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重生了-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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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迟了片刻,最终还是被扔进了火盆,窜起的火苗瞬间将之吞噬。
也就在这一瞬间,祁阳电光火石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的低头往火盆里看去,见到的便只剩下纸条被火焰吞噬后留下的灰烬。黑灰之上,隐约的字迹星星点点,已看不出原来模样了。
陆启沛察觉到祁阳的异常,抱着陆笙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祁阳望着火盆沉默了一瞬,而后忽然从陆启沛怀中抱过了陆笙,与小孩儿道:“阿笙先去寻芷汀玩可好,我与你伯父有话要说。”
小团子果然还是乖巧的,闻言不吵不闹乖乖点头,被祁阳放下后便自己跑了。
房门一开一合,屋中只剩了两人,气氛却似乎在瞬间严肃起来。
陆启沛眨了眨眼睛,又瞥了眼连纸条灰烬都烧化了的火盆,大概已经猜到祁阳想问什么了。可开口却还是道:“殿下将阿笙支走,是有什么正事要与我说?”
祁阳与她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便问:“纸条上的消息怎么如此详细?之前谢远与荣帝离心,都是你我揣度而来,这回三公主被谢远戕害于府中,他本该将事藏得更为隐秘,探子如何知道?”
陆启沛不答抬眸,与祁阳对视。
祁阳心里本就有所揣测,陆启沛无声的回应无疑证实了她的猜测:“此事是你谋划的。”
话出口无需回应,祁阳心里也明白了——荣帝中了离间计,如今正是针对谢远的大好时机。而谢远也从不会坐以待毙,若之前真是皇帝布局,他这一病必定优势尽毁。而谢远一旦处理好了荣国的麻烦,只怕扭头就要变本加厉的反扑!
这个时机谁都耽搁不起,陆启沛此时出手绝对算是果决,只是三公主间接因她惨死,让祁阳心里有些膈应——正如陆启沛所想,祁阳对阿言娜真有些物伤其类。
陆启沛看着她,却认真道:“我也会使手段害人性命,我也会不顾惜算计人心。我并非殿下心中那光风霁月的模样了,殿下可会嫌弃?”
第118章 披着兔皮的狼崽
陆启沛问得认真; 目光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祁阳。
祁阳闻言微微有些诧异; 旋即又觉好笑:“你想的怎么这般多?人总是会变的; 如今的我与你当初认识的我; 不也不同吗; 那你又可曾嫌弃我?”
陆启沛自然摇头,她觉得公主殿下怎样都是好的,哪里有什么地方可嫌弃?
祁阳见状便道:“这便是了。再则你我如今这般处境,你能有如此变化其实也是好事。”说完微顿; 又道:“不过平日定要藏好些; 不要让旁人知晓便好。”
陆启沛闻言眉目微微带笑; 点点头郑重应了下来。
其实对于陆启沛算计人心时的无情,祁阳虽然一开始有些诧异,可等初时的意外退去过后,便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往实际点说; 当年的陆启成将她逼到极致; 陆启沛不一样不动声色的要了他小命吗?再往虚些的说; 陆启沛身体里也有谢远一半血脉; 有些东西大概也是一脉相承的。
只不过比起谢远的执念与狠厉; 身为女子又被教导得淡泊的陆启沛; 天然就少了几分野心。她不是狠不起来,也不是缺乏手段; 她只是不愿主动去做而已。
祁阳觉得这样就挺好,只要有底线,从来也不必担心手段如何。只是想过这些; 她突然看向陆启沛,问道:“今日之事是我碰巧,阿沛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还真有,祁阳没问的许多事,陆启沛都不曾主动与她提。
陆启沛眨眨眼,望着祁阳的目光显得纯良又无辜:“殿下许多事不曾过问。”
祁阳自然听懂这就是承认有事瞒着了,对上陆启沛那无辜的模样又有些哭笑不得。她先抬手挡住陆启沛假装纯良的眸子,这才故作严肃的问道:“你有什么大事瞒着我,都说来听听。”
陆启沛又眨了眨眼睛,这回她的眼睛被祁阳伸手遮住了,并没能传达出什么眼神。但她一眨眼,长长的睫毛就在祁阳掌心划过,带起微微的痒意,几乎让祁阳绷不住此刻严肃的模样。
所幸,陆启沛也并不是想借此糊弄过话题。她仔细想了想,便说道:“拿近些的来说。之前陛下病重,殿下与我都觉有异,我便使人去查了。御医和药材其实都没问题,只是陛下被人下了秘药,那秘药与治疗风寒的药材药性相冲,是以风寒药用得越多,陛下的病愈重。”
祁阳并不知道这个,闻言捂着陆启沛眼眸的手都颤了颤。再没了之前玩闹的心思,她忙收回手掌严肃道:“那秘药可有解?如今父皇如何了,可还会再发作?”
陆启沛说起正事来倒也正经,便解释道:“这种秘药一般都是宫廷流出的,这药便是前朝后宫阴私之用。解药是什么没倒听说过,只知道与风寒常用的几味药都相克,风寒药用得久了,人便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虚弱,最后一命呜呼还什么都查不出来。”
便如之前的皇帝,他的病情由轻到重,夜夜发热病情反复,就连御医也诊不出异常。
祁阳惯来知道后宫倾轧的残酷,可听到这种害人性命的东西却还是觉得可怖。尤其听陆启沛说不知解药,心里更是一紧,旋即想到什么:“所以陛下断药,也是你安排的?”
陆启沛只好无奈道:“没办法,我实在找不到解药。而且这秘药寻常医者根本查不出来,我也不通医术无法名正言顺的替陛下诊治。思来想去,也只能先断了药试试。”
试试的结果算是出人意料的好,那秘药似乎本身无害,只与风寒药药性相冲罢了。只不过不知这秘药能作用多久,若是一辈子的话,那皇帝今后再惹了风寒,怕不是都要自己硬抗了?
不过这些就不是陆启沛需要操心的了。她并不方便直接出面做些什么,好在只需把疑点明明白白放出来,无论皇帝还是太子都不是傻的,他们要查一件事也比她更容易。想必现在大理寺卿早已经查到这秘药,甚至可能连下药的人都已经找到了,就不知解药找没找到?
祁阳想到皇帝已然痊愈的病情,心中的惊慌这才被压了下去。转念想想也觉得这事摆在明面上,已无需她们再操心什么,她能做的不会比太子和皇帝自己更多。
暂且抛下这件事,祁阳定了心神又问:“这是近些的事,那远些的呢?”
陆启沛闻言眸光微闪了下,难得面对祁阳的询问有些迟疑。这样的状况上一回出现,还是在几年前祁阳问她身份时。那时两人身份对立,陆启沛心中纠结忐忑,才有的迟疑退避。
是以祁阳一见陆启沛迟疑的模样,便知瞒着她的是大事了。当下美眸微眯,语气有些危险的问道:“怎么,你还有更大的事瞒着我?”
陆启沛讪讪的,想了想左右她面对祁阳也瞒不下去,便妥协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之前太子突然查到谢远的背景,是我有意透露的。”
将谢远摆在人前其实不是个特别好的选择,毕竟当年谢弘毅与陆启沛生得相似,是落在了有心人眼中的,而太子恰就是个有心人。可将谢远推到太子眼前也是有好处的,因为陆启沛不好亲自对上谢远,但利用太子对付他就要简单得多了。
只是到了后来,因为有了皇帝出手对付谢远,太子的作用这才显得无关紧要。可饶是如此,太子显然也是有过动作的,这才使得谢远在被算计后,首先将怀疑放在了他身上。
可以说,皇帝和太子都是陆启沛对付谢远的绝对助力,他们站在台前帮她吸引了谢远全部的注意。她躲在幕后就算暗自出手,谢远轻易也难怀疑到她头上,变得自由许多。
在陆启沛看来,透露谢远身份从而拉太子下水这件事,利大于弊。
然而祁阳闻言脸色却不怎么好,她不是想不到这些好处,可她同样有自己的顾虑:“你怎不与我商量?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皇兄自是性情宽仁,可人总是会变的,若有一日他荣登大宝再疑心了你,帝王的猜忌你我怕是难以承受。”
陆启沛闻言乖乖认错,又与祁阳商量补救措施,看着倒是一副知错愿改的模样。
只私心里陆启沛有些话还是没对祁阳说——别看太子今岁身体似乎有所恢复,还能强撑着帮生病的皇帝分担政务。可帮太子调理身体的那两位名医却与她说了,太子当年受伤受寒伤了根本,这几年也未能调养过来,其实寿数已是大大有损。
陆启沛不知太子还能活几年,可有这样的身体拖累,太子就算登基,面对她们最大的可能也只是一边倚重一边戒备。等到时机恰好的时候,她们急流勇退,太子也不会赶尽杀绝。
再过许多年,太子或许会成长为帝王生出猜忌,可谁知他活不活得到那时候呢?
陆启沛用了一上午,才在祁阳的逼问下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一一坦白。不过有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她自己都不在意忘了,自然也就没提。
饶是如此,祁阳听完也满心复杂,深觉自己真是看走了眼。
眼前这那是只软甜乖巧,任人欺负的小兔子?她分明就是只披着兔子皮的小狼崽,惹急了就得被咬上一口,而这一口必然是要咬下肉来的!
当然,这只狼崽在祁阳面前永远是乖巧听话的,甚至还会装无辜:“阿宁,该说的我都说得差不多了。你若想知道这些事,今后我也都说与你听。”
祁阳平复了下复杂的心情,也在心里重新认识了下自家驸马,终于彻底平静下来。听到陆启沛的承诺,她又想到之前看的那张纸条,于是问道:“谢远杀了三公主,事情必不会到此为止。你还有什么后招,也与我说说。”
陆启沛闻言小心觑了祁阳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多少芥蒂,知她对三公主惨死一事不再介怀,心下也是一松,便道:“我当初使人将消息传给三公主,便想过两个可能。一是她自去宫中与荣帝告状。如今荣帝与谢远离心,而当初那一战荣国全没占到便宜,荣帝便可借此发难。二是她回府去与谢远摊牌,后果便难料了,最差的一种便是如今这样被灭口……”
两种可能陆启沛都做了后招。如果三公主选择告状,她后续便会安排人将谢远的背景透露出去,再将他这些年在荣国的一些作为夸大其词。荣帝对他正是生疑,只要注意分寸别太急功近利,引着荣帝对谢远愈发不满,最后促成两人针锋相对也就是了。
北荣到底是戎狄的主场,真站在了对立面,吃亏的只会是谢远——这也算是延续了皇帝之前的离间计,只是将战果再次扩大。
只陆启沛也有些没料到,这些年在丞相府中默默无闻的三公主竟是这般的烈性,没选择告状直接摊牌就罢了,最后还惹得谢远不管不顾,直接对她下了杀手!
虽然这样的结果对于陆启沛来说,是最为有利的。
陆启沛垂下眼眸,顺手往炭盆里添了块炭,这样与祁阳说:“三公主母子必然不能白死,这件事闹到荣帝面前且不止,闹得越大才越好。”
“谁让在荣国,他谢远才是异族呢!”
第119章 祈福超度
北风呼啸; 大雪纷飞; 天地间昏沉一片; 好似带着莫名的压抑。
荣国的冬日历来很冷; 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的大雪几乎将人的视线遮挡。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 出门的人自然也就少了,连城门的守卫也变得懈怠起来。
一个士兵左右看看,见四下并无外人经过,又被这呼啸的寒风吹得有些受不了; 便偷偷解下了腰间的水囊来喝。水囊里装的当然不是水; 而是烈酒。不提荣国人本就爱饮酒; 这样的天气喝一口烈酒却是能暖身的。所以只要没被外人看见,领头的军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烈酒入口,便似一团火从口腔一路燃至肚腹,整个人瞬间就暖和了起来。士兵快要冻僵的脸上露出一丝享受; 他看了看酒囊又看了看左近; 没见着军官的身影便打算再多饮一口。
值守时偷偷饮酒暖身是惯例; 但喝醉却是绝对不行的; 所幸大多数人也都有这个自制。
不过显然; 今日这士兵是个嘴馋的; 见军官不在便想再多饮。结果他酒囊刚举起凑到嘴边,身旁的同伴却忽然拉了他一把:“有人来了; 快把酒收起来!”
这是好意的提醒,然而坏就坏在拉那一把,士兵手上一个没拿稳; 酒囊便摔在了地上。汩汩的酒水流了出来,洒落在地面散出一大股酒气,可把那士兵心疼坏了。他忙不迭的将酒囊捡了起来,身边的几个同伴也着急,忙踢了雪过来想把那浓郁的酒气盖住。
其实城门口风大,不消片刻这酒气就能被风吹散了。可他们的运气却不太好,大雪遮掩了他们的视线,风声掩盖了疾驰的蹄声,以至于他们没能提前发现策马而来的一行人。
骑马的队伍很快到了近前,而更让人绝望的是,领头之人分明是冷酷严苛的左大将军!
浓郁的酒气还未散,明晃晃昭示着众人当值时饮酒的罪行——北荣建国后法律逐渐完善,军法也愈发严苛,按照军法严惩的话,这里从军官到士兵,几乎全都要脱一层皮。
几个士兵吓得腿都在抖,似乎下一刻便要就势跪倒请罪。然而面前经过的奔马没有减速,左大将军率领的整支队伍在他们面前疾行而过,“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又从近到远,那一声声的马蹄几乎是踏在众人心上的,直到远去,直到消失。
好半晌,有人抬起头往左大将军等人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悄声道:“左大将军,过去了?”
这一声落下,众人才如梦初醒般抬头,紧接着又有人迟疑问道:“难道他们没闻见酒气?”
其余人便都沉默了,因为空气中弥漫的酒气还是那般浓郁。除非刚才经过的那一行人全都风寒堵了鼻子,否则不可能闻不见!
而此刻,疾行而去的左大将军显然无暇理会城门口那几个小卒。他领着仅存的侍卫在空旷的街道上疾行,倏忽间一支暗箭破空而来。好在哪怕有风雪遮掩,却仍是被他机敏的躲过了。
左大将军策马未停,继续向着皇宫方向行去,于是一支箭矢变成了一片。
能大胆到在皇城里刺杀重臣,这举动几乎是旁人不敢想象的。然而左大将军却似早有预料般毫不惊慌,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左劈右砍,轻易便扫落了大片箭矢。偶尔有一两支遗漏的,都被他野兽般的直觉躲过了,闯过一片箭雨也是毫发未伤。
只可惜他的随从显然没有这般本事,几声哀嚎之后,便有三五人中箭坠马。幸运些的当即滚到路边保住了小命,倒霉的直接就落在了身后同伴的马蹄之下,顷刻间血迹晕染了长街。
左大将军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他左右四顾,有心想要将那些躲在暗处射箭的刺客揪出来,奈何对方藏得太好又有风雪掩护,一时半刻竟难寻踪迹!
是与刺客纠缠还是即刻赶赴皇宫?左大将军当然选择了后者。
马蹄声未停,刺客追杀未止。
左大将军策马奔至一个岔路口时脑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这条岔路口往左便是他回家的方向,往右则是同往皇宫。他本是欲往右拐的,可临到头来却忽然左转了。也不知是他的转向出乎意料,还是别的原因,身后追杀的人似乎停滞了片刻。
只这片刻的停滞,左大将军便明白了什么。他浓密的络腮胡下不禁勾起一抹冷笑,接着脚下轻磕,与他心意相通的战马立刻配合的调转向右。
箭雨再次袭来,却被这一人一马灵巧躲过。
追杀一直持续到皇宫前,可惜最终也未能将人留下。
孟飞快步穿行在丞相府中,大步流星的速度几乎赶得上旁人小跑,哪怕踏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