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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逆光而行的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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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萌点了点头,“我是林远的助理,李萌。”
  钟恺凡隐约有点印象了,安然嘴上说着不管林远,实际上还是派了信得过的人来接。
  车厢内恢复平静,约莫过了十五分钟,便不能再往前开了。李萌开始琢磨起来了,今天晚上是一场重要的对手戏,剧本里写着男主就是从泸溪河里捞出女主的神识,如果加上后期制作,女主角应该会幻化成一个透明的身躯,那是剧本里最精彩的一场吻戏。
  可是好巧不巧,钟恺凡这会儿突然来探班了。
  李萌的心忍不住狂跳,她怕钟恺凡看了生气,于是小心翼翼地说:“今晚上拍主线人物的情感戏。”
  四周幽暗,一闪而过的路灯齐刷刷照进车厢内,光影明暗交替地变换,李萌的心都快急到嗓子眼儿了。她不希望现场出任何意外,只想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
  半晌,她听见钟恺凡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那颗悬着的心才落回肚里去。
  车子停在靠近河边的水泥路上,不远处明晃晃的布景灯把河岸照得发亮,周围拥着一群工作人员,场记拿着扩音器在说些什么。
  李萌在前边带路,反正黑灯瞎火的,也没人注意到他们,钟恺凡一向冷静自持,这种场面,他肯定不会出任何纰漏。不过借着白炽灯,李萌却发现跟随钟恺凡前来的助理有点陌生。
  待他们朝拍摄现场走近了些,李萌忍不住问道:“之前没见过您这位助理。”
  钟恺凡语气平和,解释道:“没事,都是自己人。”
  李萌稍稍放了心。
  钟恺凡站在一旁看着,视线穿过人群缝隙才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粗布麻衣泡在泸溪河里,头发束起,身后是幽深伟岸的象鼻山,小竹笺在远处轻轻晃动,上面站着一位身穿斗笠的渔夫。
  林远抱着一个女孩,两人一同从河水里钻出来,呼吸透在空气里都发白了。
  导演拿着对讲机说道:“调整一下二号机,演员的情绪不够到位,再来。”
  演员的身躯没入河水,又重新钻出水面,河水发出敦厚的咕咚声,钟恺凡听得人头皮发麻。他穿着毛呢大衣都觉得寒风凛冽,何况林远身穿单衣,整张脸都冻得发白,还得反复从河水里冒出来。钟恺凡静静地瞧着,心里却是一抽一抽地疼。
  “得拍到什么时候?”钟恺凡漫不经心地朝那边抬了抬下巴。
  李萌从帐篷里捧了杯热茶出来,递到钟恺凡手上,“还得一会儿。”
  “那不得冻死人?”钟恺凡握着纸质
  杯,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
  李萌耐心解释:“在青海拍戏的时候,气温可比现在低多了。”
  现场忽然变得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幽暗平静的河面上,只见面容清隽的男演员含泪靠近女主角的鼻息,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女孩侧脸精致,下颚线流畅,是标准的鹅蛋脸。一双眼璨若星河,双唇绯红,下一秒,俩人已经呼吸相抵。
  钟恺凡在旁边瞧着,简直难受得要命,直接别过了脸,呼吸沉沉。
  威亚准备就绪,女孩缓缓从河面出没,升在半空中,皓月明亮又皎洁,把河面照得发光。
  “卡——”导演从座椅上站起来,声音透着愉悦:“情绪到位,过。”
  现场发出一阵欢呼声,工作人员迅速地将演员从河水中捞出来,宽大的羽绒服已经披到俩人身上。林远浑身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一上岸便觉得寒气嗖嗖,贴着毛孔往身体里钻,还不如那会儿在河水里泡着暖和。
  李萌丢开手上的纸杯,拥着干毛巾,直接朝林远奔了过去,动作迅速地擦着他脸上的冷水,将他往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推,“赶紧换衣服。”
  林远浑身上下湿哒哒的,古装戏服本来就厚重,靴子里跟灌了铅似的。可是一抬眼,在河畔昏暗处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身形英挺,两鬓剃得极浅,半张脸藏在黑暗里,只剩下一个英俊的轮廓。
  耳朵出现短暂性的失聪,仅剩的那点力气在看见钟恺凡时耗得干干净净。
  察觉到他怔在原地,李萌推了一下他,语气急促:“快走啊,难不成你想被冻死?”
  林远转过头,双眼通红,乌黑的头发贴在脸颊上,一向温和而平静的脸上闪过汹涌的情绪:“他怎么来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钟恺凡就不怕绯闻缠身?!”他喘着气,身上裹着加厚羽绒服,浑身又冷又热。
  “你冲我嚷什么嚷,安然姐都没挡住,要拦你自己拦去,”李萌将林远肩上的羽绒服袖子勒过来,用力地系了个死结,把他捆得像只澄湖大闸蟹,“赶紧进去,你感冒了,那位爷又要找我麻烦。”


第82章 你去哄哄他
  钟恺凡站在远处,隐约感觉阿远跟助理在说什么,但是听得不太真切。很快,阿远进了临时更衣的帐篷,李萌守在外边。
  夜深了,寒气渐渐袭来,靠近河边的地方潮气特别重,段琪说:“要不要我先去瞧瞧?”
  钟恺凡没说话,只记得阿远刚才短暂地看了他一眼,面无波澜地进了帐篷,他心里有点难受。
  段琪隐约猜到点什么,“您先去车上,我待会儿再来。”
  钟恺凡自尊心强,这么大费周章地来看林远,结果林远跟没事儿人一样,眼皮都没抬几下,段琪怕场面闹得下不来台,只好以退为进。
  钟恺凡点头同意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段琪朝李萌走了过去,轻声问:“人呢?”
  “远哥,你好了吗?”李萌问道。
  林远坐在帆布椅上穿袜子,寒风吹得帐篷上呼呼作响,他有点担心外边气温低,“好了,可以进来。”
  他换了干净的衣裤,深灰色的羽绒服,双腿分开而坐,手肘搁在膝盖上,像个听话的小学生。听见有脚步声进来,林远连头都不敢抬,他怕自己情绪失控。
  余光处的男人并没有着急说话,只是巡视着狭小的空间。
  林远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控制不住地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可对方一开口说话他便意识到不对劲了,“什么时候完工?”
  林远抬起头,视线之内并没有看见那人,反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心里的失落无限放大,他忍不住问:“恺凡呢?”
  段琪轻描淡写地说:“回去了。”
  林远不自觉地收紧掌心,“去哪儿了?”
  尽管出发前肖正强调过,让他不要插手恺凡和林远的事,但此刻段琪忍不住说道:“你瞧都不瞧他一眼,他自然回北京了。”
  林远差点冲出帐篷外,想了想才觉得不对劲,眼眶泛红,“他回北京不带上你?”
  段琪恭恭敬敬地答:“我留下来善后。”
  “他什么时候来的。”林远站在帐篷口处问道。
  “十一点多往拍摄现场赶,等到你那场戏拍完。”
  糟了,林远心想着,恺凡刚才应该全看见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冲了去,也顾不上身上才暖和一点,环视四周,果然没看到钟恺凡的身影。他心里越来越慌,可是现场这么多人,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找恺凡。
  李萌见他换好衣服出来了,“怎么了?”
  “他是不是走了?”林远一字一顿地问。
  瞧见他眼里的关切与焦急,李萌忍不住说道:“刚刚是谁那么坚决?怎么,这会儿知道着急了?”说着,下巴朝不远处一抬,那里听着一辆七座商务车,转向灯还在闪烁着,“人在车里边等着,你见了他好好说话,别吵架。”
  虽然李萌不希望钟恺凡来探班,但她还是不想看见他俩吵架。
  林远‘嗯’了一声,不放心地看了看四周。他怕自己那些烂事儿缠上恺凡,这个圈子向来势力、踩低捧高。低谷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他自己怎么着都行。但恺凡不一样,他现在有新的身份,即使安然之前没说那番话,林远自己也掂量过,除去自己这边需要顾虑的一堆因素,钟家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待在他身边的。
  “我去跟导演打个招呼。”林远平静地说道,工作上的事他一向认真对待,反正今晚他的大夜戏已经拍完了。
  推开车门,林远看见钟恺凡坐在第二排靠左的位置,一句话也没说。
  段琪主动坐到了后排,提醒林远:“你坐前边。”
  车门哐啷地合上,李萌转动着方向盘,准备原路返回。
  钟恺凡声音很平静:“你住哪儿?”
  话
  是问林远的。
  他没注意到恺凡在跟自己说话,脑子里还在想明后天怎么安排,他怔了怔才说:“住在景区不远处的酒店里,剧组成员都在那儿。”
  钟恺凡抬了抬下巴,对李萌说:“先送他回去。”
  “恺凡——”林远忍不住触碰恺凡的手臂,却被他有意识地避开了。
  钟恺凡单手撑在车窗上,气息有点急促,只觉得眼角有点发热。
  段琪坐在后排,沉默地仿佛不存在一样。李萌却能感觉出来,钟恺凡生气了。
  林远只好说:“明天没有我的戏份,可以陪你。”
  钟恺凡吼他:“谁稀罕你陪。”他窝了一肚子的火,原本担心这样天寒地冻拍水下戏,阿远会不会生病,可是想起阿远漠视他的样子就有气,更何况他还亲眼目睹了那场吻戏,尽管知道这些只是工作需要,但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林远不说话了,窝在座椅里闷着头看手机。反正自己说什么都不对,还不如不说。
  车子开到龙虎山景区门口,钟恺凡直接下车了,他们来时开的那辆车正好停在门外。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
  “你还在这儿坐着干嘛?去哄哄他啊?他这么大老远跑来看你,见你爱理不理,不生气才怪。”李萌回过头看他,钟恺凡已经朝另一辆车走过去了。
  林远坐着没动,声音有点哑,“没用的,恺凡生气起来,是哄不好的那种。”
  以前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恺凡一生气就爱理不理,林远想尽了办法都无解,何况是现在。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像以前一样,毫无节制地纵着恺凡。
  李萌真的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他从车上拽出来,“好好儿的闹什么,赶紧去,”说着,她把林远推到钟恺凡跟前,咬了咬牙,话是对钟恺凡说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管不着了。”
  林远见李萌已经动作迅速地坐回驾驶室,很明显不打算带他回去,他只好杵在原地。
  “恺凡……”林远怀里抱着自己的挎包,站在车门口,目光晶莹,看上去既内疚又无辜。
  寒月悬挂于高空,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听着冷风呼啸,钟恺凡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上车。”


第83章 我就你一个
  坐在驾驶室的段琪忍不住嘴角带了点弧度。
  车内暖气十足,没过多久,阿远开始眼皮子打架。瞧他这样疲惫的模样,钟恺凡心里不自觉内疚起来。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只要阿远招惹了他,他总是忍不住冲阿远发脾气,可是真正发了火,心里难受至极。
  光影一帧帧划过车窗,良久,恺凡捞过阿远的手,只觉他手心冰凉,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焐着,声音不自觉放轻了:“还冷么?”
  听见恺凡在跟自己说话,林远清醒了一些,感觉他气消了点,连忙说:“不冷。”
  钟恺凡的手掌温热而干燥,轻轻地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林远觉得自己好像被幸福烫了一下。
  车子往另一处酒店开,避开了剧组安排的住处。
  为了避免他落下病,钟恺凡强烈要求他多冲一会儿热水澡,还跟段琪交代:“去问问前台有没有体温计和感冒冲剂。”
  “好。”段琪欠身出去了。
  约莫十分钟,段琪喘着气回来,“只有感冒灵颗粒。”
  钟恺凡接了过来,“好,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不用准点敲门。”
  段琪点头,在房门即将关闭之前,他把车钥匙递了过来,“钥匙你先拿着。”
  “行。”
  俩人一直挨到快四点了才躺下,钟恺凡觉得自己以前工作都没这么累过。
  林远窝在他怀里,没好气地说:“谁叫你跟拍摄现场。”
  钟恺凡往他腰上掐了一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连喊带叫,“喂,你别乱掐我。”说是这么说,可是身体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恺凡,手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身。他总觉得恺凡身上很热乎,抱着睡觉跟暖炉一样,再也不用担心手脚冰凉。
  察觉到阿远对自己的依赖,刻骨的亲昵感刺痛着恺凡,他忍不住问了:“阿远,这些年你有没有喜欢其他人。”
  阿远忽然觉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血液急促地流动,让他没有片刻思考的余地,临到头,他又觉得有点生气:“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我单身至今好不好?”
  恺凡哑着嗓子,语气里带了点心酸的笑意,凑在他耳旁说:“我自己猜的。”
  听见他这么说,阿远控制不住地难受,他知道是自己给的安全感太少了,所以恺凡才会乱想。可是即便他想给很多很多的爱,客观上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了。一来是他工作比较忙,这就直接导致了俩人聚少离多;二来过去发生的一些事,让阿远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安然之前对他的提醒还历历在目,阿远很难毫无保留地面对恺凡。
  但是恺凡竟然开始猜测他心里有别人。
  他在最青涩的年纪里遇到恺凡,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别的人,而恺凡竟然问出这种话。
  最难熬的那段时间,阿远欠了一堆债,妈妈的病情也不容乐观,一点看不到未来的曙光,他痴心妄想着,至少还拥有过恺凡,哪怕藏在心里偷偷想念。
  恺凡是除了妈妈以外,唯一能让他聊度余生的人。
  但是有关‘爱’的字眼太过于沉重了,怎么样才算是爱呢。以前阿远和恺凡跑去中央大剧院看话剧,开幕词里有句话说:“一个妻子如果失去丈夫,她的悲伤是从早上到傍晚;而一个母亲的悲伤是从现在到坟墓。”
  爱的分量与程度不同,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不敢说自己为了恺凡能怎么样,但是哪怕有一线希望能够救妈妈,他愿意付出一切。而恺凡,是他藏在心底静寂爱护的那个人,像孩童时期存的那一粒太妃糖,舍不得拿出来吃,但是要经常看一看,哪怕闻一闻玻璃纸也可以。
  “你呢?”阿远忽然鼓起勇气问道,其实他很害怕听到恺凡的答案。社会对同性之间的恋爱关系本来就
  十分苛刻,哪天恺凡屈服于现实的压力,一点也不足为奇。他知道通往未来的那条路很艰难,可是心里边还是存着一份渺茫的希冀。
  恺凡伸手抚了抚他的面颊,语气低沉而克制:“我就你一个。”
  阿远听得鼻子发酸,忍不住凑上前去吻他,满腔的情绪融化在肢体语言中,仿佛要把自己那颗心掏出来给他看一样。他知道恺凡待自己好,回想起俩人当年分手时的场面,到现在阿远都觉得自己没脸见恺凡。
  半晌,阿远停了下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我的发财呢?”
  钟恺凡语气平静:“死了。”
  空气里透着刺骨的寒意,阿远靠在恺凡胸口,尽管他知道很多事情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但是只要还能靠近恺凡,什么苦他都愿意承受。哪怕这一天有期限。
  那只橘猫承载了他和恺凡共同的记忆,阿远是看着发财从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变成毛发干净性格温顺的家猫。
  怎么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他总是留不住呢。
  想到这里,阿远忽觉五内翻腾,眼睛控制不住地有些湿润,“它是怎么走的?”
  “睡梦中,身体保持团状,走得很安详。”
  “兽医怎么说?”
  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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