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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太监不与四时同-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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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苏娆关切地问:“皇贵太妃还在歇息?”

    “回皇主子的话,是。”

    南叶上前捏着帷幔一角作势要掀开。

    宫女先一步道:“南总管,皇贵太妃吩咐了,谁都不见。”

    南叶瞪圆了眼,这寿康宫一个个的狗奴才,仗着皇贵太妃撑腰,简直目中无人啦,连皇主子都敢……

    他撸起袖子,就要再来一通骂。

    不想落英姑姑揭开帷幔,露出了半张脸:“奴才给皇主子请安。”

    她侧身出来,帷幔重新垂落在地。

    “皇主子勿怪罪,端太嫔今日一早来看望皇贵太妃,两人说了会儿话,皇贵太妃嚷着太累,将将歇下。”

    木苏娆对宫内的老姑姑老嬷嬷总是比一般的小奴才多一丝尊重,譬如落英,跟在母妃身边二十余年,情同姐妹。

    如此一来,木苏娆再不好硬闯,思忖须臾道:“那朕改日再来向母妃问安。”

    落英姑姑颔首低眉:“恭送皇主子。”

    屋内终于归于平静。

    落英目送木苏娆离去,直至背影消失在门帘之外,才如释重负,扶平起伏不定的心口,叮嘱左右道:“好好守着,莫让人打扰了皇贵太妃休息。”

    宫女们恭敬的应下。

    她返回暖阁。

    端太嫔坐在榻前的绣墩上,笑吟吟地看着她:“你做的很好。”

    落英的腿软了软,面上怯生生的。

    端太嫔似是很满意她的表现,老神在在的理了理腕间的披帛,像想起什么似的,倾过身去,为“安睡”在榻间断雀掖好被角。

    护甲在其脸侧轻轻一抚。

    “放心吧,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给她解药的。”

    “就让她好好睡些日子吧。”







变数
   宫里平白无故丢一个人不算大事; 但丢得若是皇贵太妃,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红绫不傻,端太嫔祖上惯用毒,正好派上用场; 她则以解药换容清。

    其实对断雀用毒不需要她亲自出面; 买通她身边人即可; 可她就是要和断雀痛痛快快打一架。

    以前容清在,总是拦着她。

    好在行事到今日,一切顺利; 她和弥勒忍计划择日离宫。

    但也不会太急,至少面上要从容淡定。断雀在她手上,她便无需被断英牵着鼻子走,可也不占任何优势,眼下这个档口; 比得就是谁先沉住气。

    写了封信,字字威胁; 交给弥勒忍让他找人送往北原。

    回到宫女所,打了桶井水洗脸; 回屋小憩去了。刚刚闭上眼; 窗户就冷不丁的被人敲响。

    红绫很警觉,摸出枕下的匕首,问:“谁!”

    窗外的人似是等不及,呼啦一下推开窗:“嫂子,是我。”

    红绫的刀尖眼看就要刺进香九胸膛; 香九端端躲开。

    红绫惊魂甫定,责备她道:“你跟你姐一个德行!”

    香九不接她的话,心急如焚道:“嫂子,隆亲王不见了。”

    红绫从中嗅出不寻常的味道:“你如何得知。”

    “今日早朝。满朝文武都传遍了,苏苏急召军机大臣入养心殿议事。”她整日呆在养心殿,能不知道嘛。

    “可打听到他去哪了。”

    “……北原。”

    红绫身躯一震,她怕隔墙有耳,跳下木炕,连鞋都来不及趿上,奔到窗边压下嗓音道:“消息可靠吗?”

    “可靠,是伺候我的井喜告诉我的。”南叶伺候木苏娆,大事小事第一个知道,不小心向井喜说漏了嘴,井喜又随口说给了她。

    红绫混得是江湖,看不清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但至少明白一点——隆亲王是在明面上和木苏娆撕破了脸皮。

    她刚吃下一颗定心丸,这下心脏又跳得厉害了。

    隆亲王一到北原势必助长断英的气焰,容清的处境会更艰难。

    “他多久离京的?”红绫问。

    “最早不过昨天夜里。”

    京城人多眼杂,走夜路最保险,不至于引人注意。

    红绫捏紧拳头:“我这就动身,赶回北原。”

    。

    红绫带着弥勒忍,急匆匆的离了宫,彼时夜深人静,辛者库的奴才沿着东筒子街,将一车车排泄物运送出宫。

    他们二人正好扮做辛者库的宫女太监,随着粪车大大方方的走出宫门。

    临走时,不忘叮嘱端太嫔好生守着断雀,也不忘提醒香九早日把那密旨找出来。

    别说,香九还真把这茬忘了,近来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在忙什么。

    心里那叫一个愧疚,脑袋瓜经过多日的休整,再次重启,把之前的相关线索都重新整理一番。

    刚整理完毕,养心殿也就到了。

    井喜在门口等候她,说:“皇主子今日心情不假,师父又成了出气筒,您进去劝劝吧。”

    香九闻言,十万个拒绝。

    木苏娆在气头上,谁去谁倒霉。

    乍一想又觉着自个儿太没良心,木苏娆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她贼好,巴心巴肝,掏心掏肺,做为帝王男宠,她理应在这关键时候,当一把贴心小棉袄。

    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这就去。”

    井喜大有喜极而泣的苗头,在前头引着她进了勤政亲贤殿。

    将将走到门帘前,里头就传来南叶一声凄厉惨叫。

    肯定又被踹了!

    香九扭身欲走,用行动表达内心的退缩。

 井喜是南叶的好徒儿,一直把南叶当爹,见她打起退堂鼓,十分以下犯上的拉住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师傅好歹认您当干儿子,您可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呀。”

    那我的死活你就不顾了吗?

    香九急道:“我正式宣布,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井喜:“……”

    二人就在那处,你拉我拽,纠缠不休,

    木苏娆气不顺不单单是因为隆亲王,还因为香九这厮害她情场失意。

    听闻外头窸窸窣窣,三步并作两步。帘子一掀,见井喜抱着香九的大腿,要死要活,香九拼了命都无法挣脱。

    木苏娆心下了然,眉心皱得更紧了。

    香九抬头,与她四目相接,立马安静如鸡。

    。

    按照之前的约定,木苏娆对香九不能揪不能打不能小拳拳捶胸口,唯剩一条发泄渠道——咬。

    是以她拎着香九回到寝殿,将其摁在枕头里,咬了她一身牙印。

    事后,香九衣衫不整地抱着被子,缩在床角,骂木苏娆禽兽不如。

    木苏娆的舌尖心满意足地舔过微肿的唇,眼角晕着湿润的红。

    侧起身躺着,手枕着半边脑袋,只一个被角盖至腰间。

    她拍拍身旁褥子:“睡回来。”

    香九昂起倔强的头颅:“我不。”

    木苏娆心知香九吃软不吃硬,说起软和话。再配上泫然欲泣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我见犹怜:“朕烦闷一天了,就想你抱抱朕。”

    香九当即缴械投降,抱着她钻进被窝。

    如此便算和好了。

    木苏娆不再提今晨香九的冷漠无情,在她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主动念叨起一干老臣如何唠叨且聒噪,吵得她耳朵疼。

    后又一脸愁容。

    香九亲吻她:“别太担心,我陪着你呢。”

    随后话题一转,告知木苏娆红绫和弥勒忍离开的事。

    当真让木苏娆觉得她这紫禁城是一破烂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哼,亏她还想去拜访一下这位红绫嫂子呢。

    不需要了。

    嫂子不值得。

    香九做为一名优秀的枕边人,自然发觉她不对劲儿。

    解释说:“嫂子记挂着我阿姐,别和她计较。”

    木苏娆用额头蹭蹭她锁骨窝:“你还没告诉朕她们因何事入宫呢。”

    香九面不改色的答:“为了那封密旨呗。”

    要想牵制隆亲王,就要先把这东西拿到手。

    隆亲王为人奸诈,性情亦是阴晴不定,忽然和木苏娆公然叫板,赶去北原,定是那头生了变数。

    香九百思不得其解,得是天大的变数吧。

    木苏娆自是能认清形式,容清与隆亲王化友为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加之她也算是容家半个媳妇,一家人当然要一致对外。

    想到这,便与香九坦诚相见:“朕也在找那封密旨。”

    香九琥珀般的大眼睛登时一亮。

    “那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啦。”

    爱情加上革命友谊,妥妥的感情升华呀!

    木苏娆:别用蚂蚱比喻朕!

    木苏娆无比嫌弃香九,背转过身,独自生起闷气。

    香九还沉浸在她们感情更一步的喜悦中,用指尖挠她痒痒:“你有哪些线索了?咱们把线索拼拼凑凑,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木苏娆闭目塞听。

    香九兀自道:“我和裘白山……就敬事房那裘白山,这老头挺神秘,又是宫里的老人,还在你父皇跟前伺候过,我猜他和密旨的事有关联,再不济也知道点内情。”
   木苏娆睁开眼,枕上香九的胳膊,音色悠悠道:“朕也查到了他头上。”

    不约而同的都怀疑一个人,此人极有可能靠近或处于漩涡的中心。

    香九打了个响指:“对了,他有一次喝醉,向我提过另外一个人,他的师兄。”

    为此她还特定去问了端太嫔,说是没在养心殿见过此人,她估摸木苏娆该是晓得多一些,毕竟自幼长在紫禁城,对大内的人和事,会比端太嫔更熟悉。







解密
 木苏娆来了兴致; 面对香九盘腿而坐,点点香九的鼻子道:“小东西一肚子坏水,老实交代,还查到什么了。”

    香九不受这份冤枉; 捉住她那作怪的手; 捏捏指腹:“只查到他师兄; 哦,对了,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边说边蹦哒着去到暖阁; 回来时拎着一张黄棉纸,其上画着一歪歪扭扭的线条,墨迹还没干,像是闪电。

    木苏娆对它是熟悉的,李鹤年猜测过它是某种星象。

    “你在哪找到它的?”木苏娆接过黄棉纸垂眸打量。

    “在郊外那座太监庙; 裘白山的师父在那处养老,他将这符号藏在床底下。”

    “他师父?”木苏娆愣了一瞬; “杜伍?”

    香九“嗯”了一个字。

    木苏娆对杜伍并不陌生,这人算是老太监中的老太监; 伺候她父皇二十余载; 尽心尽力,尽职尽责。

    她幼年性子顽皮,杜伍还代父皇打过她手心,下手贼狠,她是个小心眼; 现在都还记着这笔账。

    “朕听说他痴傻了?”

    “唉,甭提了,疯疯癫癫的,爱折腾人。”

    木苏娆捧住香九的脸,挪揄道:“他折腾你了?”

    闻言,香九想起那日在庙里炒菜做饭、洗衣铺床的奴才时光。

    木苏娆则脑中灵光一闪,若有所思起来。

    杜伍,裘白山,以及那不知姓甚名谁的师兄看似不相关,却都与养心殿有着密切联系。

    蹊跷蹊跷很蹊跷。

    她将手中的黄棉纸在床沿边铺开,眼珠轱辘般的转了几转,忽然拍了一下巴掌。

    声音清脆。

    香九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咽了口口水,紧张又期待地问:“有新发现?”

    木苏娆眼眸闪烁奇异的光芒:“快去西暖阁的书橱顶上,把《开元占经》《五执历》拿来。”

    她不懂星象,自李鹤年提醒她这符号与星象有关后,突发奇想找了两本,仔细钻研过。

    香九再次跑了出去。

    回屋的时候,见木苏娆从壁橱里头捧出个方方正正的黑漆箱子,里头放着一张发黄的羊皮纸,其卷成一卷,孤零零的躺在箱底。

    一卷纸独占一木箱,还藏在隐秘的地方,定是个不得了的宝贝。

    香九小跑过去,眼睛瞪成铜铃那般大,势必要把宝贝看个真真切切。

    木苏娆推开桌上的茶具和灯烛,小心翼翼的展开羊皮卷。

    其上俱是纵横交错的线条,密密匝匝,乱中有序。

    “这是……”香九显然看不明白。

    木苏娆回答:“是紫禁城的建筑图,历代皇帝登基后都会在原有的宫城上扩建,这幅图绘制的是紫禁城最初的模样。”

    古董!还真是个宝贝!

    香九问:“你取它做甚?”

    木苏娆没答,倒不是她故意卖关子,而是心里没底,干脆埋头苦干,让香九搭把手,将羊皮卷翻了个面。

    “养心殿曾做过三次大修,父皇登基那年,工部将养心殿扩建,缩短了与京城中轴线的聚离。”

    “这势必会改变整座紫禁城的星象对应。”

    木苏娆自说自话,一页一页翻着手边的书,速度很快,像是在寻找什么。

    香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渐渐有些发困,下巴搁上桌沿,打出个长长的呵欠,眼皮一合,不一会就去梦周公了。

    烛火燃到最低,烛芯虚虚一晃,火苗倏然熄灭。

    天边不知不觉泛起鱼肚白,太阳在东边山头冒出浅浅的一线。

    木苏娆依然精神奕奕:“找到了!”

    她惊喜非常,猛摇香九的肩膀。

    香九触电般弹起身,不等她自个儿开口问,木苏娆已经拉着她去看这一夜的成果。

    羊皮卷后被她添了许多新的笔墨,不是字,而是线条,有长有短,相连的不相连的,朝不同的方向延伸。

    “你看这。”木苏娆兴奋地指住羊皮卷东边一角,旋即把它翻回正面,所指之处对应的正是养心殿。

    “不同星星相连会组成不同的星象,养心殿共有三次模样,朕将这三次所对应的星象相结合,便像一道闪电。”

    香九满脸钦佩的鼓起掌:果然是帝王之才啊。

    如此复杂的法子都能被木苏娆破解,该夸她聪明呢,还是该夸她狡猾。

    香九选择了前者。

    木苏娆听得心花怒放,想赏香九黄金万两,转念又担心香九有钱变坏,退而求其次,赏了个亲亲。

    香九:“……”

    香九回归正题,大胆推理道:“所以密旨就在养心殿的某处。”

    木苏娆赞同:“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样也是最不易惹人注意的地方。

    至于具体的位置嘛……恐怕只有杜伍师徒三人知晓了。

    “当务之急,”香九道,“便是找出裘白山的师兄到底是谁。”

    言罢,满眼希冀的盯着木苏娆,让她仔细想想,对此人可有印象。

    这可把木苏娆难住了。

    她登基称帝那年不过十四岁,再往前回忆几年,记忆基本模模糊糊,加之养心殿的奴才向来很多,她没刻意记住过谁。

    “要不直接去问裘白山?”木苏娆挂上香九的脖子。

    香九:完蛋玩意儿!

    香九:“能问出来我还会等到今天,他防着我呢,灌醉他也不会说的。”

    木苏娆眨巴眨巴眼,黑羽般的睫毛扫着香九的下颌线:“朕出马不就行了?威逼利诱若不成,就严刑拷打。”

    香九睨着她:“裘白山可是倔骨头,别说严刑拷打,你哪怕把他丢进油锅里煎炒烹炸,他照样会咬紧牙关,不吐一个字。”

    木苏娆撅起嘴,霸道帝王化身小可怜:“那咋办嘛。”

    香九甩甩因昨夜充当枕头而酸麻的手臂:“先派人查一查,总会有点蛛丝马迹的。”

    。

    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木苏娆欢喜又心急,十年来她与隆亲王明争暗斗,日盼夜盼,终于要分出胜负了。

    为防夜长梦多,她的行动宗旨是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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