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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捞月亮的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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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淮修,你别这样。”这样的你让我感觉自己犯了罪。她每突破一道底线都是踩着那份你对不起我的理所当然,他此刻的痛苦是在剥夺她当初那份心安理得的越界。
  “如果他真这么好,你怎么会嫁给我呢?”他声音很低,低的像在自问,可眼神却将不解地递送给她。
  与她剪水瞳的波光在黑暗里对撞后,他双手捂住脸,轻轻颤抖了起来,“还是说他有我。。。。。。给不了的刺激。”白语薇你怎么这么贱呢,是不是那些飘在头条的极端形容词,确实含有你真实的属性。
  贝母包落在了床上,白语薇将浴袍拢紧,被他质问地无地自容,可胸口被按下的郁郁不平也诈尸似的涌了出来。
  在他的立场里,错误的根源是她,是她没有忠诚,是她裤腰带比棉裤|裆还松,是她耐不住婚姻的寂寞爬出高墙寻刺激,都是她的错,他陆淮修月朗清风,在这场婚姻的征途里是绝对的正义者,没有为信托结婚,没有因她的过去迟疑,没有备双穴墓与人共葬,没有在生活里布下玫瑰的生命。
  都是她的错。
  但,“如果她真这么好,你也应该终身不娶的。”这辈子守身如玉,这才比较像爱情,而他们就是一场活在曝光下的婚姻,充满了算计和计较。
  泪扑簌簌坠落,无声化进地毯,只鼻腔的杂音提示白语薇的情绪波动。
  陆淮修一愣,握着酒瓶的手一时不稳,大片暗影在地毯上扩开。
  他掌心拭去软弱的湿润,确认看不出半分后,迟疑地抬头,“谁?”
  “你心里的那座坟。”
  作者有话要说:  为迟到抱歉,本章给一定订阅比的2分留言读者发红包,24小时内有效!抱拳!谢谢!


第33章 猛虎嗅蔷薇
  “夜明珠”在陆园的尖棱顶与皎月辉映; 明珠被贡在顶头; 月亮被捧在天上,它们使劲发光,谁也不承认自己黯淡。
  漫漫长夜; 如常寂静; 却不太平。
  “双穴墓?”陆淮修像被雷劈了; 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陆淮修; 我问你; 我将与你共度余生; 可会在死后与曾深爱但逝去的男友同穴而葬,你作为我的丈夫你会如何?” 白语薇捂着心口; 避开目光; 她的小腹隐隐抽痛,暗知不好; 可心绪此刻动荡; 根本叫不得停。
  “那白语薇我问你; ”他缓缓起身,在震惊中捂住胃走向她; 不住地苦笑摇头,“你就是这个原因。。。。。。出轨的吗?”他突然想起了白森山; 想起她那些小孩子气的报复,他纵他溺,可没想到会以一种如此可笑的方式落到自己头上。
  说不是!
  说不是他还能好过一点。
  “是。”白语薇双腿虚浮地几乎站不住,后退至床沿; 坐了下来,心虚低声道,“就一次。”
  窗边经过一声鸟叫,嘲讽了声她的“一次”。
  画面涌入脑海,理智顷刻被吞噬。陆淮修被轻描淡写的“就一次”撕裂,举起酒瓶甩向门墙,使劲疯砸了两下,“嘭——”“嚓——”,玻璃碎片四溅。
  有一片划过白语薇的脚踝,不知破了没。她没喊叫,静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甚至看着他此刻的疯狂,她变态地升起了一股释然。
  你看,他那么那么在意你,如此绅士的人居然为你化身野兽。
  白语薇不敢相信自己竟可笑到需要用出轨来证明丈夫对自己的爱意,可胸口莫名胀满的情绪证明她就是这么可笑。
  陆淮修的虎口在流血,温热滴落,可胸中怒火燃烧,消去了身体的感觉,直到血腥味漫进了空气,他回头看了眼安然的白语薇,才茫然地抬起手,苦笑起来。
  血在夜的视觉里是黑色的。
  怀疑在不肯交流的婚姻里是致命的。
  “陆太太,婚姻里有一词叫‘坦诚’,我承认,也许我没有对你坦诚过去,”他吸了吸鼻子,仰头望向诡异的雕花板,绝望道,“可就像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坦诚一样,不是我不愿意提那段过去,你有没有想过。。。。。。”话及此处,他还是踩了刹车,颤栗地停住了,没有说下去。
  他生生将撕心裂肺的汹涌吞下,双手抱头颓废蹲下,憋的面目几乎扭曲。此刻他就是一个被点燃的□□,早已过了炸点,却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住某样根本不值得去守护的东西。
  “我想过什么?”白语薇知道他要说什么,前半夜一切都清楚明白了,“陆淮修你说啊!”
  她根本不是什么风光大嫁,也没有什么伟大又深情的接盘侠,这个阶级没有真爱,她也没变成感情的幸运儿,从来从来,都是钱权驱使下的虚荣奴隶罢了。
  她没有被额外恩尚云端的爱情,也不必摇尾乞怜地在婚姻里回报他全部的自己。
  他们都喝了酒,酒精扭曲了情感秩序,一切似乎失了控,平日相敬如宾的恩爱顷时崩盘成一片散沙。可酒精的量却不够他们失智,还踩着不忍伤害、不愿坦白的底线严防死守。
  也许这就是他们惯来的相处,说话做事留三分,从未撕下面具。
  “她叫赵霓霏。”他的声音在剑拔弩张里突然温柔了起来,“名字好听吗?”他问完,轻笑了一声。
  白语薇冷笑道,“和陆淮修刻在一起应该很配。”
  他感受到她的幽怨,扯了扯嘴角,自嘲道,“确实,没有谁不想跟天使葬在一起,就算是一个无神论者。”
  ***
  赵霓霏是个很大的意外。
  陆淮修是在最叛逆的时光里遇见的她。
  他的叛逆来的很迟,约莫在大二,那会他戒酒恨酒,烦躁之下破罐破摔地迷恋上了抽烟。
  赵霓霏是中国留学生,长相清秀性格不错,平日勤工俭学艰苦朴素,在陆淮修看来她很爱管闲事,可周围的德国同学都叫她“来自中国的天使”。
  是赵霓霏追的他。陆淮修自认记性很好,可却模糊了彼此在一起的具体时间和动机。他记得那会她总劝他戒烟,说抽烟对肺不好,她父亲就是肺癌去世的。
  他没理她,她便不依不饶,可真是个又啰嗦又难搞的天使。
  她小他一岁,大他一届,刚在一起时,她便提过自己毕业就回国,将来要去福利院工作。她说,双亲去世后她被收养于福利院,那里住了很多流落人间的天使。
  他点头,没异议。
  那时候他年轻,不喜在感情上消磨时光,甚至对于责任也是躲避的,经桑伟彦提醒他才意识到赵霓霏是在暗示他离别。
  陆淮修这一刻回忆都觉得不可思议,白语薇的细微动作都被他心头放大,可年少时候女友反复的明示暗示,他却耿直地无视了。
  他没有陪她回国,她也没有为他逗留,他们展开异国恋,三个月后,在她隐忍的哭声里,他不耐烦地说,“想我就来陪我读研,我最近没空去大陆。”
  他给她订了机票却被她当面将钱塞进口袋里,“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读研,我就看看你。”
  省吃俭用攒了来回机票,何苦呢?他没跟穷姑娘谈过恋爱,不懂她的清高,也说不来好听的话,那时候他混,她总顺着他,直到死亡给他上了最痛的一堂课。
  那堂课长约八个月,陆淮修迅速在无数次见证生死又劫后余生的揪心里成长。
  他亲眼看着她被癌症夺去美丽的长发,像是看到天使被活活拔了羽翼。
  第一次看到她哭时,他努力挤出词汇安慰她,“治好了不就长出来了吗?”
  第二天他提了顶假发,她还是哭。
  陆淮修当真无奈,绝症让她以前就过剩的眼泪在此刻化成喷泉,他无可奈何,只得每天早晨不许她睁眼,将落发清理后给她戴上假发,才允许她照镜子。
  耐心是一点点培养的,他想,自己也是在倒计时里才学会去爱一个人的。
  “真是感人,所以,无神论的人最后也要冲破自己的信仰,陪爱人迷信一回对吗?”白语薇死咬住下唇,出言讽刺他。
  他为赵霓霏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吃味,那是无法重复在她身上的深刻。
  陆淮修没回答她的问题,从西裤口袋掏出了根烟,熟练地叼在了嘴上,径身走入衣帽室,从抽屉里取了个zippo,并未避讳她,熟练地点了火,“是,和这样一个天使比起来,陆太太,”口鼻呼出团烟雾,将他眼里夹杂着轻蔑的痛楚模糊,“你就是个撒旦。”
  美丽,邪恶。
  “那你后悔娶我了吗?”她问出口便后悔了,撇过头去,觉得自己将地位置低了。她怕自己在爱里卑微,让人看去了弱点。
  “不后悔,因为我天生没有办法爱上天使。”也许,掺着邪恶属性的人更容易吸引彼此,终是他被天使□□后化成了人形,可他爱的撒旦却嫌弃他不够坏。
  白语薇的心被不后悔三个字瞬间掐成了水,僵硬的肩头都松垮了下来。她盯着床单斟酌后开口,“那。。。。。。和我结婚后,你有放弃过和她葬在一起的打算吗?”
  “你为什么不问,那墓里葬的是谁?”
  “谁?”白语薇汗毛一起,不解地看向他。
  陆淮修吸了口烟,猩红明灭,再次回到八年前。
  赵霓霏在化疗前就检出了怀孕,她没说,和主治医生商量保胎。陆淮修不知情,他愚蠢迟钝到某日奇怪地问她,“为什么瘦了那么多肚子居然大了。”
  他那时候两地飞,没有放弃学业。知道她怀着孩子他立刻疯了,要求打掉,却在她一次次母性的祈求里投降。
  后来她无数次的抢救都和孩子有关,医生明确表示打掉孩子她药物的可选择性更广泛,治疗效果更佳,治愈的希望也更高,可赵霓霏犟得不行,咬着牙从鬼门关过来,护着肚皮死活不放。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没有缘由的爱,陆淮修不能理解,人为什么愿意为一个素未谋面的胚胎付出生命的代价,可赵霓霏告诉他,人不会,天使会。
  他在桑伟彦的撺掇下办了潦草的婚礼,那是他情绪最差的一阵,他为了让她把孩子打掉威胁她要回德国,可她不为所动。
  最后他还是从机场返了回去,冲到了婚礼现场。婚礼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办的,土的掉渣,摄像师是她福利院的朋友,出席的人跟她很亲,可他却全不认识。
  他像是一个群演,机械地在众人和摄像的记录下念下誓词。他低低地说,“打了吧。”
  她和他拥抱,“别乱说话。”
  陆淮修目光悲哀地落在她被婚纱遮盖的瘦弱身躯上。
  死亡能将一个人基本的善意和爱意放大无数倍,因为你很清楚的知道,这些将被镌刻成永恒,你会努力不让她失望和遗憾。
  幸好,赵霓霏没有失望和遗憾,她看着孩子出来,也永远不知道孩子没能熬过去,六个月的早产儿没几天便窒息而亡了。
  再好的医疗也挽救不了先天羸弱的先心病婴儿。
  她住在重症室,短暂清醒的时候她都会问护士孩子好吗。
  很好,很健康。
  直到她走,都没有遗憾。在她最后的生命里,陆淮修变好了,在努力爱她,她有了世界上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她闭眼那刻,瘦到脱相的面上是含着笑的。
  所有的惨剧都在那阵发生,陆淮修总觉得自己之前经历的颠簸与崩离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经历过那阵才知道,什么叫做庸人自扰。
  就像是说出这段往事的此刻,他和白语薇发生的一切矛盾都是如此微不足道,在生死面前,什么荣辱什么爱恨都不值一提。
  “所以。。。。。。”
  “所以,我从未要和她葬在一起,她已经和她这辈子最爱最亲的唯一血脉葬在了一起。”
  他说完心刺痛了一下。骨肉连心,他没有爱过那个孩子,甚至怨过,可这会提起来,还是遗憾的。
  白语薇流产的时候,他也想到了那个孩子,如果他活着,身体一定很差,可也该八岁,会叫爸爸了。
  “那永生花是什么?”白语薇捂住颤抖的嘴唇,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狭隘可笑,为一个墓折腾出一段耻辱,此刻还挣扎着找补自己没有错的证据。
  “永生花?”他点了点烟灰,倒吸一口在鼻腔泛滥的湿意,“永生花是你。”
  ***
  “我不喜欢鲜花!”赵霓霏捂住眼睛又哭了起来。
  陆淮修无奈,将花儿拿去,可下一次她的朋友来看她,又带了花。
  “为什么不喜欢?”他扔了花回来问她。
  “我不喜欢看到花枯,就好像我枯了一样。”
  她厌恶照镜子,更怕看到自己和陆淮修同时出现在镜子里。他如此优秀帅气,健康的自己尚还配不上,更别提枯槁的自己。
  陆淮修亲眼看着她日渐枯萎,能理解她再爱不来鲜花。
  “我死后,如果你要带一束花来看我,我会不高兴的。”
  “不要胡说。”他听不得“死”字。
  她最后一个生日的时候,他送了朵香槟玫瑰,就一朵,清清淡淡,“生日有蛋糕和礼物不够,加朵花吧,明天早上我就扔了,你看不到它枯。”
  “我想要以后每天都有一朵新鲜的花,可以吗?”
  他惊喜,她极少提出什么要求,“可以啊。”
  “永远?”
  “永远。”
  他掐了烟,暗室再只剩两点眸光,“我希望你是有根的花,永远不会枯,春去秋来,你有一季在盛放,如果可以,我愿意给你提供温室,供养你四季常开。”
  夜色淡了,天翻出蟹壳青。
  陆淮修拉过她僵硬冰凉的手,走向斜对面的书房。
  白语薇滚着泪被他拽到书房。这一夜,在他的回忆和自己的愧意里,她成了霜打的茄子,蔫蔫巴巴的。
  窗帘滋啦一下被拉开,淡淡的青色和隐隐的灰蓝蒙住天空。
  窗格玻璃外,浅蓝色的二层小楼遥遥伫立。它和主楼比起来是那么不起眼,矮矮小小,可为何缠藤而攀的白色小花将它点坠的发光?
  这里望出去……白语薇转头,看向他在纽约买的那副画。
  “也许迟了,也许没必要了,但我没有食言,陪你度过了这段婚姻关系里的每个生日。”
  白语薇指尖蹿过一阵疼痛。
  “陆太太,生日快乐!”他没有回头,银色水线也没漫出眼眶,它打着转,打着转,终于在空气里风干。
  作者有话要说:  陆先生上线
  *赵霓霏灵感来自国内某医疗纪录片


第34章 苦肉
  晨光熹微; 陆园外候了一夜的车静静驶离。
  汪致霆坐在床边; 揉了揉熬了一夜的眼。左手边的茶色烟灰缸里,堆满了小山样的烟屁股。
  昨晚红毯抛弃的小明星正在身侧酣睡。这一夜小明星没体会到别人说的狂野,甚至还有点不得劲; 理当货好腰劲百分之百满意的事; 可他做一会就要看手机; 搞得好像不太会; 要看教程似的。
  还有; 烟抽的太凶了; 熏死她了。
  ***
  陆园内,鸟儿振翅扑棱棱停留在了窗边。白语薇望着白布帘后映的小小黑影; 覆在小腹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她独自躺在偌大的宽床上久久未能入眠; 身体累极,一双眼酸得闭上流泪; 睁开也流泪。
  她支着耳朵听见窗外Amy遛狗的大笑声; 没一会; 那只德牧进了书房,吠了一声。
  它的名字很长; 发音很难,她和它不熟; 一般不叫它,倒是白语画和它比较要好。她分出精力,发消息问白语画,【这几天去见那个小哥哥了吗?】
  【守株待兔是等兔子撞上来; 可是,百年过去了,兔子变得很聪明,他们也不饿了,所以他们经过大树会绕路走了。】
  【知道什么叫坚持吗?】
  【可是也有一种坚持叫做汪致霆对白语薇,是无效的。】
  听出她的自暴自弃了,可白语薇今日没心情安慰和鼓励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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