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逆光而行的你 >

第104章

逆光而行的你-第104章

小说: 逆光而行的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锴勖钦馑母鋈死锿罚故袅衷蹲钏璧牡姑埂
  房门传来急促地敲门声,田昕在外面说话:“子铭,你在里面吗?”
  钟子铭面容清冷,“在,你稍等一下。”
  田昕进门前,听谢斌说钟恺凡来了。
  她接着问:“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时间快到了,可以去接阿姨了。”
  钟子铭语气平缓:“再等一等。”
  门外的声音止住了,钟子铭眸光幽暗,非得字字诛心不可:“林远还没出道就被你给泡上了,被掰弯了不说,还这么多年痴心不改;这些年,你是什么脾气,我算是领教透彻了,估计林远跟你在一起,也受了一肚子气;人坐在副驾驶室,碰上了雪天路滑,真特么躺着都中枪,间接害死了钟灿不说,觉得没脸见你,直接提了分手;好,入圈后碰上了聂祖安,你还不知道吧?他在床上想咬舌自尽,把聂祖安气坏了,所以才变着法儿折磨他。好巧不巧他后来又碰上你,不承想你还余情未了,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他,”说到这里,钟子铭笑出声来,“他在江西拍戏的时候,我听说他手上有很多挠痕,后期制作时,人家制作班底骂了半天呢,这些,哈?钟恺凡——你都不知道吧?”
  有关林远的事,钟恺凡比任何人都清楚,但钟子铭的话如锥刺骨。
  钟恺凡咬紧腮帮子,下巴在打颤,太阳穴紧绷,感觉天灵盖都要裂开,简直快窒息了。
  钟子铭见他难受,长舒一口气,语气愈发闲散,“哎,我知道你,心气儿高,真要瞧上什么,非得弄到手不可。不过,你大可不必跟我一般见识,这些事都是因你而起,还真跟我没关系,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顺势而为呐。”他顿了顿,哼笑道:“你刚刚问我,为什么不冲你来。我现在回答你,折磨林远,比折磨你,要有用多了。你是硬骨头,从小到大走在阳光底下,崇尚自由与光明,不像我,要碰那么多阴暗的东西。不是我自夸,我可比钟灿要了解你多了,一般的手段,还真刺激不到你,哈哈哈……”
  钟恺凡的愤怒到达了极点,三两步冲过去,揪住钟子铭的衣领,很快,有什么东西被撞得乒乓直响。
  田昕这才听清他们的对话,急促地拍门:“子铭,你在干什么?”钟子铭这么刺激钟恺凡,是会出事的!
  “快,快把门砸开!”田昕急得直冒冷汗,钟子铭和钟恺凡关着门,听声响,应该是吵架了。
  钟子铭不能受激,她想想都怕。
  谢斌人高马大,直接用脚踹门,空气里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声响,里面的争执声还在持续,田昕心慌至极,声音里透着哭腔,“别吵了,别吵了!”
  没过多久,谢斌把门踹开,田昕闯了进去,只见挂衣架倒了,钟子铭跌坐在地,背脊抵在床边,脸色发白,他正喘着粗气。而钟恺凡双眼猩红地盯着他,弯着背脊,单手抵在膝盖上,仿佛意犹未尽。
  钟恺凡被钟子铭刺激到了极点,恨得牙痒,实在是碍着钟子铭有心脏病,他只是用力地松开手,钟子铭才控制不住地往后跌。
  两个人像决斗的猛兽。
  钟子铭还在激怒钟恺凡,直击要害:“你还别听不得实话,林远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全他妈拜你所赐!”
  眼看着钟恺凡要发火了,田昕直接扑过来,挡在钟子铭面前,扯起嗓子喊:“钟恺凡,他是亲弟弟,你要干什么?!他不能受刺激!”
  钟恺凡的脸庞抽搐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怔在原地不能动。
  内心深处的伤痛被撕开,钟恺凡显然没当真,眼眶潮红,他喘着气,指向钟子铭,“我,钟恺凡,这辈子只有钟灿一个弟弟,”他简直被钟子铭伤透了,戳着心口说:“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田昕呼吸发颤:“钟恺凡,上次给你发视频的人是我,我跟你说对不起。”她瞧了一眼钟子铭,他已经痛楚地闭上眼,她竭力保持镇定,“但钟子铭真的是你亲弟弟,钟灿不是,他是抱养来的。你的继母陈丽,当年因为子铭有先天性心脏病,把子铭交给阿梅抚养。”
  钟恺凡脑子彻底懵了,脸色煞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田昕!”钟子铭幽幽地盯着她,试图阻止她往下说。
  田昕没有理他,发生在钟子铭身上的事情,她十分清楚,她不能让他们俩继续吵下去:“其实上次子铭给你发匿名邮件的事我知道,但是子铭没有把事态扩散,那些照片到你手上就中止了,否则网络暴力绝对比现在要严重,林远非得跳楼自杀不可。”她胡乱擦着眼泪,“子铭其实一直不想把这些告诉你,钟灿已经去世了,他不想让你再经受一次打击……”
  网上关于林远的黑料,狂欢了好一阵子。进门前,田昕听谢斌说钟恺凡来了,猜到他肯定是因为林远的事。
  “最近曝出来的那篇恶意通稿,”田昕一抽一抽地哭泣,她替钟子铭感到难受,“不是子铭让冯聪做的,是银星有内斗,看不惯聂祖安的人做的,有人趁机在利用这件事。你错怪子铭了,子铭如果真的要害林远,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不单是你放不下钟灿,子铭也不放不下,他始终对钟灿意外去世无法释怀,所以会把怒气发泄在你和林远身上,”田昕非常诚恳地说:“钟恺凡,我替钟子铭向你和林远道歉——”
  钟子铭抬高声音:“我不要你替我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我做错什么了?!”
  田昕语气恳切:“子铭,你少说两句!”这个时候,不能顺着钟子铭的情绪来,会激化矛盾。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话是对钟恺凡说的:“你不要再和子铭吵了,”她哽咽着,“梅姨知道了会心碎的,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尽管你们以前有很多不愉快,但是钟恺凡,看在钟灿的份儿上,他要是活着,肯定不愿意看见你们变成这样。”
  田昕蹲在钟子铭
  面前,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她想扶他起身,钟子铭却岿然不动,她只好摇晃着钟子铭的胳膊,“你怎么就这么犟啊?”说着,她伸手指了指钟恺凡,声线哽咽:“他是你亲哥哥,你看看你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这么捅他心窝子,你要气死他?”
  钟子铭眼眶潮红,梗着脖子,一句话也不肯说。
  钟恺凡仿佛经受五雷轰顶,很快,心间传来阵阵沉痛,顺着血管与经脉缓缓传递至身体每个角落。钟恺凡晃了晃头,以前肖正说钟子铭跟他长得很像,如今细看,好像真的很像,不是错觉。他脑子很乱,各种各样的声音轰炸而来,有点分不清谁是钟灿,谁是钟子铭。两个人的脸重叠在一起,都在对他笑,喊了他一声‘哥哥’。


第224章 冤有头债有主
  田昕在一旁轻微的啜泣,哪怕把话说开了,依然化解不了他们之间多年的积怨。
  钟恺凡沉痛地闭了闭眼,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一切,忽觉命运跟他们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神志渐渐恢复,钟恺凡呼吸发颤,想了想才问:“六年前,不,八年前圣诞节那天,你到底跟向晴说了什么?”
  钟子铭一听这话便怒气上涌:“我说什么了?我能说什么?!我让向晴回来,别跟林远待一块儿!向晴那时候就在酒吧里鬼混,欠了一堆烂账,要不是饶瞬宇给她擦屁股,她还能出道?后来的事儿不用我多说吧,她那种烂人难道不该死吗?”他喘着气,“我要是不拦着,林远还得往火坑里跳,你是不是嫌他命长了?!”
  说完这些,他尤觉不解气,抄起手边的空调遥控往钟恺凡身上砸,田昕试图去拦,架不住遥控器一飞而出,钟恺凡没躲,遥控器准确无误地砸中他的额头。钟子铭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在你眼里,我从来都是个混账吧?”
  钟恺凡眸光一紧,泪光闪烁,控制不住地抬高声音:“冤有头债有主,要赖就赖你那个亲妈!”
  “老子不认她这个亲妈!”钟子铭啐了一口,双眼布满血丝,“我钟子铭,今生今世,只有一个母亲,是阿梅!”说到这里,他又想起另一茬儿,仰着头笑,语气懒散:“哎,钟恺凡,你还真别气股权赠予的事儿,你的好父亲!拿我当磨刀石呐,那什么,哎,我这种人,应该叫太子伴读,哈哈哈……”
  钟子铭双眼潮红,但他还是笑了,带了几分不着调儿,只那一瞬,又融为不甘与委屈,“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身子破不说,还爹嫌妈恨,”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拽紧钟恺凡的衣领,面色狰狞,与他锋芒相对:“你知道钟灿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他松开一只手,指向自己,“我在想,就该我去死,钟灿好好儿的——好好儿的——活在这世上,这样我就不用那么多余。钟恺凡,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从来不觉得你有错?!你搞同性恋,凭什么要搭上钟灿的性命!”
  “你不是恨我吗?!恨我挤占了你的家庭,恨我横在你和钟灿中间,”钟子铭指着心口,双眸猩红,“我现在站你面前,你有什么怒气全发泄在我身上,我可不怕你,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算你今天不来,总有一天,你会闯到我家里来,像今天这样,拿着利刃捅向我。”
  说着,他扣住钟恺凡的手腕,用力地砸向自己心口,不料钟恺凡收紧了力量,彼此僵持着,钟子铭说:“你刚刚就不该忍着,你应该砸这里,不用什么力气,来啊,来,往这儿砸!”
  田昕看不过眼了,费力地将他们掰开,“钟子铭,你闹够了没有?”
  钟恺凡咬紧了牙关,喉咙仿佛被死死地掐住,发不出一丝声响。自少年时期,他从来没有把钟子铭当弟弟看过,只当是远亲,不会争锋相对,但绝不愿意示好一分。在他心里,钟子铭是他亲弟弟这件事,如同天方夜谭,一丝缓冲也没有,真相像泥石流一样朝他袭来。
  钟恺凡僵硬地收回手,竭力忍住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田昕见况劝道:“你先走吧,他现在情绪不太好。”
  钟恺凡只觉视线昏暗,整个人头重脚轻,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痛彻心扉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钟子铭。
  看着钟恺凡转身,钟子铭心里冉起一股悲戚,看看!他又要走,头都不回!
  积压在多年的委屈,让钟子铭充满了怨怼,他惨笑:“哎,你走什么?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话还没说完,心间传来一阵尖锐的梗塞,压得人喘不过来,耳膜随之震了震,周遭都变得不够真切,世界好像静音了。
  泪眼模糊中,钟子铭看见钟恺凡终于回过头,眼里透
  着从未有过的担忧,目光潮湿而汹涌。很快,钟恺凡朝自己奔过来,神色焦急,嘴巴还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钟恺凡在说什么?
  他怎么一句也听不见?
  会像对待钟灿那样,对他吗?钟子铭想起高一那年的班级户外活动,那时候他和钟灿16岁。钟恺凡原本是去看钟灿的,夜里露营时,钟恺凡进错了帐篷,在钟子铭的帐篷里睡着了。钟灿当时偏头笑了笑,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把钟子铭推了进去。
  帐篷里只有一床被子,钟子铭小心翼翼地躺下去,睡在钟恺凡身边。察觉到有异动,钟恺凡挪了挪位置,但没有回过头,以为是钟灿来了。深秋时节,被子里空出一个洞,钟子铭有点冷,感觉钟恺凡好像睡着了,他才朝钟恺凡缓缓地挪近了些,热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
  像火炉一样,真暖和啊。
  他像一只取暖的小动物,慢慢依偎过来,伸手轻轻抱住钟恺凡,用脸颊贴着他的后背。
  黑暗中,钟恺凡握住他的手,温柔地拍着他手背,轻声说:“睡吧,我在这里。”
  那一刻,钟恺凡像一头收起爪牙的野兽,背脊宽厚而温热,每次抚摸如同舔舐幼兽,让钟子铭充满了安全感。
  原来有哥哥疼爱是这种感受,好幸福,我也想要。
  那天晚上,钟子铭的泪水夺眶而出,甚至不敢发出哭声,将情绪忍了下去。
  初来北京时,钟子铭内向、自卑、敏感,与大城市的孩子格格不入。尽管有妈妈阿梅,寄人篱下时,他还是感到刻骨的孤独,很缺爱。
  钟恺凡错给的这丝暖意,让钟子铭记了好多年。
  像他这样性格的人,不怕人家对他恶,就怕有人对他好,一丁点暖意,他能铭刻在心里。
  而现在,看着钟恺凡朝自己奔来,钟子铭才明白——
  钟恺凡不是不会回头,一定是走得太远,听不见自己说话。
  钟子铭听见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你看,哥哥来了,那是我的哥哥,他像16岁那年,很温柔、很坚定地来了。
  田昕冲门外的谢斌喊:“叫救护车!”
  不知过了多久,钟子铭听见很多声音,好像是田昕,好像是妈妈阿梅,又好像是冯聪他们在喊他,语气轻快地说:“子铭,振作点儿。”
  “就是,哥们儿有什么好的都惦记着你!”
  “哎,上回那茶叶还成么?往后得了新鲜茶叶,还给你送。”
  “子铭,你不是说要带妈妈去看埃菲尔铁塔吗?妈妈来了!”
  “钟子铭,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下不了手术台,我绝对不原谅你。”
  ……
  哦,最后一个是田昕的声音,钟子铭觉得很疲惫,浑身力无力。他睁不开眼,只听见她断断续续地说:“你不仅要看到我三十岁,还要、看到我的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她的声音凑近了一些,“咱们要长命百岁!”
  “子铭,你听见了吗?我求你,我求求你了。”田昕哭得喘不过气来。
  再来,他没有力气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直到抢救室上方的灯亮起,走廊寂静而空旷,田昕慌忙擦干眼泪,蹲在阿梅面前,“阿姨,你别担心,还有我,我陪您呢。”
  阿梅嚅嗫着,眼眶里滚动着泪珠,迟迟不敢落下,她艰难地握了握自己的手,声音嘶哑:“恺凡,恺凡……都知道了?”
  田昕顺着走廊的方向望过去,钟恺凡坐在很远的位置,单手抵在膝盖上,捂住了眉眼。
  “他知道了,就在那里。”田昕伸手捋了捋阿梅的碎发,忍住泪意,竭力安抚道:“今天事发突然,钟恺凡知道真相后,本来准备走的,是子铭太较真了,太在意钟恺凡对他的看法,所
  以才会情绪失控。”
  “知道了也好……”阿梅拍了拍田昕的手背,“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恺凡的,这样他们俩今天就不会大吵一架,但是,”阿梅呜咽着:“子铭太倔了,不让我跟恺凡说。”
  田昕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擦拭阿梅的眼泪,“阿姨,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您。”说着,她恳切地握住了阿梅的手。
  阿梅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力量,她连忙点着头:“哎,谢谢你,我替子铭谢谢你!”
  由于肺动脉瓣狭窄,心室间存在较大间隔缺损,钟子铭一出生,医生就说他活不了多久。手术修复程度复杂,他幼时还经常咳嗽,靠着药物和休养,竟然挺过来了。动手术的事情放在了他成年后,后来因为工作忙碌,一拖再拖,钟子铭原本打算旅行结束以后,安心配合治疗。
  不料出发前钟恺凡突然来访,二人争执间将陈年往事撕扯开来,钟子铭情绪起伏极大,出现短暂性休克。很小的时候,钟子铭对死亡有着真切的认知,生命中的每个节点,他都在跟死神搏斗,要不是因为妈妈阿梅,钟子铭真想一死了之。
  阿梅早年间有丈夫,但因为她无法生育,男人直接跑了,所以阿梅老说男人都是狗东西。
  陈丽是阿梅的表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