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女当嫁-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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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闲说到：“无比灵验，你们家要是有闲钱，多买些粮食收着，要是早稻歉收，要熬到收晚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饿死。”
吴家老大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对两个兄弟说到：“明天开始，能下地的都去挖水渠，以前爹爹那一辈就是因为挖水渠才在水灾之年才略微多收了一点粮食。从今天开始，我们也要省着吃粮食。”
郁小闲对吴家老大说到：“也许会发水灾的这件事你可以传出去，不过你只能说是别处的老农说的，千万不要提囤积粮食的事情，不然官府肯定要追究的。要是附近的人都知道了这个预言，也因此逃过了一场天灾而活下去，这件功劳也不要算在我的头上，让大家都谢谢你家吧。”
吴家老大说到：“黄家奶奶，您放心，我们不会给您惹麻烦，我们修水渠自然有人问，我们就说是听别人说的，怕闹水灾，提前准备。他们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情，可黄家奶奶亲口说的事情，我们是一定相信的。”
郁小闲觉得这样做确实合理，便同意了。次日离开的时候，她还给了吴嫂五贯钱，让吴嫂买两石粮食度过青黄不接，吴嫂感激地很，一直把车马送到了看不见的时候。
车马到了芜湖雅苑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分，郁小闲让车马不要通知雅苑，而是直接去客栈的大门，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摸一个底。大年初五就有客人上门了，两辆车就不是商队了，徐老爹是个敏感的人，立刻想到了是郁小闲的人。赶车的人是新面孔，车上下来的是三个女人，为首的是女装打扮的郁小闲。
徐老爹正在诧异中，郁二爷多日不见，那种美貌却是很独特，远比当日在豹爷的小店投宿时美艳多了，难怪吴四爷会一见倾心。看到徐老爹在发傻，郁小闲赶紧亲热地叫到：“外甥女见过舅舅。”
徐老爹是个老江湖了，立刻明白了郁小闲的心思，于是立刻对手下说到：“赶紧把里面最好的两间屋子整理一下，我的两个外甥女儿来看我这个老娘舅了。”
手底下的人赶紧准备了，郁小闲和秋冰月进了住处，把翠柳安置在自己身边，秋冰月单独住一间屋子。郁小闲进了门就不出来了，假称感染风寒，在外人面前出现的都是秋冰月。雅苑那边很快就知道了，在客栈那边出现的只是徐老爹的两个外甥女和丫鬟而已，赶车的是两个北方汉子。这一切没有让现在管理着雅苑的香雪姨娘察觉有异常。
自从一双儿女都被罗五爷送到大房身边，香雪姨娘所有的心思就都放在雅苑上了，为了抗衡那位厉害的新姨娘，她甚至逼着徐妈妈把三个年幼的女儿全部许给罗五爷为妾，年前最大的一个改名叫湘云，已经开脸成为了罗五爷的妾了。罗五爷也看出了雅苑的作用，有了新人，他就干脆把这里丢给香雪打理了。
粉蝶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罗五爷的一个官场上的朋友，年近五十，却看中了年方十七的粉蝶，要把粉蝶讨去做外室。粉蝶打心眼里不愿意，她是个自由身，本来是可以走的，可香雪姨娘却派人盯住了她，等过完了年，就是绑也要绑着粉蝶去那个官准备的房子。
香雪姨娘当然不想把老花魁绑着送人，这些天一直在劝说粉蝶，威逼利诱，就是想让粉蝶城了自己的助力，罗五爷的棋子。徐妈妈心里觉得对不起粉蝶，又不敢得罪香雪姨娘和罗五爷，香雪姨娘又怕徐妈妈和她的干哥哥联手，于是连徐老爹都提防了，不过大家心里有数，没有在面子上扯开。
郁小闲突然来到雅苑，要是正是穿男装扮成郁二爷，救出粉蝶的事情就更加艰难了，徐老爹很佩服郁小闲的眼力见，带着从来没有来过的新面孔来走亲戚，事情就好办多了。
徐老爹的店里正好有人有小病，他正好借此请了郎中，打算把水搅浑了，然后再和郁小闲商议雅苑和客栈的事情。翠柳进了院子就很纳闷，为什么郁小闲不先去雅苑呢，等听徐老爹说完，她就开始担心起她的主子了，粉蝶内心还是满倔强的，要是真的被绑了去，就要出大事了。
郁小闲和徐老爹商议了一阵子，决定还是把粉蝶想办法偷出来，送的远远的才好，至于和雅苑的关联，既然罗五爷插手了，这边还是不能撕破脸。
26阴谋
徐老爹觉得要把粉蝶从雅苑里救出来比较难，一旦被人发现之后，雅苑和客栈的关系肯定要破裂。要是罗五爷知道徐老爹是从前豹爷的人，再直接打击，一切就都完了。基于这一点，徐老爹决定不出手帮助粉蝶脱身。郁小闲想了想，又看了看翠柳，她问翠柳说到：“要是我有一部活棋要你家姑娘委屈一时，你觉得她会答应委身于那个老头子吗？”
翠柳说到：“姑娘的本意就是想在十八岁之前离开烟花之地，找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嫁了，年岁上就是大一点也没关系。姑娘和我都是自由身，本来轮不到他们挟持着我们去做事，可如今这些人和强盗一样，居然要逼着从良的女子去做人家的外室。姑娘那边肯定是想不开，不过要是二爷能想办法让姑娘最终逃离，我就有办法让姑娘忍一忍。”
郁小闲看着翠柳说到：“要是我让你还是跟着姑娘去老头子那边做个接应，你愿意吗？”
翠柳想都没想，立刻答应到：“只要能让姑娘过得好，就算拿我去换，我都愿意。”
“好，粉蝶姑娘是个有福的人，难得收了你这么一个忠心的好丫头。”郁小闲夸奖了翠柳，就对徐老爹说到：“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我有一个主意，大家都来听听看，说的不对的地方，大家可以提出来。”
初四的晚上，郁小闲和徐老爹，翠柳。秋冰月四个人的秉烛夜谈。郁小闲说到：“这个雅苑能变成这个样子，是我的提议，做事的是雅苑的人和徐老爹。原先罗五爷还没有体味出这里头的好，所以就只是把这里当一处不要紧的产业来看。现在他把这里握在了手上。不知道是他自己发现的。还是香雪姨娘提醒的？”
徐老爹说到：“我觉得是香雪姨娘自己想把雅苑握在手上和新来的那个姨娘较劲才对，那个女人好生厉害，夺了香雪姨娘的宠爱不说，还用了心计，把香雪姨娘的一双儿女弄回太太那边去了。香雪姨娘在芜湖这边算是能代表罗五爷拿主意的人。如今宠爱被夺。新欢自然要挑拨一番，让罗五爷提防香雪姨娘，那双儿女就是用来牵制香雪姨娘的。香雪姨娘逼着我干妹妹培养了几个新人，可偏偏罗五爷看中了湘云几姐妹。为了留住罗五爷的人。香雪姨娘逼着我干妹妹年前就把湘云送过去了，如今湘云已经是跟着罗五爷去家乡了。她的出身比香雪姨娘和那个新姨娘都要干净，至少是黄花闺女。香雪姨娘拿捏住了徐妈妈和剩下的两姐妹，湘云只能跟她一条心。看来今年两个姨娘之间还有一番争斗。”
郁小闲听到这样的话。立刻追问到：“那么徐妈妈那边是怎么想的？”
徐老爹说到：“干妹妹自然是舍不得最出色的女儿给罗五爷那样的人做妾。她从前就跟我说，这三姐妹她教养了三年，心里早把这几个孩子当成亲生的闺女了。本来就想到，等赚了一些钱，把她们嫁到好点的商户人家去做太太，她和妹夫晚年也有个依靠。湘云是这三个女孩里最得她欢心的，罗五爷把人要走的时候，她都快哭死了。不过好在罗五爷娶湘云的礼数还算周全，不然干妹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郁小闲说到：“这样看来徐妈妈对香雪姨娘也是有怨气的，不知道如今这两人的关系如何。”
徐老爹说到：“现在是面和心不合，香雪姨娘既然是利用了干妹妹，将来还要靠干妹妹这边挽住湘云姨娘，所以香雪姨娘也花了一点心思笼络干妹妹。我听徐妈妈说，香雪姨娘打算帮如云，慧云两个说亲，嫁给本地的大户人家。干妹妹自然是愿意，可又怕罗五爷不放人。现在他们让粉蝶嫁的人就是即将卸任的宣州参谋，大约是罗家想要在老爷离开之前拿到什么要紧的地盘。”
郁小闲又问到：“徐老爹您在芜湖算是地头蛇了，不知道你怎么看罗五爷和他身后的势力？”
徐老爹说到：“罗五爷的来头颇大，在很多地方都有产业，他家里有人做官，有人经商，和京城的关系匪浅。他经商的根基虽然不在芜湖，可在扬州是一个很有势力的海商，还经营着威海一线的米粮生意。他今年算起来也有五十多了，家里是妻妾成群，儿女颇多，可还是时常留恋花丛中。我不觉得这个人很精明，只是觉得他够心狠手辣，够无耻，听说他还参与了倒卖军粮。”
郁小闲听完这个介绍之后，突然说出了一句话：“看来我们大家的敌人就是罗五爷了。”看见大家不明白，郁小闲补充说到：“要是我们把罗五爷给扳倒了，雅苑和客栈，香雪姨娘和粉蝶都可以解脱了。”
“扳倒罗五爷，这件事靠谱吗？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真的能扳倒财大气粗和官府有勾结的罗五爷？”徐老爹真是不相信。
郁小闲说到：“其实香雪姨娘握着雅苑无非是想和新来的姨娘斗法，要是罗五爷的势力倒了，香雪姨娘就要找另外的靠山。这样她就不能强行控制雅苑，反而要求助雅苑。粉蝶也能自由，我们也可以继续利用雅苑联系各处的生意。所以我现在决定兵分三路，我们每一个人劝说一个关键的人物，然后一起把罗五爷在芜湖的根基打掉，让香雪姨娘和粉蝶都重获自由。”
不管大家理解不理解，郁小闲就开始分配工作了，她对翠柳说到：“你明天雇一个轿子，带着礼物装作回来看粉蝶，见到粉蝶你就劝说她答应了香雪姨娘，然后去老头子那边委屈一阵子，务必要把罗五爷的事情搅黄。你跟着粉蝶，就是我们的内应。”
翠柳听到就狠狠地说到：“没这么便宜，我还要小姐敲罗五爷一笔卖身钱，不拿一千两银子，我们小姐就不答应。等到了老头子那边，我和小姐还要让他出血。”
郁小闲说到：“好，只要你们主仆一条心，徐老爹一定让人接应你们卷包跑。欺负人的人自然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徐老爹被郁小闲的计谋给搞糊涂了，为什么接应的事情落到了他的头上。郁小闲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立刻又把任务分给他了，：“徐老爹你去跟你的干妹妹说，不能把雅苑变成罗家的妓院。那个死老头子都五十多岁了，坑了湘云一辈子，决不能再害了其他的外甥女。让徐妈妈留心芜湖新的东家，她不是手底下还是有人吗，就让她的人去打听罗家的秘密。越详细越好，我有用处。还有粉蝶她们脱身的事情也就麻烦你了，我又没有把你给摆在明面上。”
徐老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秋冰月问到：“姐姐你又要扮成郁二爷出面搅局吗？这样会不会有危险，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没有人接应。”
郁小闲说到：“没关系，我打算和香雪姨娘谈一谈，要是她可以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的事情就毫无风险了。”
“你要劝说那个女人？她可是罗五爷的女人，还有两个孩子在罗家大太太那边，你有什么办法说动她把自己的靠山给扳倒？”徐老爹突然觉得郁小闲在挑战不可能完成到的事情。
郁小闲说到：“怎么不可能，与其和一个打算抛弃自己的负心汉周旋，不如跳出来自立门户。至于孩子，在罗家，那女孩的结果不过是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到时候不知道是嫁庶子，还是当填房。至于儿子，一个青楼女子所出的庶子，能分到多少家产？只要把这些事情给香雪姨娘说明白，我想她会愿意替儿女准备好捞一票大家业，然后脱离罗家单过。要是罗五爷能被斗死，香雪姨娘的日子就更好过了，我只替她出主意，剩余的事情，我就是一个过客，我办完事就回家管理山产去，没有功夫看戏。”
众人都被郁小闲的自信所感染，都分别去行动了，初五早上，郁小闲去见了香雪姨娘，果然把香雪姨娘给打动了，随后郁小闲就带着秋冰月火速赶回家去。在芜湖，郁小闲又想到了一个对付荒年的好办法，必须赶在初七家族团聚的时候开口租地。
一个阴谋的制造者就这么跑了，留给了香雪姨娘和粉蝶一个巨大的挑战，不过香雪姨娘还算是女中丈夫，既然下定决心和罗五爷翻脸，她的下手就狠了。半年之后，罗五爷惹了官非，大病一场，居然就半身不遂倒在老宅子了，粉蝶带着三千多两银子投奔郁小闲，从此郁小闲多了一个帮手，很快就在扬州入股了一家客栈，从此打通了一条新的商路。
这些都是后话，郁小闲带着秋冰月赶路回去之后，好好睡了一夜，就带着黄有才父子去了黄家家族的初七家族聚会，一口气拿下了黄家六爷的两处山窝子，五年的使用权，以此面对荒年的来临。
27荒年策略（一）荒
购买两处类似于泥沼地的山窝子的用途在回程的路上郁小闲就告诉了秋冰月。因为秋冰月对郁小闲的作为还是不算明白，郁小闲教导她说到：“世上的许多事情就是以利益来结盟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大凡能独当一面的人都有强者的心性，要让他们屈居人下，还任人宰割，他们一定会不惜代价反攻，不会隐忍偷生。香雪姨娘虽然出身风尘，却在这些年练就了一些商道的本事，在芜湖安身是没有问题了，本来她是想挽回罗五爷的心，通过雅苑和一些出色的女伎证明自己对罗家是有用的。我去见她，无非是告诉她，做这些事情还是不能帮她和两个孩子活得更好，与其这样，不如从罗家脱身出来，带着儿女再找靠山。香雪姨娘还不到三十岁，我相信她会接受我的这个建议，也相信她能够从罗家独立出来。这次的事情对我们家实在是太好了，将来要是再要香雪姨娘和我们合作，香雪姨娘一定会照顾我们的。”
秋冰月说到：“雅苑的作用真的有那么大吗？这里只是烟花之地，还有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借助雅苑的力量，我们在家里，让赵岐大哥和金大官人负责跑商就可以了。”
郁小闲说到：“有些事情我不需要你能理解，只要照做就行了。接下来的四五年天下动荡，天灾不断。虽然囤积粮食，布匹等物件能赚大钱，不过那是从尸骨上抢钱的缺德事情，我们绝不能粘，要是有富余，还要接济一下活不下去的人才好。可我们活命的钱哪里来，就要从那些吃人的人身上赚，所以我们这几年跑商的货物一定要能入富贵人家的眼。想把好东西卖给有钱人，就一定要有人引荐，雅苑这样的烟花之地。能接触到这样的人，就能帮我们。等香雪姨娘独立出来，我希望粉蝶去扬州开一家像雅苑和客栈那样连在一起的院子。我只需要她帮忙经营四年，就让她们结束生意。回到山里躲避大灾。我估计在山里要躲大约三年，外面才能太平，那时候你应该是已经做了金家的媳妇。从那时候开始，我们的跑商路就要重新开始，雅苑那种地方的用处就更大了。这些事情，我暂时不能教给你，等你长大了。或是我要离开的时候再说。”
秋冰月听不懂郁小闲的规划，却对天灾产生了忧虑，她年纪尚小，老秋头又宁愿自己挨饿也让秋冰月吃饱，因此秋冰月不知道什么是天灾。郁小闲对她解释到：“天灾就是老天爷发脾气，出现恶劣的天气，引发灾难。比如发洪水，闹旱灾。天灾的后果就是粮食作物之类的减产或者是绝收。去年今年，北方就因为干旱出现了大量逃荒者，你要是想知道多可怕。就去邓家村里听一听。能逃来南方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把这件事当做噩梦。”
秋冰月担心地问到：“那么我们该如何对付天灾，姐姐，要是连着两年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