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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喜上眉头-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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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不能,他的尊严今日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最后的一点点,说什么也要保留住。
  张彦牟足了劲儿睁开沉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被人制住的柳氏。
  “彦郎,我若早知是今日这样,就该早一些对你说的……”芸儿朝着他的方向哭着说道。
  张彦缓缓地转头看向她。
  “行了,你也别演了。”
  他想咬牙都没了力气。
  芸儿听得一愣,“彦郎,你在说什么?”
  依照他对她以往的态度来看,不该是倒过来安慰她‘不怪你,此事与你无关’吗?
  “什么叫早知今日这样,便早与我说了——分明是你想以此作为筹码,好寻了时机怂着我休了柳氏,将你接进门吧!你若真顾着我的感受,此事就该烂在肚子里才对!”
  “彦郎说得这叫什么话?难道你甘愿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吗?”
  “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你图得什么!”
  有没有考虑过他从此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家中老小?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彦郎……我没有……”芸儿委屈摇头流泪。
  “你选在此时捅破此事,根本就是想逼我休弃柳氏,你认为柳氏不会容你,你只有先将她扳倒了,才能保住自己。可是芸儿,你想错了,我平生最恨的便是被人玩弄利用!你若不这么做,我原还能保着你,可眼下……”
  他说着,面容有几分决然地摇了摇头,仿佛看破了这充满欺骗的人生。
  他感觉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女人。
  芸儿只哭着否认,内心却在道:你这蠢货平时被人利用的还少吗?人皆可用,怎么偏偏到了我这里,就被一眼识破了呢?
  嘤嘤嘤,这根本不公平!
  张老太太心底一阵不安。
  大儿子的脑子突然变得这么灵光,该不会是快被气死了,回光返照吧?
  她这句话刚在心里落音,忽然就见张彦喷出了一口猩红的血来。
  老太太蓦然睁大了眼睛。
  说、说中了?!
  “大哥——”
  “老大!”
  院子中一阵忙乱,小厮跑着出门去请郎中。
  张家门外附近的一条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
  祝又樘和王守仁坐在马车里下棋。
  祝又樘透过支开的车窗往外看,见张家又有下人出来,且这回还是跑着的,显然十分焦急,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皇后和她的母亲当街绑了人带回家,到底是为什么?
  祝又樘满心好奇。
  见他迟迟不落子,显然又在走神,王守仁也懒得出声提醒他了,干脆倚在隐囊上歇息。
  这棋已经下了好几局了,太子殿下明显心不在焉,心思压根儿不在棋局上,这般不尊重对手的行径固然令人不齿,可关键是太子殿下还每局都赢了,这……当真就让王守仁无话可说了。
  输都输了,还说人家下棋不认真,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约是半柱香后,有郎中匆匆进了张家的大门。
  太子殿下有点坐不住了。
  去请郎中的小厮跑的急,被请来的郎中亦是形容匆忙,想来需要请郎中的人必是发了急症一类的病或是受了伤。
  今日所见摆明了过于蹊跷,由不得他不去操心。
  老父亲般挂念着小皇后的太子殿下想去张家一探究竟,但即便不用脑子去想,也可知此时张家必不会见生客。
  于是,他看向了王守仁。
  王守仁也瞧见了那郎中,也有些放心不下,不待太子殿下开口,已自行说道:“公子,家父与张二伯父向来交好,别是蓁蓁和张二伯母出了什么事,或是被人欺负了去——我想去张家探一探大致情形。”
  “去罢。”
  王守仁下了马车之后,祝又樘又吩咐了车外的清羽。
  “你也去瞧瞧张家究竟出了何事。”
  王守仁兴许打探不到什么。
  清羽听得分明。
  什么叫去瞧瞧?他一个外男想来自然打探不到什么,太子殿下想说得应当是让他“去偷看”吧。
  天知道他为何总是接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任务。
  究竟什么时候太子殿下才能吩咐他去做一件正常、不,至少正经的差事?
  清羽来到张家后墙处,见四下无人,足尖轻点,跃进了院墙之内。
  不久后,一辆马车停在了张家后门处,深青色车帘轻动,苗姨娘下了马车。


第162章 承认
  张彦被扶去了前厅医治,郎中道他是怒火攻心,受不得刺激。张敬听得此言,不顾张彦的固执和逞强,坚持要将人带下去歇息。
  大房是绝不能再回去了,免得将人生生刺激死,左想右想,还是先把人送去松鹤堂清静清静为好。
  可偏偏松鹤堂里还有张老太爷在上蹿下跳,正拿着桃木剑追赶一位老仆人,张敬无奈扶额之余,只好又将兄长挪去了前院的客房。
  几番折腾,张彦躺在床上,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嘴里却仍断断续续地咒骂着柳氏。
  骂到恨极处,见房内无人,终于绷不住了,干脆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痛哭起来。
  ……
  苗姨娘被带着走进大房院内,见着院内情形,眼底神情悄然一紧。
  偌大的院子里,家中的女眷几乎都在,除了坐在椅上的张老太太之外,其余人皆是站着的,且都一言不发,气氛尤为压抑。
  被绑着的芸儿她并认不出来,可眼瞧着柳氏竟也被婆子死死制住,嘴里竟还被塞了布团……苗姨娘不禁震惊之极。
  路上,她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张老太太派去的婆子,可那婆子嘴巴严得很,只字不提为何忽然将她从庄子上带回来。
  她有过许多猜测,可直到此时亲眼见到柳氏的处境,心中才真正有了答案。
  必是当年之事败露了……
  苗姨娘有着一瞬间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她察觉到了宋氏尤为冰冷的目光。
  宋氏牵着张眉寿的手,和三太太纪氏一左一右站在张老太太身边。
  苗姨娘心上仿佛悬了把利剑,整颗心都紧紧绷起。
  “苗氏,将你当年如何接近二爷的经过,如实说出来!”张老太太开口,厉声呵斥道:“此处自有与你对质之人——你若敢有半句虚假,今日便休想活着离开这座院子!”
  苗姨娘当即跪了下去。
  不单是她,在场诸人几乎都是头一回见到老太太这般动怒。
  这与寻常小打小闹全然不同,不单是毁人姻缘,使了手段爬床,最为关键的还当是居心叵测者就藏在身边,且这些年来竟藏得这样好……细想之下,焉能让人不心底发寒?
  一个柳氏和一个苗氏,险些就毁了她两个儿子!
  张老太太往常只觉得大儿子蠢,可大儿子是何时变坏了的,她竟半点不知。
  眼下看来,虽说人骨子里的东西是生来注定的,可想来也少不了柳氏的暗中唆使!
  要么怎么说娶错媳妇毁三代呢!
  如今事已至此,哪怕大伤元气,却也要将这祸根一举拔除了才可以。
  “此时还装什么哑巴!”见苗氏跪在那里不说话,张老太太将手边丫鬟递来的茶盏,狠狠地挥砸了过去。
  “若真的不怕死,现下一头撞死了便罢,没人拦你。即不敢死,就痛快说个干净!”宋氏皱眉看着苗姨娘。
  她如今当真是烦透了苗氏这幅心里藏着真相却死活不吭声的模样!
  上回芳兰之事也是那样,左右不肯供出柳氏。
  眼下一想,怎么,莫不是感念柳氏当年助她爬床的提携之恩不成?!
  “妾身、妾身不知从何说起……”苗姨娘声音里的微颤不似作假。
  她显然对眼下的处境很恐惧,可张眉寿并不认为一个前世以性命给母亲试药的人,会这般惧死。
  她所谓的“不知从何说起”,只怕是托辞,真正是想要试探她们究竟知道了多少。
  还在心存侥幸。
  “便从十三年前与大伯娘相识之时说起吧。”张眉寿在母亲开口前说道。
  苗姨娘身形微僵。
  “事已至此,姨娘即便不说,却也瞒不住了。与其拖延耽搁,倒不知早早说了,再作其它打算。”张眉寿又道。
  不知为何,苗姨娘竟觉得这话中隐含着暗示的意味。
  她有些惊诧于张眉寿仿佛能将她看穿的洞察力,旋即心中也落定了两分。
  是了,横竖瞒不住了,不如另做打算,尽力挽救。
  “妾身当年实则是先为大太太与一名公子所救,后来辗转流落到二爷身边,实为……大太太的设计。”她低下头说道。
  这便与芸儿方才所言十分吻合了。
  她正要往下说时,的张眉寿却不合时宜地插话问道:“是在何处为大伯娘所救?”
  这似乎在整件事情当中,并不怎么重要。
  可却让苗姨娘顿了一顿。
  “一座寺庙附近。”她最终只道。
  “什么寺庙?”张眉寿又道。
  “时隔久远,已记不清了……”
  张眉寿面上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疑虑却更为深重。
  方才那芸儿说,是在天门山寺附近,天门山寺是湘西当地最大、香火最旺盛的一座寺庙,且据闻大国师继晓最初便是在天门山寺苦修。
  这座庙宇的名号她远在京城都尚有耳闻,出身湘西的苗姨娘却说记不清了,且先前她不问她则不提,实在有些不太寻常。
  不过是一座寺名罢了,有什么好值得她这般忌讳的?
  苗姨娘已将当年她受柳氏指使,假装遇险为张峦所救,和设计张峦的过程都如实说了出来。
  她所言,与芸儿的话几乎没有任何出入。
  由此可见,二人都没有说谎。
  至此,事情的真相已算是明朗了。
  宋氏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喜怒参半的心情。
  可她更多的还是恨。
  相较于此前对苗氏和丈夫的恨,此时的恨却是全然不同的。
  若真是丈夫轻浮,她无太多话可说,可事实却是丈夫出于善心救下苗氏,却反被自己的善心所累——根本是中了她人的奸计!
  “你这与恩将仇报有何异!”宋氏愤恨地问,满口不甘。
  她和丈夫这些年来的煎熬竟是一场陈年的陷阱!
  亏她午夜梦回间,还曾觉得不争不抢安分守己的苗氏有几分可怜……
  “当年之事,皆是妾身的错!妾身彼时如浮萍一般任人欺凌拿捏,满心只为求一个归宿而已……若是当时得知二爷刚订了亲,又立下了绝不纳妾的诺言,妾身无论如何也绝不会接近二爷的!”
  当年柳氏只与她说,那个男子可以带她离开湘西,过上安定的日子。
  这个条件对当时的她来说,几乎是不可拒绝的诱惑。


第163章 求锤得狼牙棒
  迎着宋氏的目光,苗姨娘竟流了泪,满面愧疚自责半点不似作假,仿佛是这些年来压在心底那些歉然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一般。
  当年之事,一半是柳氏的威胁,一半却是她自己的选择。
  宋氏冷笑连连:“此时摆出这样一幅愧对的模样来给谁看?你若当真有半分悔恨之意,断不会等到今日瞒不住了才将实情说出来!”
  “当年大太太嫁进来时,妾身也深感意外。妾身当年并不知大太太的真正用意——而若要指证的话,根本没有证据,只怕反被大太太定为凭空污蔑。
  归根结底,妾身怯懦自私,不敢与大太太相搏,也怕将真相说出来之后,会惹得二爷和二太太加倍厌恶,再彻底失了张家的庇佑。”
  苗姨娘垂下眼睛,已是泪流满面。
  半真半假——张眉寿在心底评价着她的话。
  “错便是错了,瞒便是瞒了,哪有这么多借口可说!”在张老太太耳朵里,苗氏那些话全是废话。
  她让人将柳氏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儿媳冤枉!”柳氏赶忙大口喘息着喊道。
  “这些荒唐无稽之事,只怕都是宋氏为了污蔑报复儿媳而编造出来的!”
  张老太太感到很疲惫。
  她从未见过如此嘴硬之人。
  罢了,还是将她的嘴堵上吧!
  张老太太朝着婆子扬了扬手:“将柳氏带下去看好,柳家人来领人之前,决不可让她出任何差池——”
  她要柳家人亲自来赔不是,亲自来处置柳氏!
  柳氏被带了下去。
  “将这贱人拖出去,杖死。”张老太太看着仍被绑着的芸儿说道。
  芸儿大惊失色,眼神惊骇之极,不停地摇着头,被堵死的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彦郎呢?
  彦郎怎么还不过来!
  只有彦郎能护住她!
  她之所以孤注一掷地将真相说出来,便是将所有的指望都押在了彦郎身上!
  可他此时死到哪里去了!
  她试图挣扎,可手脚被捆的死死地皆不能动,想要叫,却也叫不出声音。
  直到死,她一直都在睁大眼睛看着远处,盼着张彦能及时出现将她救下。
  殊不知,她至死仍念着的彦郎趴在被窝里狠狠哭了一番后,身心疲惫之下,已然逃避似地睡去了——梦,一定是梦,待他睡醒了,一切依旧如初!什么让人羞愤欲死的绿帽子,根本不可能属于他。
  “苗氏,你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的?”张老太太目光冷然。
  柳氏已被关进了柴房,芸儿已被杖死,如今只剩下了一个苗姨娘。
  苗姨娘有些仓皇地看着张老太太。
  “妾身今日亦是非死不可吗?”她问道,语气竟有些痴茫。
  她贱命一条,或早该认命了,也省得牵扯了这么多人进来。可她既将池儿生了下来,若不能看着他安安稳稳过此一生,当真是死难瞑目。
  “你认为你的命比方才那个被杖死贱人要金贵在哪里?”张老太太冷声问道。
  同样都是靠着爬床,使着手段,祸害家宅的东西而已!
  “老太太说得是,妾身死不足惜。只是在临死之前,妾身确还有话要说。”
  苗姨娘朝着张老太太的方向叩头罢,嘴角微颤地说道:“当年妾身之所以急着逃离湘西,是因彼时大国师继晓正四处找寻‘转世煞星’的下落,据说那煞星是个豆蔻之龄的女子,需捉了祭天,才能以绝后患。
  一时间,湘西当地有女儿的人家皆惶惶不安,我孤身一人亦每日自危。此事虽时隔多年,可大国师一直在暗中派人查访,若妾身的来历被泄露出去,只怕多多少少会给张家招来祸事。故请老太太定要将当年二爷在湘西带回妾身之事,封死的一干二净才好。”
  张眉寿闻言拧紧了眉。
  这听着像是明知死到临头才肯说出口的话。
  难道这便是苗姨娘决口不肯提当年她是在天门山寺附近被大伯娘所救的原因吗?
  或者说,这才是苗姨娘选择隐瞒当年之事的最大原因。
  相比起当年设计父亲之事被戳穿,苗姨娘真正害怕的倒更像是这件事情被一并泄露出去。
  是因惧怕继晓的权势与威望,从而给自己以及整个张家招来祸事?
  这些玄乎其玄的事情,本可当做茶余饭谈来对待,不必当真。
  可人一旦被冠上不详的名目,且出自被奉为神佛一般的大国师之口,那当真是比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来得都要可怕。
  一提到大国师三字,张老太太已是肃容以待,待将这番话听完了,更是一阵心惊胆战。
  天杀的……要命的事情怎么一桩接着一桩!
  究竟是造了什么人神共愤霹雳无敌天大的孽啊!
  现如今民间已将那大国师传得神乎其神了,传闻中他本领通天,即便是有人背地里议论上两句不敬之言,都是要遭天罚的!
  虽不知那大国师究竟是爪牙太多,还是真的有过人的本领,可无论是哪一样,都足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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