化,由最开始的嬉笑到凝重,来到书房门口再次恢复了平静。

  他停下脚步,正了正衣冠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公羊槐推门而入,五皇子南宫达端坐在书案后,上面平铺着一张纸、椅子旁边杵着一根漆黑的拐杖。

  公羊槐一撩衣袍跪在书案前:“臣公羊槐,参见五殿下。”

  南宫达“嗯”了一声,半晌才将目光从纸上抽离,冷冷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公羊槐的冷汗立刻冒了出来,他自然知道南宫达指的是什么,因为齐颜突然提议主考有两个红圈,打乱了南宫达的布局,不少事先内定的人选都没上去……

  南宫达:“嗯?”

  公羊槐一个头磕在地上:“殿下容禀……”

  随后,公羊槐将考院内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抬眼端详着南宫达的脸色,继续道:“此举……虽然打乱了殿下的布局,但三皇子那边的损失想必也不小,陆伯言差点和齐颜吵起来。”

  南宫达冷笑一声:“这么说,本宫还要谢谢他了?”

  公羊槐没敢答话,过了好一会儿南宫才开口,问道:“本宫上次交代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公羊槐:“回殿下,前阵子驸马府突然失火,齐缘君搬进了未明宫,臣送了几次拜帖,听说他大病了一场,蓁蓁殿下下旨封锁未明宫,任何人不得探视……会考时陆伯言一直在一旁,臣还没有机会提。”

  南宫达:“本宫听说你与齐颜私交甚笃,依你之见此事可成否?”

  公羊槐谨慎地答道:“臣无十足把握,齐缘君的家人皆于时疫中蒙难,如今他孑然一身,蓁蓁殿下身份尊贵许多事无需他操持,再加上他淡泊的性子,成功的可能很低。”

  南宫达:“那就是不成了?”

  公羊槐:“臣愿尽力一试。”

  南宫达:“尽力?你以为他是什么人?我那个妹妹这几年神神秘秘的,若是齐颜不愿归顺这件事很可能会败露,被父皇知道了本宫岂不是很被动?他老人家如今虽然病着,但最讨厌的就是结党营私。”

  公羊槐:“殿下的意思是……?”

  南宫达:“你先起来,看看这个。”

  公羊槐:“是。”

  他来到南宫达的身边,书案上放着一张会考大榜的副本,还有一封朱红色的奏折。

  南宫达将奏折递给公羊槐:“这是崔御史弹劾齐颜的奏折,不过光凭这个还不够,本宫要你在明日联同崔御史一起弹劾会试主考齐颜!”

  公羊槐心下大骇,拿奏折的手都是抖的。

  崔御史是渭国出名的铁嘴硬骨头,一把年纪两袖清风,博学多才、曾在十年前凭一己之力当堂弹劾太尉陆权拥兵自重,最后还是陛下出面说和,罚了太尉不少银子才将此事平息,这位老大人的官品虽然不高,却没有人敢得罪他。

  奏折中慷慨陈词的痛斥齐颜以主考官之便利,大肆提携晋州学子。以权谋私暗中结党,辜负圣眷。

  南宫达:“这次会考,一甲中晋州学子占了一席,红榜上晋州学子占了三分之数。本宫还听说,齐颜出了大逆不道的考题,可有此事?”

  公羊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齐缘君虽未必投诚,但以他的性子也绝不会投靠三皇子阵营的,如若不然陆伯言也不会处处针对他。而且臣以人格担保齐缘君绝对不会以权谋私,虽然考题有些出格,但……”

  南宫达扫了公羊槐一眼:“夺嫡进行到这一步,不容有失。你放心……齐颜还有一层皇亲的身份,就算你们共同弹劾他,最多也就是罢官而已,不会要他命的。本宫也很欣赏齐颜的才华,待本宫登上大宝再启用他也不迟,不过现在么……还是让这个变数老老实实待在内廷为好。”

  公羊槐才不信南宫达的话,只有接触过才了解:南宫达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和谦逊,因先天有缺他比平常人敏感,心思细腻、心肠也更狠。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这份弹劾的奏折一上去,有了崔御史打头阵一定会有人跳出来落井下石,齐颜出的那道考题很有可能会出大事的!

  公羊槐深吸了一口气,哀求道:“殿下可否再容臣三日?”

  南宫达:“哦?”

  公羊槐:“臣愿意尽力一试,让齐缘君及早表明立场。”

  156

  无可奈何花落去

  在公羊槐与南宫达约定的三日之期截止前;公羊槐如愿以偿的见到齐颜。

  早朝开始前众大臣在偏殿等待通传;公羊槐望眼欲穿;今日是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今晚子时如果自己不能把齐颜投诚的消息传达给南宫达;明日的早朝崔御史弹劾齐颜的奏折就会呈交天听,最重要的是:他也不得不屈从南宫达的安排,共同弹劾齐颜。

  这是公羊槐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他与齐颜年少相识,他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也多亏了齐颜的数次帮助……他公羊槐从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可惜今时不比往日:大哥醉心儒学;他虽是公羊家的次子也不得不肩负起整个公羊一族的兴衰荣辱,身不由己。

  公羊槐花了大价钱通过一名宫婢将消息递进了水泄不通的未明宫;但他并没有明说;只是请齐颜务必在今日销假上朝。

  公羊槐:“缘君!”

  齐颜向四周看了看;见不少大人都向这边看过来;对公羊槐拱了拱手:“公羊大人;休息的可好?”

  公羊槐会意;与齐颜寒暄了几句:早朝后请齐颜喝杯茶。

  早朝上,南宫达不着痕迹地扫了公羊槐一眼;后者向他传递出信号;南宫达招来贴身内侍对他耳语了几句。

  公羊槐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这一幕却没有逃过齐颜的眼睛。

  朝会平安度过,南宫达故意压着没有提会考之事,南宫望不在;南宫达一家独大。

  今日早朝南宫静女没有来,她在书房处理另外一件事。

  驸马府失火后,南宫静女一边衣不解带的照顾齐颜,一边命令陈传嗣秘密查访失火的真正原因。

  即便她已经猜到幕后主使左不过是皇室那几位,暂时不能动他们,但这并不代表不作为。

  陈传嗣深得四九真传,又有南宫让在背后撑腰、行动起来自然方便。

  他调查到京城通源钱庄的仓库里出现了几件宝物,深入调查后发现了不少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又查了通源钱庄背后的东家:号称泼天富贵的谢家,家主正是谢安,谢远山……。

  直觉告诉陈传嗣他背后还有靠山,但陈传嗣不敢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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