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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东宫辅臣-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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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什么?
  杭心姝茫然不已,却只能笑着应是。约莫未时的时候,终于有个老年宫女装扮的女子,附耳在皇后耳旁说了窃语几句。
  皇后点点头,对杭心姝道:“回去转告太子和霍先生。死的另一名太监是韩霆身边伺候的小泉公公。若太子不在,可先行告诉霍先生。切记,不要耽误。”
  “是。儿臣遵命。”
  杭心姝心里诧异,这位霍先生,到底为太子出谋划策了多少事。竟连母后也如此信任他。
  明面上霍承纲是元熙二十年冬月里才拜在太子门下的。
  现在看来,只怕这位霍先生早在为太子效力。只是不知因何故,一直藏在不为人知处。越国公家败,皇后没落,太子处境艰难,他才挺身而出。毅然而然扶持在太子左右。
  这份勇气和心性,也难怪太子如此看重他。
  杭心姝心里不禁肃然起敬,对这位霍先生可谓是敬佩至极。
  回府后,杭心姝命令婢女丹露去请霍先生过来。霍承纲很快赶到,两人隔着屏风对话。
  杭心姝道:“皇后娘娘让我转告霍先生一句。那死的两名太监,确有蹊跷。其中一人是贤德妃身边大太监的干儿子。”
  “那小太监此前是照顾鲁王的,粗名小泉。入宫前一直就跟着鲁王殿下。有次鲁王殿下贪玩,在民间冲撞了位屠夫。
  那时陛下还没有将贤德妃母子认回,孤儿寡母,人善可欺。屠夫举起鲁王就要摔死。
  后面的话杭心姝有些不好说。遂用帕子掩了掩鼻子,示意丹露上前说。
  丹露继续道:“小太监拼死抱住屠夫,让鲁王殿下跑回家。自己确被屠夫打的鼻青脸肿,踢断了命…根…子泄恨。”
  “后来陛下接鲁王殿下进宫时……小太监想着自己有这半根东西,不如没有。索性切了,进宫继续服侍鲁王殿下。人称小泉公公。”
  丹露忍着羞意,说过最难说地方。
  杭心姝接过话头道:“贤德妃身边的大太监是原勤政殿的一名侍笔。后来被圣上拨给贤德妃使唤后。祝公公为了讨好贤德妃,遂才认了小泉公公为干儿子。”
  霍承纲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闻言沉思,笑道:“原来还有这般渊源。”仿佛第一次才知道一般,并没有提自己在外面获得的消息。
  杭心姝长叹一声,“可不是吗。这样身份不一般的太监,哪个总管会指使他去太和殿的屋顶上除草。宫里多少粗使杂役用不得,偏得用他。”
  杭心姝叹了口气,“可鲁王一口咬定,是内务府总管说人不够使,借人借到他宫里。鲁王为人粗枝大节,他身边只识得小泉。其余人一概不识,也不知吩咐小泉去叫人。竟直接把小泉拨给总管使唤。”
  霍承纲无声地笑了,恰好有宫女送上一杯热茶。霍承纲瞥了宫女一眼,宫女心一跳,热茶差点泼在霍承纲身上。
  幸而霍承掌阔皮厚,揽住茶杯稳稳拖住。宫女连忙跪下,霍承纲看也不看她,径直对杭心姝道:“太子妃殿下,我敬你是太子正妻。才抛下太子幕僚身份来见你。你若吩咐别的也就罢了。若是为打探太子的事。恕霍某无可奉告!”
  杭心姝心领神会,给丹露递眼色。忙柔声道:“霍先生莫气!”
  丹露沉着脸走出去,对那名奉茶宫女道:“你跟我来。”
  奉茶宫女战战兢兢的跟着丹露走了。到了茶房,丹露沉着气问:“今日谁轮值?”
  茶房里死寂一片,走出来一名挽着圆髻的妇人。约莫二十七八,她不卑不亢道:“奴婢知秋,是今日茶房的值班宫女。”
  丹露让奉茶宫女上前,不紧不慢的问:“你认得她吗。”
  知秋上前仔细辨认片刻,摇头道:“不认得。”接着对丹露一福身,“丹露姐姐莫气,容我问问旁人。”
  丹露‘恩’了一声。知秋转身,颇有气势的点了茶房几个妇人的名字,问:“你们上前好好看看,认识这个人吗。”接着,转身沏了一杯茶,欠身问丹露,“丹露姐姐喝茶。知秋斗胆问一句,可是这名宫女犯了什么事?”


第八章 秦巴雾毫
  丹露也不瞒她,只道:“太子妃房中有客。客人落座时茶房里便令宫女奉上了秦巴雾毫。茶房规矩,每一炷香换杯热茶。换茶前,先禀小门,丫鬟在门口撩帘,向我询意。经我们丹字辈的人授意,方才能进门。”
  看好戏般瞥了眼被茶房众人盘问的宫女,抚掌称赞道:“你茶房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的。经能分毫不差的避过我的人,直接上去换茶。”
  丹露也不提太子妃如何,也不提客人生气如何。只把架子高高摆起,落地有声道:“我要问问,是她不把我丹露放在眼里。还是你们茶房不把我丹露放在眼里。怎么,觉得我前两天被太子训斥了。没脸面,谁都想在我脸上踩一脚了?”
  知秋忙道:“茶房绝无此意!待我们盘问清楚这丫鬟是谁,一定给丹露姑娘一个交代。”
  丹露冷笑一声,“交代我自然是要的。我丹露固然被太子爷训斥了,却是宫里皇后娘娘赐下来的。太子妃尚且不曾说过我什么,你们这群小蹄子尾巴先翘上天了。想要踩在我头上,爬到太子妃房里去露脸。也不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是是是。”茶房众人忙赔着笑脸道:“一定给丹露姑娘个交代。一定给交代!”
  知秋若有所思的看着震怒的丹露,微微一笑道:“姐姐,我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人儿。东宫也好,太子府也好。我们都是一路跟着主子爷的,谁也没有旁的心思。大家各司其职,姐姐管着太子妃房内。奴婢管着这茶房上下,虽然贵贱有别。到底都是一样的。”
  丹露面色微缓,知秋再接再厉道:“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谁手下没有几个攀高枝的,姐姐管着正房便好。这茶房的不规矩的人,尽管扔过来。自有我们收拾她。”
  “你倒是个沉稳的。”丹露满意起身,不紧不慢道:“你也说了,我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这奉茶的事,我以前也常干。
  丹露道:“这奉茶奉的眼色,奉的是规矩和一颗玲珑心。别的从宫里出来,连看家的本事都忘了。下次我再遇见这种事,可不这么好说话了。”
  知秋道:“一定。晚膳前奴婢一定将这人审的清清楚楚,好给丹露姐姐出口气。”
  丹露在茶房大闹天宫的时候。杭心姝和霍承纲还在慢条斯理说着话。
  霍承纲放下热茶,招呼门口的丫鬟端来痰盂。将口中的茶吐了出去,啧道:“果然不是太子妃的手笔。”
  霍承纲喝茶只喝秦巴雾毫,其他茶叶一概难以下口。
  霍承纲盯着茶碗里的铁观音,无声笑了。铁观音是好茶,贵人们不喜别人知道自己喜好时,也常点龙井、铁观音、普洱、金骏眉、碧螺春。
  霍承纲这一年多常住幕僚府,听了不少阿谀奉承的办法。其中待客奉茶之道,便有提到这些常见的名茶,他们浑称贵人茶。
  即请上司喝茶吃酒,点这些他们不喜欢,也不会讨厌。
  奉茶宫女到也算有心思。只是好巧不巧,遇上的是霍承纲。
  杭心姝对太子府的人员杂乱也颇感头疼,按着眉道:“让霍先生见笑了。”
  “无妨。”霍承纲道:“刚才说到总管从鲁王手里借走小泉公公。”
  杭心姝继续道:“是啊。鲁王草包世人皆知。他越是草包无能,皇上越是心疼他在民间受的苦。”
  她嗤笑一声,“宫里一直有传言说,鲁王是陛下的嫡长子,若非流落民间多年。他才应该是皇位的继大统者。哪还有太子和楚王什么事。”
  霍承纲冷笑一声:“可笑之极!昭文皇后和陛下行过宾天大礼,在泰山接受封禅赐沐。鲁王算什么狗屁嫡子。”
  竟是不以为然的口气。
  杭心姝心里叹口气,说来说去都是皇上当年不检点的事。可如今他贵为天子,没人敢说他的不是。可怜的都是底下人。
  杭心姝道:“鲁王如今一口咬定,他以为自己借给总管的人。借去也是为管别人的,哪能想到小泉会被当粗役赶到房顶上去除草。”
  “如今人摔死了,贤德妃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说谁人不知鲁王离开不小泉公公。鲁王也装出一副多日体弱的样子。实在气人!”
  霍承纲喟然道:“贤德妃和鲁王也是够狠心啊。”
  小泉若是在入宫前就跟着鲁王,那少说也有二十年多了。
  鲁王今年已有二十八岁。他可真舍得啊。
  杭心姝叹道:“若不是因为贤德妃和鲁王在从中作梗。堂堂太子殿下,摔死一两个太监。断不至于重罪至此。”
  霍承纲问:“太和殿屋顶上可查到了什么?”
  杭心姝道:“查出来,真的是意外。”
  不会吧。
  霍承纲有些不相信。
  意外。
  这个答案谁都不会接受。不仅霍承纲不相信,太…子…党不相信。连鲁王、贤德妃也不会相信。
  *
  第二天,霍承纲又在抱石水阁下了贴。设秋蟹宴,款待各路豪杰。
  霍承纲要在工部拉大绳绊倒太子前,先给楚王党一个教训。
  皇上要给贤德妃盖玉房,如此大兴土木,不可能一直秘密行事。想要打消皇上的念头,与其让老臣朝前死谏,抱柱劝君。不如让元熙帝自己打消这个念头。
  霍承纲盘着手珠,阖眼沉思。越国公陈家当年是因为卖官鬻爵,祸乱朝纲被处斩。
  曹玉珠作为一介普通民妇,又无娘家势力傍身。单凭皇上宠爱,怎么让楚王和太子殿下在朝中平起平座。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霍承纲主动找贤德妃麻烦。派人事无巨靡的差楚王党系最近行踪举止,有任何逾越之处,都汇总到抱石水阁。
  由霍承纲和幕僚府的人决议,从哪下手给贤德妃一次重击。助太子一洗耻辱。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三个月的调查。终于发现一件临近,不用翻旧账的就可以给楚王党定罪的脏事。
  每六年,翰林院都会组织朝廷组织翰林院的翰林、詹事府的詹事们进行一次考试。一考定终生。
  过关,前途远大,总督、巡抚、尚书、侍郎。都是翰詹考试毕业生。考不过就是“穷翰林”“黑翰林”。对仕途意义重大。
  霍承纲的人私下里查到,曹玉珠勾结外臣,操纵翰詹大考。
  楚王门下有一个叫喻广涛的,甲子刻进士,任礼部员外郎。在东林胡同西三门,公然办诗墨会,声称自己能篡改翰詹考的成绩。
  幕僚府的人卧底在其中,佯装成要捐考的官员。终于摸清期中的流程。
  原来不是在大考时如何作弊,是在阅卷后动手调卷。
  考试阅卷共三天,第二夜里,会去考房找交了钱的官员。让他重新誊写一份试卷,再带回去重新装订。原卷销毁。收钱办事,装订试卷,腾朱墨笔一整套班子都是楚王殿下的人。
  霍承纲派人在翰林院盯着,人赃并获。找出阅卷房被销毁的原卷,一核对才发现,两份试卷笔墨用砚完全一致。不可谓不精细。
  感慨之余,将一应证物秘密交给督察翰詹大考的太傅梁秀庆手里。联合都察院御史监,礼、刑、大理寺四部会审。
  清考了本次大考翰詹的成绩,将一应主犯从犯并罚。楚王临危弃卒保车,由礼部的喻广涛和国子监祭酒段哲栋一同认了罪。
  关键时刻,詹事府左春坊学士鲍云敬拿出一份礼单和一张票据。
  单据上清清楚楚的显示,喻广涛在如意阁打了一副价值一万三千两的赤金缀珠掐丝金凤凰的头冠。两个月后,出现在楚王妃生辰的礼单上。
  从头冠的用材、手工和打造来看。这幅头冠价值最多八百两,冠上如意阁的牌子,顶多一千五百两。
  一副不足两千两的头冠,是如何卖出一万三千两的身价的。
  这里面就大有文章了。
  明面上,元熙帝没有追究楚王。只是重罚了并举楚王和喻广涛的官员,说喻广涛攀咬亲王,罪加一等。私下却把礼单和如意阁的票据拍在楚王韩霄面前,在钟粹宫狠狠斥责了楚王一番。
  到底是给韩霄留了脸面。钟粹宫是贤德妃的寝宫,外人也无从得知是,是天家共享天伦。还是元熙帝痛责楚王。
  楚王震惊,自己府上的礼单怎么会落在太子的人手里。谁是内鬼?却始终查不出来太子背后的人是谁。
  *
  霍承纲的思绪渐渐从半年前飘回来,他说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如果华锦萼没问题,那是他多想了。
  如果华锦萼真的是个细作,贤德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这步棋。——华锦萼,究竟是不是华春奕的血脉?
  怎么他刚在‘大考翰詹舞弊’一案上重挫楚王党。楚王党就把华锦萼这枚棋送入东宫。
  仿佛准备好了多年,就等着这一手似的。
  霍承纲沉默的走回自己庑房,太子搬回东宫后,时常会把他留宿。太监房处施曙的干儿子专门给他腾了一间卧室。
  霍承纲心里有些担心。如果华锦萼真的是贤德妃准备多年的棋……也许他要更加谨慎的提防才是。
  不知想起什么,霍承纲微微一笑,漆黑的目光在夜色下显得神秘莫测。


第九章 涿州陈家
  夜晚。
  杭心姝服侍太子洗盂后,太子靠在床边,对着烛光手握一卷书。杭心姝知道太子有心事,假以书本掩饰自己停滞的视线。
  刚成亲那会儿,杭心姝也以为太子有夜读的习惯。每每太子来她这休息,都靠在床边看书。杭心姝心里难掩失望,还是不敢打扰。
  可渐渐的,杭心姝就发现。每逢太子‘夜读’后的夜晚,床笫间便格外凶残。几次太子箍着她的肩膀,眼泪落在她肩头。
  太子却谎称是汗。
  杭心姝哪里就分不出汗和泪了,可太子不想让她知道,她只好就装作不知道。杭心姝心痛的抱紧太子的背,怜爱极了。
  日子渐长,一次太子双手撑在杭心姝颈侧,低声坦白道:“孤的老师是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陈颉陈大人。孤幼承聆训,要敬字爱书。读书前不净手洁案,也应态度严肃。哪有躺在床上看书的道理。”
  陈颉是太子的亲舅舅,当今皇后的龙凤胎弟弟。
  “可宫里人多眼杂,孤不大愿意让旁人知道孤在想事情。陈大人便教了孤一个法子,拿本书遮挡视线。这样旁人就知道孤是看书还是在想事。”
  杭心姝心悸不已,颤声道:“太子殿下愿意让我知道。”美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太子指尖在她满头青丝中游走,漫不经心道:“你是孤的妻。”再无他话。
  杭心姝颤抖着玉臂,拥抱住太子宽厚的背部,将脸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杭心姝和太子提起霍承纲:“皇后娘娘竟也知道霍先生。”
  太子韩霐胸腔震了一下,笑道:“母后自然知道霍大人,当年越国公被满门抄斩。母后急得不了,孤调动所有力量也未能力挽狂澜。”
  “霍先生凭一己之力,将事态拖了小半年。争取周旋时间,企图救下陈家满门。”
  太子不疾不徐道:“当时想的法子有两个。一是陈家伏法认罪,怜求皇恩,为陈家留下一丝血脉。由老越国公和陈大人伏法认罪。为陈家其他人争取生机。”
  杭心姝静静的听着,她嫁入东宫快两年了,从来没有听过太子主动提及越国公一家被斩之事。杭心姝柔声问:“然后呢?”
  太子从锦被中伸出胳膊,轻轻搂住杭心姝的肩头道:“起初孤和母后商量,无论如何要把孤的表兄陈棠保住。”
  太子道:“陈棠是越国公这一脉唯一的独子,他若死了。陈家就彻底绝后了。孤想着,便是拼了这个太子之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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