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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梨花溶-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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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一夜,她自恶梦中忽然惊醒,挣扎着睁开如千斤重的眼皮,头脑昏沉,闻到一股淡雅香醇如春酒般令人迷醉的香气。
  
  那是陆明旸前阵子找回来的熏香,他说可以安神助眠,她也就深信不疑,因为每晚临睡前点了这熏香的确好眠多了,应该说是睡的太沉了。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做了个非常恐怖的恶梦,她也不会吓得醒过来。
  
  温宛梨拥被坐在床上,夜凉如水,陆明旸并不在身边,床的外侧是冰凉的,暗示着那个人已离开很久。
  
  这么晚,他去了哪里,为何要瞒着她,这熏香难道真的只是安神香吗……一连串的担忧和疑问充斥着温宛梨的心房,她心乱如麻,披衣下了床,赤*裸的脚接触到冰凉的空气,不禁微微瑟缩。
  
  点亮灯,推开窗,月光清冷,屋顶地面都染着一层薄薄的霜,月色下泛着几近凛冽的银光,让人见了,也不由自主的心口微寒。
  
  温宛梨揪着胸前的衣襟,神色忧虑满是不安:明旸,你在哪里?
  
  咿呀,一声微响,门忽然轻轻的开了,温宛梨猛地转头望去,就见到陆明旸站在门口,看见她并无惊慌甚至还带着微笑,走进来关上门,“你怎么起来了?”
  
  陆明旸脸上若无其事,心里却苦笑,难道那安神香失效了?他本想过直接点她黑甜穴让她昏睡,但时间过长会血脉不通,又不忍下手,只好出此下策。
  
  温宛梨见他平安回来,心里松了口气,满怀的疑虑就浮了上来,“这么晚,你去哪里了?”一边忧心的扫过他周身,陆明旸穿的是浅青色的袍子,是临睡前她为他准备的——每晚沐浴过后她都为他备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逡巡过一遍,没见到什么异样,温宛梨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陆明旸笑得一如平常,“睡不着出去转了一圈,”他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然后走过来拉起她的手,笑得很温柔带一点讨好,“天冷,我们睡觉吧。”站在窗口很容易着凉的。
  
  温宛梨身上其实披着外衣,况且她现在心神不定哪里觉得冷不冷,但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问起,只胡乱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向床边。
  
  “呀!”一步跨出去,温宛梨却发出一声轻呼,她心神恍惚不慎踩到了外衣过长的下摆。
  
  “小心!”陆明旸眼明手快扶住她,如果磕着碰着了,心疼的还是他。
  
  温宛梨倒入他怀里,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臂稳住自己,不料这一抓却让陆明旸微微闷哼,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对不起!”温宛梨以为自己力道不当捉痛了他,马上松手,但手指一拿开她就察觉到不对劲,脸色大变,“明旸!”
  
  她声音惊恐,就着灯光分明看到了自己指尖上的血丝,而陆明旸的右衣袖也逐渐被浓重的液体染成暗青色。
  
  陆明旸左手扶着无力的右臂,面带苦笑,“宛梨,我……”本来他已包扎好伤口,还换下夜行衣才回来的,就算她醒着也不至于露什么破绽,没想到人算总不如天算,还是露馅了。
  
  “你受伤了,要快点止血!”温宛梨急的眼眶泛红,手忙脚乱的去翻药箱,动作颤抖差点把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药箱给摔了。
  
  陆明旸心疼又愧疚,左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极力安抚她,“宛梨,冷静点,我没事!”
  
  温宛梨紧紧咬着发白的嘴唇,挽起他的袖子,见右臂上一圈圈刺眼的绷带,绷带已被渗出的血迹染红,温宛梨心里狠狠一痛,眼泪毫无预警的掉下来。
  
  “宛梨!”陆明旸吓了一跳,心慌意乱的伸手想要抱住她。
  
  温宛梨却捂着脸退开了,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努力了许久才重新发出声音来,嗓音沙哑,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深深的恐惧,“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她本不想问,只要他在身边就好,只要他平安就好,所以即使有那么多不安和疑虑依然压抑着,因为她希望他亲口说出来,她不想逼他,更害怕知道了就会失去他。
  
  但她已经忍不下去了,她害怕陆明旸忽然消失,怕他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就像刚才做的那个恶梦,如此令人惶恐心碎。
  
  陆明旸心痛如绞,上前两步把她紧紧拥进怀里,温宛梨顾及他的伤势也不敢挣扎,眼泪却止不住,一点一滴濡湿了陆明旸的胸膛。
  
  “不要哭,我什么都告诉你。”这个时候即使要陆明旸把头献出去他也毫不犹豫,况且他也不打算瞒着她了,既然决心娶她就早想过要把一切告诉她。
  
  只是他也害怕,怕她知道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坏人。
  
  坏人,她还记得吗?第一次见面她就问他是不是坏人。
  
  他的手上沾着太多人的血,洗也洗不清——无极门里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但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以及使命。
  
  无极门不是杀手组织,它里面还有捕快有探子……各司其职,但无一不是为江湖和朝廷卖命。
  
  是的,为朝廷为命,这就是无极门的悲壮和惨烈之处,如果它只是一个单纯的武林门派,那它可以呼风唤雨肆无忌惮,即使人人欲除之而后快也可以满不在乎,不幸的是它同时也被朝廷控制,所以他们这些人也成了朝廷的棋子,身不由己,听命而为。
  
  他当初来到青木镇,遇见温宛梨都不过是一场精心的安排,他不择手段偷走解心丹也只是京城某位大人物需要它来救命,因为如果那个人死去,朝局就会动荡不安,如果兵乱一起,百姓就会遭殃——所以他别无所择。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需一句话,他们就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要伤害不想伤害的人,哪怕要杀死无辜的人——如果一些人阻碍了他们的大计,那么为了更大的成功和胜利,这些人就要被清除,而负责这项使命的就是无极门。
  
  他们称之为“正义”,陆明旸眼里的自嘲和苦涩比月光更凄寒。
  
  的确,这是正义,杀一以救百,如果一小部分人的牺牲能够换来大部分人的存活,那他只能赞成这个说法以及做法,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所以他才甘愿为此而杀人。
  
  但不管是为了多么光明正大和冠冕堂皇的理由,杀人始终是有罪的,这无法否认,他们也无法逃避。
  
  午夜梦回,总是不经意就想起那些死在刀下死在黑夜里的人,有一些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些人也许罪有应得,也许完全无辜,但他不敢多想不敢深究,他只能相信那是对的,他们做的没有错,否则还如何提起刀去杀人?唯有如此,他们才能不崩溃。
  
  “宛梨,你……怕不怕?”陆明旸声音低而恍惚,像夜风中的烛火,轻易就能熄灭。
  
  温宛梨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沉的心跳,脸上还带着泪,却不是为自己而流,她仰头看他,乌黑的眸里充满了心疼怜惜,“我不怕,”她捧起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凝视着他轻轻的道:“我喜欢你。”
  
  这是陆明旸啊,那个为她出生入死还不愿让她知道的男人,有点无赖有点恶劣但也那么温柔,她不知道他在外面如何无情,但他从未伤害过她,不是吗?所以她怎么会怕他?
  
  她的皮肤白皙细嫩,他的手掌满是厚茧,陆明旸怕伤到她又舍不得放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脸,薄唇落在她额头的瞬间竟然有点颤抖,“你这个傻瓜……”
  
  他说的明明不是这件事,可是听见这句话为何还是那么高兴呢?
  
  她明明什么都不懂,不明白那是怎样的悲哀,她只是感到他在伤心难过,所以想要安慰他,告诉他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同样爱你。
  
  “我才不傻,”温宛梨皱皱鼻子,然后又温柔的看他,眼里是不可置疑的深情和依恋,“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陆明旸是泯灭天良的杀手,没关系,她陪着他一起忏悔;陆明旸是为正义而杀人,那她更不该怪他,她应该为他而骄傲,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份承担罪恶的勇气。
  
  她唯一害怕的是,有朝一日他会发生不测,今天只是受伤,下一次呢?她不敢去想。
  
  “明旸……”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带着期待和愧疚,“我也许不该这样说,但你能不能脱离无极门?”她长睫一眨,又有水雾浮上来,“我很害怕……”她哽咽,终于说不下去。
  
  “别怕,”陆明旸心里酸痛无比,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我答应你。”
  
  他本就有这个打算,所以才决心娶了她,他承诺过要给她长久的幸福。
  
  陆明旸答应的如此简单,于是温宛梨欣喜笑开,她不是江湖人,也不懂什么江湖规矩,她以为他退出组织就像她卖包子一样容易。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陆明旸为此要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才明白陆明旸对她的爱有多深重,那是她一辈子也偿还不了的情和义。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在哪个时代,权利和统治都是存在的,不义与不洁也同样存在,所以需要这些人的存在,

需要他们去清除这些所谓的“障碍”和“罪恶”。他们是有罪的但同时也是正义的,很难说

国家军队、警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没有出过差错,就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人,但他们必须

这样做,如果是为了更大的胜利和利益。我们不能因此而讨厌他们或者害怕他们,如果没有这些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身安全其实很没有保障。

有时候我会看见很多人会避开环卫工人,绕路走,因为觉得他们脏兮兮臭烘烘,但的确是这些人维持了

街道的清洁,所以可以避开,但不能很嫌恶的避开(这样说好像有点圣母,但其实圣母也不是一种错误)

有些筒子担心大虐来了,其实还没有那么快,有些事情还要交代(其实也是铺垫铺垫让大家有个心理

准备,嘿嘿)总之不管虐不虐,大虐小虐,其实都是必要的,只要小陆小梨在一起,又有什么坎过不去?


  
宛梨有喜
  

  陆明旸右臂伤得不轻,伤到了骨头,失血也不少,被温宛梨勒令在床上躺了两天,灌了一肚子的苦药,他很怀疑宋仰秋是不是在药方里多加了二两黄连,不然为何这么苦?
  
  陆明旸暗自腹诽,然后闻着饭香深深的吸了口气,神情陶醉,终于可以吃上一顿正常的饭菜了,他已经被禁口好几天,好怀念红烧肉、酱牛肉、烧鸡腿……的味道。
  
  陆明旸一边想着大块的肉一边垂涎欲滴,可惜温宛梨端上来的饭菜中并没有任何一样符合他的猜想,菜式很淡,肉只有一盘——十来颗圆滚滚的鲜肉丸子,虽然样子讨喜味道想必也不差,但陆明旸还是非常失望,哀怨的看了温宛梨一眼。
  
  “你伤口还没好,不能吃的太油腻。”温宛梨替他盛了汤,炖的是花生杜仲牛尾,补血强筋骨。
  
  陆明旸郁闷的看了肉包一眼,肉包正啃着一条香喷喷的烤鱼,对比之下自己真是处境堪怜。
  
  “快吃吧,别放凉了。”温宛梨把汤碗放到他面前,又给他盛了一碗饭,一边催促道。
  
  陆明旸叹了口气,左手端起汤三两口灌完,再捉起筷子,开始费劲的“夹”饭。
  
  陆明旸的右手暂时不能用了,宋仰秋给他吊了绷带,免得这不安分的男人又到处瞎折腾,所以只好劳驾左手出马,他又死要面子,不要温宛梨给他夹菜,他坚信自己能行。
  
  夹菜自然没问题,虽然左手拿筷子姿势怪异,但好歹也能成功的送进嘴巴里,所以陆明旸得意洋洋的瞥了温宛梨一眼,温宛梨哭笑不得,这男人的幼稚劲又上来了。
  
  但陆明旸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要用左手筷子夹起肉丸子,那比练飞刀还难——太用力肉丸子会滴溜溜的滑开,不用力那丸子刚夹起来又掉回盘子里去。
  
  温宛梨看着他跟肉丸子“缠斗”,忍俊不禁,“我去给你拿个勺子。”看他这样子真有点于心不忍。
  
  “不用——”陆明旸咬牙切齿,忽然以一根筷子去戳肉丸,可惜气头上用力过猛,丸子没戳起来,反而一蹦而起滚到地上去了。
  
  肉包被惊动,刷的一爪子按住从自己面前滚过去的肉丸子,然后很鄙视的瞥了陆明旸一眼。
  
  温宛梨失笑,陆明旸气结,狠狠的瞪了肉包一眼,肉包甩甩尾巴不理他,把肉丸咬进嘴里,美滋滋的嚼了起来。
  
  陆明旸无奈,极度哀怨的看着温宛梨,“娘子,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不然为什么做了这么一盘滑溜溜的肉丸子?
  
  陆明旸只有在使坏或撒娇的时候才会叫她“娘子”,并且每一次都叫的柔柔软软缠缠绵绵,让人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温宛梨这一次自然也拿他没辙,给他拿了个勺子,并无戏谑之意,眼神很认真,“对,我是故意的。”
  
  陆明旸一愣,就听温宛梨继续道:“明旸,我们是一家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逞强,”她拉住他的手,非常诚恳的盯着他的眼,“有事更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这个男人习惯了强悍,习惯了独力支撑,但他也会累也会受伤的,她不希望他受伤了还瞒着她,什么都一个人扛,她想和他一起分担所有苦难。
  
  看来自己受伤真的让她怕极了,陆明旸回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好。”
  
  温宛梨满足微笑,靠在他肩上,却不知陆明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苦笑。
  
  有些事不是他不肯告诉她,而是不能说,他只能先斩后奏,因为见了她的眼泪他必定要心软。
  
  陆明旸还没机会心软,倒是先脚软了。
  
  那天他正在床上优哉游哉的打瞌睡——天冷了温宛梨不许他随便席地而眠,突然看见温宛梨干呕一声捂着嘴巴冲了出去,动作太匆促,手里的针线都滚落地面。
  
  “宛梨!”陆明旸大惊失色,连鞋也顾不得穿,跳下床追了上去,温宛梨站在外头一手扶着柱子一手捂着嘴,很费力的喘息着,似乎正强忍恶心。
  
  “宛梨,你怎么了?”陆明旸心焦的冲过去,上下察看她的情况。
  
  温宛梨慢慢平复气息,脸色还有点苍白,“我没事,只是忽然有点不舒服。”
  
  “不行,我去找宋仰秋过来看一看。”陆明旸扶她回房,给她倒了杯热水,套上鞋就匆匆奔出去,这时候可管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宛梨的身子最重要。
  
  诊断的结果让陆明旸又惊又喜,差点抱着温宛梨跳起来:他要当爹了!
  
  于是陆明旸懒觉也不睡了,非常强硬的要求温宛梨卧床休息,然后非常不耻下问的缠着宋仰秋问这问那,就连能不能吃甜一天要睡多少时辰都问了。
  
  宋仰秋很无奈,他不是女人,也不是产婆,更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那么多?只能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陆明旸,并提醒这乐晕头的男人去请教温宛梨的婶婶李晴秀——那才是真正的过来人。
  
  于是陆明旸又飞奔去温碧柳家找李晴秀,温静怀夫妻听闻这个消息都十分高兴,马上就跟着陆明旸过来看望温宛梨,温碧柳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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