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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钟鸣鼎食-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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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如意馆里外可都是她的人,连下面粗使的丫头婆子,都是从伯爵府那边要过来的,轻忽不得。
话题远了,回来再说这方婆子,原是方碧青的人,是她奶娘的亲妹子,前头管着大厨房的是秦妈妈,后来年纪实在大了,就回家养老去了,方碧青就借着机会和婆婆说了。
郡王妃一瞧这方婆子倒是个真能干的,便卖了儿媳妇这个人情,留了下来,这一晃也是几年。
今儿谢桥首一天理事点卯,偏她仗着方碧清的脸面,竟是没来,没来还罢了,让下面一个二等婆子过来,说着了风寒病了,强撑着管着大厨房的事,这点卯恐难到。
谢桥听了,不禁冷哼一声,这听着倒新鲜,能管事,走这两步就不成了,知道这是敬意给她个下马威呢,打量她真不敢得罪方碧清是怎的。
谢桥扫了那个二等婆子一眼道:
“如此说来,方妈妈真病了”
那婆子忙道:
“真病了”
谢桥道:
“需知我问你话,要如实回答才是”
那婆子仍旧死咬牙硬:
“是病了”
谢桥倒是笑了:
“既是病了,索性就回家养着去吧,她即便强撑的住,府里也不能这样不讲人情,来人传我的话,让方妈妈回家养着,把大厨房剩下几个协理的婆子传来我瞅瞅。”

用手段谢桥惩刁奴

大厨房的婆子一听,心话儿这可是坏了,原说二奶奶管家,方妈妈怎么说,也是世子妃的娘家人,即便有些不妥当,也要给些体面,可如今看来,可不要拿方妈妈先开刀了吗。
这方妈妈虽说有些本事,可却不招人待见,平日里依仗着方碧清撑腰,没少给身边的人穿小鞋,且又贪得无厌。
大厨房管着府里的大小宴席,那好东西车载斗量,进来即便有数,这出去多少,谁还能挨着笔的记着,全凭着良心罢了。
一般安平王府这样的人家,灶上厨房都是几辈子用下来的奴才,别的倒还好说,只忠心这一样,最是难得。
原先的秦嬷嬷也是有两个亲妹子的,得了她的手艺,也说要提拔上来,纵不是个管事的,也能起到督促之责,偏被方婆子指了个错,都发落了出去。
她贪了府里的好东西,让她儿子偷着拿出去卖,换了银子,如今在府后头的弄堂里,买了两个小院子,都是她家的。
满府里除了主子,这些管事的婆子奴才谁不门清,要不,就她家那个瘸腿独眼的小子,能娶个那么漂亮的媳妇,听说还是识文断字的呢。
可眼红归眼红,也没人敢捅到主子跟前来,毕竟人上头有世子妃掌着,世子妃谁啊,说到底,就是这府里下一辈的主子,得罪了她,还能有个好。
因此虽说都知道她贪了不少银子,也没一个敢吱声的,这方婆子也抠门的紧,除非身边几个现用的着的心腹,能得些个好处,别人那是一个铜子都别想。
这还不算,每次领了月钱,她都要克扣一些,作为底下人供上的,雁过拔毛,大厨房俨然成了一座小庙,她就是这座庙里供奉的菩萨。
她还觉得自己能长远的作威作福下去呢,毕竟除了郡王妃,就属世子妃了,她又是世子妃娘家的人,这怎说,也还有积年的好日子过。
那里想到,呼啦吧的,二奶奶就掌家理事起来,昨个夜里,她姐姐世子妃的奶妈子就偷摸着来找过她,让她今儿看着给二奶奶个下马威,就不能让她顺当的管好了这个家,不然自家主子往哪儿摆。
这方婆子想了一宿,琢磨着谢桥纵是再有本事,说下大天来,也不过一个十五岁的丫头,且平常都说极和善,想来也没什么硬气的手段,再说上头有世子妃,她怕何来。
想通了,第二日就给了谢桥一个托病不到,还故意遣了一个二等的婆子过去回事,当众给了谢桥一个不好看。
满院子里的管事婆子都眼巴巴盯着呢,就看谢桥如何处置这事,若是稀里糊涂过去了,行!就拿准了,明儿我也托病,后儿她也有事。
谢桥哪里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一张口,就直接发落了,还是个软钉子,让你当下人的一点指摘不出来,你不是病了吗,家去养病吧,府里用不着个病人管事,传出去,也让人说主子不宽容。
二等婆子得了这个话,忙着灰溜溜回去给方婆子报信去了。
谢桥这里让巧月继续点卯,谢桥也并不想显得太过能干,把郡王妃都压过去,也不妥当,便万事都循着婆婆的例,并不做一丝增减。
底下的婆子们多精明,一瞧这意思,就知道二奶奶,这可是给郡王妃留体面呢,因此反而放了心,所谓一朝君子,一朝臣,虽说二奶奶不过协理,可她要真趁机会,换了她自己的心腹人,也无可厚非不是。
瞧意思,竟是真就想临时协理几日罢了。
这帮婆子也都个顶个的耳目聪明,这府里的风向往那边吹,他们清楚着呢。
雪越下越大了,府里一拨拨的婆子,也都各自领了对牌,去各处支领东西,赶着办差,倒也井井有序的,但凡事情拿不准的,谢桥就客气的问杨嬷嬷和若雪初云她几个,不会自己任意做主。
这边正说着,年节里,府里发下去的喜面赏赐,那边方碧青的奶妈子,拉着方婆子一脚迈了进来,进来了,也不行礼,开口就道:
“听人说,二奶奶要隔了我这妹子的差事,我倒是要来问问,我这妹子可是哪里做差了事,二奶奶这样发落,她便不敢说,我倒要问问这个理的”
杨嬷嬷蹭的站起来,忙着过来推她:
“方妈妈可是糊涂了,敢是吃多了酒,这里胡沁什么,看冲撞了二奶奶,你可担不起”
杨嬷嬷原是好意,毕竟是方碧清的奶娘,说到哪里,也要给几分脸面,想着自己劝她出去,也就罢了。
谁知道偏这奶妈子心里早就不服谢桥,平常吃多了二房的亏,现如今她妹子,风急火燎的来寻她,也没听什么底细,就听说要隔了她妹子的差事,就忙着拉着她妹子过来要说法,急起来,就连规矩都顾不得了。
她们一大家子,都指着这妹子捞的好处,吃喝花用呢,这肥差事若没了,可怎么好。这时候早急了眼,也分不清好赖人,一把推开杨嬷嬷,上前两步,被谢桥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竟不由自主又后退了一步。
谢桥脸色一沉道:
“这是什么规矩,哪家的奴才,敢这样和主子们说话,难不成忘了规矩不成,你若不记得规矩,今儿我就替你主子教教你也无妨,来人,把她给我叉出去,打十板子,长长教训,再来主子面前正经儿回话”
那奶娘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就是拿准了谢桥不敢把她怎样,哪里知道,谢桥小脸一绷,张口就是一个打字。
奶娘这辈子还真没挨个板子,这下有些发傻,却不想服软,一梗脖子说了句:
“我可是世子妃的奶妈子,你敢”
“你,我……”
谢桥冷笑两声,轻飘飘的道:
“再加十板子,这规矩看来,要记得实实的才好,看回头又忘了”
奶娘老脸一阵红,一阵白,一双老母狗般的眼睛,直直盯着谢桥,却再也不敢出口一个字,谢桥挥挥手,两个婆子上来,架起她就拖了出去。
谢桥目光落在后面挨着门角,溜边站着的婆子,五大三粗的,和方碧清的奶娘,眉眼有几分相似,却红光满面,哪有个病态,不禁心里冷笑,你没病装病,这叫自食恶果,开口问:
“你是大厨房的方妈妈”
那婆子早就褪了刚头进来的势头,战战兢兢的上前,扑通就跪在地上,膝行两步,一头磕下去道:
“二奶奶,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那姐姐吧,她如今年纪大了,恐经不住板子”
谢桥倒是笑了:
“她的事并不与你相干,即是身上不好,来人,快扶着家去歇着,府里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费力的了,好生养着病要紧”
两个婆子忙着上来扶她,方婆子知道这下真坏了,忙脸红脖子粗的辩解道:
“原是传话的错了,我没病,没病,就是起来的晚了,编了个瞎话”
谢桥小脸一变:
“若是这么着,我便要和你好好说说我的规矩了,若是病了,你家去养病,便没有你的错处,若是来晚了,可就要守着我的规矩,昨个我丑话可都说在前头了,依旧隔了差事,府里永不录用不说,这一顿板子,你也是跑不了的,想好了,再回我的话,是真病了,不敢说,还是起晚了,来不了,你可要想明白了”
几句话说出来,就是边上杨嬷嬷,心里都敲鼓,二奶奶这是铁了心,要拾掇方家老姐俩啊,这意思,竟是世子妃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挑明了,就是和你对着干。
倒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真有如此手段心机,只这一件事,就能看出来,她若心里想难为谁,再怎样,也别想妥过去。
忙着给地下的方婆子使了个眼色,心话说,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你非要硬顶着干,前面你姐姐那个例子,你又不是没见着。
方婆子哪里想到谢桥这么厉害,话说的严丝合缝,一点余地都不留,咬咬牙道:
“老奴是病了,病了”
谢桥淡淡笑了:
“即是病了,我也不难为你,下去吧”
方婆子还没出门,就见到两个壮硕的婆子,连拉带拖的把她姐姐架了回来,蓬头散发,狼狈非常。
方碧青的奶娘,本来就有了年纪,加上平常也是个不得人心的,下面的婆子得了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那是一板子,一板子,打了个结结实实,竟是半条命险些都没了。
进了屋里,趴在地上,忽然就明白了过来,谢桥这是成心要收拾她,正愁找不着借口,偏她姐俩个,傻不拉几的撞了上来。
强撑着抬起头来瞅了一眼,正好落进谢桥盯着她的一双明眸中,眸中阴沉冷漠。
方碧青奶娘暗惊,心里说,难道上次在忠鼎候府里的事,她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


打狗看主谢桥报仇

方碧青听着信儿,赶过来的时候,奶娘已经晕了过去。方碧青那心是真疼了,说句实在话,像她们这样的公侯千金,奶母远比亲娘近的多,所谓生恩不如养恩大,从不懂事起,一把屎一把尿的拉吧到大,比起亲娘,可真就差一层肚皮了。
如今冷不防见到奶娘这么大年纪,趴在地上,蓬头垢面狼狈不堪不说,身后还血渍斑斑的,看着触目惊心,方碧青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浑身止不住发抖,仰起头来,直直瞪着站起来的谢桥,头上的累丝金凤,都跟着她微微颤动,眼眶都红了,抬手指着谢桥:
“你,你,你……”
三个你字出口,后面的话竟然气的说不出来了,谢桥不躲不闪和她对视,眸光如冷剑穿过方碧青的眼睛,直接□她的胸膛,方碧青止不住从心里头发冷,气势竟不由弱了下来。
这样的谢桥,方碧青不由自主心怯了,毕竟是心里存了龌龊,理直气壮不起来。边上杨嬷嬷看了,忙过来道:
“大雪个天,世子妃怎么过来了”
扫了眼谢桥,见神色清冷淡然,虽说站了起来,但是连个客气的意思都没见,杨嬷嬷不禁心里敲鼓,一向也知道这两位有些不和睦,可以前都是方碧青找茬,二奶奶这边,一般都会置之一笑,不与她计较,如今看来,竟是较上真了。
要说这位二奶奶,平日里是个最大度的,不是方碧清做出什么事来,想来不至于如此不给面子,一时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方碧青虚张声势的冷哼一声道:
“二奶奶真好威风,头一天管家,就拿我的人作伐,可是个什么道理,今儿个你要和我说个清楚明白才好,不然打到哪里,我都是不依的”
谢桥盯了她一眼,浅浅笑了,轻缓的坐了下来,青葱玉指划过手里的铜刻手炉,淡淡的说了声:
“既然大嫂想知道前因后果,别人说你必是不信,就让她告诉你,最为妥当了”
谢桥的目光斜斜落在门边的方婆子身上,方婆子不由往后头缩了缩。
杨嬷嬷瞬间就明白了谢桥的意思,可不是,若是别人说了,方碧青信不信倒在其次,真咬死了,就发作起来,也是够闹的。这方婆子里外说是世子妃娘家的人,这事也是从她身上起的,这里头有没有方碧清的授意,就不用说了,她说的话,世子妃想耍赖都不成。
杨嬷嬷心话,这可真是两位年轻的主子,首一次斗法,谁胜谁负,咱就不用提了,根本不是一茬子上的。
方碧青阴沉沉的目光,也落在方婆子身上,张口道:
“你说,说的仔细明白了,前因后果,放心,什么事都有我给你做主”
有意无意瞥了旁边的谢桥一眼,谢桥弯弯嘴角笑了:
“是啊,大嫂在此,你若有委屈,也有人给你伸张,千万莫要稀里糊涂的,回头传到老王妃耳朵里,可也是我的不是了。”
那方婆子扑通一声跪下,哆哆嗦嗦都不敢抬头看两位主子,一个劲儿的就说:
“是老奴的不是,原是老奴的不是,二奶奶心慈,体恤我们下头的人,是个最宽厚公正的主子……”
竟是满嘴里都是称颂谢桥的话,杨嬷嬷险些笑出来。
方碧青脸色难看的不行:
“即是二奶奶体恤下情,怎的奶娘打了板子,你却全须全影的”
方婆子僵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只低着头不吭声便了。
方碧青暗恨她不争气,扭过头来对谢桥道:
“可是二奶奶一顿板子打的她掉了半个魂,竟是前言不搭后语,疯疯癫癫起来,二奶奶即是亲自下令动了刑,就来和我说说吧,毕竟她是我的奶母,从小在我身边伺候,说到哪里,也是有些个大体面的”
谢桥懒懒的扫了她一眼:
“体面,再体面,也是个下人不是,也该守着主仆有别的规矩,敢指着主子的鼻子拔份的奴才,今儿我也是头一遭遇见”
方碧青强辩道:
“奶娘的性情我最是知道的,不是那等不知道上下没王法的人,二奶奶这话,可从那儿说起的呢”
谢桥盯着她片刻,扭过头道:
“亏的杨嬷嬷、若雪、初云姐姐都在这里,刚才的情形瞧了个真真的,不然我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方碧青脸色一僵,可不是,若这屋里要都是谢桥身边的婆子丫头,她还好赖,大不了死咬牙应,就赖她个好端端打了人,她身边的人自是向着她,打到婆婆那边,也要闹个两不消停,可谢桥的话对,婆婆身边三个心腹婆子丫头都在这里,刚才必是瞧了个头尾真切,她想赖是不成了,可认了,这口气可怎么咽的下去。
遂也不藏着掖着了,恨恨的瞪着谢桥,谢桥理都不理她,心里话,你也知道心疼你奶娘,可那样龌龊的手段来毒害我,这样都是便宜你了。
谢桥刚才打奶娘的时候就琢磨,方碧青这个奶娘,当初在忠鼎候府,必是助纣为虐的一个,根本也不是个好货,打死了,都是便宜她,这等仆妇就是害群之马,留着终是祸害。
杨嬷嬷一瞧两位主子这又僵住了,忙上前凑到方碧清跟前道:
“奶娘可是有了年纪了,还是就早回去诊治为上,不然……”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方碧青自也是知道轻重,站起来,让身边的两个婆子小心把奶娘抬着,怒气冲冲的走了。
谢桥心里真是又敞亮又痛快,撕破脸了倒好,省的总要暗着提防她,更麻烦。
谢桥这算是稍稍抱了私仇,心情甚好。
秦思明进了如意馆的时候,院子中回事的人早就散去了,谢桥也移挪到他们屋子里,靠在烧的暖暖的炕上,缝制孩子的小衣裳。
谢桥觉得,孩子的衣服用那些绫罗绸缎不好,特特让人寻了细细的棉布来,房里的丫头婆子们见了,都说太肃静了不好,谢桥一琢磨是有点素,可染了颜色的,谢桥却又嫌弃太粗。
左右不合适,最后还是春枝这丫头手巧,在每件衣服上,认真修上了花样,或五福捧寿,或鱼戏莲花,或狮子滚绣球,或福寿三朵,绣活精致,寓意吉祥,倒是颇为好看。
就是费时费力,一个小孩子穿着不过几月里就小了,倒真真可惜了。
她这样一说,春枝倒是笑道:
“二奶奶如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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