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吧!奈亚子-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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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这里没有书柜，或许只是休息区，真正的书柜位于深处。
「还书柜台在更里面的地方，我来带路！」
「不，其实我在这里等就行了。」
虽然如此回应，但要是能说服众人，真寻现在也不会位于这种异空间。这个意见果然被无言地否决，哈斯塔握住真寻的手往前拉。
「这里！在这里！」
哈斯塔不知为何非常开心，神采奕奕地想带着真寻到处闲逛，大概是接触到昔日职场气氛的喜悦吧。他简直像是要在运动会努力表现实力给家人看的孩子。说到能令人会心一笑的光景，这就是最好的典范。
「真寻，我要再三强调，你的正室只有我。」
「你在说什么鬼话？」
奈亚拉托提普鼓起脸颊强调自己的存在。对这个刁钻外星人叹了口气的真寻，被哈斯塔孩童般柔软的手牵住，从图书馆大厅进入走廊。
偶尔和他人擦身而过时，真寻尽量别开目光避免注视，因为那些人很明显不是地球人的规格。如果是以双脚步行的生命体就算了，比较夸张的甚至没有人形轮廓。记得第一次前往拉莱耶的时候，是搭乘达贡在海面行进，当时就曾在其他达贡的背上看到不定形的生物。回想起这段回忆令真寻战栗不已。
这么说来，克苏鲁神话的邪神群，是用什么基准决定哪些邪神是人形？奈亚拉托提普与哈斯塔在原作就有人形化身所以无妨，但克图格亚基本上都是无形的火焰。
总之，这些家伙肯定是随兴改变外型。走到这一步，真寻已经不想追根究底地求证事实。要是在意每一个细节，那么SAN值再高也没用。
「这里是第一书库！」
众人来到走廊尽头，穿过扁平半圆形的出入口。
「……抱歉，我有点晕书。」
真寻感到头昏眼花，甚至可以即兴发明这种新的病名。
书柜几乎占据视界的八成，而且朝着深处与上方无止尽延伸。远眺书背的各种色彩，简直像是马赛克的图样，书的尺寸也是大小不一。看向最靠近的书柜，上头并排着真寻也拿得动的书；然而看向目测一百公尺的远处，却有一座与眼前书柜看起来一样大的书柜。从距离推算体积，令人不敢想像那座书柜的全长。
占据另外两成视界的是巨大柱子。那大概是用来支撑高到看不到尽头的天花板，但四处林立的柱子，多得让人觉得只有笨蛋才会去数数量，简直像是高层大楼组成的水泥森林。
哈斯塔刚才说，这里是第一书库。既然编号是「一」，表示即使这一区就有此等规模，但这里恐怕还有好几座类似规模的书库。
「……因为这里是收集全宇宙智慧的地方。」
看到这幅光景，克图格亚的这番说明确实能令人点头认同……
不，等一下。
「你这理论很奇怪。」
「……怎么，少年？」
「全宇宙的智慧都收藏在这里？」
「……对，这里收藏宇宙出版的所有书籍与杂志。以地球的方式形容，就是国家图书馆的超级版本。」
「那为什么要设立在昴宿星团的塞拉伊诺？这里以你们的说法是边境银河吧？设置在更为核心的地方不是比较方便吗？」
「…………」
「…………」
「……少年。」
「什么事？」
「……不要太追究圣域的事情比较好，不然可能会被『组织』灭口。」
「啊啊，这是不能追根究底的问题吧？」
反正深究只是愚蠢的行为，所以真寻点到为止地结束话题。
接着，真寻再度环视这座第一书库。
真寻准备报考的大学中，有一所学校拥有藏书量全市第一的图书馆，真寻在参观大学时也曾看过那座设施，当时就为那样的规模深感震慑，但仍远远比不上塞拉伊诺图书馆。不，光是拿来相比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真寻也要借几本书吗？」
「啊？我是地球人，可以借书吗？」
「只要办一张借阅卡就没问题了。」
看来这里不分国籍……更正，不分星籍都可以借书。不过要找地球人看得懂的书应该很困难，而且要是在这里借书，还书的时候又得来这里一趟，到时就要喝黄金蜂蜜酒并搭乘拜亚基。
真寻不希望演变成这种结果。
「不过你们要用什么办法，才能从这些多到夸张的书柜里找到要找的书？」
「……有查询机，用那个就行了。」
「查询机？大型书店都会有的那个？」
「……那里也有一台。」
真寻沿着克图格亚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台机器就位于最靠近众人的柱子旁边。真寻原本推测是大型书店那种触控式查询机，其实只是一个固定在地上、类似讲台的物体。令人联想到美国法庭里，用来把手放在圣经上宣誓绝不说谎的那种台座。
「这个没画面，要怎么用？」
「只要把手放在这里用想的，搜寻结果就会投射到脑中。」
「啊，真是高科技。」
「不过请小心使用，如果不习惯的人乱用，会因为过多的查询结果输入大脑引发晕眩现象，
以英文来说是Information High。」
「这座图书馆对新手真不友善。」
「上次也是，有一个外星人在这里接受过多情报导致脑袋错乱，回到自己的母星之后使用电脑虚拟偶像，引发了将整座巨大都市洗脑的事件。」
「这种查询机不应该给一般人使用吧？」
规模一如往常大得夸张，而且是朝着无聊的方向发展。
「真寻，我来帮你查吧！」
「就算要我查，但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书……」
「也可以进行模糊查询喔，只要输入三个感兴趣的关键字，就可以查到符合的书籍。」
要在这多到令人作呕的藏书中找书，居然最多只能输入三个关键字，这应该不太对吧？符合的书会多如繁星吧？
不过真寻重新思考，既然这座塞拉伊诺图书馆收藏着全宇宙的知识，那么，或许有书籍能够解决他心中至今的某个疑问。
「好，哈斯太，帮我查吧。」
听到真寻的委托，哈斯塔以开心的表情反覆点头回应，大概是得以一展长才而跃跃欲试吧。
「开始查询。关键字是什么？」
哈斯塔闭上眼睛轻声说出的话语，以平静又冷静得令人惊讶的语调传入真寻耳中。那不是平常有些大舌头的发音，真寻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对这样的哈斯塔感到困惑，真寻依然开始进行查询。
「第一个关键字，奈亚子。」
「咦！真、真寻，把我当成查询对象……讨厌啦，真寻，你想知道我什么事情呢？明明不用特地做这种事，真寻就可以轻松知道我的一切！嘻嘻，只要到·床·上！讨厌讨厌！」
「第二个关键字，克子。」
「咦……克、克子……」
「……少年想知道我的事情？对不起，我最重要的东西，只会让奈亚子知道……不过，少年的心意，令我有点开心……如果只是一点点，我也可以……告诉少年喔……」
「第三个关键字——年龄」
啪！
真寻说出最后一个名词的瞬间，奈亚拉托提普便从后方架住哈斯塔，把他拉离查询机之前。
看她大口喘气的模样，很明显处于焦虑状态。
至于真寻，则是被克图格亚施以锁头功，而且克图格亚还以手刀抵住真寻的脖子。视线朝上窥视，只见克图格亚正以绋红色的双眼俯瞰，而且眼神冷到令人发毛。
「哈斯塔，有显示查询结果吗？没有吧？」
「啊？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资料库当机了。」
「很好。真寻，请听好，人们都会忘记青春的背影，而且我们还处于沉迷在草莓圣代和帅哥的花样年华。」
「这、这么不想被我知道吗？」
「……少年，如果想长命百岁，今后最好不要试图取得无谓的知识。」
「明、明白了！明白了！所以放开我啦！」
真寻反覆轻拍克图格亚的背，才终于挣脱束缚。大概是有斟酌使用最轻的力道，克图格亚施展的锁头功并不难受，但脸部隔着制服抵住柔软的隆起，实在令真寻害羞得无以复加。
顺带一提，和奈亚拉托提普相比，克图格亚的尺寸明显令人遗憾许多，但要是当面对她说出这种话，真寻的人生将会在物理层面燃烧殆尽，化为一片雪白，所以还是免了。
「真寻请乖乖在这附近找书看吧。」
大概是放心了，奈亚拉托提普与克图格亚恢复为原本的表情。这就是俗话说的「女人的意念着实恐怖」吧。
只不过，虽说要在这附近找书看，但应该要看什么书？真寻拿得动的书都是以神秘的语书写成，不然就是释放着诡异气息的装订书，似乎对精神不太好。
即使如此，真寻还是不屈不挠地浏览书柜，终于发现一些书背写着地球文字，而且还是日文的书。看这种书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万一吧？如此心想的真寻，随意从书柜中抽出书本审视。
「……《邪神手册》中级？」
难道还有初级和高级？
真寻抱着无法释怀的心情把书归回原位，拿起旁边的书。
「……《白之书》？」
纯白的封面以日文印上书名，底下则印着一行小字「Livre Blanche」。这要怎么念？总之，真寻还是没有翻阅的念头，直接把这本精装书放回原处。
「……《魔导书的快乐写作法》。」
如果能快乐写出魔导书，应该就不会有人发狂吧？而且书腰印着真人电影版的宣传，但工具书要怎么拍成真人电影？由于完全搞不懂含意，所以这本书一样被页寻放回原处。
「《宇宙米·戈》、《死灵·橘梦日记》、《戴拉斯·麟光之翼》、《混沌女魔·妮托克莉斯》、《异世女魔·妮托克莉斯》、《我在印度的魔祭文》、《入侵萨克曼》、《温迪戈之夜》、《拉莱耶以外全部沉没》。」
并排在架上的尽是可疑至极的书名。有这么多书却没有任何一本想令人拿起来看，就某方面来说或许很厉害。
此外，还有文库尺寸的书籍。如果是这种书，不提内容只以外观而言，应该不像精装书那么令人却步，而且厚度也不到青少年文库平均水准的一半。
如此心想的真寻，从书柜抽出这本书。
《邪神的记事本》。
真寻超后悔抽出这本书。
「唔？似乎有点吵耶。」
「有人会比你们更吵吗？」
奈亚拉托提普的这番话，使真寻抬头环视周围。
确实，远方某处聚集了十几个人，更正，应该是聚集了十几个类似人的生物。那里有一道长长的柜台，大概是借书还书的地方。不过那个集团看起来不像在等候办理手续，因为他们不只没有排队，还有一种凌乱的慌张感。
「……或许发生了某些事情。」
远方柜台给人的感觉，会让克图格亚这么说也是理所当然。
「我去看看。」
或许是无法坐视以前的职场发生状况，哈斯塔稚嫩的脸庞展露出社会人士的责任感，并且走向柜台。
「我们也去看看吧！」
「啊，喂，别拉我！」
由于被奈亚拉托提普拉住手臂，真寻不得已只好跟着哈斯塔走过去。刚才从书柜抽出来的文库本稍后还得放回去，但因为拿在手上会碍事，总之就先收进制服的口袋里。放进书本的口袋发出「喀喳」的金属声，声音来源当然是叉子。因为最近都没有使用，或许差不多该保养一下。不过没机会拿出来用，才是最好的状况。
整体规模无法以地球常识套用的塞拉伊诺图书馆，连柜台都又长又大，左右两侧的距离甚至可以用来短跑，看来每天打扫肯定很辛苦。看着柜台，真寻不禁冒出这种不合时宜的感想。
十几个人分散于柜台内外，聚集在一起讨论事情。令真寻庆幸的是他们都是人形，而且容貌与地球人类似。要是他们以触手交缠在一起，或是身上长出不同于四肢的部位，真寻可没有自信可以维持正常的精神状态回到地球表面。
看他们没有拿书却聚集在柜台，似乎不是借、还书的客人，大概是这间设施的职员吧。哈斯塔走过去之后，对方也简单地打招呼致意，看来果然是老同事。哈斯塔毫无窒碍就加入他们的话题之中。
真寻听不懂这个集团讨论的内容，应该说那是听不懂的语言。是塞拉伊诺星球的母语吗？真寻起码可以肯定那不是日文。
仔细想想，真寻至今曾遇见各式各样的外星人，他们为什么都能入境随俗地讲地球的语言，而且都是日文？要是过度深究会出问题吗？这是不愿面对的真相吗？
白费脑力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哈斯塔离开那群人回来了。总觉得他的表情变得无精打采。
「哈斯塔，怎么回事？」
听到奈亚拉托提普的询问，哈斯塔皱眉看向下方。
「那个，似乎有人入侵禁书保管库。」
「禁书保管库？」
听起来不太和平的这个名词，令真寻疑惑地歪着头询问。
「……禁书保管库里收藏着珍贵的书籍与禁止外借的书籍，是塞拉伊诺图书馆禁止一般人进入的区域。」
「克子，原来你知道？」
「……嗯，我曾经听说过。」
在真寻居住城市的市立图书馆，字典或高价的书籍一样禁止外借，也有一个需要职员准许才能进入的书籍保管库，应该是类似的东西吧？不过，这里是收藏着宇宙禁忌知识的塞拉伊诺图书馆，规模肯定是完全不同的等级。
「嗯，是不小心闯入吗？」
「入侵者似乎伤害了这里好几个人，并且走进保管库的深处。他们说靠近的话很危险，已经叫警察过来了。」
刚才哈斯塔以「入侵」形容时，真寻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听到这番话更加明白了。看来进入那座禁书保管库的不是迷路误闯的普通客人，是为此而来的歹徒。
「唔，这下子事情挺严重的，而且宇宙警备队应该还要一阵子才赶得过来……顺带一提，真寻，宇宙警备队这个组织……」
「不用说明这种没人问你的事。」
要是置之不理，可能又会增加无谓的设定，所以真寻阻止她说出口。
「……我去看看。」
「要去禁书保管库？咿呀咿呀，更正，哎呀哎呀，不可以，你一个人过去很危险吧？我们也一起去。」
「咦！可是……不行啦，毕竟这是发生在塞拉伊诺的问题，而且奈亚子和大家是客人……」
「……哈斯太现在也已经辞职，和我们站在同样的立场。」
「可、可是！」
「对方是歹徒，战力多一点应该是好事吧？虽然这里不是行星保护机构的管辖范围，但这么做是为了哈斯塔。」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奈亚子……克子……」
哈斯塔的眼眶变得湿润，应该是太感动了吧。
真寻也有相同的感受。这三个外星人是老同学，这样的羁绊至今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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