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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泾渭情殇-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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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颜暗中嘲笑自己:伤害南宫静女最深的人是自己,希望她活下去的也是自己……

  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的真心呢?

  ……

  碰巧,今日是请齐颜平安脉的日子,丁酉背着药箱来到了未明宫。

  齐颜:“南宫让死了。”

  丁酉:“比我预估的快了几日,是有什么变故么?”

  齐颜看着丁酉,淡淡道:“明知故问。”

  丁酉叹了一声:“他都是穿好衣服躺在棺材里的人了,你这又何苦呢?”

  齐颜:“你走吧。”

  丁酉看着齐颜,没说话。

  齐颜又道:“你的使命完成了,把这个消息给师父带回去,你也交差了。”

  丁酉:“那你呢?”

  齐颜:“我还有事情。”

  丁酉抬起手想要抓齐颜放在桌上的那只手,最后却只是扯了扯齐颜的袖子,央求道:“齐颜,你和我一起走吧,趁着内廷大乱,我们一起走。”

  齐颜:“内廷虽然乱了,少了一两个御医或许没人过问,如果丢了一个驸马,怕是要翻天的。”

  丁酉:“南宫让已死,你最大的仇人不在了,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呢?乱就让它乱吧,我们一起去找主人,有她庇护渭国朝廷找不到我们的,不然我们回无名谷去,过回以前的生活,我想办法给你调理身体,不好么?”

  齐颜看着丁酉希冀的目光,似有所悟,皱了皱眉。

  从前自己怎么一直都没发现,丁酉居然对自己存了别样的心思?齐颜不想给丁酉任何希望,冷了脸。

  丁酉别开了目光:“若是这内廷没了我,你的身份迟早要暴露。你若是个男子也就罢了,只要你能放下心结做一辈子驸马也没什么,可是你别忘了……你拥有的一切终归只是假象,蓁蓁殿下如果知道了,她会放过你吗?更何况你还……杀了她爹!”

  齐颜:“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南宫让虽然死了,丁仪和邢经赋还活着,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丁酉痛心疾首地说道:“齐颜,见好就收吧,能平安走到今日已经是万幸了,再待下去只会引火烧身!”

  齐颜:“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走不走是你的事,如果你执意留下,出了事可别说我不保你,不送。”

  丁酉张了张嘴,对上齐颜冰冷的目光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深深地看了齐颜一眼,背着药箱离开了。

  220

  三生阴晴悲欢离

  丁酉虽然舍不得齐颜,好在他还是有大局观的;他知道自己再继续留下来只会给齐颜添麻烦。

  丁酉的宅邸在宫外;趁着休沐联系了面具人在京城的据点,在对方的保护下成功离开了京城。

  御医掌握着内廷各宫贵人的脉案;没有内廷允许不得擅自离职;御医院王御医发现丁酉逃走后;立刻上报内廷发出了通缉令;不过丁酉早就不在京城了。再加上内廷现在都自顾不暇;哪有人真的去管一个小小的御医?

  丁酉日夜不停地辗转了十日,终于来到了面具人的据点。

  十多年不见,面具人的身形似乎比从前更消瘦了,她依旧穿着一袭黑袍;脸上戴着黑铁面具。

  丁酉跪在面具人身前:“禀报主人,南宫让已死,属下任务完成;特来复命。”

  面具人淡淡回道:“本宫已经知晓;这些年辛苦你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面具人的回答不出丁酉的预料,除了自己和齐颜对方还在内廷安插了其他的桩子;只是……

  丁酉:“小人的命是主人给的;不敢求任何赏赐,我只想回无名谷去,请主人把医庐继续交给小人打理。”

  面具人想了想,回道:“明日让武大送你。”

  丁酉:“不必劳烦武大哥;主人的安危最重要,小人虽然离谷多年,但回家的路一刻也不敢忘,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面具人:“也好,你做得很好,待到本宫平定大事,再好好赏赐你。”

  丁酉:“谢主人。”

  ……

  丁酉是被蒙了眼睛带入府的,同样被蒙着眼睛送了出来。

  武大给了丁酉一匹马,马鞍上绑着一个包裹,路上所需的盘缠干粮和换洗的衣服都在里面。

  武大:“上路吧。”

  丁酉骑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到丁酉消失武大才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谨慎地兜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着才回了面具人的宅邸。

  ……

  景嘉十六年·二月十五。

  兵部出缺,原兵部侍郎乃是太尉府旧部,陆权前往汤泉山养病的这些年,该兵部侍郎全力支持陆府嫡子也就是左仆射陆伯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如今的太尉府在齐颜的计策下三分共治,照理说六部归中书省统一管辖,单单这兵部特殊,名义上虽归邢经赋指挥,实际上则听从太尉府调遣。

  陆仲行在与南宫姝女谈过以后,思量了好些时日,如今只剩下三位皇子,另外两位皇子一个孤僻,一个年少,他实在想不出陛下心仪何人。

  直到他从宫中内应的口中捕获了消息——七皇子南宫离被请到未明宫坐客已有一月。

  陆仲行明白了:没想到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七殿下,竟然是在韬光养晦!

  陆仲行当上太尉以后,给曾经支持自家大哥的那些朝臣穿了不少小鞋,兵部尤甚。

  兵部尚书被刁难,受气的却是兵部侍郎,再加上兵部侍郎本就上了年纪,受了这一肚子鸟气也知道自己升迁无望,索性上书叩请告老还乡。

  南宫达自然应允,在和平盛世这兵部也不起眼,不过目前局势紧张,兵部水涨船高,南宫达正苦于兵部还没有自己的心腹,这下好了。

  可是这回……事情却并不想南宫达想象得那样顺利了。

  在兵部侍郎的人选上,几方势力各不相让。

  首先,南宫达,陆仲行,邢经赋各自推选了一人,这让南宫达始料未及。

  陆仲行也就罢了,或许是初回朝堂没看清形式,可是邢经赋这个老狐狸,自从去年就开始沉默,自己提出什么政见只要不特别问他,他就不会做声,哪怕是问到他了,也会同意。

  这次,却突然跳出来和南宫达唱反调,竟然还推举了晋州的一位新晋六品官担任侍郎一职!

  陆伯言见自家弟弟推举了人选,先是提出反对,然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也推出了一人。

  这下子,一个兵部侍郎的位置居然有四个候选!

  南宫达的脸色很难看,他直接绕过了陆家兄弟,问邢经赋:“中书令大人在人才的任用上未免也太不拘一格了吧?兵部侍郎乃正三品,你提议的这个人算起来连升六级,这也太多了。”

  邢经赋手持玉笏默然出列,朗声道:“殿下此言差矣,老臣昔日也不过是小小的后补长史出身,全仗陛下慧眼如炬,委以重任才有了臣之今日。如今回头看看老臣这十余载入仕光阴,方知陛下是何等的知人善任,依照律例,在官员的任职上最多可连升六级,老臣并未越制。”

  朝堂中的哪一位不是人精?他们都知道邢经赋是誓死的忠君派,从前陛下身体康泰时,全靠他冲锋陷阵制衡太尉党,自从去年起才逐渐沉默。

  今日却突然跳出来,公然对抗监国皇子,这意味着什么?

  邢经赋的政见,大多是陛下的意思,难道说……在储君人选上陛下心中另有人选?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若非如此,陛下又何必立遗诏?直接宣布五皇子为太子不就行了?

  想通这里,邢经赋从前的那些追随者纷纷响应:“殿下,臣以为中书令大人所言甚是。”

  “臣附议,正所谓知人善任,邢大人并未越制,此推举有效。”

  “回殿下,依照律例,六部长官的人选应先由上一代上长官推举,交中书令拟定,三品以下官员,中书令有先任命,再请奏陛下。”言下之意,五皇子南宫达才是越俎代庖。

  南宫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有残缺的他同样练就了一手伪善的本事,只见他露出和煦的笑容:“众卿家言之有理,邢大人担任中书令多年,自然慧眼如炬。不过……本宫记得这位……”说着翻开奏折看了一眼,继续说道:“这位晋州秦德是上届金科榜眼吧?去年才刚弱冠,如此年轻本宫担心他应付不来……”

  邢经赋:“殿下无需担心,老臣自会亲自指导,若殿下实在不放心,就先记秦德为后补兵部侍郎,兵部侍郎一职暂且空悬,让秦德历练历练再行转正。”

  南宫达:“如此……甚好,就按照邢大人说的办吧。诸位臣公可还有本?”

  ……

  南宫达:“退朝。”

  邢经赋出了大殿,走在宫道上,不少昔日旧部追了上来,围着邢经赋想要发问。

  邢经赋却摆了摆手:“诸位大人无需多言,老夫不过是尽人臣本分罢了。”

  陆仲行就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更加认定了南宫姝女所言非虚,说不定是陛下给邢经赋下了什么密旨,所以他才会在朝堂上公然对抗五皇子,削减南宫达在朝中的势力。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还有礼部尚书公羊槐,他知道这并非邢经赋的本意,而是齐颜用了那道密旨达成的。

  中书省,太尉府,礼部……对抗南宫达的阵营似乎越来越大了。

  一转眼,南宫让已经死了一个月了。

  寒冬正悄然离去,自南宫让驾崩后的第三日,甘泉宫的大门便紧闭不开,四九用令箭调动御林军严防死守,任何人不得出入。

  四九打开了南宫让寝殿的窗子,又让内侍到地窖中抬了几块足有柜子那么大的冰砖过来,整个寝殿寒冷的像一座冰窖,南宫让的尸身被四九镇在了冰块上。

  几乎是每一天,甘泉宫里都有尸体被运出来,有时候是一个宫婢,有时候则是几名内侍,他们都趁着夜色从角门被运出,随着粪车一同运出皇宫,丢到乱葬岗上。

  这些人,都是在伺候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南宫让遗体的人,四九一个未留,均灭了口。

  可是……随着冬天的结束,事情也渐渐裹不住了。每天都有大量的冰块融化,年迈的四九亲自收拾,一桶一桶往外抬水,内廷的冰窖也快不够用了。

  可即便如此,甘泉宫的寝殿里还是弥漫着一股腐臭之气,宫中几乎人人都能闻到,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四九终于累到了,他把自己的令箭交给可信之人,让他去请齐颜。

  齐颜看到令箭,也知道是南宫让的事情瞒不住了,好在幽州府兵已经秘密抵达京畿地带,并成功控制了当地府衙,关闭城门,绝了与外界的联络。

  十万大军是何其庞大,消息不胫而走,不过上官武当机立断,扣押了所有前来问询的朝廷官员,再加上兵部里有秦德,朝中有公羊槐,陆仲行,邢经赋等人帮衬,成功瞒过了南宫达。

  齐颜拿着四九的令箭,找到了南宫静女。

  南宫素女和南宫姝女也在,辛苦了这两位殿下,每日轮班去“陪伴”南宫离。

  齐颜:“殿下,臣有件事想和你说。”

  南宫静女:“说吧,这儿又没外人。”

  齐颜抿了抿嘴:“陛下驾崩。”

  南宫静女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什么时候的事?”

  南宫素女叹了一声,齐颜继续说道:“景嘉十六年,二月初二。”

  南宫静女瞬间瞪大了眼睛:“二月初二?怎么会……?”

  齐颜:“是臣……”

  “啪”的一声,南宫静女甩了齐颜一巴掌,哭着吼道:“你怎么敢?父皇去世一个月本宫居然都不知道!你怎么敢把这件事压下来!”

  渭国奉行儒家,入土为安是对死者的尊重,若反过来……则是大大的不敬。

  试想一个月不落葬,尸身会成什么样子?

  齐颜的嘴角渗出鲜血,却一把抓住了南宫静女的手臂,阻止她跑出去。

  齐颜:“殿下,你听我……”

  齐颜对上了南宫静女的眼睛,里面透出的防备和陌生看得齐颜心头一揪。

  南宫静女失望又哀伤,叠声质问齐颜:“御林军是不是你调的?锁宫之事你也敢做?是不是你吩咐他们不准本宫进甘泉宫的?是不是!”

  齐颜:“殿下……”

  南宫静女:“放开!”

  221

  果有豺狼四来伐

  南宫静女又悲又怒,这一下毫无保留。

  齐颜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梳在头顶的碧玉发箍也歪了;一丝不苟的头发松散了些许,稍显狼狈。

  南宫静女打完了齐颜;心里也有些后悔;可是悲愤很快压过了愧疚。

  齐颜执拗地抓着南宫静女的手臂:“殿下;大局为重;你听我说完再去也不迟。”

  南宫静女直直地看着齐颜;在这个瞬间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是如此陌生,面对自家父皇驾崩,这人居然还能说出“大局为重”这四个字,有什么事比这件事还重要?

  南宫静女银牙暗咬;齐颜却不想让身后的两位殿下听到自己的想法,欲先稳住南宫静女再借一步说话。

  齐颜的沉默彻底让南宫静女误会,她对齐颜很失望:“齐颜;你这是要造反么?”

  齐颜的眼中划过一丝愕然;缓缓地低下头;掏出四九给的令箭放到南宫静女的手上:“殿下拿着,没有此物你是入不得甘泉宫的。”

  南宫静女看了齐颜一眼;攥紧了令箭;提起宫装下摆便跑。

  齐颜立在原地好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说道:“臣告退。”

  直到齐颜走出偏殿,南宫姝女才开口:“大姐,难道齐颜真的想谋反?”

  南宫素女无奈地叹了一声:“二妹;这话你当着我抱怨两句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在小妹面前提起。你别看小妹这么说,那只是她的气话,她说得,旁人可说不得。”

  虽然南宫姝女多年来并不受宠,但血浓于水,南宫让驾崩她依旧很难过,于是说道:“那齐颜为何如此?隐瞒父皇驾崩的消息不说,还锁了甘泉宫?这不是谋反逼宫,是什么?”

  南宫素女气得不轻,抬手给了南宫姝女一个脑瓜崩,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静女当局者迷,你也糊涂?甘泉宫是什么地方?别说是一个手无实权的外臣,就算是皇子可有能耐锁宫?父皇虽然驾崩,四九公公还健在,放眼天下谁能让四九公公臣服?”

  南宫姝女:“难道说……?”

  南宫素女:“其实这件事最委屈的就是齐颜了,父皇临终前把他叫到了床前,嘱咐了一番话,其中有一条就是他的身后事秘而不发,等待万事俱备再办。齐颜不过是遵从遗诏而已。”

  南宫姝女:“那……他刚才怎么不和静女解释呢?”

  南宫素女目露赞叹:“所以说本宫才觉得齐颜不会谋反,其实在父皇驾崩当日,齐颜就来找过本宫,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劝她不要瞒着静女,但他认为静女一旦知晓这件事会失了先机,如今虽然也不是万事俱备,胜算却大了不少。他宁可背负这么大的委屈也要把静女扶持到上位,可见赤诚。我本以为静女能够泰然处之,可是本宫料错了。静女与父皇的感情太深,你看刚才就知道了。如果齐颜事先告诉了静女,说不定隔日宫里就传遍了,这未明宫这么多奴才伺候着,人多眼杂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人和外人勾结。齐颜的心智远超本宫的预判,心性也远比旁人坚毅。有他在静女身边辅佐,本宫安心了。”

  南宫姝女:“大姐,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站出来替齐颜说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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