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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泾渭情殇-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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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颜往上官武那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姐夫久在边陲或许还不知道。这几年陛下身体不好,自二四两位皇子被圈禁后……三五党争激烈,如今三殿下又殁了,太子的人选八成要落到五皇子的头上。出兵动作这么大,暴露是迟早的事儿……历朝历代新君即位定伴随大肆封赏,大姐夫手握重兵,虽是皇亲但谁又能猜到五殿下的心思呢?或许他有更好的心腹人选,出兵这件事就算现在不追究……怕是要被秋后算账。”

  上官武听完,脸色一沉。

  齐颜的话戳到了他的心坎里,上官武原本是镇北将军府的嫡次子,这世袭将军的位置原本是要落到他兄长头上的,可后来他的兄长被人毒害,才落到了他的头上,幽州离京城虽远却从未脱离开政治的漩涡。

  本来上官武还有些别的心思,但听完齐颜的话基本打消了。

  上官武沉吟半晌,问道:“依妹夫之见,该当如何?”

  齐颜屈指敲了敲桌面:“敢问大姐夫,我的随从现在何处?”齐颜了解钱通的个性,送完信不可能不回来。

  上官武挑了挑眉,如实回道:“内子来信说,的确有一位姓钱的少年到幽州送信,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带兵出发了。为了保险起见那位少年正在幽州府做客。”

  齐颜:“琼华殿下思虑周全,既如此不如我们这样……”

  齐颜说出了自己想了一路的补救之法:若兵部问责起来,要上官武不要将三位殿下牵扯出来,只说是接到了自己的亲笔求救书信,其他的事情交给齐颜处理就好。

  上官武皱了皱眉:“如此……”

  齐颜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抢白道:“大姐夫请放心,我至少还有个钦差的身份,所有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上官武:“阿努金毕竟没有谋反,朝廷要是追查到底,妹夫怕是也难逃罪责。”

  齐颜:“齐颜愿意承担。”

  ……

  这是齐颜思考一路想到的下下策,也是最稳妥有效的办法。

  她对上官武并不熟悉,计划越周密反而会暴露得更多。

  南宫静女既然愿意为了她将天都捅破,齐颜又怎么舍得让对方身陷险境?

  若南宫静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公主倒也好说,凭她的尊贵身份最多削减些食邑再禁足个一年半载也就过去了。可是南宫静女走得是女帝之路,一旦这件事处理不好轻则错失良机,重则暴露计划。

  南宫望死了,南宫静女将要面对与监国皇子最后的“决战”,齐颜决不能让南宫静女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入朝臣的视线,更不能让南宫达感觉到南宫静女有调动兵马的能量……

  齐颜知道:自己想到的这些可能产生的后果,南宫静女一定也都想到了。可对方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救自己,试问这份深情怎能辜负?

  齐颜送走了上官武,在帐篷外负手而立。

  殿下,既然你不吝女帝之位也要保全我,我又如何不能为你牺牲一次?

  次日一早队伍便再次出发,渡过洛川后上官武便与齐颜分别了,有仪仗队鸣锣开道,齐颜的队伍是绝对安全的。

  又走了一个多月方到京城,离开时还是夏天,再回到这里已是初秋。

  京城的叶子已然绿透,郁郁葱葱的。但或许只需一场秋雨,这些叶子一夜之间就会变黄。

  南宫望殁了的事情京城已经知道了,入宫沿途的门市都挂上了白布条,五皇子南宫达的禁足期也满了。但因为其腿脚不便,由七皇子南宫离带领内廷司,礼部,宗正寺三府官员接南宫望的棺柩回宫。

  不过几年的功夫,南宫皇族九位皇子死得死,关得关,只剩四位。

  同来的还有南宫望的妻子孟氏,以及他的长子南宫明礼。

  孟氏扑到南宫望的棺柩上哭得肝肠寸断,七皇子南宫离和齐颜劝了好一阵才稳住了孟氏的情绪。南宫明礼和南宫离一左一右扶着南宫望的棺柩从北门进了皇宫。

  齐颜自请回府沐浴更衣,再行复命述职,没有一同入宫。

  马车刚停到蓁蓁公主府的门口,漆红的两扇大门便从内部被推开,一众丫鬟家仆鱼贯而出,跪地相迎:“奴婢,奴才恭迎驸马爷回府。”

  钱通扶着齐颜下了马车,齐颜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思念数月的倩影。

  南宫静女穿着一袭素色宫装,托着长长的宫装下摆向齐颜走来,齐颜快步相迎还没来得及端起手臂行礼,南宫静女便扑到了她的怀里。

  一众丫鬟家仆忙把头压得低低的,掌事女官秋菊也背过身去。

  齐颜张了张嘴,感觉到怀中佳人的颤抖,发出一阵无声地叹息,五味杂陈。

  齐颜抬起手臂,将南宫静女拥在怀中:“殿下。”

  南宫静女在齐颜的怀中窝了好一会儿,身体的颤抖才得以平复。埋在齐颜胸口的蹭了蹭,南宫静女又抡起秀拳锤了齐颜几下才离开了怀抱。

  南宫静女的眼眶通红,直直地端详着齐颜,眼中的疼惜溢于言表:“有没有受伤?”

  齐颜摇了摇头,南宫静女牵起她的手:“先进去再说。”

  上了台阶,齐颜才看到门口放着一个火盆,南宫静女吸了吸鼻子:“跨过去。”

  齐颜胸腔中流淌着一种叫“温馨”的暖意,“哦”了一声,依然照办。南宫静女又去抓齐颜的腰带,吓得齐颜忙按住南宫静女的手:“殿下?”

  南宫静女:“把这件外衫丢到火盆里烧了,脱下来。”

  齐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劳烦殿下,臣自己来……”

  南宫静女也没强求,看着齐颜将衣服丢到了火盆中,从丫鬟的手中接过盐罐子抓了一把撒到齐颜身上,秋菊将叠得平整的新外衫捧到齐颜面前:“驸马爷。”

  齐颜:“多谢秋菊姐姐。”

  齐颜刚系好腰带,南宫静女便再次牵起她的手,直奔正殿。

  秋菊打了一个手势,丫鬟们识趣儿地没有跟来。

  193

  夫妻齐心可断金

  回到寝殿;齐颜的心脏砰砰直跳,她是思念南宫静女的;带着矛盾和沉重的心情;日盼夜盼地回来了。

  念了一路的人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反而生出了一股近人情怯的心思;这是从前没有过的。

  南宫静女的眼睛红得像一只小白兔;她微微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齐颜,仿佛是怕自己一眨眼对方就消失了似的。

  因为宫里头又出了白事儿;南宫静女穿着一袭素色宫装,三千青丝盘在头顶梳着一个出嫁女子的发式,头上只插了一根黑色的簪子;再无其他饰品。

  自二人成婚后的次日,南宫静女便一直梳着这样的发式,已经多年。

  但不知怎么,今日再看这些,齐颜的心中却生出了一股责任和冲动。

  有那么一刻;齐颜甚至冲动地想着:要不要把自己女子的身份告诉对方?

  金兀术童真的话语在齐颜的耳畔回响;此情此景……对方会真的会原谅自己么?

  不过这一切仅仅止步于思考的范畴;齐颜毕竟不是孩子了。她不敢赌;更不可能就此放手。

  只不过是齐颜看清楚了自己对南宫静女的心,一旦生了情,便总想独占更多。

  齐颜想问问南宫静女:若我和你一样都是女子,你眼中的情是否如故?

  ……

  齐颜压下妄想;缓缓地抬起手想要抚摸南宫静女清减的脸庞,可对方却一把将齐颜的手抓了过去,狠狠地咬住了她的手背。

  齐颜蹙眉,抿着嘴唇压下了即将溢出的痛呼声,当感觉到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到手背上时,齐颜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齐颜上前一步,任凭南宫静女咬着自己,用另一只手将对方拥入怀中,紧了紧胳膊,柔声道:“殿下怎么瘦了?”

  南宫静女的呼吸一滞,松开了齐颜的手,象征性地挣脱了几下,故作凶恶地说道:“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把自己置于险地!”

  齐颜:“嗯。”

  南宫静女:“答应我!”

  齐颜:“臣答应。”

  南宫静女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凶恶”褪去,露出心有余悸的脆弱,反手拥住了齐颜,喃喃道:“还有脸说我瘦了,你不也是?”

  齐颜:“臣只是……”

  南宫静女:“嗯?”

  齐颜深吸了一口气,贴在南宫静女的耳边,柔声道:“好想念殿下。”

  南宫静女的俏脸透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显出一丝娇羞:“油嘴滑舌。”

  齐颜:“日月可鉴。”

  南宫静女:“我知道了……我,我也是。”

  齐颜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将下巴搁在南宫静女的肩膀上,嗅着对方身上熟悉的香味,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原以为,自己无时无刻不思念青草的味道,可这趟回去竟有些不适应故乡的气味了。

  南宫静女的鼻息翕动,拍了齐颜两下:“快去沐浴更衣,身上都臭了!”

  齐颜轻笑一声松开了胳膊,抬起袖子闻了闻:“不是臣臭了,是洛北的牲口味把臣的衣服熏臭了。”

  南宫静女白了齐颜一眼:“看你以后还吃不吃得下烤全羊。”

  齐颜:“美食,美意,岂可辜负?”

  南宫静女牵起齐颜的手,再次问道:“真的没受伤?”

  齐颜摇了摇头,南宫静女:“那快去沐浴,我让秋菊撒些花瓣进去。”

  齐颜:“遵命。”

  ……

  齐颜换上绯红官服与南宫静女乘坐马车入宫,虽然南宫望殁了,但齐颜要先复命述职,只能穿官服。

  召见齐颜的是监国皇子南宫达,虽然南宫达被禁足了一段时间,但从明面上来看:他是南宫望之死的最大获利者。

  南宫皇族余下四位皇子,六皇子南宫烈虽然出身尊贵但放浪形骸,民间和朝廷的风评不佳,与帝位无缘。

  六皇子南宫离,生母早逝,一直寄养在其他妃子的膝下,而且南宫离的性格孤僻,通常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在朝中的存在感极低。

  八皇子南宫保,年龄尚小不成火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虽然五皇子南宫达的身体先天有缺,但皇位最后一定会落在他的头上。

  尽管南宫达掩饰得很好,但齐颜还是看出了对方心底的雀跃。

  有了这个因素,南宫达对待齐颜的态度也不同了。

  之前因为南宫达拉拢齐颜不成,担心对方倒戈到南宫望的阵营,曾想除掉齐颜,如今南宫达俨然成了胜利者,对待齐颜这种能力和身份并重的朝臣自然不同。

  齐颜将洛北发生的事情,挑能说得部分和南宫达汇报了一遍,末了一抖衣襟下摆跪在地上:“阿努金屡出僭越之言,臣担心洛北动荡危机社稷,情急之下秘密修书一封派遣心腹到幽州向镇北将军上官大人求救,叩请殿下降罪。”

  南宫达皱了皱眉,沉吟半晌回道:“此事虽然事出有因,但无诏调动戍边部队的罪责……本宫也不敢妄断,还要和中书令及刑部尚书商议一番,奏请父皇定夺。”

  南宫达吸取了上次为景王求情的教训,再不敢擅自卖好了。

  而且此一时彼一时,没了南宫望这个劲敌,他也没有必要强行树立仁德的品格。小心驶得万年船,哄得自己的父皇顺意,及早成为太子才是头等大事。

  齐颜:“是。”

  不过南宫达并没有忽略南宫静女在南宫让心中的地位,宽慰道:“你放心,本宫自会为你美言一番,讲明事因。”

  齐颜:“多谢殿下。”

  南宫达:“三哥英年早逝,本宫悲伤难持,还要与宗正寺和礼部商议如何安置三哥一家,你且去吧。”

  齐颜:“殿下节哀,臣告退。”

  南宫达:“嗯。”

  齐颜走后,书房里只剩下南宫达一人,虽然得知南宫望的死讯也有几日了,南宫达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他自知身体有缺虽然梦想着能入父皇青眼,却不敢报太大的希望,更不敢表露出一点这方面的进取,处处小心,事事低调终于熬到了今日。

  在被禁足的那些日子,南宫达终日提心吊胆,一怕传来父皇册立太子的消息,二怕南宫望趁机做大,自己再无翻身之日。

  终于啊,终于,南宫望!你死得好,死得太好了!

  本宫定会将你风光下葬,妥善安置你的遗孤!

  齐颜又回未明宫换了一套素服,到南宫望的灵堂祭拜了一番,南宫静女知道齐颜会来,特意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待齐颜祭拜完毕二人一同离去。

  并没有就近回未明宫,而是默契地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一路静默无言,直到回了蓁蓁公主府的寝殿,秋菊将伺候的丫鬟遣散,亲自站在寝殿十步开外的地方守着。

  南宫静女:“三哥是怎么去的?”

  齐颜:“阿努金断了三殿下的水粮补给,活活饿死的。”

  南宫静女:“阿努金要反?”

  齐颜:“暂时不会。”

  南宫静女:“他为何要反?”

  齐颜:“依我的观察,阿努金的性格并不是一个甘居人下之辈,加上这几年陛下的身体不好,阿努金从吉雅那儿得知了此事,认为时机到了。”

  南宫静女:“那为何又不反了?”

  齐颜:“因为臣告诉阿努金,求救的密信已经送出,朝廷已有防备。阿努金认为先机已失,自知若不能出奇兵,并无胜算。”

  南宫静女:“吉雅为何回宫?”

  齐颜:“吉雅与阿努金并非同母所生,兄妹二人年纪差得多,感情并不亲厚,送回吉雅意在示弱。”

  南宫静女:“你觉得朝廷下一步该怎么办?”

  齐颜望着南宫静女,低声道:“朝廷应火速集结力量,将叛乱扼杀在摇篮里!不过……”

  南宫静女瞬间会意:“不过这对本宫不利。”

  齐颜点了点头:“没错,从殿下的立场上看,应维持现状,静待时机。殿下不仅不能声张此事,还要尽力粉饰或者将五殿下求战的请求压下来。兵符一直在太尉手中,若此时开战恐怕五殿下会借机收回兵符,若是成了五殿下的根基便再不能撼动分毫,若不成……恐内忧外患,社稷危矣。”

  南宫静女秀眉微蹙:“通过这次的事情,我也觉得没有兵权很是被动,可是……陆权是父皇的异性兄弟,门生遍布天下,这兵符……怕是很难收回来。”

  齐颜的眼中划过一丝精光:“臣有一计,或可图之。”

  南宫静女:“嗯,你说。”

  齐颜:“正如殿下所言,陆太尉是开国功臣,所以兵符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在陛下康泰之时处理妥当,否则拖到日后陆权就是两朝元老,又是陛下的异性兄弟,恐落下口实,再生事端。”

  南宫静女:“我就是苦恼这个,可我这公主的身份……”

  齐颜:“殿下,不如请陛下下旨,封陆太尉为异姓王,赐万户食邑,一城封地。”

  南宫静女皱起了眉:“这岂不是纵虎归山?陆权手握兵符还要再给他一座城池?”

  齐颜眯了眯眼,慢悠悠地说道:“至于太尉之位和兵符,就交由太尉府的公子袭成,陆公子与殿下是平辈,只等殿下根基稳固,便可水到渠成。”

  南宫静女:“可是……陆伯言官居左仆射,已算是文官的极品……”

  齐颜笑了,牵起南宫静女的柔荑捧在手心,柔声道:“殿下再想想?”

  南宫静女:“难道……你要我把兵符传给陆仲行?”

  齐颜:“殿下聪慧,陆二公子武官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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