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悠闲日常-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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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误会了,姑娘自是来去自如,只是属下要出门,当然得跟主子说一声。”
这话倒是有理,陆湘点了点头,便进屋拾掇去了。
萧裕出了珍馐阁,便往春晖楼去,进了屋子,赵斐正在梳洗,萧裕道:“景姑娘要出门。”
“这么一大早的,”赵斐没说话,陈锦见他眼睛动了动,心知他好奇,便问,“景姑娘出去做什么?”
“景姑娘说想去外头吃藕粉圆子,若是天光好,还要去瘦西湖瞧瞧。”
“景姑娘倒是好兴致,”陈锦盯着赵斐,见他仍是不吱声,只得道:“去吧,伺候好景姑娘。”
萧裕应声退下。
陈锦拧了帕子,替赵斐擦了脸,“主子在船上的时候,也说想去瘦西湖瞧瞧,今日天儿不错,主子要去么?”
赵斐冷冷横了陈锦一眼。
瘦西湖他自然要去,可也不急着现在去。等着吧,等着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等着陆湘跟他到扬州来。
应该不会太久了。
……
萧裕回到珍馐阁的时候,陆湘已经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
今日要出门,陆湘特意挑了一身藕荷色的衣裳,看起来没那么扎眼。
萧裕走过去:“景姑娘,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无妨。”
两人从行宫的侧门出去,依旧是萧裕驾车,带着陆湘去了附近一座酒楼。
陆湘满满当当地点了一大桌,藕粉圆子、三丁包子、翡翠烧麦、三丝春卷。她哪里吃得了那么多,便叫萧裕坐下来吃,萧裕也不肯,甚至连坐都不坐,只侍立在旁边。
他这么站在这里,周遭的人从旁经过都要多看陆湘一眼。
陆湘被人看得不好意思,吃了一会儿,便起身,叫掌柜的把吃食全都包起来。
“景姑娘,去瘦西湖吗?”
陆湘叹口气,“回行宫吧。”
萧裕面无表情,跟个门神似的杵在自己身边,去哪里都会惹人侧目,陆湘哪还有什么游玩的兴致。
见状,萧裕提起了陆湘打包的吃食,放到马车上,驾着马车回了行宫。
快走到珍馐阁时,萧裕问:“景姑娘,这些吃食想是要凉了,我叫厨房热过给你送过去?”
陆湘胃口并不大,刚才在酒楼吃了些便饱了。
想了想,便道:“要不你提到春晖堂,看看王爷用过早膳没有?”
萧裕沉默了。
这些吃食都是她方才用过的,要他提着一堆别人吃剩下的点心去给赵斐?
萧裕不敢想象。
抬眼看向陆湘,却发现她神色泰然,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想起昨夜在谒仙亭王爷抓着景姑娘的手不放,萧裕便道:“要不,姑娘过去跟主子打声招呼?”
去见赵斐么?
昨夜他把自己丢在那里,今日再去,只怕他还是没好脸色。
罢了,再去见一次,往后或许就再不会见面了。
还是陆湘想岔了,以为到扬州来就能知道赵斐出了什么事,可自己都没见着赵斐呢,半路就遇到了水匪。
上回给赵斐送鸡汤还得他鼻血不止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帮不上他什么忙,反而会弄巧成拙。
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跟他送些吃食吧。
陆湘点了点头,往春晖堂那边去。
昨日走了两趟,她也找得到路了,到了春晖堂,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通传过后,方才放她进去。
好巧不巧的,赵斐这会儿正在传菜。
“王爷。”陆湘喊了他一声。她招呼得客气,声音也干脆利落,再无昨日在谒仙亭的半分柔情。
赵斐看了她一眼,算是招呼过了。
见陆湘进来,陈锦笑道:“景姑娘不是要去瘦西湖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也不是今日就要离开,往后还有机会。”陆湘说着,从萧裕手中把油纸包接过来,“先前在酒楼点了不少东西,想着王爷许是还没用过早膳,就带回来了。”
陈锦心里一动,这景姑娘是在酒楼吃到好吃的东西,想起主子来了,特意带回来给主子尝尝,连瘦西湖都不去了?
这景姑娘,莫非真为主子动了心?
不好,这样不好,你要是为主子动了心,那九爷还不把主子记恨上了。
更何况,你已经来晚了。
“你吃过了?”
陆湘点头。
陈锦却是一愣,这东西都是景姑娘吃剩的?
“放下吧。”赵斐淡淡道。
陆湘早料到他是这种态度,也不意外,朝他轻轻一福便转身出去了。
萧裕见状,也跟着陆湘走了。
“景姑娘,主子他只是素喜洁净,不会吃外头的东西……”萧裕忍不住道。
他看得出来,这位景姑娘对主子是有些情意的,不然不会一而再而三去主子跟前碰壁。
萧裕觉得,主子对景姑娘其实算是不错的。
身为赵斐的侍卫,他跟秦延都目睹过沐贵妃对主子的殷勤,也目睹过主子对沐贵妃的无情。
只是这景姑娘……着实是来晚了一点。
陆湘察觉到萧裕的善意,脸上的愁云顿时消散:“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我不会在意的。”
萧裕没想到陆湘还是个越挫越勇的性格,想了想,又道:“景姑娘,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什么话?”陆湘好奇的问。
“就是……如果我想岔了,你别生我气,只当没有听我说过就是。”
陆湘越发好奇了:“你说,我不会生气的。”
“主子……主子心里有人了,所以他对别的姑娘都……”
有人?
陆湘瞪大了眼睛望向萧裕:“你是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萧裕“嗯”了一声,“所以……你不要在意主子的态度,也不要对主子有什么想法。”
“你确定,他喜欢上那个人了么?”陆湘又问。
“当然了,不止是我,还有别的弟兄,还有陈公公,都看得出主子上心了。虽然……”虽然陆姑姑年纪大一些,长得也不算漂亮,但他们都知道,主子对陆姑姑上心了。
“虽然什么?”陆湘追问。
“没什么。”萧裕今日说这么多,已经是僭越了,哪里还敢再说。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寥寥几句,却在陆湘的心里发了芽。
……
殿内只剩下赵斐和陈锦。
陈锦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油纸包,迟疑了一下:“主子,要尝尝么?”赵斐素爱洁净,便是赵谟过来,两人也是分案而食。
这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打开瞧瞧。”
陈锦心中无奈,头先人家在这里的时候,主子看都不看人家一眼,这会儿人走了,倒是放着一桌子的菜不用,盯着这几个油纸包。
“拿几个盘子过来。”
很快有人端了盘子上来,陈锦打开了最上头一个油纸包,里头装着三个小笼包。
得了,被景姑娘吃了一个。
见赵斐不说话,陈锦把三个包子夹出来放到盘子上,摆到赵斐跟前。
接着再开了一包,装的是四根小春卷,这是景姑娘没吃过的。
陈锦一包一包的拆,赵斐一直看着。
“主子,要不尝尝这春卷,瞧着卖相还不错。”
赵斐盯着眼前一碟一碟的扬州小点,微微出了神,过了一会儿方才道:“撤下去吧。”
陈锦飞快地将打包回来的吃食撤走,一面放下了心。
主子到底是主子,管她景姑娘再美,也能坐怀不乱。
陆姑姑,你可以安心在京城等主子了。
房子没塌。
作者有话要说:
护咕小分队点名:
秦延:到!
萧裕:到!
陈锦:到!
护咕小分队:主子心里有人了,小妖精们都走远一点。
陆湘:呵呵。
第96章
坤宁宫。
赵谟走进殿内的时候,望见皇后跟前已经坐了个人了,正在跟皇后说着话。
“九爷来了。”崔直见到赵谟,忙提醒了一句。
皇后凝重的神色顿时松了许多:“谟儿,过来,给你舅舅请安。”
舅舅……
赵谟对这个词其实陌生得很,当年皇后收养他之后,这位舅舅就离开了京城,从此十几年间不曾回过来。
凤座前的这个人,肩膀十分宽阔,即便坐着,看着也很魁梧,听到脚步声,他不疾不徐地转过来,目光沉沉地看向赵谟。
他的眉宇生得威武,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舅舅。”赵谟拱手,朝定国公行了晚辈礼。
定国公的目光在赵谟身上打了转,站起身,向赵谟行了臣子礼:“九爷。”
皇后道:“在坤宁宫,你就是他的长辈。”
赵谟伸手扶着定国公的手,不叫他作揖:“正是如此,舅舅不要折煞我才好。”
定国公倒没再多客气什么,只点点头:“我刚到一会儿,皇后娘娘正说起你。”
若是平日,赵谟少不得要在皇后跟前撒个娇,此刻定国公在前,他只是低头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别怕,母后都是在夸你呢!”皇后笑着说完,又朝定国公道,“哥哥,谟儿每日都要习武,你既回来了,得空便指点他一下。”
定国公道:“宫里那么多高手,哪里轮得到我来指点。”
“你这话说的,你是谟儿的舅舅,他的功夫,你不指点,谁指点?”
赵谟只在一旁陪笑,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听人说过,定国公极其喜爱赵斐,皇后认下赵斐之后,定国公不止亲自教导赵斐习武骑射,连功课都要亲自指点。
不论母后说什么,在舅舅心里,他都是比不上六哥的。
若是从前,他少不得要心酸一番,今日见着定国公的反应,并无什么触动。
只是见皇后拼命拉近自己跟定国公的关系,心疼她白费功夫。
定国公没有顺着皇后的话说下去,反是道:“先前万岁爷召我去了养心殿,说了些西北军务,后来又说到了斐儿。”
皇后的笑意滞了滞,“斐儿如今封王,万岁爷和本宫算是安了心。”
“万岁爷可没有皇后娘娘这般安心,提起斐儿,亦是担忧得不得了。”
“哥哥,你……”皇后听出了定国公的言外之意,秀眉一蹙,正欲发作,却见赵谟含笑站在一旁,她压了压心底的火气,“谟儿今日念书累了吧,先回北苑歇着,改天你再去定国公府向舅舅讨教。”
“是。母后、舅舅,儿臣告退。”
等到赵谟出了大殿,皇后猛拍了一下凤头扶首:“哥哥,你刚才是故意说那些话给谟儿听了么?”
定国公不以为然道:“这些话我是特意说给娘娘听的,今日来坤宁宫,也是为了说这些话,至于谁听到,谁没有听到,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
“哥哥,斐儿已经病了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钻牛角尖呢?”
“我钻牛角尖,那我问你,万岁爷封斐儿为越王,这是谁钻牛角尖?”
提到这一桩事,皇后心中的疑惑浮了出来。
“哥,我一直想问你,斐儿封王的事,是不是你给皇帝上了书,在朝中推波助澜。”
“不是。”定国公泰然回道,眸光深邃无比。
皇后素知定国公的性格,他的喜恶从不掩饰,也从来不会说谎。
他说没有,自然就是没有。
“你的意思,斐儿封王的事,是皇帝自己的主意,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娘娘,万岁爷什么性格,娘娘难道不清楚么?你在宫中尚不知他心中所想,我远在北疆,又岂能干涉朝中局势。”
皇后沉默了。
“斐儿知道缘故么?”
“封王之前,皇帝破天荒地去过一次北苑,探了斐儿的病。”
定国公的眸心一拧:“你问过斐儿么?”
皇后摇头。
“你为何不问?”说到这里,定国公一直平稳的语气终于有所波动。
“他要说,自然会说。”
“糊涂!”定国公摇了摇头,“我没想到,你跟斐儿的母子之情已经淡漠至此。如今斐儿深陷泥沼,纵容我想拉他,也力所不及。”
“哥哥此话怎讲?”
“回京之后,我连送了几封信去扬州,没有得到半分回音,斐儿那边,必然是出了什么事。”
皇后不以为然地笑了下:“能出什么事?他如今是越王,住在自己的封地,手上还有江北大营的兵符,什么陷入泥沼,哥哥当真危言耸听。”
定国公深深看了一眼皇后,摇了摇头,径直离开了坤宁宫。
……
青柳巷。
“有姑姑的消息么?”盼夏坐在园子里,见秦延从外头回来,忙问道。
秦延走过来,摇了摇头。
“打听来打听去,所有人都只看着姑姑走进绸缎庄,没有人见她出来。”
盼夏垂眸,眼中亦有担忧流出,过了一会儿方道:“姑姑既留下那样的字条,想必她有所安排,也不想叫咱们找到她。”
说着话的时候,盼夏是望着秦延的。
对上她的眼睛,秦延有微微的失神。
那日陆湘凭空消失之后,秦延在京城里足足找了一整夜,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盼夏也一整夜没睡。
原来陆湘在盼夏的枕头下留了字条,说自己久未出宫,一直想要四处游玩,她不喜欢有人跟着,才想法子抽身离开,她叮嘱盼夏仔细养伤,或许有个三五月她就回来了。
得见这字条,秦延方才安心了些。
心中虽然焦急,可主子带着弟兄们南下是办的死差,秦延不敢轻易传书过去,况且,他也不知道主子如今落脚在何处,办死差,不可能在行宫里办。
好在有陆湘这字条在,应当不会出大事。
眼下,他只能留在京城,等着主子将来回来责罚。
“你还是担忧姑姑吗?”盼夏见秦延神色凝重,开口问道。
担忧,当然是担忧。
秦延跟了赵斐这么久,从来没见赵斐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正值多事之秋,主子出去办死差,把照顾陆湘的重任丢给自己,自己却把陆湘丢了。
想一想,秦延都觉得自己该死,若不是盼夏在这里,他恨不得扇耳光把自己扇死。
不过,因着陆湘失踪,盼夏跟他倒是打破了僵局,每日都会说上几句。
“你武功那么好,姑姑能在大街上把你甩掉,必然早就想出万全之策了,料想不会出大事的。”
秦延听着盼夏的劝慰,愧疚道:“我武功,其实没多好。”
盼夏只是一笑。
这是盼夏头一回对着秦延笑。
虽然他跟盼夏曾经亲密无间,可他记得很清楚,盼夏始终闭着眼睛,脸上尽是痛楚的表情,眼睛里包着泪,一动,她的眼泪就滑落下来。
他其实心疼得紧,想去替她抚泪,想停下来,可偏偏停不下来。
他们俩的每一个瞬间秦延都记忆犹新,几乎每一夜都会在脑中浮现。
只是每每回想起来,秦延都觉得自己是个畜生。
明明她那么伤心痛苦,为什么自己还跟畜生一样觉得快活?
她不想理睬自己,不想嫁给自己,秦延都觉得理所应当。
然而今日,盼夏居然对着自己这个畜生笑了。
“盼夏……”秦延有些哽咽。
盼夏没想到秦延会突然蹲下来。原本她坐着,他站着,两人离得还有些距离。
他这一顿,两个人的脸不过咫尺。
“怎么了?”盼夏别过脸。
秦延见她避过去,脑中的热血又退却了下去。
“你的腿伤其实不是毫无办法。”秦延想了想,对盼夏说起了另一桩他一直想说的事。
盼夏立时转过脸:“真的吗?”
秦延点头:“之前我有个弟兄,也是腿了伤,大夫说他废了,只是他这人不信邪,不肯就这么躺一辈子。”
“那他怎么做的?”盼夏急切的问。
“他在榻上养了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