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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此生忘世却相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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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台下的群众推推搡搡犹豫着不敢上去,他脸上的神色更是得意,直大着嗓门朝人群吼道:“还有谁有胆量上来比划比划!你?你?你?!”
他便说边指着擂台边上几个青年人,吓得这几个人纷纷下意识的往后退,慌乱中与身后的站着的人撞在一起。
那汉子一见,轻蔑地放声大笑起来。
许久,都没有人敢上前。
汉子开始有些不耐烦,转身朝坐席喊道:“陈公,既然无人敢上来挑战,那么今日你家小姐便许配给我了罢!”
话毕,便要上前一步取下悬挂在正中央作为得胜者奖励的陈府传家玉佩,同时也是今日比武招亲的定情信物。
“且、且等等。”话音未落,一个须发花白的长者从坐席上匆匆起身,忙着向前阻止。
“既然都没有人上来挑战,那还等什么!?陈公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坏了自己订下的规矩吧?”汉子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也不理会眼前这个老人或许即将成为自己的岳丈,仍是粗声粗气地吼着,一丝尊敬也无。活脱脱一个野蛮人。
“这、这个……”老人虽然着急,却也找不到话反驳。他原本打着如意算盘,想为女儿招赘一个武功高超的女婿,却没有料到会遇到这么一个满脸横肉、胡子拉茬的粗蛮人。看他此时心焦的模样,准是后悔自己当初没再加上一条,长相粗陋者不得参与。但规则是他当着众人亲口许下的,如今想要反悔,只怕会遭众人唾弃。
擂台设在露天处,此时正入冬,寒风吹得台上挂着的红幅扑扑直动,老人额上却是细汗密布。
双方僵持着。我实在看不过这个汉子的无礼行为,有心上去给他点教训,又顾及此番是人家比武招亲,这样冒冒失失出手,只怕有些不妥。又想到一路上六师兄无数次的告诫和师傅平时的教诲,心中更是犹豫不定。
我正颇为艰难地进行思想斗争,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阁下未免也太心急了吧?红纸上分明写着,若能连胜十局,且一盏茶时间内再无人上来挑战,方为胜。现在一盏茶时间还没到,阁下便这样按奈不住,不知是谁坏了规矩?”
女子的声音虽然柔弱,柔弱中却透着不卑不亢的镇定。几句话便将那汉子堵得哑口无言。
我闻言抬头,只见一名绿衣少女亭亭立于老人身边,容貌清丽,人如其声一样甜美。对着面前的黑脸虬髯的汉子,她虽然在反驳,脸上却没有一丝恼怒的神情,反倒是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
汉子无言以对,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女,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许久,才回过神来,笑哈哈道:“那、那我便再等一盏茶的时间罢。”
少女扶着老人回到坐席坐下。
一盏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坐席上的少女刚开始还泰然自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渐渐有些坐立不安,手里的茶盏一会拿起一会放下,却一口都没心思喝,只是频频向台下张望。
台上这个人终于令她不再镇定。任她表面怎样故作镇定,满眼的焦虑和不安终究掩饰不住。
看着台上计时用的沙漏即将滴完,我右脚轻点地面,款款飞起。
其实六师兄的告诫和师傅的教诲都是借口,我之所以犹豫,是想起了另外一件要紧事,虽然一般情况下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长的不错的,但谁也不能保证不出意外。陈公原本也没想过会招来这么个黑脸虬髯的家伙。有了前车之鉴,我自然要多个心眼。倘若这个陈家小姐恰好是这大多数中的例外,长得有些惊险,那我不是凭白给自己找麻烦。
因此,我迟迟不敢上去。
陈家小姐的出现,打消了我的顾虑。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便下定决心,这个闲事是管定了。下这个决心的同时,我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衣裳,幸好听了六师兄的建议,这一路都作男子装扮,不然,只怕一上台便会被轰下去。
我心里暗自打着算盘,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脱身的办法,虽然我不能真的娶她,但六师兄应该很快便能来和我会合,六师兄的长相和我自然是没得比的,但跟眼前的虬髯汉子一比,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两者择其一,陈家小姐肯定是会中意六师兄的。这样一来,我倒是成全了一桩好姻缘。这样想着,我又看了看坐席上的陈小姐,和六师兄似乎真有那么一点夫妻相。
六师兄这下肯定会庆幸,当初带了我一起来是再明智不过的了。师傅他老人家也能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据我所知,他老人家一直有一个心病,就是担心手下几个弟子平时少与外界往来,相处久了处出真感情来,成了断袖。因此,隐叠谷谷规第一条便是:同门之间不得有半点爱慕之心,更不得私相授受。
连谷规都出动了,可见师傅对此事有多么担心。虽然放下了六师兄这块石头,还有其他七块,但好歹减轻了师傅心中的一点负担。
临上台前我心里在琢磨一件事,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上台才能最大程度吸引围观群众的眼光。六师兄曾经语重心长地跟我说过一个道理,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说的都是歪理而非正理,但对于这个道理,我倒是颇为认同。这个道理便是,打架固然是拼功夫,但气势和群众基础也是至关重要的。胜利的一般境界是凭拳脚功夫占上风,当然,这样的胜利有点单调,缺乏挑战性。打仗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同样的道理,打架的最高境界便是未出手便令对方俯首认输。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但也有章可循:在未出手时先给对手一个下马威,再最大程度争取到群众的支持。兵法上管这招叫挫其锐气,收服民心。六师兄在实战中总结出经验,这须得有一个撼动四座的出场方式,该出场方式最好是能运用到自身最精湛和最具代表性的功夫,其次姿势应当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让围观群众为之折服,最后,还得制造强大的气势以达到轰动全场的效应。
我曾在脑海中无数次描绘过这个情景:关键时刻,我从远处踏风而起,身轻如燕掠过众人头顶,垂下的宽大衣袂在风中摇曳,腰间长长的丝带旋在空中轻舞飞扬,所到之处均有五彩花瓣凌空洒下。半晌的静寂后,我翩然立于高台正中央,接受台下群众的赞赏。
想到之前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今天终于就要实现!
心头涌上一股跃跃欲试的小小兴奋!
但随即,兴奋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大大的沮丧。
我幻想中的气派出场,要想达到预期效果,从台下到台上须得有几十丈的起飞距离。即使所有动作都是高难度的慢镜头回放,保守估计,几十步的距离是也必不可少的。
但是,由于之前我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挤到了最前方,此时的我离擂台仅有一步之遥。这意味着,我那蓄谋已久惊艳四座的出场方式根本毫无施展空间!难不成,我还要绕场一周,从台前飞到台后、再面不改色从台后飞到台上。饶是我脸皮再厚,也实在做不出手。如果我真的这么做,恐怕到时众人不但不会有任何称羡,反而会大骂一声神经病!
此时台上的沙漏只剩下最后一点缓缓泻下的沙子,不单单没有施展身手的空间,连思考的时间也一并没有了。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飞离地面。在脚底与擂台同高时,我没有如众人所预料的减慢速度,踏上擂台,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向上飞去。
方才身体离开地面之时,我望了一眼头顶湛蓝的天空,脑海中一个念头忽的冒出,虽然长度有限,但高度却是没有限制的。我虽然无法远飞,但仍可高飞。有句话说的好,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此刻对于我来说是,心有多高,舞台便有多高!
这一瞬的分神,我脚下忘记使力,差点踏空摔了下来。骤一回过神来,再也不敢分心。来不及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我双脚互蹬,使出了一招“一览众山小”,身子如离弦的箭向上飞去。
眼看着地上的人影越来越小,最后几近模糊不清,我这才松下劲来,徐徐落下。
双脚着地时,气流带得外袍的一角猎猎飞起,袖子也齐齐飘向身后,虽没有之前幻想过的风姿卓然,倒也不失潇洒。
众人的眼光如预料般齐刷刷聚集在我身上。



☆、第三章

那汉子原本见迟迟都未有人上台,以为自己和陈小姐的亲事已然是十拿九稳,不料最后一刻竟然还有人上来阻挠,因此将满腔的愤怒都聚拢到我身上,他看向我的眼光中几欲喷火。当看清我样子时,他脸上又是掩不住的蔑视:眼前这个大腿都没有他胳膊粗的文弱男子怎会可能会是自己的对手!
没等我开口自报家门,他已经等不及出手。刚才在台下我已经看清,他身手平平,只是凭借腰粗臂宽比别人多了些蛮力,连打数场都脸不红气不喘,才能连连取胜。是而,刚开始,我并不与他正面交手,看得他渐渐靠近,才转移身形灵巧避开。一连打了数十招,他连我的衣裳都没碰着。越是碰不着,他越是着急,手上的力道越大。一盏茶功夫过后,饶是他体力再好,脸色也开始涨红,额上也渐渐渗出了汗珠。
但他的体力实在是太好了,我带着他在场上绕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能把他累垮,与刚开始打斗时相比,他也只是动作略显迟缓而已。我渐觉无趣,寻思着要速战速决了。
眼看着他身形渐近,这次我不再闪躲,等到他靠近只有一臂之遥时,我从他身侧绕过,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向他上腹部的巨阙穴用力点去。他瞬时脸色大变,原本想要攻击我的双手不自觉地缩回,转而弯腰捧腹,弓着身子。巨阙穴是任脉上的要穴,控制着五脏六腑的脏器。在此穴上施以针灸或按压得当,可以治疗呃逆呕吐、腹胀胸痛等症状。但倘若按压不当,也会损伤五内。方才按压时我稍稍施加了内力,是正常力道的三倍,此刻,恐怕他五脏六腑都被牵动,纠结于一团,此种疼痛恐怕仅次于女子生育的痛楚,是而他的表情才会如此痛苦。
他刚开始还只是半俯□子站立着,但很快便支撑不住,浑身一软瘫了下去,只是身子依旧蜷弓着,脸上表情因痛苦而略显变形。
眼看得他是起不来了,陈公右手一挥,示意两个家仆过来将他扶下,他自己则径自朝我走来,身后跟着陈家小姐。
陈公笑容溢于言表,显然对我很是满意。
眼见得他脚步渐近,我飞快在脑海中寻思着,该编个什么借口将亲事拖延到六师兄到来。
「婚姻大事,本该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侄虽自小父母亡故,幸得还有兄长相依为命。今日侥幸擂台胜出,虽有陈公做主,然未禀明兄长,小侄实不敢擅作主张。兄长不日将抵达,且等小侄见过兄长,告知因缘,得兄长应允,再同到府上拜见。还请陈公见谅。」
心里默念一遍,如此言辞恳切,且句句孝悌,连我自己都几乎被感动,想来陈公定会答应。
但这段话没来的及说出口,身后一声呼唤,将我即将到嘴边的话生生截住。
那句“阿—珂!”如杜鹃泣血,叫得既深沉又哀伤,深沉哀伤中又带着一点绝处逢生的企盼,我心头不禁为之一颤。
转过身来,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立了个青衣男子,此刻正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我。
见我转过身来,他脸上的神情忽的变得鲜活,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喜悦。
许久,他才一字一句说道:“阿珂,真的是你吗?四年了,你、你居然还活着!可你还活着,为什么都不来见我。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罢?”
这几句话,似是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他身上的竹青色外袍本就衬得脸上肤色有些白,此时血色褪去,脸色更是显得煞白。
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我愣了一愣,左右顾盼,这才稍微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同我说话?
他似乎没注意到我的茫然,更加激动地上前几步,缓缓伸出手来。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我头发时,我猛然醒悟过来,飞快地后退一步。
他的手堪堪停在半空中,和我之间,隔着一臂凝滞的空气。
他神色微变,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避开,右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眼中隐隐有伤痛之色,只痴痴地将我望着。
我尴尬道:“你认错人了吧,我并不认识你。”
他眼中伤痛之色更浓:“阿珂,四年!整整四年了!我以为你……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都不出现让我见一面,哪怕只是一面,起码能让我知道你还活着。那些事,你到底还是记着,我知道我们回不到从前,但,也不该形同陌路。”
话毕,他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只是那笑意看起来既苦涩又无奈:“罢,罢。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你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就算你真的不认识我,也不重要了。”
他似有些神志不清,一会惆怅一会苦笑,一会说我装作不认识他一会又说一切都不重要了,我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有一点还是很清晰,他仍是执拗地认定我是他口中的那个阿珂。
虽然他长得很是好看,而我对着长相好看的人,一般是生不出气来。但他的执拗和自以为是还是深深激恼了我,我挥挥手将他举起的手打落,不耐烦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什么阿珂,你要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揍你。”
青衣男子的出现,令台上气氛急转直下。许久,都没有人开口。
下面开始有人窃窃议论,由于台上安静得出奇,台下的私语声顿显十分清晰——
“怎么又冒出来个人?”
“那还用说,陈小姐生得漂亮,陈家又是洛城有头有脸的大户,谁不想跟他们攀亲,要是我也会几下功夫,肯定早上去了。”
“可是——情况似乎不大对,我瞧那人不像是为了陈小姐才上去的,倒像是奔着刚才胜出的小伙子。”
“咦,被你这么一说,倒似乎是这么回事。你瞧,他们站得这样近。是在说什么呢?呀——你瞧见没有,他刚才这是要、是要摸那小伙子的脸吗?!”
“好像是,不过那小伙子躲开了。”
“依我看,他们肯定是相识的,八成是那青衣小子什么事惹恼了蓝衣小子,蓝衣小子一怒之下才上去比武招亲,没想到居然胜出了,青衣小子一看着急了,这才巴巴地追上去。现在,他是在哄那蓝衣小子回心转意呢。你看那蓝衣小子生得这样白净,眉清目秀的,便可猜到几分。唉唉,真是造孽,长得挺好看的两小伙,居然这么想不开。只不过,在人家比武招亲场上上演这出,实在有点不厚道。”
“唔,我还是有些糊涂,你能不能说的直白些。”
“就是他们两个都是龙阳君的后人,这下够直白了吧?还不明白?就是说他—们—俩—都—是—断—袖!这下该明白了吧!”
台下众人的议论听得我目瞪口呆,却不知从何辩驳。
轰隆隆,天上突然毫无征兆响了几声闷雷。
晴天霹雳,正如我此刻的心情。
因了这几声雷响,台下的议论声骤停。
陈公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样大声的议论,他肯定也听得真确。虽然不快,他仍是努力挤出笑容来到我跟前。
“公子好身手,按照规定,今日是公子胜出,还请移步到舍下,一同商量与小女的婚事。”
我脱口而出:“我恐怕不能和陈小姐成婚。”
这话一出,台下哗然。方才议论的人此刻更是放大嗓门,有恃无恐。
“我没说错吧,果然是对断袖。” 
“唉唉,真是造孽,长得挺好看的两小伙,偏偏是对断袖。”
“可怜陈家小姐,好好的一场比武招亲,偏偏招来个断袖,这下可如何收场……”
围观众人,或嘲讽、或嗟叹、或感慨,无一不是激动万分,因此说话声音也比刚才大了几分。
其实我话还没说完,刚才那句话只是个引子,只想引出方才已经打好腹稿的那篇恳切之辞。只是我低估了群众的想象力和影响力,被他们这么一歪曲,后面的话再也没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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