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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锦衣娇-第21章

小说: 锦衣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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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连番传来。乐声渐息,等再次响起的时候,已经是陌生的曲调了。

“富贵窝的人就是命好,”船娘也听了出来,忍不住喟叹一声,“我听说还有朝鲜进贡的女人为咱们王爷贺寿,这大约便是她们的乐舞吧?”

乐舞既起,舞女必定也已上场了。萧燕神色愈发紧了。正此时,大船上的守卫发觉有民船靠近,抽刀搭弓急令退回。萧燕掏出随身腰牌举高,喝道:“我乃北镇抚司缉事千户萧燕,有紧急事务上船,一律让开!”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是被堵高速上了,很晚才回家。让大家久等了,抱歉。

第 26 章

守卫认出腰牌;忙撤了弓刀。萧燕与谢原攀住大船船头,腾跃上了甲板;径直便往二层的船楼冲去,道口处遇到一个守卫着的百户;萧燕低声吩咐一声;那百户点头而入,稍倾,一身麒麟服的浙江衙门千户陆俊便匆忙而出。等听到事由,脸色大变;转身欲往里,忽然又停住脚步,看了眼萧燕和谢原;踌躇道:“万一若是看错,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王爷会不会怪罪……”

陆俊有这样的顾虑,也不无道理。那个女舞者真伊若真是刺客,自然大功一件。若是被证实有误,在这样的场合来那样一出,无异于就是当众打朝鲜使团的脸,只怕会惹出一场轩然大波。

萧燕面无表情,嘴里已经蹦出了俩字:“放火”。

陆俊立刻明白了过来。

他是锦衣卫,在他进入这个衙门的第一天起,被灌输的第一条准则就是无条件地执行上命。宣王虽位高,却不是他的上司。眼前这个北镇抚司红人萧燕的命令,才是他该遵照执行的。

陆俊不再犹豫,立刻点头。

宽轩华丽的船楼大厅里,朝鲜舞女们正在香伊的带领下,随了清悠的乐曲,从□渐渐舞至末尾。香风拂拂,舞裙飘飘。在座的人第一次见到这种带了异域风情的舞蹈,显得颇是陶醉。

一曲既了,宣王点了下头,除了世子朱友莲,座中的宾客们纷纷附和赞好。此次朝鲜使团的带团使节金昌国见状,忙起身自谦道:“天朝富有四海,小国的这区区舞乐,虽不能入王爷世子之眼,但也确是小国君王的微末心意。王爷若是中意,留下作为闲暇消遣便是。”

宣王看了眼坐在侧旁显得兴致缺缺的世子,见领舞的那个女子虽面傅厚粉,但也辨得出来是个绝色美女,年纪也不过十七八的样子,舞蹈歌喉都是上佳。心想那个他想求娶的李氏女子既不贞,自然不能入王府的门。姑且把这朝鲜女伎赏了给他,但愿多少能分些他的心思。便看了眼那红衣女子,便朝金昌国问道:“她叫什么?不错,赏金一锞。”

金昌国忙道:“她叫真伊。真伊,王爷要赏,还不上前叩谢。”

真伊面露惊喜之色。她身后的那群朝鲜女孩们更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的背影。三个月前,她们作为佼佼者被入选到这支随使团赴大明国的舞团中时,心中有即将背井离乡的悲伤,但更多的,还是骄傲和渴望。在朝鲜国的民众眼中,上国大明就是富庶与高贵之地的象征。能被送到这里,不只她们自己,连她们的家人也能在邻人面前夸耀一段时间。而现在,真伊显然比她们更幸运。

真伊垂脸到了宣王座前,跪下叩头。听到宣王叫起身,复又叩头,这才缓缓从舱板起身,接过侍从递来的金锞,缓缓纳入阔大的衣袖之中,正这时,忽听舱外传来一声惊慌叫喊:“不好,舱房失火了!快跑!”

受邀而来的众多贵客反应了过来,立刻面露仓皇,一下没了先前的雅适气度,纷纷起身往外奔走而去。舞女们惊慌尖叫,船楼里顿时大乱。宣王体胖,惊慌不备之下,一时起不了身。他身侧的护卫还来不及到近前架住宣王离座,真伊神色木然不动,手腕却微微一翻,一道寒光便自袖中朝面前的宣王直直射去。宣王目瞪口呆,无法动弹。一边的护卫也来不及拔剑护卫了。

一道月白身影如鬼魅般闪到了宣王面前,只听沉闷的噗一声,喂了毒的短匕射上那人胸膛后,竟直直掉落在地,只不过将衣衫划破了一道口子而已。

香伊惊骇,猛地看向对面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看似书生的年轻人,见他一双冰冷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电光火石间,立刻明白了过来,知道他必定贴身穿了护甲。

似她这样的行刺,取的就是出其不意一招毙命,既然已经失败,就不作再次无谓徒劳,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立刻转身往舱门飞奔而去。

萧燕身上,确实穿了大明宝业局为锦衣卫军官打造的外出办事时穿的特制铁丝软甲。方才里头一乱,他便奔入楼舱,见那女刺客已经出手,来不及出刀,便飞扑而去,用自己着了护甲的身躯挡在了宣王面前。此刻见这女人穿梭过众多客人和她的舞女同伴往舱门奔去,如行于无人之境时,并不追赶,只是冷冷望着。

真伊眨眼间到了舱门,眼看就能在大批卫兵赶到之前闪逃而去,面前突然一道刀光,带了劈破空气的细微风声,直直迎面袭来。

出于一种经受过长期严酷训练得来的武者本能,真伊猛地往后避闪,才没被深中,只肩膀处却被劈中,一张脸也被刀的余锋掠挑而过,发髻顷刻削散,她的面颊皮肤陡地感觉到了一丝冰冷寒意。

于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真伊披头散发,左边肩膀鲜血淋淋而下,左侧脸颊的皮肤也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那口子从下颚延伸至颧骨,甚至已经微微往两边开裂,却看不到有一滴鲜血流出。

挡住了她去路的,正是谢原。

“真伊,你疯了!”

金昌国终于回过了魂儿,嘶声力竭地大声吼叫起来。两腿已经软得无法站立,一屁股坐在了舱板上。

他带来的人,竟然会行刺大明国的王爷。无论行刺能否成功,自己和这个使团,乃至于整个朝鲜的用心,只怕都要百口莫辩了。一旦触怒上国,后果绝不是自己或朝鲜可以承担得起的。他清楚地知道,十几年前,安南趁了大明与蒙古作战的时候,杀了大明的使臣,结果遭到大规模的征讨报复。直到现在,边境上的大明士兵还在不断斩下安南人的头颅去换取赏金。

“她不是真伊。她戴了人皮面具。”

萧燕冷冷道。

女刺客似乎没听到萧燕在说什么,在众人的惊骇目光之中,死死盯着伤了她的谢原。也不知是她本人的表情,还是那张面具的关系,有那么一瞬间,神色极其僵硬。只是很快,她便似乎镇定了下来,转着她那张诡异万分的破脸,看了一圈身边的人,慢慢退到地毯角落处,终于站定,瞟了萧燕一眼,又看向谢原,这才开口道:“你太狠心了,竟这样伤我,我记着昨天还遇到过你的。当然,你当时应该没看到我的脸。即便看到了,与现在的这张也不一样。我知道一定是遇到过你的缘故,我的计划才遭失败。你是如何看出我不是真伊的?”

谢原盯着这女刺客,缓缓道:“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你已无路可走便是。”

女刺客倏然收回目光,哼了一声,道:“这可未必。”

已经冲了进来的陆俊再无耐性,喝了一声,身后大批锦衣卫校尉和王府卫兵立刻朝那女子扑去。正此时,突然轰地一声,那女子的站身之地仿似起了爆炸,立刻浓烟滚滚,烟雾布满了小半个船舱,等浓烟稍散,一众人真正惊呆了,那女子方才的立脚之地,现在空空如也。一个大活人,竟这样凭空消失了。

陆俊猛地冲到她方才所立角落,掀开地毯一看,失声道:“破开了个洞!”

萧燕和谢原也冲了过去,见舱板竟多了个一尺径的破口,似他们这样的男人自然难以通过,但以那女刺客的身材,从这里逃走,却并不难。

“下面通哪里?”

萧燕立刻问陆俊。

陆俊负责船上安保,自然熟悉船体构造,飞快道:“下面是船舱。”

“快下去追!”

萧燕一声令下,校尉和卫兵立刻奔去。沿着舱底的滴血痕迹,一直追到后船舷处,血迹便断,哪里还有那女刺客的影子?显见是跳湖遁去了。

一场原本好好的船上贺寿大宴,竟落得这样的结果。宣王虽然无碍,只吓得不轻,且又愤怒,哪里还有心情继续,立刻令船往岸上靠去。

惊魂未定的金昌国带了剩下的舞伎,跪在了舱板上连连喊冤:“王爷明鉴。小国上从君王下至黎民,对天朝上国俱怀仰慕之心,绝不敢有任何造次之心。方才萧大人也说了,这刺客不是真伊,一定是有人冒充……”

宣王盛怒稍减,渐渐也冷静了下来,抬头见萧燕入了船舱。虽则先前对他颇有成见,只方才毕竟受过他那一挡之恩。见他朝自己行礼,烦躁地挥了下手,问道:“刺客呢,抓到没?”

萧燕道:“水遁而去。已命人沿岸布防搜索。只是湖圈甚大,既在船上被逃走了,只怕未必能抓到。”

“方才这女刺客,这样竟也能逃脱。可知道她的来历?”

一直未作声的朱友莲忽然问道。

萧燕看他一眼,道:“据我所知,倭国忍者擅长这种烟遁。”

金昌国闻言如逢大赦,立刻附和道:“对,对。倭国一直贼心不死。必定是倭人派来的刺客,意图挑拨上国与小国的关系,好从中渔利。幸而王爷贵人天象,倭人奸计才未得逞。”

金昌国这话,虽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萧燕其实也趋向于这种分析,

宣王大怒,猛地拍案道:“倭国蛮夷之地,竟也敢包藏这般祸心!看我堂堂大明如何收拾这一干跳梁小丑!”

萧燕沉默。

他能直接上折。这里发生的一切,他自会一一翔实载入奏折上报。至于皇帝看不看,看了后,他和那帮掌控了朝局的文官们怎么处置,这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宣王渐渐定下心神后,终于觉得应该表示一下自己的风度,便道:“萧千户,方才幸而有你替本王挡了一下。本王也非忘恩之人,本王记下了,还有那个人……”他张望了下,看不到人,停了下来。

萧燕略微一笑,道:“他姓谢名原。实话说,今日全仗了他揭破刺客面目,下官才及时登船。”

宣王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一边命人将他宣入,一边念了两遍,等谢原入内上前见礼时,忽然瞥见朱友莲盯着他,神色间略有些怪异,终于想了起来是谁,暗自叹了一声巧合。

那李姓女子既然他有私情。他先是救过自己的儿子,这一次又救了自己,若是再暗中使绊,实在说不过去。

这宣王确实如萧燕先前所提那样,还算是明理的。想了下,面露微笑,点头道:“好,本王也一并记住了。你二人今日大功,待本王禀与皇上后,必定一一有赏。”

谢原与萧燕对望一眼,朝宣王齐齐道了声谢。此时船也靠岸,宣王便在王府护卫的陪同之下,登岸匆匆而去。岸边远远围观的百姓丝毫不晓得船上方才发生的事,只是见大画舫竟这么快便载了贵人折返了,私下不解地低声议论不停。

船上行乐遭惊变,王府中的寿筵却仍在继续。宣王虽没什么心情了,只这日子毕竟逢喜,既然有惊无险了,更想冲淡晦气,所以不但没叫停,反更热闹起来,只不过戒严更甚,令萧燕谢原二人齐齐在自己附近护着。

从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是这样的大事。李珂很快便隐约听说大画舫上出了不好的事,王爷和一干贵客们才中途折返。面上自然随众人作出惊讶愤慨之相,心里却暗暗有些幸灾乐祸,颇有点大家都是跋山涉水来替你祝寿的,叫你撇下咱去寻快活,瞧瞧,报应来了吧的想法。又听说谢原仿似得了赏识,与那个锦衣卫千户萧燕一道随伺在王爷身边,暗忖既然谢原这个正主儿都没事,自己想必更不会有事了。终于心中大定,直到晚间,喝得醉醺醺地回了素玉园。次日清醒后,才得知素玉园里原本住着朝鲜使团的那院落里,昨夜在舞伎真伊的房间床下搜到了她的尸体。只是状况惨不忍睹,竟是整张面皮都被刀割剥了去,连去勘看过的温兰都不愿多提及半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孔雀东南飞和细鱼扔了一颗地雷

第 27 章

沿岸虽布了控;最后却搜寻无果。考虑到那女刺客受伤失血;水域又阔;极有可能已经命丧湖里。只等了数日,附近一带却都没有发现浮尸的报告。这个女刺客,就仿佛一阵空气般地消失了。再防备了一阵子;此事终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倒是那位船娘;过后果然得了王府的厚赏,便不再以划橹为生;改行上岸去开了间铺子,也真算是际遇上佳了。

这一趟杭州之行,在李珂看来,是出行不利竹篮打水,在姜捕头等人看来;是八卦狗血大开眼界,而在咱们的男主角谢原看来,却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但是不管怎样,天下没翻不过去的页,也无不散的筵。二十这日一过,众多外地来的官员相互拜别一番过后,便陆续启程离开杭州,哪来的哪去。谢原与萧燕辞别,李珂自然也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了。

回去的行程,并无来时那样磕磕绊绊,可谓一路顺风。到了台州境时,李珂停留了数日,随温兰寻到了她先前与李三娘偶遇的双平镇,找到了她和另个族人的坟茔,将遗骨移入新棺椁,一切打点好后,便准备送往淮县老家入土为安。

姜捕头等人并不十分清楚其中的原委,只知道要移灵的是李珂老家的两个故人而已。从这里到河南路途遥远,又是件不干净的活,晚间连落脚的地也只能是义庄野庙,唯恐李珂会把这差事吩咐到自己的头上。没想到议人选的时候,谢原却主动揽上了身,让他们都先回去,说自己雇两个人一道去河南就是。大家顿时松了口气,李珂自然也不会反对。

谢原之所以会主动应承这事,全因在来时的路上,已从温兰口中晓得这个故去的薄命女子才是自己原本的未婚妻。无论出于道义,还是最后的责任,他都觉得此事自然要他应承下来。

从这里送灵到淮县,一个来回便是数月,路上辛苦他倒无谓。只是此刻,大家都已散了各自回房有些时候了,与他同屋睡的姜捕头鼾声也开始起伏有致,他却始终没丝毫睡意,心里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先前,他虽然已经知道了温兰并非自己的未婚妻李三娘,但老实说,对此一直没什么大感觉。大约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温兰的缘故,心里先入为主地一直觉着自己的未婚妻仿佛本来就该是她这个样子的。直到现在,亲眼见到了李三娘的棺木,这才仿似被真正敲醒了,明白自己和那个让他一直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的女子,若非机缘巧合,其实根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虽然先前在杭州时的那一晚,她亲了下自己,让他觉得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但过后这么多天,一直到现在,谢原原本已经笃定的心又有些悬了起来。他和她是天天见面,却基本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除了道上赶路,歇下脚两人碰面的时候,边上不是有这位,就是有那位,要么干脆大家都凑齐。好不容易前日在驿馆里的走道上相对碰见了,她对他说的话又是关于李三娘的事……而且,她除了不大与他说话,更不会主动来找他这个人——谢原承认,他其实也一直没主动去找过她。但这绝不是因为他不想。他其实挺想的。但是自从他发现,她看着自己时的目光与脸上的笑容与看着姜捕头他们时的并没多大差异后,他的那种想靠近她的胆气便也开始渐渐消退……

她大概其实只是不讨厌自己,然后更不想嫁给世子朱友莲,所以到最后才改了主意,又要了自己的吧?

谢原在经过前阵子的短暂头脑发热之后,现在终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个想法让他有点受打击,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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