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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大晋如此多娇-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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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江北的现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靠金钱维系,郗鉴现实的狠,否则也当不了流民帅。
  太子说道:“你要相信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郗鉴没放在心上,再次强调,“江边码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建康城,龙江码头。太兴帝带着文武百官穿着丧服迎接怀愍二帝的梓宫,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江南到了花褪残红青杏小的季节,连江水都变得柔和起来。
  荀灌奉王导之名,护送最后三分之一的余款到了江北。
  其实送钱这种事情不用荀灌出马,荀灌只是想尽早看到丈夫。
  郗鉴收了金子,大手一挥,“放行。”
  太子带领着使团登船过江之时,一个妇人抱着一个白胖的孩子过来了,妇人把小孩子放在地上,小孩迈着小短腿像个小鸭子似的扭着屁股朝着郗鉴走去,嘴里咿咿呀呀的。
  “我的璇儿会走路了!”郗鉴半蹲下来,抱起女儿猛亲。
  太子先登船,王悦排在后面,还在码头上,见郗鉴的女儿来了,就解下身上的玉佩,送给晚辈当见面礼。
  小女孩还不会说话,但是她晓得什么是美,挥舞着小胖手,非要把拴在手腕上的一串银铃铛塞给王悦。
  王悦笑着接受了。
  怀愍二帝梓宫下了船,太子带着王悦周抚向太兴帝行礼,“儿臣不辱使命,带回怀愍二帝的梓宫回来了。”
  太兴帝心情复杂,太子顺利回国,朝廷内外无不赞美太子贤德,风头盖过他这个皇帝。
  早知如此,我就不要他出去了。太兴帝后悔不迭,带着群臣为怀愍二帝哭丧,其实是哭自己,我这个皇帝太难了,王导压着我,连太子都要在我之上。
  太兴帝有多沮丧,绝世好爹王导就有多自豪:你们看,这就是我的儿子王悦,品德才貌,无所不能,全天下最好的儿子。
  送怀愍二帝梓宫入了地宫安葬,一系列繁琐的仪式过后,荀灌周抚夫妻双双把家还,王悦回到乌衣巷,接受弟弟们崇拜的目光,还有爹娘的爱。
  因席地跽坐的习惯,大晋家庭日常吃饭通常是分餐制,一个一个小桌,且吃饭时不能说话,吃顿饭就像考试似的,今天王悦出了远门回来,阖家团圆,就用了大桌,一家人围着桌子聚餐。
  王悦扫了一圈家人,问:“羲之呢?”王羲之的父亲在衣冠南渡的路上失踪,估计已经死了,族里为他建了衣冠冢,当王悦看到路旁一具具白骨,心想那一具是堂弟父亲的呢?因而一回家就关心堂弟。
  “这几天有些闷热,清河公主出宫去了娄湖别院小住几日,把王羲之接过去玩耍。”曹淑用公筷给儿子夹了一块奶酪,“你都瘦了,多吃点。”
  二弟王恬问大哥:“中原现在如何了?”
  王悦说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众人听了,霎时都无语,埋头吃饭。
  王导见气氛压抑,就问了其他,“现在两国建交,以后可以经常去中原。”
  王悦说道:“没建——靳准被刘曜灭了全族,刘曜已经称帝,改国号为赵,立了妻子羊氏为皇后,怀愍两帝的梓宫是刘曜给我们的,刘曜有意与大晋建交。”
  噗!王导一口酒喷出来,“你说说我大晋的慧皇后再立为赵国皇后?”
  王悦点头,“是的,清河的公主母亲。我本打算在饭后再告诉父亲,但是父亲大人既然问起,儿子就不隐瞒了。”
  此话一出,这顿家庭聚餐就没继续了。
  王导把儿子叫进书房,其余六个儿子拜别嫡母曹淑,曹淑一个人对着一大桌菜,她听到这个消息,由衷为羊献容高兴,把桌子一拍,“倒酒,我今日要大醉一场。”
  书房里,王导要王悦把此行详细给他听,王悦略去觐见羊献容的那段,如实告诉王导,包括江北那些彪悍的流民。
  王导阅历深,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不像王悦那样伤感悲怆,身为父亲,他先安慰这次出使深受震撼的儿子,“郗鉴这个流民帅很有见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天下才刚刚开始分,想要再统一,谈何容易?少则五十,或许再过百年,才能一统天下。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还要过日子的嘛,统一有统一的活法,分了也有分了的过法,把日子过好了,有钱有了新的人口,才能有余力考虑统一,一统天下是要靠男人去打仗的,打仗是要钱的,归根到底,江南变得富有了,才能把中原抢回来。”
  王导和郗鉴虽没见面,但对金钱的看法出奇的一致。
  身为宰相,王导考虑大晋如今迫切要面临的问题,“刘曜欲于我大晋建交,本来是没问题的,但是他立刻立我国的慧皇后为皇后,此事大晋面子上过不去,建交之事,恐怕难成啊。”
  王悦说道:“灭国之仇都能忍,夺后之恨就不能忍了?大晋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皇后,被人夺走了,这又不是羊皇后的错。”
  王导点头,“面子上的事情,从来就不是小事。相反,这是最容易大做文章之事。羊皇后无辜,谁都知道,都是谁不会承认是当臣子的无能,没有保护好羊皇后。相反,为了面子,为了推卸责任,他们只会怪羊皇后失贞失节,不肯自杀殉国,让他们面上无光,陷入难堪的境地。”
  “以前羊皇后只是中山王妃时,他们还能装聋装瞎,现在都封赵国皇后了,装不了瞎子,所以两国建交,会卡在羊皇后这里。”
  王悦问父亲,“羊皇后要如何做,赵国和大晋才能建交?”
  王导想了想,“赵国和大晋要建交,仅仅把怀愍二帝的梓宫送还还不够,得把羊皇后还给大晋才能坐下来谈。”
  王悦不想听下去了,拂袖而去。
  王导被儿子晾在书房,愣了一会,腹中轰鸣,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回到席间,儿子们都走了,夫人曹淑一个人吃整桌,自斟自饮,眉飞色舞,开心的不得了,她喝得半醉了,举着酒杯对身边的空气举杯,“谁能想到你又当了皇后?刘曜此人,宁负天下,也不会负你,我为你高兴啊,我们三个好朋友,唯有你嫁给了相爱的人,来,干杯。”
  王导听了,默默坐下,举筷吃饭,任凭妻子在身边胡言乱语。
  王悦乘船去了娄湖,清河在娄湖开了烧制陶器的窑厂,江南多水,有水力驱动的水车,哗啦啦的响,水车牵引着一块圆形的石盘自动旋转着,清河团了泥土,放在旋转的石盘上,用拇指在湿泥中掏了个洞,做出一个容器的雏形,双手轻轻搁在陶泥的外头,借着石盘旋转之力摩擦,将容器扯得越来越高,外表也越来越平滑。
  王羲之在另一个石盘上做一个杯子,脸上都是喷溅着泥水,见到王悦来了,他赶紧站起来,给大堂哥行礼,“大哥回来了!”
  王悦顺手把郗鉴之女郗璇给的一串银铃铛给他,“拿去玩,我有话和公主说。”
  王羲之就这样被一串银铃打发走了,清河洗干净了泥手,王悦一去一返快三个月了,她很是想念,她从不吝啬表达情感,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第153章 火力全开
  王悦把羊献容送给女儿的礼物都带来了,好几个箱子装的满满当当,甚至一开箱,东西就从里面“溢”出来,滚落在地。
  清河不要人帮忙,就坐在席上,一件件的往外拿,每一件都仔细看过了,分门别类放好,王悦看着她开心的像个收到礼物的小姑娘,没有打扰她,等她全部取出来了,才告诉她羊献容再度封皇后,以及她有了一个同母异父弟弟的事情。
  “这样啊,刘曜是个有担当的人。”清河先是一滞,而后不自然的摸了摸羊献容送给她的一双木屐,“母亲再次生育,以后除了潘美人,还有……儿子陪她,她在长安应该不会寂寞了。”
  嘴上这么说,得知有个二胎弟弟,清河自我安慰,虽然母亲有了其他的孩子,她还是惦记我的,送了我这么礼物。
  王悦从后面抱住她,把木屐放到一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你好,她就好。你还有我。”
  清河滑下身来,枕着王悦的腿,他的双目粲粲如星,清河伸手摸着他的眼睛,“我想当你的眼睛,这样我就能亲眼看到母亲了。”
  清河摸着他的脸,夜里灯火晦暗,看着看着,居然真从王悦的脸上找到了羊献容的影子。
  王悦附身下去吻她。
  一吻解千愁。
  没有什么忧愁是王悦出/卖色/相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么再吻一次。
  次日,台城早朝,太子司马绍递上赵国皇帝刘曜表示想和大晋建交的国书,以及当今赵国皇后就是大晋的羊慧皇后时,这一下子就像往烧热的油锅里加了一瓢水,瞬间炸锅了。
  有人痛哭,有人叫骂,纷纷扬扬。
  王悦站在太子身侧,冷冷的看着朝中大臣们的表现,果然还是父亲王导厉害。朝中的大概意见基本上都是父亲所猜测的那样,没有人反省个人在永嘉之乱里只顾自己逃跑,根本不管弘训宫里守寡的羊慧皇后死活的事实,纷纷出言责骂羊献容为什么不去死,以身殉国,失去贞洁,委身刘曜。
  “……羊慧皇后若还有半点廉耻之心,就不该接受刘曜册封她为皇后!”
  “一女岂能二嫁,一个皇后怎可当两国的皇后!”
  “刘曜灭我大晋,毁我都城洛阳,血海深仇,她若还有半点大晋皇后的尊严,就该效仿当年西施,潜伏在赵王皇宫,以伴君的名义迷惑刘曜,搞垮赵国,等我大晋挥师北上复国!”
  既然说起西施,立刻有大臣想起貂蝉。
  “对!既然落于刘曜之手,无奈奈何,必须委身于他,那就学貂蝉忍辱负重,以美色挑拨董卓吕布父子互相残杀。
  “你们不要天真在这里想入非非,已经不可能了!羊慧皇后已经为刘曜生下一个儿子,才满月就封了太子。她为匈奴人生儿子,不配再当我们大晋的皇后,请皇上废了羊慧皇后,将她的名字从宗谱和史书里抹去!”
  “臣附议!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尤其是儿子,就是以儿子为重,国为轻,给匈奴人生儿子的女人,不配再当我们大晋的皇后。”
  “臣附议!”
  “臣附议!”
  群臣吵得纷纷扬扬,到最后居然达成统一,把矛头直指羊献容,对羊献容口诛笔伐,对她的怨恨甚至超过了对刘曜的恨。
  虽然王悦预料此事不容乐观,但是亲眼见到台城这些大臣的丑态,把污水往毫无反抗之力的羊献容身上泼,他还是太低估了人性的丑恶和底线。
  为了面子,就可以把羊献容推出去,献祭她的身体和灵魂。
  有那么一瞬间,王悦脑子里涌进去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大晋国就是该亡!这样的国家,还念它作甚!
  为什么偏偏活下来的是这些人?为什么路边的一具具白骨不是他们?
  再后来,甚至有人呼吁废了清河,“……临海公主乃是羊氏所生,母亲不配为后,女儿也不配为大
  晋公主。”
  “臣附议!”
  “臣附议!”
  太子司马绍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大声斥责这些呼吁废公主的大臣,“我是大晋太子,我的生母荀氏被逐出宫廷后,一度改嫁。按照你们的意思,临海公主因母亲再嫁而不配当公主,那么我这个太子是不是也要被废黜?”
  此言一出,众臣都不敢出声了。
  太兴帝把火引到王悦身上,把难题抛给他,“世子是副史,又是东宫太子友,以及王丞相的嫡长子,你的意见如何?”
  今天的早朝在王悦意料之中,但是把羊献容践踏成这样,非要踩到泥土里再跺几脚,实在出乎意料。
  王悦环视一圈,说道:“如果不是看着各位穿着官袍,拿着笏板,我还以为各位在街头相骂。各位,这里是台城,我们要商议的是国家大事,各位却在讨论一个女人的贞节。大晋那条律法写着寡妇不能改嫁,你指出来我看看?”
  管着律法的御史中丞、侍中刘隗站出来说道:“羊氏改嫁刘曜之时,尚未守满三年孝期,戴孝出嫁,对前夫不义,这样不贞不节不义的寡妇,在我大晋,要判打板子,还要判再婚无效,遣归娘家,严加管教。”
  刘隗是太兴帝的心腹,用来制衡王导的急先锋,是王导的政敌,他是御史中臣,负责监督文武百官,最擅长的就是弹劾,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士族都被他弹劾过,其中就包括王导的侄儿王含,连琅琊王氏他也敢碰。
  既然要弹劾别人,就要通晓律法,口才和文笔都要好,要敢于用法律和事实和权贵做斗争,比如王悦就是个再好不过的靶子。
  “刘侍中,羊慧皇后还没被皇上废黜,她就是一天是大晋的皇后,你一口一个羊氏说的是谁?皇后是君,刘侍中是臣,对君不敬,你要造反吗?”王悦说道:“洛阳城破,羊慧皇后被刘曜掳走之时,刘侍中在那里?”
  刘隗说道:“我在建业城辅佐皇上——你父亲王丞相也是如此。”意思是说,我没有保护洛阳城,保护羊献容,你亲爹也没有啊!有种连你亲爹一起骂。
  王悦说道:“洛阳城破之日,我就在皇宫,我和荀灌一起联手去弘训宫救羊慧皇后,临海公主还有我的母亲,我拼尽全力厮杀,羊慧皇后为了让马车快些跑,好突破重围,自己没有上马车,把生的机会给了女儿和我的母亲,导致被攻破皇宫的刘曜俘获,掳到了平阳。这是我那天闯进皇宫救人所受的伤。”
  王悦当即扔了笏板,摘下官帽,脱下官袍,露出布满旧伤的前胸后背。
  他生的极美,完美的身躯衬托着一道道如此狰狞的伤疤,无声的道出当日的凶险,一下子震慑住了整个台城。
  刚刚吵闹如菜市场的朝堂立刻鸦雀无声。
  王悦说道:“这样的皇后,你们说她不配当大晋皇后,你们指责她为什么不去死,不去殉国。各位,你们得知洛阳城破的消息,你们都去死了吗?你们在建康,不也一个个好好的活着,身居高位,拿着朝廷俸禄,却在指责皇后为何不去死。”
  这下把慈父王导给心疼坏了,他把儿子垂落的官袍提上去,盖住身子。
  以王导的官位,他上朝是可以佩带武器的。自从东海王妃斐氏把琅琊王氏族长信物宝刀带到江南给了王导之后,王导出入正式场合都会佩戴此刀,以昭现地位。
  王悦乘机把父亲腰间的佩刀解下来,握在手中,盯着刘隗的眼睛,“谁还想以身殉国?现在还来得及,这是我祖先王祥流传下来的宝刀,吹发可断,一刀下去,保管你一点痛苦都没有殉国,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谁第一个来试我们祖传宝刀?”
  刘隗见势不妙,立刻改变攻击方向,“好,就算羊慧皇后身不由己,被逼嫁给刘曜,但是刘曜现在已经是赵国皇帝了。今日我们商议的是大晋是否和赵国建交,互立使馆,互派使节。如果两国建交,大晋就要承认赵国政权,和赵国是并立的国家,自然要承认赵国的皇后和所生太子的地位。”
  “一个女人不可能当两国皇后,在两个国家都有皇后的名分,羊慧皇后如果避嫌,自请辞去赵国皇后之位,大晋还可以承认她。但是她若要当赵国的皇后,大晋就一定要废掉她慧皇后之位。否则,大晋的尊严何在?”
  王悦说道:“大晋一度灭国,都城洛阳被攻占,这次我随太子出使,途经中原,中原昔日沃野之地,已经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了。永嘉之乱,南渡的百姓一百个顶多只能活一个,刘侍中,这才是大晋的耻辱!这个都不引以为耻,却盯住一个在亡国乱世中手无缚鸡之力女子的贞节不放,舍本逐末,以逃避真正的耻辱,不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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