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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佛系艳妾-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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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子喉头滚动了下,“嘿嘿,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金玉楼的段公子来找过您,听说您忙,说明天再来求见。翡翠轩的林老爷命人送来一篮子内地水果,我推了,却怎么也推不掉,还有……”
  卿黛头痛,都已经对外说了,她是个刚死了男人的寡妇,怎么还是招来了这么多桃花,好似把她前二十年的桃花要一口气开完似的。
  不胜其烦!她和纪幽兰抱怨,纪幽兰却不以为然,还十分替她高兴,说等她心情彻底平复了要好好的帮她选一个,吓的卿黛再也不敢和她说这些。
  “柱子,收了东西的就林老爷一份吧?”
  “是,这事儿都怪我……”
  “没关系,你从柜上拿十两银子给林家送去,就当咱们买的,把那篮子水果给大家分了吃吧。”
  “那怎么行呢?那么贵的东西!”
  “听我的,下去吧。”
  柱子应了下来,忽然又想起来一个正事,“掌柜的,新招的几个扛活儿的短工,您要不要见见?”
  卿黛有些疲惫,“都是你亲自挑选的?”
  “是,您放心,保证个个没问题。也就是这段时间用人,过上个把月就辞了他们。”
  “你做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既然如此就不必特意把人都聚到一起给我看了,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柱子下去了,卿黛揉了揉酸痛的眼眶,粗粗用了几口点心,就歪在榻上小睡起来。
  下午验了货,见了几个客人,这平平常常的一天就过去了,晚上的她依旧回纪幽兰的宅子。其实她带出来的银子足够买一个小宅院,可纪幽兰说什么也不许,再说她就冷了脸,说卿黛和她生分。
  到后来理智回笼,她才松了口,要想单独出去住也行,但至少要等到她真正走出来,并且把一身算学本事全传授完了才行。卿黛知她是好意,也就没再推辞。
  纪幽兰原本要给她配丫鬟,被她给拒绝了,除了当小妾这一年多她有人伺候,之前她就是个普通的小丫头。因为一点交情便不管不顾的来投奔,多得人家眷顾,未立寸功倒先呼奴使婢了,她不安心。再说纪家离永兴号并不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她是纪家的人,在朔月城,没有哪个无赖敢惹。
  天气晴好,卿黛昨晚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一次梦里没有姓聂的那几人,也没梦见什么血淋淋的画面惊叫而醒。
  所以她心情十分好,见伙计们把铺子打扫的整齐干净,各个精神饱满,更是满意,与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就去了自己专用的办事的房间。
  像往常一样推门进去,却是一愣,桌案上摆了一大捧各色鲜花,插在一个大肚子矮脖细口瓶里,霎是明艳喜人,已经到秋天了,哪儿找的这么一大捧?真是有心了。
  “柱子!这花是谁送来的?”
  柱子赶紧跑了过来,见到此情景也是挠头,“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帮您去问问。”
  柱子问了一圈回来了,“真是见了鬼了,都说不知道,张大娘说八成是花神娘娘下凡,特意送给您的。”
  “噗~胡说什么。”卿黛被他给逗笑了,叫他出去干活去了。
  到底是谁呢?看来她的桃花是真的旺了,会不会是哪个暗恋她的小伙计?或者是外人买通了小伙计放到她屋里来的?不然不能够啊。
  难道是柱子那小子!?卿黛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笑的脸通红,暗骂自己不要脸。
  端起花瓶细看,越看越觉得合心意。罢了,既然送的人不想露面,就当是个美丽的典故吧。反正她现在是个自由的人,有身份有能力,也不在乎外人如何评价她。
  伴随着花香,一天又过去了,每当劳累的时候抬头便有美丽的鲜花,心情也随之美丽了许多,至于送花之人,她才没功夫去研究呢,等着她做的事有很多。
  第二天,她推门之后,再次傻愣在原地,花瓶还是那个花瓶,只是里面的花束明显不是昨天那个了,昨天那束主打粉红色系,娇艳妩媚,今天这素则主打黄色系,各种深浅不一的黄色,不像昨日那束插的紧密,而是稀疏有秩的插在瓶子里,颇为雅致……
  又把柱子拎过来询问了一遍,仍旧是一无所获。
  见鬼一说她是不信的,看来真有人对她上了心,想通过这种另辟蹊径的法子打动她的芳心呢。别说,她是吃这种套路的,如果换个更恰当的时间,她说不定会真的动心。
  这回她倒是有些好奇,背后那人究竟是谁。再看看吧,说不定过了这两天,那人见她没什么反应就打退堂鼓了呢,她仍是决定要冷处理。
  第三天,她醒来的有点儿早,睁开眼睛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今天会是什么颜色的花?
  答案是紫色的,她说不上名字,应该是菊类的一种吧,紫的浓墨重彩,紫的典雅神秘。
  第四天,是两朵向日葵的花头,难为那人这季节是怎么找到的。
  ……
  就这样,卿黛一连看了八天新鲜的花,心情也跟着美丽了八天,她自己都没发现,花香似乎真的把她心底的愁绪消散了许多。
  直到第九天,她期待的推开门,花儿连带花瓶,都不见了,而是换成了一个堪称丑陋的铜手炉孤独的呆在桌案上,外面卖的最便宜的手炉也要雕刻些像样的花纹,这个却不然,光秃秃的,能当镜子照。
  卿黛闷笑,秋天彻底要结束了,想来不容易找来鲜花了吧,这才改了别的。她冬天容易手冷脚冷,是离不开这些保暖的东西的。
  心内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被别的感觉冲散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花也就算了,铜还是很贵的,要真是哪个小伙计送的,就称的上破费了。她既然暂时没有找男人的想法,还是把这人找出来说清楚为好。
  铺子里有两个大娘专门管做饭和看守后院,因为最近忙,晚上值夜的伙计也比以往多,加上近期招的几个乡下来的短工,都住在铺子里。其实夜里人还是不少的,保不齐是谁把东西送进来的。
  傍晚的时候,卿黛特意高调的离开了铺子,之后又悄悄的潜回了后院,之后一直躲在两个做饭大娘休息的屋子里。
  直到夜深人静,柱子按照约定过来叫门,卿黛略显激动的起身,两位大娘紧随其后,由柱子引路,往卿黛的房间走去。
  柱子刚才说,他已经发现那人踪迹了,也知道是谁了,既然掌柜的在这里,不如亲自去堵一堵。那人刚刚动身,现在赶紧去正好能把人堵在屋子里。
  月光惨白,几人都带着几丝不同寻常的兴奋,以防万一,柱子手里还拎着一根棍子,张大娘还揣了把剪刀……


第62章 此生别无它求
  和他们比; 卿黛算是最淡定的,她总觉得对方是好意。
  几人轻快的走到门前; 卿黛和柱子趴门去听; 里面果然有动静,响动一会儿; 里面就没声了。
  柱子心里直突突,用眼神示意卿黛让开; 拎着棒子一脚踹开门; 低喝道:“好你个老小子!看你长的人模狗样,也像个识文断字的; 没想到你她娘的是这种登徒浪子; 看今天你柱子大爷……”
  柱子等着卿黛给指示; 却诧异的发现她和那人正直直的对望着; 像失了魂魄。
  向来机灵的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还是两个大娘见多识广,悄悄上前把他给拉出去了; 并在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卿黛想过一万种可能,就是想不到眼前这种,浑身的血液都像凝注了似的,不能动弹。
  她从未想过这辈子还有相见之日; 哪知不过才几个月便又见到了; 日子虽短,竟像是过了数十年一般。
  他和以前的样子大为不同,粗布伙计衣裳; 任凭再贵气再俊朗的人穿上这身衣服,也矮了许多气势,面容也憔悴了许多。卿黛心中惊疑,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是离京后第一眼见到他,聂川可是足足在暗里偷看了她好些天,却不敢上前,只敢用那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哄她,希望她能够抒怀一些。
  他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再也不想要他,一向十拿九稳的聂二爷,在她面前,再也没了自信。
  她变了许多,离开他后,像是一个花蕾完全的绽放开来,释放出一个女人深处无尽的光彩。这些天,他耳里听闻她的事迹,眼瞧着她的行事做派,心酸心疼欣喜欣慰各种复杂的心绪竟无以言表。
  “黛黛,你、还好吗?”静默良久,他故作轻松的说道,实则眼睛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他是多么害怕她出言斥责自己,开口就叫自己滚,一辈子不想见到自己云云。
  又是数息沉默,令他胆战心惊的话并没有等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是这副打扮?”卿黛稍稍平复过后,没说自己好不好,而是直接了当的问他。再次相见,她做的很好,并没有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冷静的叫她自己都害怕。
  聂川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并没有忽略在靠近她时,她稍稍后退的那一小步,霎时心如刀割。
  他淡然的笑了,目中满是坚定柔情,“黛黛,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钱财都捐出去了,侥幸保全了一条命。剩下的都留给了爹娘。从此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知这样的我能不能娶到你做我的夫人?”
  卿黛从他的眼神中逃脱出来,使劲晃了晃脑袋,双手在身前做了个拒绝的动作,“且慢!你先说明白,你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都没了?你糊弄鬼呢!”
  聂川苦笑,“是真的没了,我现在平常穿的衣服也比身上这件好不了多少,繁华如梦,什么也比不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黛黛,我知道错了,可是若重新选择,我大概还会那样做,我不想骗你。可我答应你,此生绝不会再让你我陷入此等险境,绝不会再面临这样艰难的‘不得已’,相信我。”
  聂川眼圈红了,想把眼前这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人纳入怀中。
  再一次遭到拒绝!
  卿黛推开他,怒瞪他,“孤家寡人是什么意思?莹莹和淮哥儿呢?”
  “留在侯府了,我不能让他们和我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
  卿黛一听这话,眼睛顿时瞪的不能再大,摸到柱子刚才丢下的棍子就朝他身上打去,疯狂哭骂他,“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给我滚!我也不能和你过苦日子!你又老又穷,和我又不是一条心!我凭什么要和你过苦日子?!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越骂越伤心,手里棍子倒是除了开始的几下,其余的都没使力气,后两下棍子直接从她脱力的手上滑了下来。
  聂川见她哭骂出来,心头大松,肯对着他哭,肯打他骂他就是好的!只要她能解气就是打死他也心甘!
  他趁势把她搂进了怀里,卿黛尤不解气,使劲捶他胸膛,哭的不成样,聂川比她好不了多少,也是泪流满面。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什么都能抛的一干二净……”
  聂川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是啊,都抛干净了,唯有你抛不下。从此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选个最近的好日子,咱们成亲。我是真的没几个钱了,以后说不定要靠你养了,不知你愿不愿意?”
  卿黛夺过帕子自己擦,谁在意他这些?
  一个不善的眼神横过去,“你真把两个孩子扔了?”
  聂川揉了下鼻子,讨好的笑道,“这个是骗你的。”
  “你!”卿黛气的再次要发作,双唇却突然被人堵了个死死的,除了彼此激烈的喘息和抵死缠绵的肌肤相亲之声,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两年后。
  朔月城内,距离纪府不远的一处精致小院里,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正被一个小男孩牵着在花园里散步。
  快要生产了,卿黛越发的不想动弹,淮哥儿听了他老子的话,却像得了上方宝剑似的,按时监督她散步,严格看管她吃东西。
  自从她与聂川重逢和好之后,一家人就住在了这里,没多久就举行了不太隆重却十分正式的婚礼,如今她是名正言顺的聂夫人了。
  婚后聂川着实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整日腻着她,像要一口气把曾经失去的滋味弥补过来似的。卿黛则不然,一辈子长着呢,她可不想整日和他黏黏糊糊的,正事不做。他没了事业心,她还有呢!
  因此,永兴号那边的差事她并没有辞掉,在聂川没有下一步具体打算之前,她仍旧好好给纪幽兰做工,以报答她的恩情,但她仍旧分了一部分精力出来给家里人。
  自打他们成亲后,纪幽兰就常来家里做客,和两个孩子的关系也十分亲近。纪幽兰在接收了聂川无数次哀怨的眼神攻击后,善心的松了口,叫卿黛把柱子给她带出来,将来好接替她的掌柜之位,这才换来了聂川的好脸色。
  聂川买了宅子之后也许真没什么钱了,家里只买了两户老实的穷苦人家伺候饮食起居,早上把卿黛送到永兴号后,他就回来亲自教导两个孩子功课,或是侍弄一暖房的花花草草,活的像个闲散老翁。
  卿黛不管他,心里却默默的算着账,家里一月的开销要多少银子,算过之后略松一口气,就算聂川手里一分钱也没有了,她赚的银子也够花了。
  直到婚后不久,她偶然在他书房里看到了聂木的来信,才知道当初说什么一无所有,全是骗她的鬼话!以他的心眼儿,就算被人狠狠的拔了羊毛,剩下的恐怕也够坐吃山空几辈子了!
  悔之晚矣!卿黛只能莞尔,借机任性的耍了一通脾气,现在她腰杆挺的直直的,家里她是最大的姑奶奶,以后只有她赶别人的份儿,再没有被人赶的份儿!
  二人情深日密,也许是比在京城的时候心情放松的缘故,婚后半年,卿黛就有了身孕。因为她真心待莹莹和淮哥儿,身边又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挑唆,所以两个孩子很容易的接受了这个事情,期盼着冷清的家里能添个小弟弟或者妹妹。
  “淮哥儿,咱们坐下歇会儿吧,我累了。”卿黛说着就要做到木凳上。
  淮哥儿不满的瞪着她,“娘你又要偷懒了,咱们才走了几步路。哼那好吧,就休息会儿吧。”
  卿黛满意的摸着他圆溜溜的小脑袋,还是那么可爱,“好吧,娘就听你的。”
  谁知刚说完这话,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卡在了脸上,一阵热流毫无预兆的涌了出来……
  “儿子,快去叫人,我快生了……”
  淮哥儿被吓的手足无措,又不放心她,又知道得赶紧去叫人,纠结了两下,迈着小腿边跑边喊,“娘要生小弟弟了!快来人啊!!”
  聂府顿时人仰马翻,全员忙活了起来,稳婆是早就准备好的,这几日就住在府上,倒也不慌。
  聂川成日在家,就今天出去了一会儿,没想到卿黛的肚子就发动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卿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叫声瞬间把他拉回了淮哥儿出生时的记忆,冯氏当时就是因为生淮哥儿难产,伤了身子,没熬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他闷头就要往产房里冲,害怕的手脚直哆嗦,大失往日风采,门口守着的婆子不让他进。晦气不说,就他这幅模样,产妇本来就疼痛无力,他这样子进去帮不了忙,反倒添乱。
  卿黛在里面听到了他的声音,撑着力气叫人传话出来,叫他安心在门外等着,她知道他在身边就好,一定会顺利生下来的。
  聂川安静了片刻,听到里面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声,就要不管不顾的进去。刚好这时候能克他的女人纪幽兰来了,毫不留情的损了他几句,又劝了几句,总算让他安静点儿了,一起在外面焦急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终于,没过多久,在一声凄厉的叫声过后,传来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生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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