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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太监不与四时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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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勒忍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哆嗦着下爬榻,推开窗户,将她推出窗外,:“别担心,我哪是容易死的人,此地不宜久留,你先走,我找好安身之所便传消息给你。”

    “可是——”

    “别可是了!”弥勒忍终于急了,咳了两口,捂住震痛的胸腔,“马上走!”

    香九咬咬牙,固执着没让眼泪掉下,抬眸凝望弥勒忍的眼睛,像是要看进他心底。

    最后,什么也没说,道了句保重。






又一人
  香九的脑子很乱; 近日发生了太多的事; 她想理一理; 但线索断断续续; 中间缺失的太多,连不成一条完整的线。

    她走的很快; 喘着粗气; 目光四面闪烁,好似担心下一刻会有人冲出来,割断她的脖子。

    巍峨的宫门就在眼前,她手足无措的进了门; 松下紧绷的神经。

    左右是红色的高墙; 甬道幽深而长; 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她从没有如此无助过; 紫禁城不是她的家; 但她的家却抛弃了她,要至她于死地。

    为什么?

    香九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从小不得父亲喜爱; 父亲只喜爱阿姐,可阿姐却喜爱她。

    呵护她,庇佑她。

    对她来说; 阿姐是像父亲也像母亲一样的人; 有男人的果敢刚毅; 也有女人的柔软温暖。

    离开北原的这段时日,她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她。

    而她竟然要杀她。

    香九浑浊的眼眸渐渐变得清明,她的阿姐不会这般待她; 定是遇上了难事,遇到了迫不得已的事。

    迫不得已到要用追杀令,来拖延时间。

    想到这,她倏尔捏起拳头,神情一阵白一青,因为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断雀。

    断雀是断英之女,断英是父亲拜把子的兄弟,父亲过世后,他一直不服阿姐占着城主之位,总是横加干涉。

    一副屁事多的死样子。

    所谓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断雀得他真传,整日嚣张跋扈,有一回以切磋武艺为名,竟将刀架在了她阿姐的脖子上。

    香九讨厌她,整日蹲在角落画圈圈诅咒她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许是诚心感天动地,断雀如今三十而立还孤身一人,脾气越来越暴躁,行事作风也越来越乖张。

    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眼下还摇身一变,成皇贵太妃。

    去你个香蕉棒棒锤。

    香九灵光一闪,像是摸到河底石头般有了底。

    她估摸着断雀潜入紫禁城,跟她的目标是一至的——寻找密旨。

    至于原因……很可能断英想拉拢隆亲王,以便更有力的图谋城主之位。

    另外还有个额外任务,顺便把她咔嚓掉。

    理清这些关系后,慌慌的小心脏,不再那么慌了,唯一担心的,是她阿姐的安危。

    路两旁时不时有奴才路过,见她神色忽喜忽忧,都以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她冷冷抬头,不爽道:“你瞅啥!再瞅丑老子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她撸起袖管,昂首挺胸,一派狐假虎威。

    那些奴才自知惹不起这位爬龙床的大太监,纷纷点头哈腰,作怂狗比样。

    香九本就心情不好,朝着他们的背影嗤了一声,拐上另一条道。

    这条道在慈宁花园附近,因慈宁花园年久失修的缘故,一直不受待见,人影稀少。

    香九要去寿康宫找断雀算账,情急之下,抄了这条近道。

    秋日凉风瑟瑟。

    风裹挟着枯叶,在石板路上旋了一个圈,散在香九脚边。

    香九正在气头上,一脚将它们踢开。

    枯叶猛烈的摩擦了下地面,嚓的一声,全碎了。

    又是一阵凉风吹来,这回都吹进了香九的脖子。

    她本能的缩起双肩,双臂互相摩擦着,等待体温的回暖。

    身后,一把凛冽的剑,刺透凉薄的空气,速度快如闪电。

    香九旋转跳跃不停歇,堪堪躲过,剑身从她耳畔掠过。

    只差一丝丝的距离,便要割上。

    “老妖婆,你可真是贼心不死!”

    断雀啐她一口,骂道:“小兔崽子,老娘早看你不顺眼了。”

    “巧了,我看你也不顺眼,你瞅瞅你面相,一看就是生孩子没□□儿的主。”

    断雀面部肌肉抽了抽,变得狰狞可怖:“我看你就没□□儿。”

    话音刚敲地,又刺出一剑、两剑、三剑……每一次都被香九有惊无险的躲过。

    却在第四剑时打了个剑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挑断了香九的腰带,藏在里头的纵横珠飞了出来,飞向半空。

    眼见着要落地时,断雀的手凭空一抓,尽数抓在手里。

    香九懊恼的跺跺脚,叫嚣道:“我就不信你敢扔。”

    岂非青天白日,无法无天。

    断雀得意的上前,腰一扭一扭的:“我有什么不敢,我是皇贵太妃。我倒想看你没了纵横珠,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香九憋屈,暗道这下跑也没地方跑了,纵横珠精致小巧,只要执珠之人腕力够有劲,想扔多远就能扔多远,逃跑之人根本避无可避。

    “嘿嘿,”香九变了脸,露出谄媚的笑颜,“雀姐姐。”

    “姐你妹!”

    断雀没耐心,作势要扔她。

    香九连连倒退,喊着别别别。

    “雀姐姐,你不能把对我姐的脾气,发我身上吧,我多冤啊。”

    她挪到一口吉祥缸后,蹲下。身子,扒着缸沿,露出两只如星月般明亮的眼睛。

    “我姐看不上你,那是她有眼无珠,回去我就劝她,真的,我日劝夜劝,保准让她来和你赔理道歉。”

    “但前提是你得把我命留着,一来有人帮你说亲,二来——”

    铮!

    一把剑钉在吉祥缸上,剑柄因震动而微微发颤。

    缸身崩开裂纹,起先是一条,丝线般粗细,微不可查,然后是两条、三条、四条……裂纹越来越多,也裂得越来越快。

    最后像一只黑色的蜘蛛网盘踞在缸身上。

    咔嚓。缸裂了。

    缸内满满当当的水,像冲破堤岸的洪水,向四下倾泻、奔腾。

    香九浑身湿透,小脸惨白,只骂这嘴没个把门的,戳中了人家的伤心事。

    再一瞄断雀的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完了完了,怕是因爱生恨了。

    香九左右张望,像是要找条逃跑的路。

    断雀已把剑握回了手,牙齿咬得咯咯响。

    若是之前,香九还能有一线生机,现在武器没了不说,对手还黑化了。

    她逃无可逃,踉跄的爬起身,后背紧紧贴在湿漉漉的墙面上。

    “有本事,咱们赤手空拳的打一架。”

    断雀冷笑:“你当我傻呢。”

    断雀一面说,一面把剑架在香九脖子上,就像当年把刀架在她阿姐容清的脖子上一样。

    剑身折射出冷光。

    香九咽喉一滑,妥妥的害怕。

    断雀用剑尖挑起她下巴:“小兔崽子,方才不是耀武扬威很厉害吗?”

    香九笑嘻嘻:“您误会了……”

    正说着呢,下巴明显一疼,一股热流淌下:“姐姐,姐姐,好姐姐,有话好好说。”

    “说甚?”断雀挑眉,“你自幼聪颖,又得容清调。教,自然已经猜出我此行的目的,我能让你活?”

    她喘了口气:“不过,你把关于密旨的线索都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听听这话说的,就像穷光蛋跟别人借钱,还牛比哄哄的。

    香九看透了她一般,眼眸一闪一闪亮晶晶,嘲讽道:“您不会还一点线索没有吧。”

    断雀嘴角又一抽,妈蛋,她就不该和这兔崽子废话。

    她有些气急败坏,一把收回剑,在下一瞬重新刺向香九,直抵咽喉。

    香九下意识的闭上眼,电光火石间,一颗小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打在断雀的手背,稳准狠。

    剑身歪了,在香九的颈侧割出一条小口。

    香九又惊又恐,捂着脖子,看向小石子飞来的方向。

    “端太嫔!?”

    香九僵住,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拇指挨个掐过其余四指,勉强稳住因震惊而焦虑和烦躁的心神。

    端太嫔端端立在那,一身华服,双手叠在腰身前,颔首道:“二城主。”

    香九:“!!!!!”

    断雀捧住火辣辣疼的手,骂道:“你疯啦!”

    端太嫔全然不理会她,面容沉静,唤着香九:“二城主,快些躲到我身后来。”




掉马掉马

   危机逆转的太快; 就像龙卷风。

    香九挠挠头; 停顿一瞬; 又挠挠头; 理智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

    端太嫔见她犹豫,疾言厉色道:“快啊。”

    香九被她的气势所震慑; 一甩拳头; 躲进她身后:“端太嫔你——”

    端太嫔目光冷沉,打断她:“回去再说。”

    断雀冲口而发,扬了扬纵横珠:“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回去!”

    端太嫔脸色微变,一咬牙; 收了攻势。

    四面的杀气歇下; 寒凉的秋风也散了。

    香九的脖子却依然很凉; 全身都很凉; 湿漉漉的衣裳还在滴水; 吧嗒,吧嗒; 滴湿脚下站着的地方。

    她还和先前一样,探出半颗头,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望向断雀。

    端太嫔转攻为守; 劝道:“这里到底紫禁城; 不是你我可随意放肆的地方; 一会儿要是来人,终归解释不清。”

    “谁敢来?杀了便是!”断雀狞笑道。

    端太嫔摇摇头:“我竟然来了,就必须把二城主毫发无伤的带走。”

    “你带不走!”

    “我能。”

    断雀的神情忽然露出了一丝疯狂; 手臂一扬,几枚纵横珠如箭一般,破空而来,太阳照耀在它们银白的躯壳上,犹如零碎星子闪烁。

    端太嫔拧紧眉头。

    香九却一个跟头,从她身后翻身而出。

    她不知何时已将外衫脱下,像一面旗帜扬在手里,在触及纵横珠的那一瞬间,它忽然又化身为利爪,将其紧紧缠裹住。

    香九落地了,就落在端太嫔身后。

    她把衣衫抱在怀里,像哄孩子般拍了拍:“小珠珠,你终于回来了。”

    然后眼梢一挑,挑衅断雀:“老妖婆,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断雀咬紧下唇,咬得很用力,都渗出血来。

    “小兔崽子!!”她以手作刀,在身前横劈一掌,像是在撒气。

    端太嫔见她走过来,忙抬脚迎上去。

    断雀便停住步子,连叹三声好:“肖芸篱,你可真是容家的一条好狗啊。”

    “谬赞,尚比咬主人的恶犬好上一好。”

    。

    端太嫔带香九回了寿安宫,吩咐宫人寻了件太监衣裳,又让她去浴房泡了个澡。

    出来时,端太嫔立在廊下,她取下挂在臂弯处的披风,展开抖了抖,围上香九肩头。

    香九没了奴才样,倒是大大方方的受了。

    “我的名字叫肖芸篱。”端太嫔蓦的道。

    “潇武二十年,正逢先帝后宫采选,二品候补侍郎端长卿的女儿端华裳入选秀女,却在殿选时不幸染疾,暴毙而亡,我与她长得有三分相似,便顶替她,入了宫。”

    香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端太嫔又道:“那年皇主子九岁,你也不过四岁,还记得嘛,你小的时候我和断雀一起带你在北原的山坡上放过风筝。”

    她眸光柔软,看向远方的天空,仿若在遥望过往:“算一算,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香九似有感怀,叹息道:“时间可过得真快。”

    语罢,偏头盯着端太嫔一颤一颤的睫羽:“她也是潇武二十年入宫的。”

    “她”指得是断雀。

    端太嫔露出苦涩的笑:“不,她是曌文元年入的宫,就在皇主子登基称帝的那一夜,她和她的侍女夜潜寿康宫,杀了皇贵太妃和落英姑姑。”

    杀了!

    香九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那可是木苏娆的母亲呀,说杀就杀了。

    她鼻尖莫名其妙的发酸,眼眶也热热的,酸涩的滋味充溢在心上,胀得她快喘不过气。

    皇主子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怎么了?”端太嫔摸摸她脑袋。

    香九愣愣的:“断家的易容术倒是一点看不出她们是谁。”

    端太嫔收回手,没言语。

    香九许久才又问:“你因为什么入的宫?”

    “情报。”

    雎鸠城有着天下最复杂和完善的情报机构,容清顽皮,还曾收集过豪商巨贾和亲王贵胄的房中事。

    谁一夜七次,谁以一敌三,谁萎靡不举……多的是想不到的奇事。

    肖芸篱是蹲守大内的情报员。

    “有你一人,便已足够,为何会再来个断雀?”

    “断家向来存有异心,曌文元年老城主过世,断英便越发肆无忌惮。”

    一说到父亲,香九胸膛有些起伏,吐出一口气道:“于是向各方都插。入自己的势力?”

    端太嫔微一颔首,握住她的手腕,带她进了屋子,关上门。

    “此番你寻找密旨,断英想抢先一步,拉拢隆亲王,一旦有朝堂势力傍身,你与你阿姐都性命堪忧。”

    香九眸光闪动。

    端太嫔继续道:“你鲜少入关,更鲜少涉及江湖,你阿姐把此事交由你,无非是想你能远离北原,远离是非之地。”

    “她下追杀令,是迫于十长老们施压。”

    香九面露疑惑:“关十长老他们什么事。”

    端太嫔越说越急:“五年前,你可是在雾霭河救下过一名叫苏素的女子?”

    香九滞住呼吸:“……与她何干。”

    “你就没觉得她和皇主子太相像吗?”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可香九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心头的酸涩被一种奇怪的情绪替代,叫嚣着,唱吼着,即将冲破身体。

    “只是……长得像罢了。”

    她还在狡辩。

    端太嫔反驳她,语调缓慢,却仿佛平地起惊雷:“苏素就是皇主子,皇主子就是苏素。”

    叫嚣和唱吼一下遁了,往深处猛烈收缩,耳膜被吸得发紧,像要生生撕裂。

    香九捂住耳朵,脚步有些踉跄。

    端太嫔倾身拥抱她,一遍一遍拍打她的背心:“断英不知从何处获悉的此事,到十长老跟前,告你的状,说你伙同外敌,图谋不轨。”

    “他和隆亲王勾结,还有脸贼喊捉贼!”香九摘下手,脸憋得通红。

    “不一样,”端太妃道,“你把苏素藏在身边,藏在你的帐篷里,像爱人一样亲密……”

    香九心虚,偏开脸,躲开她视线。

    “你为什么藏着,不就是因为苏素来路不明,你怕十长老对她不利。”

    “我……我……”

    香九想要辩驳,几番挣扎,放弃了,有气无力的垂下脸,像奄奄的垂柳。

    该说的话,端太嫔都说了,她与香九分开,沉默下来,良久良久,无语无声。

    只是看着香九的小jiojio在有一下没有下踢着桌角。

    她笑,口吻淡淡道:“你还是个孩子。”

    末了补上一句:“怪不得你阿姐嘱咐我好生护着你,她下了追杀令不假,但你万万不可疑她。”

    香九嗫嚅道:“我明白,阿姐一向疼我,她有她的打算。”

    。

    木苏娆发现香九瞧她的眼神怪怪,带有三分怒三分怨和三分……杀气。

    她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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