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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东宫辅臣-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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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骄生气,脚丫动了动,在黑暗被窝深处踩了踩他的脚掌。
  这次霍承纲好像被惊醒了,他朦胧的睁开眼,看了一眼霍骄。没有防备的笑了笑,嗓音无奈,“别闹。”
  霍骄五指轻柔的在他头顶拨弄着,困意如约而至,霍承纲闭上眼睛,嗓音已经没有力气。霍骄高高竖起耳朵,却只含含混混听见一声‘乖’。
  大概真的是没事了吧。
  霍骄贴紧他的脑袋,跟着他的呼吸频率,一起打盹。
  *
  皇宫上下乱成一团。玉庆宫被重兵甲围着,楚王韩霄将女儿交给王妃,掖了掖女儿大红色的小绒花,吩咐道:“带王妃去夹墙内躲着。”
  楚王韩霄大步走出殿外,望着玉庆宫殿外带兵的兵部侍郎,揶揄道:“哟,怎么就你来了。本王好歹是天子龙嗣,这等大事太子哥哥不来就算了,怎么连个尚书、将军都不派。”
  由太子一手提拔上来,刑部左侍郎喻彦潘上前痛斥大骂道:“逆贼韩霄,你还有脸配称是真龙天子之子。你残害手足,诬陷忠臣,不仅陷害太子、太子母族涿州陈家。连皇后刚出生不满一天的女儿都惨下毒手!”
  喻彦潘道:“皇上爱子心切,不忍心处罚你。将你暂时收押诏狱,连刑罚都不曾动。还允许你幕后派了位宫女去伺候你。而你呢,却不识好歹!私自出狱,还威胁宫女太监,钳制文武百官女眷。不让人将此事告知圣上。”
  “事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楚王韩霄无所畏惧,“我才懒得威胁你们官员女眷。”他十分不以为然,“算了,别的都好说。只我诬陷陈家这事,我不认。你不妨去问问那个荡…妇皇后。陈瑾是谁的女儿!”
  在场士兵将士各个头皮发麻,恨不得捂住耳朵,没听见这句话。
  楚王笑话怒目圆睁的喻彦潘,打趣道:“哈哈哈,你瞧你生什么气。我父皇都不生气呢。”
  几位官员对视一眼,彼此在对方眼睛中看到讶然。
  官场中人知道的消息,要比宫闱中稍多一点。当初越国公陈家卖官鬻爵一案,因为证据不足,本来不该那么快论罪。
  这种事本就不好取证,很多官员都曾侥幸逃脱。可当时因为皇上太过震怒,不由分说就处斩了开国功臣陈颉陈大人。
  紧接着就是涿州抄家令,一切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现在想想,皇上当时的震怒确实来的蹊跷。……陈瑾是涿州陈家的掌上明珠,陈颉大人的独女。与其哥哥小国公陈棠是龙凤胎。
  怎么听楚王的意思,好像陈瑾是皇后的女儿?
  在场一片死寂般沉默。
  倏地,一道利箭划破空气,直奔楚王而去。素来习武健身的楚王,敏捷躲闪,还是被射中肩膀。
  兵部侍郎大怒叫着,“谁,是谁在放冷箭!”
  “是朕。”
  人群后,明黄色龙袍的元熙帝,挽着八十三斤重的‘开国弓’,老当益状,没有丝毫吃力的迹象。他冷酷的举起第二根箭对准楚王,对准他曾承欢膝下的小儿子。
  元熙帝失望的问楚王,“这个谎言,你还要编造到什么时候。”韩懋之此刻已经全然相信了太子,心完全偏到陈妤这边来了。他冷笑,“当初朕信了你,信了你母后。后来朕失去了左膀右臂,失去了‘兄弟’。”
  “皇后这么多年从来没说过你们母子的不是。哪怕被你们诬陷,被你们欺辱。她也只是恨朕,说不管贤德妃说什什么,只要朕不信,那就无足轻重。所以她不恨你母妃,甚至不恨你这个孩子。”
  元熙帝无不心痛陈妤,“皇后自始至终只恨朕不相信她,恨她自己不能让朕信任。对你们母子,没有丝毫怨怪和憎恨。”
  这话太可笑了。太…子…党喻彦潘都不相信,涿州陈家灭门,皇后能不恨?扯淡呢吧。
  不过,喻彦潘现在算是明白了。皇上耳根子有多么软,当年皇上就像现在偏心着皇后一样,偏信着贤德妃吧。
  不知为何,喻彦潘对元熙帝有些失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楚王韩霄嗤笑一声,大步从台阶上走下。玉庆宫突然涌出五百多名士兵 ,举着铁盾保护在楚王的周围。
  他们皆是北城兵马司的士兵。先前松海钧借禁卫军交替,令其混进来,藏匿在玉庆宫的。
  楚王道:“父皇,您不妨问问陈皇后,她敢恨我吗!涿州陈家是她害死的,她和陈颉乱…伦一起害死的。我不过是掀开了这块丑布而已。”
  “闭嘴!”
  第二只利箭随着训斥一起射…出…去,铁盾挡了一箭。巨大的威力却震的铁盾下的士兵虎口裂开,仔细一看,坚厚的铁盾都有一丝裂纹。
  士兵骇然的看向楚王殿下,铁盾中箭尚且如此。那刚刚被射中一箭的楚王呢?
  “皇上小心!”
  元熙帝回头,只见禁卫军叉住一个鬓钗凌乱的妇人。老眼花浊的元熙帝先看清她穿的宫装,一点点朝上看,这才认出她是曹玉珠。
  他的第一任妻子,如今的曹妃,曾经的贤德妃——曹玉珠。
  元熙帝抬手示意禁卫军,“放她过来。”
  禁卫军随手拉过一旁的宫女,当众搜检摸查了曹妃全身。将其身上所有的锐器一一卸下,连小小带尖勾的耳环也没放过。
  曹玉珠因出身卑微,平生最要尊严和体面。自打入宫以来,人人都捧着她,敬着她,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她。
  此时此刻,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屈辱的忍着。
  曹玉珠眼底有晶莹的泪光。她自问这一生没做错什么,她是韩懋之的发妻。韩懋之当皇帝了,她的儿子继位有什么问题?
  好,鲁王痴傻不堪大任。可楚王健康活泼又聪明,又会读书又会持政,他有哪点不及太子!
  为什么陈妤生来就是贵女,在她之后嫁给韩懋之,却依然是皇后?
  为什么陈妤的儿子一岁就可以立太子,她曹玉珠的儿子想一想皇位就是谋逆、造反。
  曹玉珠拖着步子,走到元熙帝面前。猝不及防跪下,嚎啕大哭的抱住韩懋之的腿,“皇上臣妾没有撒谎,霄儿也没有撒谎。一桩归一桩,霄儿逃狱是他肆意惯了,打小被您我宠坏了。”
  “可,这件事他真的委屈啊。涿州陈家的案子和他有什么关系,陈家灭门抄家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您还不清楚吗?皇后姐姐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太子也在骗您,瞒您。”
  曹玉珠不由分说,将老越国公一家的藏身之地爆了出来。她大哭道:“真正结党营私的是太子!文武百官都在为太子掩盖撒谎。霄儿派人去官员胡同,不过是为了捉拿老越国公等人。”
  曹妃急急为儿子辩解着,“这孩子嘴笨口拙。只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至于其他,不过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对着韩懋之不信任的眼睛,曹玉珠越说越无力,瘫软在地上。她凄然的看着韩懋之,问了个极为刺痛元熙帝的问题。
  “皇上连乱…伦的陈皇后都能原谅。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你犯了错的儿子呢!霄儿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刑部左侍郎喻彦潘心里一紧,这话意有所指的厉害了。若陈皇后真的给皇上戴了绿帽子,未必只有陈瑾这一个奸生子。
  东宫太子的身份地位就尴尬了。
  喻彦潘不敢赌元熙帝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立即打断曹玉珠道:“曹妃娘娘慎言!此事滋关重大,皇后贵为国母,是天下之尊。帝王之妻!岂能由你随便侮辱泼脏水。”
  喻彦潘余光觑着皇上的脸色,铿锵有力道:“后宫争风吃醋,实乃再正常不过。可是曹妃娘娘,您此刻羞辱的不单是皇后娘娘,更是再辱没的陛下脸面!”
  元熙帝动摇质疑的心思,险险被喻彦潘拉回来。他脸色铁青道:“都住口。”
  这天下任凭哪个男人,被当着众人的面讨论头顶绿油油都高兴不起来。何况是天下的九五之尊。
  元熙帝冷漠的看了眼曹玉珠,缓缓放下弓箭在她面前蹲下,轻声问了句,“你是在激朕的愧疚心吗。”他一笑,一股不妙的感觉充斥在曹玉珠是心间。
  果不其然,元熙帝道:“若老越国公一家真的还活着,朕感激还来不及。”
  岁月漫长,谁不曾后悔过曾经做的事。谁不想时光倒溯,重来一遍呢。
  只可惜,这世上无论谁活着。陈颉都不可能活过来了。
  ……因为陈颉,是他亲手毒死的。
  元熙帝讽刺一笑,他其实根本不相信曹玉珠的话。当年太…子…党楚王党相斗惨烈,涿州陈家活下来的不过一个陈棠而已。
  皇宫上下都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太子身边那个‘霍先生’,就是陈家遗留的唯一血脉。只是元熙帝看破不说破罢了。
  元熙帝还知道,东宫那个霍先生一直以营造司太监的身份出入长春宫,安慰皇后。
  若非如此,皇后至今都不会原谅他。
  曹玉珠满面愕然,喃喃重复,不甘心道:“太子违背皇令,私藏涿州陈家余孽。太子这是公然抗旨啊!!您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人人皆有舔犊之情。涿州陈家是太子母族,自己的外公舅舅有难,太子怎么能坐视不理。”
  元熙帝低头好笑道:“你说他什么都不会做,我才不信。”
  曹玉珠不敢置信的问,“您知道,您都知道。”她放声大哭,绝望道:“韩懋之你的血是凉的吗。是不是自始至终只有贵女陈妤在你心里,才算得上你的妻子。”
  太监训斥曹玉珠,“大胆!岂敢直呼圣上名讳。”
  曹玉珠恍若未闻,直勾勾看着元熙帝,一字一句的问:“同样是抗旨不尊,违背父命。为什么你能原谅太子,却对楚王咄咄逼人,不肯饶恕。非要置他与死地!”
  她愤怒的站起来,朝元熙帝冲去,及时被禁卫军按住。曹玉珠狰狞的瞪着眼睛,讥讽道:“霄儿实打实是你的亲骨肉!韩霐是不是你的儿子还两说呢。你就偏心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
  楚王韩霄双目通红,再也看不下去母亲这样求人。未受伤的手臂,提起刀砍伤刑部两名官员,冲过去将母亲拉住,护在自己背后。
  兵部侍郎扶住受伤的喻彦潘一把,简单教他止血按住伤口。丢下他,直奔元熙帝,高呼道:“护驾!”抽出佩刀。挡在外围,和玉庆宫的士兵厮杀起来。
  两拨人马打的不可开交。
  元熙帝和曹玉珠母子各自被两拨人护着,楚王韩霄让母亲帮他拿着弓,自己拉满箭,对准元熙帝。
  母子两齐心协力,曹玉珠流着泪,满脸是水。楚王韩霄冷着脸,毫不留情的连射三箭。
  一箭被刀砍断拦截下来,另外两箭射中元熙帝胸口、腰侧。
  场面更加混乱了。
  与此同时,长春宫其乐融融一片。
  皇后陈妤躺在床榻上,怀里是脸色逐渐粉嫩的女儿。太子太子妃携手而来,杭心姝还把两位皇子给带来了。
  大皇子二皇子看着还在襁褓里的小姑姑很是好奇。
  大皇子趴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小姑姑粉嫩的鼻尖。又软又滑,小鼻尖半透明的粉红,十分稚怜可爱。他仰头对太子妃道:“母妃母妃,小姑姑长的好小哦。”
  杭心姝抱着儿子笑道:“小姑姑和弟弟一样,会慢慢长大的。”
  二皇子还是个奶团子,咿呀呀扑过去,拉着小姑姑的襁褓角就往嘴里塞。
  陈皇后拦住孙儿,让宫女给他脱了鞋,把二皇子也放在床上。大皇子兴奋在一旁自己脱了鞋,“我也要,我也要。”手脚麻利的爬上床。
  两个孙儿一左一右依偎着陈妤,小女儿吐着奶泡泡,睡得香甜。这一刻,陈妤感到幸福极了。
  陈皇后抬头看着英俊潇洒的儿子和一旁温柔贤淑的儿媳,心里庆幸无比……还好,太子太子妃犹如一对神仙眷侣。她的儿子有一段好姻缘。
  陈皇后用目光询问儿子,玉庆宫那边?——短短一盏茶,陈妤已经看太监进进出出六次了。
  太子韩霐微不可见的摇头,示意陈皇后不用管。
  陈妤目光复杂,太子也恨着…他吗。父子之间,只剩坐收渔翁之利的关系。
  太子韩霐坦然面对母妃的打量。他从黑暗的元熙二十一年走过来,他在极明殿隐忍了七年。韩霐无惧任何人的目光。
  他就是要弑父篡位。
  如何?
  若不是为了涿州陈家,他和霍先生根本不用绕这么大弯子。
  太子韩霐根本不想管玉庆宫外的斗争。他们你死我活也好,韩霄杀父也罢。
  无论什么结果,对东宫都很有利。
  陈妤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陈颉笃定,倔强,冷漠的脸。那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陈颉噙着冷漠的笑意,温柔的对她说:“涿州陈家要倒了……我给太子留了位东宫辅臣。”
  “你会如愿以偿的,韩霐也会成功继位的。”
  那时陈颉病很重了,脸上颜色不大好看。苍白如土,白雪蒙灰,他认真的问陈妤,“如果我不是你弟弟,你会爱我,还是韩懋之?”
  不待陈妤答。陈颉又苦涩道:“我这辈子最羡慕韩懋之。不是因为他做了帝王,而是因为他拥有了你。”
  说罢,起身走了。没有聆听陈妤的答案。
  也许,他根本没想过陈妤的答案会是他想听的那种吧。
  陈皇后从往事中抬起头,问太子,“霍先生呢?”
  陈颉果然没有食言。他给东宫留了位能力挽狂澜的霍承纲,一个只要他想,就能夺权称帝的东宫辅臣。
  不过陈颉也说过,霍承纲不会的……
  蓦地,一个可怕的念头从陈妤脑中闪过。她倏地坐直身子!
  这些天陈妤一直在想,陈棠这孩子是怎么发现霍承纲是他亲兄弟的。日常点滴,有人告密?
  可是,如果是陈颉自己告诉儿子…真相的呢。
  陈皇后捂住嘴,眼泪肆意落下来。——答案显而易见。
  霍承纲会后悔、会自责,会把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中,日日折磨着自己。消磨着心智,心里永远觉得矮涿州陈家一头。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涿州陈家的三百条人命案,背负在霍承纲身上的重担。岂不是都是陈颉用来牵制霍承纲心智的手段。
  陈颉死后七年,陈妤再次以另一种方式,意识到陈颉的冷酷无情,可怕的算计。
  陈妤捂着闷痛的胸口,撑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难怪他在战场上几乎从未输过。
  *
  霍承纲还是没能睡个整觉。短短半个时辰,董谦玉代替不同的人来敲了十三次门。
  闹到最后,霍承纲干脆不睡了。穿着白色中衣,支膝盖靠在床头,隔着床帐听来人汇报玉庆宫外的对峙。
  霍骄在说话声中迷迷瞪瞪睁开眼睛。霍承纲臂弯穿过她的身体,安抚似的拍拍,将她掖紧靠着自己。
  霍骄其实不困,这两天睡的觉比过去十年都多。只是人越睡越懒,她慵慵的,不想动弹罢了。
  温顺的靠在霍承纲肩头,抠弄他衣服上的绣线玩。
  隔着床帐,别人也看不到,霍承纲就由她去了。
  霍承纲问董谦玉,“太子那边什么动静。”
  董谦玉道:“太子太子妃在和皇后娘娘说话。没有听见什么特别吩咐。一直没有出过正殿。”
  “没出过正殿?”霍承纲玩味的重复一遍,笑了笑道:“再过一炷香,请太子去救驾吧。再晚皇上该疑心了。”
  “是。”
  董谦玉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告诉霍承纲二人,太子已经过去了。
  霍骄掐指一算,董谦玉过去吩咐加上同传时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看来太子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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