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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喜上眉头-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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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陷入短暂的黑暗,直到那藏身在昏暗中的人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
  这是锦清居的大丫鬟,名唤阿湘,自幼习武,这些年来一直跟在宋锦娘身边。
  此时阿湘定定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克制着心中的惊怒与冷然,只凝声道:“此处太冷了些,还请太太随婢子出去吧。”
  那人转过了身来,正是俞氏。
  此时她轻抚胸口,余惊未了地道:“原来是阿湘,竟不知你是何时进来的,方才可是将我吓得不轻。”
  阿湘抿了抿唇,并不多言,只侧身让了道。
  俞氏的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匣子与钥匙,强压下内心的慌乱,清楚地知道此时多做多错,唯有在阿湘的注视下尽量镇定地出了冰窖。
  不多时,锦清居内重新亮起了灯火。
  尚在外书房中理账,未曾歇下的宋聚一路大步赶来,目光在堂中扫视了一圈,不由皱眉问道:“人呢?”
  阿姐不是叫人来给他传话,说是已经将那内应给引出来了吗?
  没错,此番阿姐所谓“大好”,不过只是引蛇出洞的手段罢了。
  宋锦娘这两日所服,乃是傅大夫所配拿来吊着精神的药,与先前张秋池考乡试时所用是相同的药,因此此时精神尚可,被宋氏扶着坐在了堂中铺了软垫的圈椅中。
  听得宋聚发问,她没有出声,只脸色比白日里更加苍白了几分。
  宋聚看向立在一旁的俞氏。
  俞氏方才回到此处,已披了件外衣,然卸了钗环的头发却是散着的,松松挽起半披在脑后。
  “阿芝,你今晚是歇在此处的?”
  宋聚觉得眼下的气氛透着说不出的异样。
  俞氏点头道:“白日里见阿姐好了许多,心中高兴得紧,晚间便来寻阿姐说了话,说得兴起一时就忘了时辰。又因许久不曾与阿姐谈心,只觉得像是亲近不过来似得,阿姐留了我一句,我便干脆厚着脸皮歇在这儿了。叫人回去传了话的,是没传到老爷跟前?”
  “我一直在外书房,还未曾回院子。”
  宋聚答了一句,再观宋锦娘与宋氏的面色,心中的异样越发深重。
  这时,一旁的阿湘开了口。
  “老爷怕还不知,方才太太不曾惊动任何人,悄悄去了冰窖当中。且取出了身上的钥匙,打开了这只匣子。”
  宋聚闻言心口处突突快跳了几下,看向她手里捧着的木匣。
  那木匣开着,其内静静躺着一只小巧的钥匙。
  “阿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目光莫测地看向俞氏。
  俞氏一颗心沉了下去。
  方才那阿湘藏匿在暗处,一直等她打开匣子才出现,她便已经意识到自己是被设计了。
  只是没想到,原来她的丈夫也是知情者。
  想到那日对方来锦清居之前多拿了一件外衣,此时她心中便已经有了分辨。
  “我倒也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了?”她开口,语气里尽是不解与茫然,又玩笑般道:“我不过是去了趟冰窖而已……怎就好似成了被拿住了错处的贼一般?”
  “时值深夜,你为何要去冰窖?”宋聚的眼神有些紧绷:“身上又为何会有这把钥匙——”
  两日前在商议对策之时,阿姐便同他说过——锦清居里已经再三彻查过了,干干净净,没有可疑之人。
  然而下蛊之举,除了身边之人,外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下手。
  故而,内应是有,虽不在锦清居,却一定是与阿姐有近身接触之人。
  这两日间,他颠来倒去地想,因是逐个排除,是以该想的、不该想,都想过了。
  但论起真正的疑心,他并不曾用到自己的结发妻子身上。
  “只是夜中睡不着觉,突然想到先前拿了一盒子雪蛤过来,叫人放去了冰窖里搁着。前些日子阿姐身子太弱,我怕虚不受补,便没叫人动用——方才想着,阿姐这几日身子好了许多,左右我也歇在了此处,不如明早替阿姐炖上一盅。”
  这一句话,隐约就传到了闻讯赶来,刚行至院中的张眉寿耳中。


第813章 试探
  她脚步声不重,堂内众人的注意力皆在当下之事上,因此唯独有功夫在身的阿湘察觉到了她的到来。
  阿湘是知她身份的,此时遥遥就要行礼。
  然四目相对,却见在院中驻了足的小姑娘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必出声。
  堂中,俞氏正看向宋锦娘,笑着道:“阿姐平日里事忙,是极少下厨的,兴许是不知道,这雪蛤呀,炖之前可是要提前放进清水里泡着的。又见阿姐睡得熟了,这才不曾惊动。事情经过便是如此,只是不知阿姐可是误会什么了?……我此时还觉得糊里糊涂的呢!同是一家人,阿姐若有什么话,还是直说的好。”
  宋锦娘面上看不出波动。
  她叫人去请阿弟过来这间隙,对方倒是想出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说辞。
  “弟妹有所不知,你口中那只所谓拿来存放雪蛤的匣子里,先前藏着的是一只毒虫,据哑婆诊看,我此番应当就是中了此毒。”说着,看着俞氏道:“照此说来,说不准是有人借此来构陷弟妹了。”
  “毒虫?!”
  俞氏大吃一惊似得,满面惊诧:“怎会有这等事……此事可属实?”
  宋聚看着她道:“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蛊毒是他亲眼看到过的,这局也是他亲自设下的。
  却没想到,牵扯出来的却是他的妻子。
  “雪蛤算得上是颇为名贵的补品了,不知是哪家送来的,还是从铺子里买回来的?”宋氏语气还算冷静地问道:“竟只用这等简陋的匣子装着么,我倒是从未见过。”
  俞氏忙道:“是从大冰窖里取出来的,那里头东西太多,也记不清是从何处得来的了。”
  若她说是自个儿院子里的东西,再道记不清,未免太奇怪。
  却听宋锦娘道:“一盒雪蛤算不得什么,弟妹不记得也正常。但既是在大冰窖中取出来的,是哪一日所取,又是哪一日放进去的,管着冰窖的婆子想必定有记录在册——翻一翻便可知详细了。”
  俞氏悄然握紧了袖中的十指。
  到底事出突然,她自认已经足够冷静,但却还是有思虑不全的地方。
  即便内宅之事,宋锦娘从不插手,皆是她在打理,可她此次行事,根本信不过任何人——眼下再谈让那管冰窖的婆子替自己遮掩,根本是来不及的。
  “阿姐说这话,莫不是在怀疑我撒谎?”
  俞氏脸色微变,声音里有一丝委屈:“既有人想害阿姐,又有机会下毒,定是有内应的。而问题既然出在了这盒子雪蛤之上,想必对方是存心要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了,未必不是做足了手脚……如此之下,阿姐若不信我,我还有什么能辩解的?”
  “不是不信你,事情既出来了,少不得要去查一查。若真有人处心积虑要陷害弟妹,我更是要彻查清楚,将那人揪出来还弟妹清白。”宋锦娘心中有数,口中却不表露太多。
  俞氏闻言苦笑了一声。
  “阿姐这般想,我自是没话好说的,只是阿姐到底是对我起了疑……可我怎会去害你?这些年来,我将阿姐视作亲姐姐来看待,难道这些在阿姐眼中都是虚情假意不成。”
  宋锦娘听得心中泛起冷笑。
  这话明面上是同她说的,实则却是在讲给阿聚听。
  到底阿聚才是宋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啊。
  然阿聚虽重夫妻情义,却并非头脑糊涂之人。
  宋聚在一旁没有说话,然眼底的颜色却又暗了两分。
  企图用这等浅显的言语来混淆他的注意力,让他对阿姐心生不满——
  阿芝这是慌了。
  若心中无愧,慌什么?
  这时,几道身影步上了石阶,朝着堂中走来。
  阿荔和田氏在堂外驻足,张眉寿一人走进了堂内,向众人依次行礼。
  最后在俞氏面前福了福身,“舅母。”
  女孩子身披一件枫红色薄披,乌发间两支镶着东珠的簪子烨烨生辉,更衬得那五官精致的脸庞肤白胜雪,正当心慌意乱的俞氏勉强笑了笑,下意识地道:“蓁蓁怎么也过来了。”
  四下更静了几分。
  张眉寿抬起头来,面上是恰到好处的讶然。
  “舅母早就知道是我了吗?”
  她来宋家这些日子,顶着的是丫鬟的身份,若谈与俞氏见面,不过只有一次而已,而当时俞氏并未表露出对她的注意。
  而此时她除去了五官和肤色的修饰,恢复了原本模样,又换回了自己的衣裙发式。俞氏乍然见了,又见她以舅母相称行礼,一时造成了她就是以张眉寿的身份出现在宋家的错觉,慌神之下,来不及细想,就有了这句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
  她选在此时才进来,意便在此。
  “……”俞氏面色微滞,笑笑道:“早前就猜到是你了,是见你不欲叫人知晓身份,这才装作不知,你可别怪舅母才好。”
  “岂会。”
  张眉寿也笑了笑。
  听得这番对话,宋聚心中说不出是怎样的失望。
  若单单只是为了配合蓁蓁,人前不多言便是。她身为宋家主母,哪里用得着明里暗里皆装作不知,且这也不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
  怕是心中有鬼,才处处异样提防。
  “不知舅母可见过此人?”
  此时,张眉寿将带来的那张画像展开了来。
  俞氏看过去,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刹那间面白如纸。
  嘴上仍道:“不曾见过。”
  然语气已经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颤意。
  “夜中对灯比不得白日亮堂,恐看不仔细,舅母不再好好看看么?”
  女孩子声音很轻且清澈悦耳,落在俞氏耳中却如催命符一般叫她焦躁恐惧。
  她声线紧绷着:“不认得便是不认得,再多看也还是不认得。”
  张眉寿心中有了答案,边将画像缓缓卷起,边道:“这样啊,可此人却说他曾见过舅母——就在姨母患病前不久。”
  什么?
  俞氏眉心狂跳不止。
  “胡言乱语……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张眉寿平静地看着面上神态已经近乎失态的妇人。
  她确实是胡言乱语来着。
  但眼下来看,却绝非是无中生有。
  “我只说他称曾在姨母患病前见过舅母,又不曾说他与姨母患病之事有关,若他只是寻常人,便是见过又如何,不认得便不认得,舅母何须这般大的反应?”


第814章 无话可说
  俞氏听得此言,只觉得心口处一阵抽搐。
  这丫头言语间皆是在试探她的反应,一句扣着一句是在给她下套!
  她嘴唇微抖着道:我嫁进宋家近二十年了,还不曾如今日这般被人误解过……如今脑中一片混沌,蓁蓁又何必非要在一言半句中挑我的错处?”
  她这话说得有些重,仿佛是张眉寿有意帮着宋锦娘来针对她一般。
  张眉寿却浑然不在意,只道:“舅母言重了。”
  挑错处也得有错处可挑,此时是脑中混沌还是心中发虚,明眼人皆一眼便知。
  而她此举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叫她这舅母知晓,局势已经清晰明朗了,再做无谓的否认并无太多意义。
  再有便是,她问这些,实则也是问给舅舅听的。
  俞氏于她和姨母、母亲而言是一房亲戚。
  但对舅舅来说,却是相伴了近二十年,替他生子持家的发妻。
  也正因此,她言仅于此,那些真正“咄咄逼人”,叫俞氏难堪的话,并未有说出口。
  不管是什么事情,什么关系,心中都该有一把尺子,守住一份界限感。
  俞氏今晚的举止与所言,看似还算冷静,实则漏洞百出——姨母心思聪慧敏锐,都尚且无意当场戳破太多,她这个外甥女更加不宜过分插嘴。
  这等局面之下,哪怕心底有再多不平与恼恨,却也不必大吵大闹,只需做到心中清楚即可。
  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宋聚,将俞氏的反应一丝不漏地看在眼中,此时只是缓缓闭了闭眼睛。
  再重新张开时,无声深吸了口气,看向俞氏。
  “为什么?”
  他一字一顿地问。
  俞氏怔怔地看着他:“老爷……”
  “是你自己的本意,还是受了他人挑拨威胁——你究竟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来?”宋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冷静些。
  “老爷就这么断定是我要害阿姐了?”俞氏脸色苍白地反问。
  “阿芝,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你该了解我的,我称不上如何聪明,却也绝不是个蠢人,往前不外乎是信任你罢了。”宋聚眼底俱是痛心之色:“可你当真认为这件事情你做得天衣无缝吗——先前吴家之事,也是你走漏的风声吧?”
  这两日他深查了吴家,几乎已经能够断定吴掌柜同云家之间暗中必有往来。
  而昨日吴家太太借着上门探望阿姐的由头,曾被阿芝请去了单独说话。
  只怕说话是假,光明正大传递消息是真。
  还有其它可疑之处,此时他顾不得去细理,但一桩桩一件件陆续都浮现在了脑海中。
  而此时他才忽然想到长姐的提醒——实则长姐暗下对阿芝怕是早已起了疑心,只是碍于没有证据,及他的感受才没有与他明言罢了。
  “看来老爷已经认定是我所为了。”
  宋聚压下心底翻腾着的情绪,道:“只因是你,我才不愿字字句句与你来回争辩,你也不必再一味说些毫无说服力的混淆之言了,倒不如趁早将事情说清楚。”
  俞氏站在原处微微颤抖着,听得此言,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是啊,自己的男人,自己当然是清楚的。
  一旦她的事情被摆在了明面上,勾起了他的疑心,他便不可能再被轻易蒙蔽。这种敏锐的辨别能力,是在商场上磨砺了多年练就出来的。
  他说得很对,他不笨,以往不过是信任她罢了。
  思及此,俞氏嘴角苦笑愈重。
  在宋聚的注视之下,她道:“我无话可说。”
  听得此言,宋聚一颗心如坠深渊。
  这是承认了。
  却执意不肯讲出前因后果的意思。
  脑海中紧绷着的那根弦蓦然断裂开,心口处似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若说当真有人威胁她,她一时糊涂答应了,可如今已到了这般境地,为何还不能言明?
  竟有什么比人命来得更加紧要吗!
  他猛地抬起手,指向宋锦娘,一双泛红的眼睛却紧紧盯着俞氏,语气微颤地道:“你看看阿姐,你倒是看看她!……这是一条人命,你也喊了她二十年的阿姐!她待宋家,待你我,待三个孩子,半点保留都不曾有!而事已至此,难道你仍无一丝悔恨之意吗?还是说,你就非要看着她毒发身亡不可?”
  俞氏无言垂下了头。
  “好了。”
  见宋聚还欲再言,宋锦娘出声阻止了他:“先不要惊动父亲和其他人,将人带回去吧。”
  总归该说的都说了。
  而俞氏这边,此时显然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且谁的人谁来管,该交给阿弟去做的事情,她自该将这余地留出来。
  “阿姐——”
  人高马大的男人攥紧了拳,满是自责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宋锦娘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回去吧。”
  宋聚强忍情绪点了头。
  “芩娘,照料好阿姐。”他哑着声音交待了一句,继而看向一旁的张眉寿。
  “舅舅。”
  小姑娘看着他,主动开了口,只简简单单三个字:“您放心。”
  此时此刻,舅舅才当是最难受的那一个。
  听得这几个字,宋聚一颗犹如在油锅中煎熬着的心竟陡然安定了许多,仿佛终于寻着了一丝可以喘息的出口。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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