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重生了-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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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患?!
祁阳想了想,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陆启沛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上……
今日魏王一共指证了陆启沛两件事,一是她与谢远有关,二是朝阳楼一案她有所参与。但其实归根结底,为的还是牵扯上谢远。因为陆启沛一旦与谢远车上关系,朝阳楼刺杀案她也就脱不开干系了。届时为北荣效忠也好,为谢远复仇也罢,总归能寻到借口攀扯上陆启沛!
如今众人不信也没有关系,总归闹过这一场,便也在众人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而且当年见过谢弘毅的人也不少,他与陆启沛又同场比试过,知她二人容貌相似者实不在少数。
如今小皇帝信赖祁阳夫妇,可若是三不五时就有人在他耳边说些谗言,又岂知他不会上心?毕竟是杀父之仇,也不是谁都与祁阳一般,能够对陆启沛信任如初。
想到这藏在暗处的种种算计,祁阳便有些糟心。而更让人糟心的是陆启沛接下来的话:“还有,阿宁,你有没有想过太子临终前对陛下说过的话?”
太子临终前虚弱已极,其实根本没能留下几句话。其中与祁阳托孤是一句,叮嘱长孙牢记教诲又是一句——彼时长孙年幼,太子在那时对儿子当有颇多不放心,想要叮嘱的话也一定有很多,为什么偏偏要强调那么一句?在此之前,他又与长孙交代过什么?
陆启沛有种强烈的直觉,她觉得太子一定与长孙提及过她,并且还是叮嘱长孙要对她提防!
眼下对着祁阳,陆启沛也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这没什么好意外的。太子身体向来不好,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能撑到几时。或许是怕事到临头没时间交代,留下我这个祸患无人可知,这才在教导儿子的时候提前叮嘱了。”
祁阳想想也觉得不是没可能,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嘟哝道:“皇兄这是不信我?”
陆启沛闻言倒是笑了,靠到祁阳肩头:“或许在太子看来,殿下已是色令智昏?”
祁阳哭笑不得,没好气将她推开些,又愁道:“那阿齐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如此不必魏王今日闹这一出,他心中怕是已对你起疑生隙……”说到这里微顿:“可感觉不像啊!”
小皇帝尚且年少,又非心机深沉之辈,哪能将情绪伪装得一丝不苟?
陆启沛却了然道:“太子当初定不曾明说,否则他不敢在最后托孤于你的。”说完又道:“如今陛下定是信赖你我,可等来日少帝长成,与你这有辅政之实的大长公主起了冲突,说不定哪日便想起了父亲的话,他心一横,便是你我的大祸临头了。”
祁阳听完有些憋气,又蹙眉:“怎的说来说去,说得你我好似内忧外患,比阿齐处境还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 陆启沛(叹气):可不是吗?所以殿下,咱们该提前收拾好包袱,该跑的时候就跑!
祁阳(……):还得辅佐阿齐亲政呢,你这提前是不是提得也太前了?!
第140章 一夜好梦
祁阳被陆启沛一番话说得牙疼; 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古来辅政之臣就没有几个好下场的; 别说她们与小皇帝看着亲近,其实多有隐患。
当然; 经过这一番对话祁阳也看明白了; 陆启沛不仅不恋权势,更是巴不得她俩能尽快脱身——这倒没什么奇怪的; 她俩本来也商量着等太子登基后就离京,游历天下最后回封地定居。如果不是刺杀这一遭,新帝登基她们如今都该辞官收拾行李了!
可惜; 世事难料,如今这光景; 她们少不得要在京中多逗留几年了。
看着天色不早,祁阳拉着陆启沛开始折返,走了半路斟酌开口:“阿沛; 我知你意思了; 不论对阿齐还是其他人,这几年我都不会掉以轻心。咱们在京城也不必耗太久; 只等阿齐大婚亲政,我便不算辜负了皇兄嘱托。”
说到这里; 祁阳又看向了陆启沛; 诚恳道:“只这几年,还要拜托阿沛,与我一同好好教导阿齐,使他做个合格的帝王吧。”
其实祁阳说这话也不算突兀。几年时间……或者也可以说是在这一年间; 祁阳终于看到了一个与印象中截然不同的陆启沛。
前世对方早逝,她对她的印象便一直停留在了光风霁月的君子上,还因她死得轻易多少将她看得单纯可欺。然而再看看如今,她说弄死陆启成就弄死了,说要除掉谢远也便除掉了。前者她几年前亲自出手,手段还显稚嫩,后者她借刀杀人,对方连报仇都找错了地方!
祁阳看待心上人再如何的偏心,也不得不承认陆启沛确实不乏心机手段,也有足够的狠心,端看她愿不愿意做罢了。
而这些心机手段又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人会生而知之,所以她必然也是学来的——祁阳终于想起,陆启沛从小是跟着陆启成同样教导长大的,而陆家和谢家所谋者大,会教导继承人些什么可想而知。
祁阳自己也是太子亲自启蒙教养的,只是皇子和公主,男子和女子,所学所教必然也是有所不同。她怕自己太过片面误导了小皇帝,这才寻了接受过继承人“正统教育”的陆启沛,想让她帮忙一同养成小皇帝。
陆启沛一如既往,并不会拒绝祁阳,点点头就应下了:“殿下所求,我自当竭尽全力。”说完却是顿了顿,才又道:“不过来日方长,陛下也不知何时才能大婚亲政,咱们还是定下个章程来才好。三年五年,总要有个定数。”
祁阳闻言,侧头看了过来,眸光深深。
陆启沛眨眨眼,一脸无辜:“早些定下日子,咱们也好早做打算。再则定下之后咱们也能将这日子告知陛下,免得他来日长大,还以为我俩贪恋权柄,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揣测来。”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祁阳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不过顺着陆启沛的话她也想了想,觉得提前与小皇帝约定好,确实能免许多麻烦——小皇帝是太子遗孤,她实不愿在来日与他闹得水火不容。
可与此同时,事情有利便有弊。若小皇帝是个自制上进之人,听到她们约定了时间要撒手,自会更加努力的学习成长。但若他是个鲁钝又不求上进的,只要想着亲政是早晚的事,还有姑父姑母帮他铺平掌权之路,只怕当下便要松懈下来。来日更不可知。
祁阳将利弊思虑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小皇帝的人品,便道:“如此,也成吧。”
两人随后商议了个时间,如今小皇帝都十二了,说小也不算小,三年后大婚更不算早。不过要教导他政务,也不知三年时间够是不够,所以两人最后也没定下个具体日子。只三到五年不等,若是五年后小皇帝的表现依旧不能使人满意,她们也不会多留了。
五年之后小皇帝年满十七,少年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可不会愿意再使长辈管束。真到了那时还不撒手,只怕矛盾渐起,最后连姑侄也没得做了。
祁阳被说服了,点头同意,瞥眼便瞧见陆启沛骤然松口气的模样。
她有些好笑,又走几步反应过来,忽而转身眯眼看向陆启沛:“阿沛你今日与我说这许多,真就只是担心皇兄留了话,未雨绸缪?”
陆启沛不语,看着祁阳满脸纯良。
祁阳哪还不了解她?一见陆启沛如此模样便知自己猜中了,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上前便扯住对方衣襟,不满道:“你成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还真当我会贪恋权柄不成?”
陆启沛也不因对方的动作着恼,反而陪着笑脸道:“怎么会?阿宁最是守信不过了。”
说是这样说,但皇室出身的公主,又有几个真能将权势视如浮云?她们出身就在富贵,生来便掌权柄,会对权势起贪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陆启沛相信祁阳,但她还是决定一开始就先给她泼两盆冷水。
祁阳也是没脾气,扯这陆启沛与她一阵打闹,到底是将这事儿揭过去了。
吵吵嚷嚷,这一日还是过去了。
与前一日的决绝冷清不同,今晚陆启沛将祁阳送回卧房门口,两人却有些恋恋不舍起来。
夫妻数载,同榻而眠,两人早已经习惯了彼此的体温。莫说祁阳这些天少了陆启沛在身侧日日难眠,夜夜噩梦,就是陆启沛自己也并不好过。
眼下又到了分别时候,陆启沛便特别的不舍。可祁阳昨日才说过要守孝的话,她也是昨日才搬走,今晚就搬回来绝对不妥——虽然没人会盯着公主府的后院瞧,可昨晚若是没直接搬走,稀里糊涂住着也就算了,然昨晚都闹过一回了,现在再大张旗鼓的搬回来又算怎么回事?
陆启沛委屈巴巴的,望着原本也属于自己的卧房,整个人都透着颓丧。
祁阳心里也是不舍,可看着陆启沛一扫之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都蔫儿了的模样又有些好笑。最后也只帮她理了理衣领,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你也回去休息吧。”
陆启沛就有些不甘心,倒不是这一夜睡书房的事,而是守孝三年,她就得在书房里住三年啊!之前还没想到,现在想想,怕不是要等小皇帝三年后亲政,她带着祁阳离京两人才能再在一起吧?
在日子长得简直让人绝望!
陆启沛不甘心,蠢蠢欲动:“阿宁,你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吧,眼下青黑好重的。”
这话早上说还好,两人都在一处整日了,大晚上才来说这个,不嫌迟吗?
祁阳一扫多时阴霾,今日心情也是不错,忽而就来了兴趣,想听听看陆启沛到底要做什么。于是她装作不解风情,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政务繁忙,不得安眠,所以我今夜打算早睡。”
陆启沛半点没被噎住,同样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那我进房,守着你入睡再走,可以吗?”
祁阳倒没想到她是这样打算,一时怔住,结果就被陆启沛当做默认直接牵手拉进了卧房——其实也没旁人盯着,两人想怎样也便怎样了。守孝期间夫妻不得同房是真的,可又没规定夫妻不得接触,否则一场孝守下来,不知得拆散多少恩爱夫妻。
于是昨日才被赶出房门的驸马,今日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
陆启沛倒也没想要做其他,只不想从一开始就与祁阳分得太开。不同房就不同房吧,其他的一些亲近总还是要的,否则她真不知三年后两人得如何相处。
进了屋,点了灯,陆启沛看着祁阳消瘦不少的小脸,有些心疼:“早些休息吧,我不打扰你,就在旁边守着,等你睡着后我便离开。”
祁阳看见了陆启沛眼底的心疼,轻轻“嗯”了声,心里却是软得不像话:“其实你不必守着我的,也该早些回去休息。近来朝中事多,还得防着小人作祟,你也当注意自己身体。”
陆启沛笑着应下了,却没有听话的离开。
祁阳拿她没办法,其实心里也并不是那般坚定的想赶人走,毕竟有陆启沛在旁守着,想也知道她今晚定不会再失眠。于是索性卸妆更衣,不过片刻便真上了榻躺着。
陆启沛信守承诺,只在榻旁守着她,也不多言,安安静静却存在感十足。
祁阳躺在宽敞的榻上,有些不习惯如此,忍不住睁眼频频看她。结果就被陆启沛笑着捂住了眼睛,温温柔柔道了一句:“睡吧。”
闭上眼,四周都暗沉了下来,覆在眼上的玉手温软。
祁阳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一道温柔的目光注视,这样的目光非但没有惊扰到她,反倒将她空荡了许久的心填满了——玉手下,在一片宁静的黑暗中,她感到了安心,也感到了满足,旋即久违的睡意便也在不知不觉间侵袭而来。
临睡着前,祁阳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许是忘了什么,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陆启沛说了一句:“殿下,清水河畔的桃花,今岁又开了。”
祁阳没听陆启沛说完就彻底睡着了,也忘了之前所虑。不过在这一夜的睡梦中,她又梦见了无边无际的桃花林,梦见了那个在桃花林里初遇的人。
此后一夜好梦,难得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 陆启沛(泼凉水):殿下,你清醒一点,绝对不要掌权之后就舍不得放啊!
祁阳(抹脸):是你要清醒一点!本公主舍不得放手的,除了你就没别的了。
陆启沛(讪讪藏盆):哦。
第141章 正文完
祁阳翌日醒来才想起; 昨晚她是准备派暗卫去查火、药栽赃之事的; 结果被陆启沛一打岔,生生就忘了这茬。没奈何只好尽快洗漱收拾一番; 这才再派了人去。
皇家暗卫是每个皇子皇女都有; 但总归是掌控在皇帝手中,是以给的是优是劣是多是少; 都是看皇帝偏向的。毫无疑问,祁阳是被偏爱的那一个,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派出的暗卫会什么都查不出来; 只要有个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也便容易了。
当然; 陆启沛没将希望放在这上面,她另辟蹊径了:“殿下还记得那个张五吗?魏王见他指控我没用,出宫之后就把人撵了。我便使人将他送去了大理寺。”
事关她自己; 陆启沛是不好亲自把人抓回来严刑拷问的; 但送去大理寺就不同了。大理寺的手段陆启沛再清楚不过,更何况那还是正正经经的衙门; 满衙门还都是她相处数载的同僚。在自身清白的情况下,把人送进去真是再让人放心没有了。
祁阳闻言忍不住笑:“大理寺卿这才刚闲下来吧; 你就又给他找事。”
朝阳楼一案牵扯甚广; 尤其是皇帝驾崩之后,不仅宫中,便连朝中也陆陆续续牵扯了些人出来。都不知是谢远哪时埋下的钉子,虽无甚高官显爵; 但牵扯出这许多人来还是让祁阳和陆启沛都吃了一惊。毕竟她们一直以为谢远在梁国的布置都是靠的陆家,哪知他自己手也这般长!
幸亏他死在了北荣,还死得挺干脆——这是祁阳当时的感慨,后来想想甚至仍能感觉到后怕,都不敢想若是谢远能从北荣逃得一命,回梁国又该掀起何等风浪?
因着这份忌惮,祁阳便使大理寺卿深查了下去,几乎查得朝中人心惶惶,这才住了手。可以说自朝阳楼一案过后,这两个多月大理寺卿几乎就没闲下来过,人都累瘦了一圈儿。
偏陆启沛这个少卿抿唇笑笑,还能理直气壮道:“寺卿大人能者多劳嘛。更何况事情牵扯到我,我总不好自己去查,要避嫌的。”
魏王的神来一笔就暂时被放下了,实则还有太多事需要二人去做。
从前祁阳和陆启沛也帮着太子理政,不过那都是有太子拿主意,两人基本只是辅佐或者执行。可如今却不同了,各地的奏疏真正送到手上,祁阳处置起来也并不比小皇帝轻松多少。她要跟着丞相学习,还要防着他专政,更要将学会的交给小皇帝,一时累得不行。
如今小两口关系恢复,祁阳便也不在景晨宫住了,日日都会回府,然后又与陆启沛抱怨:“我又不做皇帝,学着这些,累得要死,到底图个什么啊?”
陆启沛便会为她送上热茶点心,然后无奈的提醒她:“这是你答应太子殿下的。”
祁阳听罢瞬间泄了气。想到那三五年的约定,这回倒是她自己觉得时间太长,恨不得收拾了包袱扭头就跑。可惜不行,所以她最后也只得愤愤磨牙,扭头又回宫去鞭策侄儿。
好在小皇帝品性不错,许是言传身教的缘故,他的身上当真还有当初太子的影子——谦逊、宽仁、好学、律己。不似他那些皇叔,空有大志却不思上进,以至无才无德。
时间便在这兵荒马乱的忙碌下,又往前走了一月,春日将尽。
小皇帝登基也有三月余了,最初有先帝护着,后来又有祁阳等人辅佐,三月间倒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