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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被我写死的前男友回来了-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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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话,门忽然被推开,一只绑了绷带跷着的腿率先映入眼帘。
  “小乔,你知道刚刚在外头看到什么了吗?”
  陈瀚文兴高采烈地推着轮椅进来。
  乔桥翻了个白眼,“关我什么事……”
  “欸,怎么不关小乔的事,我的事就是小乔的事,小乔的事就是我的事,毕竟……”他挑了挑眉,坏笑着,“我们是一家人嘛。”
  “谁跟你是一家人,我才不……”
  说到一半想起自己被他看穿装失忆的糗事,干脆别过脸,眼不见为净。


第71章 
  姜媛叹了口气; 提着包站起身来。
  “乔桥,工作室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注意休息。”
  “嗯。那你忙; 我就不送了。”
  目送姜媛离开; 乔桥便收回视线; 拿起枕边的书,放在眼前。
  “医生说你要注意休息。”
  陈瀚文手压上她的书。
  “要你管。放开。”
  “你不看我就放。”
  “陈瀚文你有意思没?天天耍我很好玩吗!你明明就没事,却偏偏带了助听器来装聋子,害我几天没睡好,现在呢; 明明知道我是装失忆的; 却也不戳穿; 天天看我跟个小丑一样出笑话……”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怎么说起来自己似乎也挺奇葩的。
  他装聋子,她装傻子。
  “哦,原来你没失忆啊……”
  陈瀚文慢悠悠来了一句。
  乔桥瞪他一眼。
  “你还装。”
  陈瀚文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更畅快地笑起来; “刚刚我是不是幻听了; 有人说因为我好几天没睡好欸。”
  “这不是重点,”乔桥脸烧起来; 控制不住地叫道; “重点是你骗我好吗!”
  “对不起。”
  他直接道歉,然后将脸蓐到她面前,露出明灿灿的大白牙; “那你真的好几天没睡好吗?”
  “滚开……”
  她推了一把陈瀚文,谁料他本就是单腿立在地上,这一推便让他猝不及防往后倒去,轮椅受到撞击骨碌碌跑远了。
  乔桥连忙探身去抓他的胳膊,却也忽视了自己身单力薄,不仅没稳住他,反正累得自己也跟着坠下去。
  只听“扑通”一声,陈瀚文闷闷地低哼一声。
  乔桥被他揽在怀里,倒是毫发无损。
  “你没事吧?”乔桥撑起身子,担忧地看着他。
  “有事。”陈瀚文拧着眉心。
  “伤到哪里了?”
  陈瀚文抓住她胡乱查看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疼,得揉揉……”
  这家伙……
  看来是没事。
  乔桥顺势狠狠拧了把他的肉,“既然疼,那就挖掉好了。”
  “那怎么行,”陈瀚文大力一拽,将她整个人又拉到胸前,“你还在里面。”
  两人离得极近,乔桥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四目相对间,他眼里晃着她的脸,令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就在她以为他要吻上来的那一刻,嘎吱一声,门开了。
  随之响起的还有乔母中气十足的大喊:
  “乔桥,快起来,粥买好了……啊……你们俩……”她看到压在陈瀚文身上的乔桥,转身就推丈夫,“走走走,年轻人嘛,干柴烈火,咱都是开明的。”
  “哎,这粥……”
  乔父才刚进门就被她往外推,一脸不明所以。
  “等会儿再喝。”乔母推着他走出门,末了又想起什么,忙又回头交待,“乔桥,阿文腿还残着,你可得悠着点,别又伤着了。”
  窗外寒风呼啸,乔父靠着墙,将饭盒暖在怀里,埋怨道,“这么冷的天儿,再不把粥送进去都凉了。咱乔桥还咋喝?”
  乔母没好气地凶他,“一碗粥重要还是未来女婿重要。咋一点眼色都没有。”
  即使乔父再木讷,也知道这女婿指的是谁。
  “可咱乔桥不是说了么,她不喜欢这人,而且姜媛也说了,他俩已经分了手的。”
  “分手了又怎样,这几天你不是也见着了,瀚文那孩子对咱乔桥是咋样,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乔桥她现在傻,但我可不傻,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未来女婿跑了。”
  “可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好,那他们当时为啥分手?”
  “年轻人嘛,分分合合都正常,而且我跟你说,那丫头啥心思我是门儿清。你还记得你进派出所那回不?”乔母撞撞他的肩膀,“他俩走了后,我去收拾乔桥房间,你猜我看到啥了?”
  “啥”
  “小陈的照片。俩人穿着高中校服一起照的,我瞧着像是乔桥高一的时候。还有那回,我不是托老姚给咱闺女介绍个对象么,开头聊得挺好,结果后来那男孩子专门打电话埋怨了老姚一通,说是咱乔桥不清白,不仅有男人,还让那男人打了他一顿。”
  “他放屁。”
  即便乔父敦厚,也是忍不了别人说他女儿句不好。
  “后来我就托人去问,又听说,那男的还跟乔桥是邻居。”乔母耸眉,“我先前去看乔桥时,刚好就见过她邻居。你猜是谁?”
  乔父哪里知道。
  乔母笑起来,“可不就是小陈。这人啊,年轻时候总是太爱较真,不肯有一点妥协,以为人生还长,没有谁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到老了就会发现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哦,可是粥真的要凉了。”乔父说,“再等会儿,乔桥就没法喝了。”
  “……”
  医院一到晚上十点就熄了灯,乔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什么睡意。
  “怎么了?”
  陈瀚文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来。
  今晚陪夜的是陈瀚文,医院的陪护床又窄又短,一般陪护的家属很难睡得好,前几天都是乔父乔母轮流守夜,陈瀚文先前也提过守夜,乔母都拒绝了,今天也不知怎的竟同意了。
  乔桥原本想抗拒,但一看父母脸色憔悴,眼袋乌青,便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母亲怎样了?”话刚出口乔桥便觉得不妥,暗骂自己没脑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陈瀚文没回答。
  幸亏是在夜里,还关着灯,才没那么尴尬。
  但乔桥还是不自觉屏住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她以为会这样沉默到睡着时,他忽然开了口,“听说明天会做手术。”
  “哦。”她想了想,还是说,“一定会没事的。”
  “要陪我去看看吗?”
  乔桥心里一惊,差点坐起来,“这……这不太好吧,你母亲她不喜欢我。”
  “那就不去了。”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啊。
  乔桥再一次埋怨自己。
  欸,不过不对哦,她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陪他去看他母亲哦。
  夜里半睡半醒间,乔桥忽然感觉有人正在盯着她,睁开眼,竟真在床尾看见个黑影,个子不高,身形纤瘦,是个女人。
  想起白日姜媛说过的话,陡然出了身冷汗。
  莫不是吴珊珊找来了?
  她忍住心头惊涛骇浪,装作睡着般翻了个身,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砸向旁边的小床。
  咣当一声——
  “怎么了?”陈瀚文被惊醒。
  乔桥伸手摸索呼叫器。
  然而还没找到,那黑影便已经蹿至眼前,一道寒光闪在眼前,似乎是刀片。
  乔桥想叫救命,但她发现,在极端的恐惧之下,她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牙齿剧烈地打颤,胸口起伏,手脚像被什么捆住,无法动弹。
  她眼睁睁地看着刀锋越来越近,离她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时,忽然有个枕头从眼前闪过,陈瀚文扑过来,用枕头隔开了来人的袭击。
  “快过来。”
  陈瀚文边说边抓过晃荡的呼叫器,轻快的铃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像是惊醒般,乔桥终于反应过来,在他的扶助下,手脚忙乱地起身下床。
  “小心——”
  双脚才刚踏上地面,陈瀚文突然一把抱住她,胸膛抵住她背部。
  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刺进皮肉。
  因为离得极近,乔桥听得分明。
  “怎么了?”
  她心里一跳,声音尖利得变了形。
  “没事。”
  陈瀚文边说,边抄起手头的棉被 枕头和衣服等甩向背后。
  到底是个女人,身单力薄,吴珊珊一时措不急防,被砸得手脚忙乱,刺向陈瀚文的手略有停顿。
  “救命啊……”
  趁着空当,乔桥大声呼救起来。
  空旷的走廊上终于响起纷乱的脚步声。
  听着门外的动静,吴珊珊面上一点慌张都没有,她绕过床尾,平静地走向被逼在角落的两人。
  早在来医院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已经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她眼睛通红地看着被陈瀚文护在怀中的乔桥,心里的嫉恨达到极点。
  凭什么。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就能有一个这样有钱有势还愿意为她把命豁出去的男人。她想起周安,不觉一阵恶心,猥琐龌龊还胆小如鼠。亏她先前还将他当成宝,对他窝心窝肺,可一转眼就跟蛤蟆一样盯着她室友流口水。
  恶心。
  乔桥她到底有什么好!
  明明就是个恶毒虚伪至极的女人。
  “警察已经在外面了,珊珊,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乔桥直直盯着她。
  “那又怎样?”吴珊珊扯了扯嘴角,“反正都是死,还不如就拉条垫背的。”
  她拿着刀一步步走近,视线落在陈瀚文绑了绷带的脚踝。
  拎了一旁的凳子就砸过去。
  正砸在伤处,陈瀚文闷哼一声。
  乔桥心脏一阵紧缩,她扭动身子想脱离他的保护,但陈瀚文死死抱着她,根本就不让她动弹。
  而他身无缚鸡之力,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陈瀚文。”
  她气闷地叫他。
  “只要我还在这世上,就不会放开你。”
  “哼……”吴珊珊冷笑一声,“还真是情深意重……”
  眼见她就要走过来,乔桥脑子里的弦都要绷断。
  “拿桌上的暖瓶。”
  陈瀚文忽然在她耳边低语,而后快速转了个身,将她完全挡在身后。
  他单手撑着墙壁,面不改色地看着吴珊珊。
  “周安应该没有跟你说,他得了脏病的事吧?”
  “你想说什么?”
  吴珊珊瞳孔骤缩,紧紧盯着他。
  “那个女人是夜总会的小姐,身上染了不少脏病,正愁没地方来钱,可巧遇上周安,把她当个宝一样……”
  “原来都是你干的。”
  吴珊珊恨得咬牙切齿,冲过去就要捅他。
  还没近前,斜刺里飞来一只暖壶。
  她连连后退,暖壶撞过她的腰扑到地面,砰的一声,瓶胆碎裂,水花四溅。
  热水烫得她一阵抽痛。


第72章 
  吴珊珊还没缓过来; 便听砰的一声,有人从外面踹开了门。
  两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冲进来。
  心知已经失去时机,吴珊珊也不挣扎; 干脆地丢了手中的刀; 举手做投降状。
  只是双手在被手铐烤住的那一刻; 她忽然抬头看向乔桥。
  “为什么你要这样害我?”
  “我没有。”乔桥皱眉说道。
  “呵,真是虚伪……”
  “她的确不知道。”陈瀚文说,“但说到底,也是你和周安咎由自取。我不过只是下了个饵,如果你们能抵制住诱惑; 也不会有今天。”
  “我咎由自取; 哈哈……”吴珊珊大笑道; “乔桥; 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今天出现在这里,是谁帮的忙吧?若你以为陈瀚文是个好的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哼。总有一天,你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想扑上前去。
  “老实点!”警察厉声喝道; 而后转身对陈瀚文说道; “陈先生,我们先走一步; 您先治疗伤口; 明日我们再来做笔录。”
  两位警察押着吴珊珊出了门,一直待在门口的护士这才上前,问; “谁受伤了吗?”
  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乔桥这才想起陈瀚文似乎挨了一刀,连忙说道,“方才他被刺伤了。”
  幸亏冬日穿的是棉衣,伤口才不至太深。
  但那血肉模糊的一团,还是令乔桥心头一阵痉挛,眼泪忍不住哗哗往外流。
  “傻子,又没死,你哭什么?”
  陈瀚文趴在床上,明明疼得脸都扭曲,却还有心情来调侃她。
  乔桥别过脸,拿袖子胡乱地擦眼泪。
  “神经病啊你,大晚上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人总会死的。”陈瀚文认真地看着她,她眼睛跟鼻子红通通的,皮肤又白,活像只小兔子,他轻抚着她脸颊,“以前我总觉得,若我喜欢一个人,就是死了也要把她绑在身边。到今天,我才发现,真爱上一个人,只要她过得好,我怎样都是可以的。”
  “乔桥,我爱你。”他盯着她的眼睛,“你爱我吗?”
  乔桥低下头。
  陈瀚文深深叹了口气,“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乔桥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你不是总说,希望我彻底离开你的生活,不要再缠着你吗?”他笑了一下,脸色却苍白如纸,“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如你所愿。
  乔桥咬牙切齿地念着这几个字,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这混账,每次都是这样,总是撩拨到她心烦意乱,然后就抽身而去。简直再没见过这样可恶的人。
  既然是他说不再见面,那就不见好了。
  她就不信,离了他,她还过不好了!
  这么翻来覆去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头疼欲裂,眼睛熬成国宝。
  “小陈呢?”
  乔母拎着早餐进来,随口问道。
  “死了!”
  乔桥将被子拉过头顶,翻身背对着他们。
  乔母回头与丈夫对视一眼:估计又吵架了。
  “快起来,该吃饭了。”乔母将餐盒放到桌子上,转身去拉她被子,半途就愣住,“咦,这上边咋有血来着?你来大姨妈了?”
  “你才来大姨妈了!”乔桥蹭一下坐起来,片刻后又觉得自己过分了,恹恹地说了声对不起,“血是陈瀚文的,昨天有人来害我,他替我挡了刀。现在在他原来的病房。”
  “你怎么也不早说,”乔母一听便急了,“伤得重吗?”
  “还行。死不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乔母说着就去拉她,“赶紧起来,我们去看看。”
  “不去。”乔桥僵着不动,“他昨天说了,以后不会再见我了。”
  乔母顿住,见她不像是开玩笑,叹了口气,回头对丈夫说道,“你先陪着乔桥,我这会儿去看看小陈。”
  “吃饭吧。”乔父把餐盒打开。
  “不饿。”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乔父正想再劝几句,房门突然响了。
  “叔叔好。乔桥还没起吗?”
  姜媛笑着走进来,打量一圈后又问,“阿姨没在吗?”
  “小陈昨天受了伤,你阿姨去看他了。过来坐,我这就去叫她。”
  乔父起身出了门。
  “怎么了?那位怎么就受伤了?”姜媛坐到床头的凳子上。
  “昨晚吴珊珊找过来,他替我挡了一刀。”
  “你没事吧?”
  “嗯。”
  听她声音里带着鼻音,还一直不肯露脸,姜媛猜出些门道来,“吵架了?”
  被子围得密不透风,哪里都是黑的,但乔桥还是捂住脸,似乎是怕被人看见泪水。
  “没有。他说他以后不会再缠着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
  “哦。”
  “我真的很生气。他总是这样,从来只顾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凭什么啊?”
  “凭你喜欢他啊。”
  乔桥噎了一下,猛地掀开被子,“喂,能不能让人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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