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掉马日常-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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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咏只是哀伤地看着她,看得易轻城难受极了。
“娘子,如果你不是自愿的,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默默忍受。大不了我带你走,不管这些人。”
“……你不会想造反吧?”
韩咏握紧拳头,愤愤看着秦殊所在的方向。
“如此明目张胆地侵占臣妻,我不得不反。”
易轻城有点害怕,怕他自找死路,连忙拍拍他道:“他没强迫我什么,你别做傻事,你们家就剩你一个血脉了。”
这台词仿佛是在上演什么苦情戏,易轻城被自己雷到了。
“娘子……”韩咏又怜惜地看着她,认定她受了什么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和梦境两个男主后面会合/体
秦殊(发现遗物):轻城竟然会写书了,让我康康
看完后,秦殊(挑眉):嗯?别有一番风味呢
易轻城:当场气绝
第58章
易轻城没和韩咏说几句话; 秦殊那边就派人喊她去吃饭了。
“娘子,此去凶险,你记得将这香囊随身带着,可以预防疫病。”韩咏拿出官府分发的防疫香囊给她。
易轻城接过来闻了闻,“谢谢,我会带着的。”
韩咏望着她欲言又止了一会; 最终只道:“娘子保重。”随后便黯然离去。
长痛不如短痛; 易轻城想,这样挺好的,可以让他早日对沈姣死心; 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吃过晚饭回到房中,易轻城打算洗洗睡了。她担心不能入梦; 想用点月石粉。
分好房间后易轻城就将月石粉藏在枕头底下了; 结果现在一掀枕头,什么都没有。
易轻城在房中找了个遍也没找到。
她出门询问守门的丫鬟; “有人进过我的房间吗?”
丫鬟摇头。
易轻城皱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人知道她的秘密,还偷走了月石粉。
为什么; 是要阻止她入梦吗。如果是这样; 之前无法入梦应该是人为造成的。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了?”有人喊她,易轻城转身,是秦殊。
“站在这做什么?”
“没什么……”
秦殊有些不满地皱起眉; 她这样心事重重,还对他说没事。
“这里夜市热闹,朕想出去走走,你同朕一起。”
晚上出去,易轻城总觉得秦殊会趁黑把她卖了。
“臣妇累了,想早点休息。”
秦殊不悦地盯着她,“吃完就睡,难怪又圆了些。”
吃你家大米了?睡你家龙榻了?
易轻城忍住口吐芬芳的冲动,破罐破摔道:“胖就胖吧,反正也没人看,我开心就好。”
秦殊看她一眼,走了。
易轻城叹口气,上床睡觉。她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入梦。
……
入梦倒没有,但她真的做梦了,梦里全是烤肉,烤鸡,烤羊腿……
易轻城砸吧着嘴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
枕边湿了,她流了一堆口水。
有烧烤的香味从外面传来,易轻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过了一会,彻底被饿醒了。
外面有些动静,她披了件衣服起身,要去看看是谁在深夜放毒。
一打开房门,就见院中青烟弥漫,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篝火前。
一个丫鬟仆从都没有,易轻城走到那人面前,才看清是秦殊。
忽明忽暗的火光罩着他,轻衣缓带,露出锁骨和一点胸膛。
秦殊正在专心烤肉。
“陛下,你这是在做什么?”易轻城整个人都傻掉了,还以为自己在梦游。
“吃宵夜。”秦殊看也没看她,兀自转动着手中的木签。
“……那为什么在我房间门口?”
“朕开心就好。”
……
易轻城愣愣看着烤架上的一排食物,金黄的土豆片,流油的鸡翅,滋滋作响的五花肉,白中带焦的金针菇,蜜汁鸡皮,夹馅馒头,另外还有几块羊排,撒着密密的辣椒面和孜然,又香又好看。
易轻城咽着口水,肚子叫得越发响了。
“你要吃吗?”秦殊问。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秦殊很少吃夜宵,就算吃也不喜欢这种油腻的东西,还特意准备了两个人的量。
秦殊也不喜欢烤肉,嫌身上会染上味道。就算偶尔吃一次,这些食材也不是他爱吃的。
但是易轻城喜欢,她想吃的时候,就直接在长偕殿的院子里生火。有时候秦殊兴起,就会像这样亲手给她烤。
后来在扶风县,易轻城就再也没吃过了,因为太贵了。
即使知道他是故意的,易轻城还是没出息地坐下了。
不吃白不吃。
“陛下,我来吧。”易轻城现在可不敢让他亲自动手。
秦殊看着她,没有阻拦。
“别把口水滴进去了。”他提醒。
易轻城抿嘴,将烤好的肉先放到他盘子里,还很贴心地把肉从竹签上剔下来,再蘸上酱料。
给他分好后,易轻城才开始自己吃,她直接拿着竹签咬。
是长偕殿的秘制蘸酱!呜,真的好久没吃了。
易轻城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一顿烧烤解恩仇,易轻城语重心长道:“陛下,从前我以为您一直针对我,如今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殊忍不住轻笑,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与他和解了。
早知道他早就这么做了。
秦殊抿住上扬的嘴角,淡淡道:“朕可从来没想针对你,你想多了。”说罢怕她怀疑,又补上一句:“好好帮朕盯着韩咏,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易轻城点头,喝了口果酒,是她最喜欢的无花果酒。
易轻城一高兴,又喝了几杯。
秦殊坐着不动,就这么看着她。她脸颊酡红,额上渗出一层细汗,在火光映照下晶莹闪烁。
秦殊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易轻城还要再倒,他按住她拿着酒壶的手,掌心炙热。易轻城觉得自己被烫到了,从手背一路到心上。
“别喝了,再喝就醉了。”秦殊声音微哑,怕自己控制不住。但他不想惊动她,更不想碰沈姣的身子。
“醉了好睡觉。”易轻城想到以后或许都不能入梦去见秦殊,忍不住低落起来。
她抬起头,看见和梦里相差无几的一张脸。有那么一瞬间,易轻城很想告诉他真相。
话已经到嘴边了,又被她咽了下去。
秦殊见她神色松动,问道:“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什么?”易轻城没注意他自称的变化。
秦殊目光微冷,放开了她的手。
易轻城继续吃肉喝酒,很快就觉得头晕了。
沈姣这个酒量,好像还没她原来的身体强啊……
易轻城想不了太多,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口齿不清地道:“陛下,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兀自歪歪倒倒地走回去,秦殊没说话,静静看着燃烧的碳火。
直到身后传来重物栽倒声。
他一惊回头,只见易轻城趴在门口,一点声音都没了。
秦殊哭笑不得,连忙过去把她抱进房中,然后出去拧了巾子给她擦脸。
易轻城闭着眼躲了躲,然后把他的手抱住了。
易轻城从前也不小心喝醉过,她醉倒就睡,乖得很。秦殊不会刻意灌醉她,但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乐得趁火打劫。
屋里没有点灯,秦殊坐在床畔,就这么任她抱着。
现在他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他是个耐心的猎人。
“殊哥哥……”床上的人在黑暗中呢喃了一声。
……
秦殊恨不得现在把她摇醒。
…
易轻城一觉睡得很香甜,虽然没入梦,但她隐约觉得做了个好梦,醒来浑身都很舒畅。
丫鬟进来给她更衣的时候,易轻城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夜吃烤肉的衣服,一股味道。
昨天她怎么回房的来着?
易轻城脑袋一片空白。
“你知不知道,昨夜有人在院里烧烤?”易轻城问丫鬟。
丫鬟不知怎么红了脸,摇头。
完了,易轻城见她这表情,觉得自己肯定被染指了。
从前喝醉之后,秦殊都很禽兽。
易轻城黑着脸,都没去吃早饭。启程的时候,死活不愿意上秦殊的马车。
直到秦殊掀开车帘,冷冷看着她,易轻城二话没说就怂了。
上车后她还是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偷偷打量秦殊。
曦光从窗外照进来,他换了身苍色长袍,十分神清气爽。
太可疑了。
“陛下,昨天你是不是……”易轻城难以启齿。
秦殊看着她通红的耳朵,明白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嗯?”
“我昨天喝醉了,是不是……”
秦殊“哦”了一声,“你确实趁醉冒犯了朕,不过没关系,朕就不和你计较了。”
哈?
“我,冒犯你?”易轻城不可置信。
“是啊,将酒水洒在朕身上,还不算冒犯?”
易轻城皱着眉仔细回想,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就只是这样?”
“不然你还想怎样?”
“我是说,陛下没有……臣妇吧?”易轻城低着头。
“什么?”秦殊皱眉,真的没听清。
“临,幸。”易轻城一字一顿小声说,手指掐着身下的坐垫。
秦殊嗤笑了一下,无情嘲讽:“味那么大,你哪来的自信。”
……
易轻城往外挪了挪,努力离他远点,免得熏着他。
挨着柔软的靠垫有点犯困,她可不敢在秦殊面前打盹,只能正襟危坐,努力聚精会神。
一路寂静无声,车内淡淡的沉水香宁心安神。虽是上等的马车,但还是有些颠簸。易轻城忍不住靠着车壁,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她完全放弃挣扎,闭着眼打盹了。
秦殊看向她,她的脑袋随着颠簸的节奏一晃一晃的,她皱着眉,总找不到舒服的姿势。
马车剧烈一颠,易轻城一下撞到,却没有预感中的疼痛。
嗯?不愧是御用车驾啊,撞到也不疼,还挺舒服的,易轻城使劲蹭了蹭。
不对,她猛地反应过来,睁开了眼。
抬头一看,一只修长的手横在她和车壁之间。
这掌心纹路再熟悉不过,易轻城忽然有点不敢转头了。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易轻城僵硬地转转身子,看见秦殊斜睨着自己,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黑的桃花眼中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陛,陛下……”易轻城讪笑着坐直身子,
秦殊收回手,从容地理了理袖口,“方才见你蹭得开心,枕得可还舒服?”
舒服也不是,不舒服也不是,这真是个要命的问题。
不管了,吹就对了。
“陛下爱民如子,臣妇深感圣眷。”
“爱民如子,”秦殊轻喃,双手拂了拂衣摆,“太子常会枕在朕的膝上小憩,你也可以试试。”
易轻城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怎么行。陛下仁爱,臣妇不可僭越。”
秦殊没再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好想念烧烤
小殊子守了四年寡,太惨了,以后一定补上,我是亲妈
最近一边搞论文一边更新,写得有点急,如果有错字或者语句不通的地方欢迎大家指出哈,谢谢!
第59章
接下来几日路程; 秦殊没有太刁难她,两人相安无事,易轻城也没有再入过梦。
进了江左后,易轻城忍不住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虽然与梦中相比,已经过了六年,道路建筑都翻新了; 但易轻城还是能找到梦中的感觉。
就像两个世界重合了一样; 太奇妙了。
街上人不多,易轻城忽然看到一家卖水塔糕的招牌还没收,她忽然反应过来; 她在梦里和秦殊逛过这条街!
“在看什么?”
秦殊见她看得出神,他将帘子全部挽起; 也向外面看去。
不过是一些寻常街景罢了; 因为有瘟疫的恐惧笼罩着,还不如平时繁华。
易轻城看他一眼; 笑得更深了,眼睛都是亮的,秦殊一怔。
这表情有问题; 她是看到什么好看的男人了吗?秦殊忍不住又向外巡视。
“陛下; 你吃过水塔糕吗?”易轻城忽然问,语气中有一丝莫名的嘚瑟。
秦殊不解其意,“怎么,你想吃?”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和某个人一起吃过。”易轻城托着腮; 脸上满是甜蜜与怀念。
……
秦殊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没和她吃过什么水塔糕。
所以那个某人是谁??
“谁啊,看起来对你很重要?”秦殊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至于太咬牙切齿。
易轻城看他一眼,有些轻蔑地摇头,“陛下又不认识。”
秦殊眯起眼,“沈氏,你胆子变大了。”
易轻城这才收敛一点,对他笑笑。
沈姣和她长得完全不一样,但秦殊能认出她的神态。
笑得真甜。
是因为那个某人吗?
是沈肴?还是韩咏?
应该是沈肴的概率大一些,她和沈肴一起来过江左。
不能想,想就觉得绿。
负责接待的是江左通判,听说这通判是个女子,同时还是江左最有钱的女富商。
易轻城下车时看到高挂的牌匾,大写的一个“秦”字,她心里起了一丝微妙的预感。
女主人亲自出来迎接,易轻城见她一身深紫衣袍,打扮中性,巴掌大的瓜子脸十分娇艳。
可不就是秦忆娥吗。
秦殊事先已经私下摸清了情况,便没有再隐瞒身份,俨然是一副坐镇的架势。
秦忆娥垂眼叩拜,然后引他们进去。一路上秦殊随口问了问江左的情况,秦忆娥敛容一一回答,条理清晰,了如指掌。
易轻城一直在打量她。
秦忆娥感受到她的视线,也看向她,拍马屁道:“陛下身边的人果然钟灵毓秀。”
易轻城刚想客气一下,却听秦殊淡淡道:“就那样吧,缺了点心眼。”
易轻城翻了个白眼,索性道:“点心,什么点心?”
秦殊微笑。
陛下虽然是嫌弃的语气,但言辞间显然亲昵,而这女子和陛下说话还这么随意,陛下也不恼,秦忆娥很是惊讶,不禁又多看了易轻城几眼。
将陛下安顿好后,秦忆娥又去笼络御内总管焦匡,忍不住问道:“第一次迎接圣驾,民女诚惶诚恐,还请总管多多提点。我见陛下身边那位姑娘十分特别,不知是哪位贵人?”
焦匡叹口气,提起易轻城就头疼。
“是之前的沈昭仪沈姣。”
虽然远在江左,但宫闱的事秦忆娥也会关注。之前陛下将沈昭仪赐给太仆寺少卿韩咏一事,还颇为轰动,没想到这么快就帝心回转了。
真是伴君如伴虎。
秦殊安顿好后便开始和众官员议事,易轻城也不嫌着,她打算去医馆看看疫情如何。
可是刚出门就被丫鬟拦下了。
“陛下特地吩咐,让姑娘安生待着,不许乱跑。”
……
易轻城只好又回屋了。
正无聊的时候,秦忆娥过来找她了。
她带了许多丫鬟和物什来,亲切又敬重地对易轻城道:“姑娘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她们。”
“多谢秦娘子了。”易轻城笑吟吟看着她,越来越感叹缘分的奇妙。
秦忆娥有些奇怪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她们早就认识了一样。
易轻城没想到秦忆娥这么热情,仿佛怕她无聊似的,还特意陪她吃晚饭。那晚饭也是相当丰盛,每道菜还有个寓意,秦忆娥一道道给她解释,顺便介绍江左的风俗。
吃过晚饭后,秦忆娥还要陪她说话,易轻城都有些厌烦了,也不好意思拒绝。
还好秦殊忙完过来了。
秦忆娥见到圣驾,连忙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