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曹操有个约定-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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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打量完毕这位鹅黄小衫的女子之后,我被自己那一口来的很不及时的口水给窘迫的,上也不行,下也不是。而我其实很不想说,我是被这位姑娘的容貌给吓出的那口水……
这姑娘的容貌乍一看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只是,那只是从一半的脸来看,是不错的。她的脸,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阴阳脸,一边与平常姑娘的脸无异,皮肤细致滑腻。但另一边,仿佛是被墨汁从骨子里染到骨子外,那一块黑色的印记从眉骨处延续到下颌,还有些许泛青脓肿。
我觉得,她平常应该是像小说里或者电视剧里戴着面具行走的,否则不会这么淡定地拿眼瞧人。
我这边这般尴尬无比,那女子却毫不在意,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了会儿,深褐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方玲珑的小鼻子喷出一口气,语出惊人道:“诸葛孔明那个吧啦,竟然干起了金屋藏娇的勾当!”
我扶着门框才勉强没有载下去,从一派惊讶中回神来朝她摇摇手,想告诉她,不,不是的,我不是什么娇,这个小茅屋也不是什么黄金屋只是个单纯的小茅屋,我只是个心灵和诸葛兄一样澄明的好姑娘……
那姑娘还没看一眼我如何朝她摇手,转身撸了袖子就两步作为一步走,几个大步就消失在诸葛兄的小屋里。
两秒后,有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还伴着一声极其悲壮的“啊!”
……
半个时辰后,势如三足之鼎。
诸葛兄坐在一头揉着后脑勺睡眼惺忪,长发还没来得及梳理,有些许凌乱地散在雪色的衣袍上,像一幅在宣纸上的画作未完寒梅图。我觉得有点妖孽,但又觉得这个词有损他将来作为一代超级军师头头的形象,于是默默地将妖孽换成了天仙。
一头坐着我,默默地在余光中将诸葛兄打量完毕,以确认刚刚那一声悲壮的‘啊’之前,应该是被某姑娘撸/着袖子从床上直接掀下来的。确认完毕,默默地把视线给了我对面的那位剽悍的姑娘。
那姑娘跪坐在我对面,正从随身一个小袋子里掏着一把苍耳在喂那只灰不溜秋的小豪猪苍耳。
苍耳对她的态度比对自称是他爹的诸葛兄还亲,尽顾着往人家怀里蹭啊蹭,连最喜欢吃的苍耳也吸引不了它此刻兴奋的神经。
我觉得它那两粒绿豆大的眼睛此时眯成一条缝的模样,很不可思议,但着实可爱了些,总比对我龇牙咧嘴要可爱的多了去了。
气氛从半个时辰之前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谁好像都在等着谁说话,可是谁也不说话。我望着面前的一只竹子质地的杯子,里面的茶叶早就泡开了,一片片地安静地伏在杯底,好像期待着在自己冷了之前能有谁轻抿一口,给个评价也好。
唔,这事儿,也该有个‘评价’了。
经过这半个时辰的默默围观,凭着经验和直觉以及那姑娘一开始就说我是被金屋藏娇来着,我应该是就是那种被原配当场抓住了的小三角色。
但这原配的角色未免也太淡定了点,虽然我和心灵一派澄明,看什么都是清白清白的诸葛兄真的没有什么,可是她既然都能冲进诸葛兄的房间把诸葛兄掀了,为何还能表现的如此镇定自若呢?
我苦思了半晌,还在苦恼该起个什么样的话题来缓解一下这个气氛,那鹅黄小衫的姑娘忽然开口道:“你想要卖故事吗?”
我瞪着圆圆的竹筒口愣了愣,猛抬头,那姑娘果真是看着我说的。
我道:“啊?”
姑娘她往桌案上支起一条手臂撑着下巴,远远地望着我,唇角微微翘起,一副我看人是很有经验的模样,道:“看得出来你是从一个大地方跑出来的,而能让你从一个大地方不辞辛苦地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你一定有故事。正好,我正缺这类题材,不如你将这些故事卖给我,质量好的话就不收你房租了。”
我嘴角抑制不住抽了抽,对着她讲不出来话,于是转向诸葛兄,“呃……我觉得我不大明白她在讲什么,能给个翻译么……”
☆、【026折】知己,谁人是
【026折】知己,谁人是
眼前的白衣男子翩然若仙,背景是灿若烟霞的粉色波浪,风过处还凋零几片桃花,男子星眸微挑,墨发如瀑,霎时间人面桃花两相映。
“阿岚,花瓣不够多,背景树摇得太用力显得太假了,我要的是随着微风波浪起伏的那种。”
我抹了把额上的薄汗,连声应道:“知道了,月老师!”手上更卖力地撒着粉色纸片,一边减轻了摇晃那个弱不禁风的小树苗的力度,那面照样沾满了粉色的纸片,远远看去,真像一片灿若烟霞的灼灼桃花。
背光处,那翩然若仙的男子觑了我一眼,大意是:想不到连你也会陪着一起发疯……
我不动声色地朝他龇着一口白牙以示警告:好好当你的模特,不准做小动作不准做小动作!
也许这场景转变的忒快,根本就让人来不及适应,那我就从头开始说起。
那日势如三足之鼎的情况下,我极需一位翻译人员为我解说那鹅黄小衫的姑娘说的一番话到底是什么。
诸葛兄一口白牙灿若莲花,微微而笑道:“你就从了她吧!”再抬起袖子掩面,朝我低声道:“这样我可以喘口气了,你也不用再为房租所烦恼,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说到底,还是等于没说。
直到我坐在我对面的那姑娘蓦然神色凝重地站起来,我倒吸一口气,该不是要来动武的吧?
谁知,她就那么站了一会儿,再是蓦然地转身离去。苍耳随后蹦跶着四肢小短腿跟上。
“哎……”我刚想叫住她,诸葛兄不知是以什么速度飞过来捂住我的嘴,低声道:“嘘,不想被踹的就安静点!”
我低声问:“为什么啊?”
低声答道:“她大概是想到结局了……”
“什么结局?”
“裙姻会。”
“什……”我刚要跳起来,又被拉了回去,还被低调地捂住了嘴巴,“你怎么这么大嗓门?吵到她重者会十天下不了床的!”
我眨着眼睛告知他我已经淡定了,保证不会这么一惊一乍地,但我有话要问。
诸葛兄放开手。我问道:“你说她在写裙姻会的结局?她……她也是裙姻会的书迷么?”吃饱了没事干的大众们都知道,裙姻会是名为意阑珊的作者写的一本有故事有情节有内容的畅销书,只是在这么多大众的翘首期盼中至今结局未果。作为一个爱书有品的人,这本书我自然是追过的,而且也在等那个迷一样的结局,多少次在等待中忍不住想要至今动手去书写一个我自己喜欢的结局,可是文墨都准备好了就是难以下笔。但今日竟然能碰到一个爱好相同的人,着实是个不小的惊喜。
诸葛兄瞥了我一眼,“书迷?”
我点点头。
诸葛兄嘴角一抿,凭空望了会儿,低声道:“你能发誓你绝对不会再那么惊乍无常了么?”
我颤颤巍巍地竖着四根手指指天,“我发四!”
诸葛兄再思量一回,“嗯,那你随我来吧。”
诸葛兄带我一路蹑手蹑脚地潜入一个小间,里面面积不大光线却是极好的。我和诸葛兄在外面各自扒拉了个*往里面看。
原来那姑娘并没有走,而是在这小间里伏案疾书。从外面看的刚好是她的一个侧影,发丝一丝不苟地用一根木簪子挽在脑后,凝神思量的模样竟有些像是水墨画里才有的场景。
我不知为何要用余光去看诸葛兄,但看到他通过那一个小/洞,保持这难度不低的动作,一瞬不瞬地看着人家像是在看风景,大有怡然自得之势。
微微一笑,蓦然就想起那句‘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却装饰了别人的梦’。原来,这世上当真没有无缘无故的故事。
苍耳是她捡回来的一只野生豪猪,捡到它时,身子骨很弱,因此有可能是被父母抛弃了任其自生自灭的。她见着有缘遇到就捡回来了,而养苍耳的任务却是落在他身上的。在她不在场的时候他自称是苍耳的爹爹,因为她叫苍耳儿子。
这些都只是小细节,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而我好奇的是,连我这个后来后到的局外人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两位当事人却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我望着那个*里的剪影,随口问了句:“诸葛兄,我能不能问一下,她是谁?”
诸葛兄许久才传来一声轻笑,“哦,我竟忘了给你们做介绍了……她是黄月英,唔,也是意阑珊。”
……
月英姑娘对我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很是好奇,我一再表明我是她头号的终极粉丝,并表示愿意为了艺术献身——打下手。
月英姑娘有时候会为自己的书作一些插图,而这些插图往往需要生动的场景再现,将月英姑娘脑子那些虚幻东西真实地展现出来,好让她笔下的场景更为生动自然。
一念及此,同为故事执笔者的我自愧不如。
以前只有想到某些很梦幻很冒泡的情节时,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来描述自己所想的,我就会直接往电脑的搜索栏里一敲,然后再雕琢雕琢着就用上了。哪里像人家这般认真负责。
月英姑娘很懂得什么叫做物尽其用。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笔下的那些飘然欲仙的男主人公一出来必定会受那些闺中少女少妇的热烈欢迎。不仅仅是因为月英老师她妙笔生花,还因为这妙笔生花的前提下,有个听话的模特。
诸葛兄站在风口处吹了一上午,一幅风过处,衣袂舞,发飞扬,身姿曳的九天贬仙插图终于圆满收工。
诸葛兄抱着苍耳趴在地上大有势如山倒,并且是一倒不起的趋势,月英老师已经顾不上了,姑且让他歇息一会儿,转而挥挥手叫我过去,“阿岚,你来看看接下来这个谪仙在凡界之后应该……”
古来知己难寻,能产生那种一个眼神或者说了上半句话就可以接下半句的共鸣则更是少之又少。我和黄月英在三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形如相见恨晚,执手相看两眼之后,月英老师拿出了最近还未面世的新作来邀我观摩评鉴。此等荣耀自然是那不时朝这里瞥来几丝媚眼的一人一猪所不能体会的。
“此处我原想用折扇来着,可是折扇配公子早已经是滚瓜烂熟了,我要的是新颖,不能再随波逐流了。”月英老师咬着笔端一阵苦恼,“可是除了扇子,再也没有什么比那更好的了,真是伤脑筋……”
这个新故事叫《谪仙令》,讲的是一个仙人下凡历劫遇到的一些风花雪月之事,但这又不是一般的风月之事,这是一个发生在乱世的风月之事,男主人公身负天下之大任,需要从一个翩翩公子蜕变成一个挥袖间便可号令三军的首领人物。月英老师说,现在写爱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想开创一个新的境界,拓展文学这条还很狭隘的道路。
我在一片赤诚之心下拜读完整个故事的大框,一阵叹为观止地惋惜之后,忽然想到苏东坡那句甚是经典的‘羽扇纶巾’,脑中灵光大闪,道:“老师,其实非得要扇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不一定要用折扇啊!”
“那用什么?”
“嘿嘿,那自然是羽扇一挥即千军效命的羽毛扇咯!”我想,这回总算是着调了吧,原来诸葛亮并没有扇子,但一经不才提点,那流传百世并被后人作为诸葛孔明最精典之最的标志羽扇就此腾空出世了。
月英老师撑着下巴思量了一阵,把头转向倒在一旁的诸葛兄和苍耳说:“喂,诸葛孔明,你家那两只大白鹅还在么?”
诸葛兄:“唔……”
苍耳:“噗……”
我:“呃……”
☆、【027折】此时,若有负
【027折】此时,若有负
诸葛兄主动和我说起黄月英,还是在我和月英姑娘诚心至交了半个月之后的光景里。
诚如我那一向敏锐的直觉,咳,当然,历史的定律也有一定的作用下,这一对的情感历程听起来,有些山也迢迢路也遥遥的意味。
那日斜阳向西徐徐落下,许是这个时候古来今往是最适合讲故事的时刻,迎着夕阳无限好,也好往事历历在目。
诸葛兄早早地搬了板凳在庭中的一棵老桃树下当庭煮茶。我洗了碗湿嗒嗒地提着两只手出来见到此景,觉得和古人一起喝口茶挺不容易的,于是提着湿嗒嗒的手拖了条板凳也坐过去了。
苍耳见状,本来很是惬意地躺在诸葛兄怀里闭目养神兼消食,倏地,两只绿豆小眼睁开,朝我凶神恶煞地龇牙。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估计是它最初想做的,结果它本猪很不知道的是,这个表情做出来一点凶神恶煞也没有,反而有点滑稽。
我朝它吐吐舌头,本来还想好好相处来着,看来已经一点余地也没有了。
诸葛兄悠悠地煮了茶,悠悠地洗了茶碗,再悠悠地拈了只木勺将煮好的茶水舀出来。
迎着西去的斜阳,再吸一口傍晚的微风,有淡淡的茶香,唔,小康的日子讲的大概就是这个了吧。
我一边感慨着一边巴巴地等诸葛兄舀好了茶水,很自然地就捧过那只画着粉红色图案的茶碗,迎着氤氲嗅着扑鼻而来的茶香,茶是粗茶,但煮的恰到好处,火候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因此茶香被发挥到极致,茶粗,而香不减。
我本来是不懂什么茶道的,但那些日子闲下来看话本识古字的时候看不到不少文人骚客往往都同茶有关,是以,觉得若是不懂茶,很可能以后走出去会被人家当成文盲来示范。是以,为了不被认证为文盲的我,开始煮茶了。直到闻着茶香就可以辨别出茶名品种,新旧老嫩等等,慢慢地,也可以辨出煮茶的火候来了。
学着那些品茶的文人骚客惬意地呷了口,方咂咂嘴地捧着茶碗道:“用腊月冬雪煮的茶,味道果真是妙不可言啊!”
不想,惬意的眼撞上苍耳的怒目。那是何等的怒不可遏啊,小绿豆眼儿像燃着两束小火苗噼里啪啦地似要燎原,一口小白牙不算狰狞,但真的是凶神恶煞地对我吱吱叫着,不可思议的是,只有遇到母豪猪时它才会竖起的额毛,此时哗地竖/起了一大搓。
我有点捧不住茶碗,朝诸葛兄求解:“咳咳,你儿子这是怎么了?为何看到我喝茶的样子就比看到了令它心动的对象还激动?”
诸葛兄悠悠地拍拍苍耳的脑袋,一手执着羽毛扇悠悠地扇着,见我提问,唇边漾起一丝悠悠的笑纹,“哦,没什么,你不过是用了它最爱的碗了而已。”
嘎??
不能置信,也不敢置信地望望苍耳,好家伙还怒气汹汹地耸着鼻子。低头看看这茶碗,唔,那上面画着粉红色图案的……正是一张肥嘟嘟的可爱的猪笑脸。
诸葛家有个规矩,就是每个人都有独自的东西,大到安乐窝,小到一根筷子。为了能够区分清楚而不花费力气,于是每个人的东西都会署上自己富有特色的东西。比如诸葛兄的碗筷上会雕画桃花,月英姑娘的凳子会描上金黄的小雏菊,再比如刚来不久的我也有属于的我特色,我的饭碗上刻的是几片兰草。
而那粉红色的猪头图案,很明显,是属于苍耳的。
回想刚刚对着苍耳舔过的碗那般惬意地呷着茶水……我有些难以自抑地抖着手将茶碗放回去,掐着自己的喉咙再抖着根指头指向一脸无辜的肇事者,深恶痛疾兼呼吸困难道:“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言毕,趴在小桌上抽了抽,不动了。
诸葛兄不轻不重地笑了声,道:“儿子,断气的就交给你了。”
闻言,在苍耳扑上来*之前,我自己先条件反射地蹦了起来,“没断没断!这不锻炼演技嘛!”指向苍耳的鼻子道,“你别过来啊,过来我就……就强了你!”
苍耳噗地白了我一眼,懒在诸葛兄怀里滚着滚着,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闭目消食去了。
诸葛兄闲闲地摇着羽毛扇。
那模样看着就叫人不舒服,于是我掐着腰,将指在苍耳鼻子上的手指转向诸葛的鼻子,“你煮茶干嘛不一起拿我的茶碗?害我引起了这么大的误会,你负责啊?”
诸葛停了手中摇着的羽扇,抬起眼皮来,说:“我儿子的碗都是它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