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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与魔尊结睡袍-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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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问题。”沈曜声音裹着寒意,如利剑般刺了过去。
  对方微有一顿,他用森冷彻骨的语气问:“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黑影倏然转身,抬手指着沈曜恨不能直接给他戳个窟窿,可身体却如冻住一般,表情在极度恐慌中扭曲起来,头发胡须瞬间由灰白变成了雪白,面容迅速干瘪下垂,瞬间皱成了一个核桃。
  郁安宁望向沈曜,心有余悸,他淡淡地看着破烂衣衫下的灰烬,周身气场令人窒息。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惊雷震耳欲聋,透红的云层像是要涌出血水。
  浓烟卷着火焰似有冲天之势,白色浓雾被热气驱散,建筑全貌渐渐呈现眼前,这座庙宇居然悬浮在半空之中,位于繁华都城的中/央。带着熊熊火焰的屋梁砖瓦掉落在城中,引燃周边的房屋,蔓延成一片火海,百姓们跌跌撞撞地四散奔逃,昔日的世外桃源霎时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脚底摇晃得愈发剧烈,郁安宁蹙眉看着混乱的街市道:“怎么办?”
  黑色液体沿着沈曜的指尖一滴滴滚落,砸在青砖上砰然碎裂。
  郁安宁心底猛地一揪,上前问:“你……感觉怎么样?”
  沈曜眸底映着火光,仿佛流动着暖意,面色却非常不好看。
  不知为何,郁安宁突然间有些胆怯,生怕得到一个很不想面对的回答。
  沈曜微微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大碍。”
  郁安宁明白,这个世界里,一/丝欲望都会被抽骨洗髓,经历从天堂到地狱的过程。
  天际红光闪现,又是一道惊雷。滂沱大雨倾泻而下,浇在熊熊火焰之上,世界重新洗礼,目之所及变成一片焦黑之色。
  “走吧。”沈曜道,
  郁安宁点头,拿过他手里的伞,两人一起向黑漆漆的正殿走去。
  殿宇被烧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头顶尚有片瓦遮雨,沈曜忽然握住郁安宁收伞的手。
  

  ☆、树妖

  “铿铿”响声由远而近,速度飞快地向着这边跑来,距离三四步远的地方戛然而止。
  郁安宁辨认一阵,发现正是那尊佛祖金身,被他破了多半瓮的香油,烧到只剩下头部的金身向前蹭着艰难移动,烧焦的部位露出内部斑驳的木质纹理,只是那张稚子面容还露着诡异的笑容,迎面看见两人,发出“吼吼”的警告声。
  郁安宁拍拍沈曜的手背,“别怕。”
  被对方好看的黑眸瞪了一眼。
  郁安宁大摇大摆,上前两步吓唬对方:“你还敢回来?咦,我刚放这儿的油瓮呢?”
  那东西仿佛听懂,明显僵了一僵,格朗格朗地晃着头在原地转了几圈而,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郁安宁寻块空地,扶着沈曜往上坐。
  “我没事。”沈曜拒绝道,
  郁安宁没使多大劲儿把人摁在那里,“还没事儿,你这手凉得跟幽冥鬼爪一样。”
  沈曜抿唇,仰脸看他,语气颇为笃定,“幽冥鬼爪不凉。”
  郁安宁:“咦?你摸过?”
  沈曜挑眉:“你摸过不成?”
  “没有,不过幽冥那地方有热乎人吗?”郁安宁笑着瞟他,有心思开玩笑说明情况不算太糟,“你先歇着,我去干活了。”说罢往原先摆放佛像的方向走去,看准一处位置,蹲身开始刨地,不多时,身旁积累起厚厚的土堆。
  随着他的挖掘,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庙宇废墟似乎不堪重负,发出“呜呜”低鸣,屋梁被压迫得吱呀作响,惊雷滚滚,闪电越劈越近,有一两道距离郁安宁咫尺之遥,显然有人在警示他这么做的下场。
  郁安宁仿若未闻,继续埋头狠挖,不知挖了多久,眼前突然一亮,整张脸被映照成金黄色。
  根根散发着金光的、章鱼似的触须破土而出,由蜷曲变为伸展,肉眼可见地生长,不断变粗、变高、变大……
  “臭小子,居然看破了我的迷局?”中间最粗的一根,渐渐幻化成/人的形状,还是一位体型妖娆的美/女,声音柔美,泠泠如山泉般清澈。
  “从了我,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女子声音传入耳际,声声撞击着内心柔软的角落。
  郁安宁就像没有听到一般,手上动作不停,触须暴露得愈发明显,女子终于被激怒,尖叫声响彻云霄,“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在想什么,我全知道!你想救他,对不对?!”
  话音刚落,沈曜闷哼一声,蹙眉捂住胸口,浓郁的黑气从指缝间汩汩而泄。
  “师兄!”郁安宁猝然扭头,见他几乎要向一侧倾倒,连忙起身冲到近前。
  “呵呵~”女子倩影婉约飘忽,掩口娇笑,“为留住沈少侠,奴家可费了不少心思,反正你也走不了了,便好好陪陪奴家吧~”
  沈曜是为自己受的伤,听到这些话,郁安宁心里极不舒服,倏然起身问道:“你伤他如此之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此话一出,树妖便觉一股强大气场席卷而来,此时此刻,这小子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呼之欲出,如飓风般翻卷汇聚,终是聚集成一个。她刚欲触及,这欲念便如一把长剑刺穿了她的探究,这许多年来,她头一次遇到这样强大执念的人,便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说出来吧。”摇动的枝蔓变成窈窕少/女,媚眼如丝地望向郁安宁。
  郁安宁鼓足气息,“我想让你永远消失!”
  “不要说!”沈曜与他异口同声,却为时已晚。
  “有意思,你们两个挺很有意思。”女子嘻嘻笑道,“这种心思,不妨一起留下好啦,像你的同伴这样,永远沉浸在美梦之中,多好啊。”说着触须如帘幕般拉开,露出和为贵苍白如纸的脸。
  “你想得美,老妖婆!”郁安宁毫不留情地回绝,“快把我朋友放了!”说话间,他头发的颜色肉眼可见地变淡,直至灰白,额头眼角的纹路愈发明显,身形慢慢地伛偻。
  树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见他俯身跳回方才的坑,继续挖土去了。
  “你找死!”树妖怒不可遏,藤鞭挟卷烈风朝郁安宁的后背甩了过去。
  郁安宁却铁了心专注挖掘她的树根,对外界全然不顾,一鞭击中皮开肉绽,火/辣辣地痛,第二鞭紧接而至,他的发色渐渐地转为纯白。
  沈曜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脊背,眸底闪过莫名情愫,浓浓的心痛却被灰败的脸色所掩盖。
  愤怒摇动的树妖乍然惊吼一声,挥舞的鞭子戛然而止。
  “哈!哈!哈!”郁安宁半趴在坑里大笑三声,很像掘开人家祖坟后看到满棺材宝藏,。闪闪发光、盘根错节的树根整个呈现在面前。
  “发现又能怎样?”女子尖声叫道,“你们永远也出不去了!”
  她话音未落,黑暗中传来诡异的撞击声,“柯登、柯登、柯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一瘸一拐的人影缓缓进入视野,郁安宁看清对方,长长松了一口气,用苍老的声音道:“你再晚点老子就入土了!”
  “其实我、我早早到了,被半个黑乎乎的佛、佛头追出好、好远……”余悠游的嗓音同样沙哑粗粝。
  “悠游,快点!”沈曜急促提醒。
  余悠游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转瞬间就被树藤倒吊起来。
  树根是藤蔓伸展的极限,树妖即便恨极,也只能鞭笞到郁安宁,若他也被缠住,四人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此刻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正一倒,迎风流泪,郁安宁问:“东西呢。”
  余悠游连忙把当拐杖用的铁锹扔给他。
  树妖悠闲地作壁上观:“别做无用功,这个世界的东西伤不了我的。”
  余悠游道:“那、那你不知道我家是做做做什么的。”
  “瞧给你得意的,做什么啊?”女子十分不屑。
  半空中的余悠游视野倒是开阔,惊讶地喊了一句:“表、表哥?!你你你怎么伤、伤成这样?”
  树妖:“……口吃别同时跟两个人说话啊!”
  “试试不就知道了!”郁安宁鼓足力气,颤抖着扬起铁锹向树根中部铲去,一条深褐色的豁口赫然呈现,鲜红血水从伤口汩汩涌出。
  树妖痛呼,整个树冠剧烈颤动。
  “不愧打铁世家,真是厉害!”郁安宁向余悠游伸出大拇指,“呼,终于能说出来了,快憋死我了!” 
  “那可是保、保命用的!”倒挂金钟的余悠游道,“大、大哥快点吧,我的腿快、快断了。”
  随着女声震天动地的哀嚎,女子身躯剧烈地扭动,树藤疯/狂摇摆,余悠游被甩得哇哇大叫。
  黑红血水不停流出,树妖惊声尖叫的同时幻化出无数种形状,烧毁的残垣断壁轰然倒塌,外面的蓝天白云景色竟如风化中的墙壁,一层层地剥落,直至天地崩塌,周遭全然陷入一片黑暗。
  眼睛适应片刻,郁安宁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哪里到了什么繁华都市,分明置身于乱石堆积的幽深谷底,脚下混合着森森白骨的淤泥已经裹到小腿,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头顶上方有一棵巨大的榕树,茂盛的树冠将整个山谷遮蔽得密不透风,树下如同黑夜,仔细望去,可以发现无数干瘪的尸体悬挂在密密匝匝的枝叶间。
  这里是一座万人坟墓,真正的人间地狱!
  “啊呀呀!”余悠游吓得惊叫连连,想必从幻境中脱离了出来,叫了一阵子,忽然发现挂在身边的人有点眼熟,“咦,和为贵?臭小子你死了没,快说句话啊!”
  郁安宁下意识忽略了余悠游的哀嚎,不自觉地搜寻沈曜,找了半天,远远见一块凸起岩石的旁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他那么不染尘埃,这般模样莫名让人心疼。
  仿佛怕牵扯到他的痛意,郁安宁呼唤声音都轻柔了几分,“沈曜,你怎么样?”话问出口,他的心头便突突直跳,望着那里移不开眼睛。
  沈曜的背影陷在黑暗里,零落而无助,出尘高傲的身姿渐渐掩埋在死气沉沉的淤泥中。
  零碎的画面倏然闪过郁安宁的脑海,一抹长长的翅影遮蔽了视线……
  目光中,沈曜慢慢地摇手,郁安宁顿时如释重负,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大哥快点啊,精气要被吸光啦!”生死时刻,余悠游的口吃自动痊愈。
  郁安宁举锹打算继续干活,树妖盘错在一起的根部恢复了木头本色,血水渐渐干涸,晶亮油脂从伤口中满溢出来,所过之处全部被沁注粘结,凝结成琥珀中的死物。
  “你是想同归于尽!”喑哑恶毒的老妪取代了娇柔的女声,每吐出一个字,树干剧烈晃动,树叶沙沙作响。
  郁安宁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不得不脱离树根的坑洞,一旦踏出这里,他便会被树藤缠住,倒挂起来吸取精气,读出全部的意念。
  树妖靠枝干生出汁液,气味弥散在四周迷惑路人,控其精魂产生执念为己所用,如此循环往复,被困于幻境便毫无察觉,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补考

  郁安宁退无可退,回头一看,树油已经从身后蔓延至脚边,不得已狠狠心,看准方向跳出了坑,脚底还没沾地就被伸展过来的树藤缠住,眼前景色一旋,已高高倒挂起来。
  “大、大哥,你来啦?”余悠游在旁打招呼,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惊艳道:“别说,风韵犹存。”
  “过奖。”郁安宁特别佩服他大难临头少根弦的性格,温馨递过一个白眼:“咦,那是和为贵吗?”
  “你们很快便化作老娘的一部分。”连郁安宁也落网,树妖衰弱的语气带着胜利者的骄傲,“毁了老娘百年妖力,到时候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曜已经很久没发出声音,郁安宁极力摆动身体,想找个缝隙看看他的情况,怎奈树枝太密,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他心中很是焦躁,正欲开口,
  “我们破除幻境,你不好奇吗?”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于黑暗中格外清晰。
  郁安宁心下一松,常常舒了口气。
  “哟,沈少侠还清醒呢?真是好定力!”树妖语带讥讽,“少费些口舌,等妖力吞噬干净,你第一个来陪我,开不开心?”
  “连个疯子都瞧得出来,靠你妖力苟活多年,”沈曜仿似没有听到,语气无波无澜,“如果脑海闪念,刻意声东击西,你便无从知晓。”
  树妖虽然利用了那个疯子,也显然知道被他发现了破绽,冷哼一声,“你们已落于我手,知道又能如何?”
  “其实……”沈曜语气淡淡地说,“并非没有破解之法。”
  树妖:“哦?”
  树冠的另一侧,余悠游哀嚎:“大、大哥快点吧,我真撑不住了!”
  “没反应啊。”郁安宁肉眼可见的苍老下去,声音愈发嘶哑,“已经把灵气过给他了,他家真有保命招吗?”
  余悠游哀叫:“我家都有他家凭什么没有!”
  郁安宁:……这也要比?
  余悠游:“我听表哥再往下聊,非得把树妖娶回家不可!和为贵、和为贵,你不是真死了吧!!!”
  郁安宁脑海浮现出沈曜跟树妖拜堂的情形,不禁打了个寒战,忙凑近和为贵,他的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嘴唇却微微上扬着,像是沉浸在美梦之中。
  郁安宁顾不得太多,一手卡住下颌,一手拍击他白皙的面颊,凑在耳边低吼:“醒醒啊,快醒醒!”
  似乎感觉到痛意,和为贵蹙了蹙眉头,表情变得复杂,仍旧不肯睁开眼睛。
  郁安宁灵光一现,凑在他耳边道:“妖兽来了,这回没人救你,你跑不掉了!”
  和为贵听到“妖兽”二字,表情骤变,倏然睁开眼睛,层层叠叠的干尸跃入眼帘,夹杂着刺鼻的腐臭味,他面色铁青地大吼一声,出于本能地快速念出一段非常复杂的咒语,双臂一挥,青红火焰势如破竹,蹿入浓密的枝叶之中,迅速引燃了倒挂着的一具具干尸,从此火势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树妖骤然间惊叫起来,声音高亢惨烈,整个树身都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扭曲摇晃着,然而枝叶间的尸体一个接一个的烧了起来,迅速向郁安宁所在的位置蔓延而去。
  余悠游白发散乱地大叫,“哇哇哇,来啦,烧过来啦!”
  “余悠游?”和为贵大惊失色,“你怎么老成这样,我实在做梦吧?”
  “你也好不到哪去!”余悠游被触到痛处,反唇相讥。
  郁安宁猝然抬头,“别吵,小心上面!”
  两人不约而同往上看,火苗已经燎到衣服,都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郁安宁见势不妙,使劲全身气力挺住腰杆,居然一下子扯断缠在腿上的树藤,危急中一手携住一位“老人家”,猛力一拉,三个人叽里咕噜落进淤泥之中。
  树妖的高亢惨叫混杂着无数亡灵厉厉哀嚎,充斥在幽暗山谷中,无比凄厉。
  火光照亮沈曜寒霜满布的面容,他仰望着接连燃起的干尸,在烈火中挣扎的树妖,喃喃地说了一句,“急功近利,自食其果。”
  笼罩在火焰里的树妖脸色焦黑,面目全非,早已失去了妖娆的身姿,听到这一句,仿佛正戳在心口上,一下子出现了回光返照之相,整个树冠呼啦啦地松动起来,周边杂乱的声音全部汇聚到一起,变成撼天动地的嚎叫:“沈曜,你骗我,便是拼下百年妖法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股股浓烈黑烟从枝叶间升腾出来,凝合成一张狰狞的黑色面容,张开大口向沈曜扑将而去。
  一道黑影倏然闪现,几乎把沈曜扑倒在地,混乱中,郁安宁目眦欲裂地向他吼:“还不快闪?!”话没说完,只觉后背寒风刺骨,就好像瞬间被鬼爪死死按住,直接塞进寒冰中一般。 
  沈曜眉峰一凛,双臂缓缓抬起,从未有过的冷厉自眼底迸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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