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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凰"霸"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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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安为什么会魂魄离体了。
可不是么,但凡一个正常人,不吃不喝的跪上三天,接着还很有可能自愿吃了虎狼之药……结果悲催的高估了剩余的体力,兴奋过度,百般辛苦讨来的人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就被夜长留捡了个现成便宜……估计死了都会气活过来吧?
妖孽太子津津有味的试图从夜长留极其细微的面部表情分析出对方现在心中所想,却又难于对方那忽喜忽悲,疑惑又明了的复杂表情,思考半晌才小心的猜测:为了个质子丢了皇家的脸面,如今还传遍了京城,又被二皇弟当众挑明,觉得失了身份了?
显然,这种颇为保守又顺理成章的猜测,代表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观点。
无辜被卷入讽刺的大臣们哑巴吃黄连,两边都不好得罪,装没听见太不现实,一个个脸色难看,实在是有苦难言。
本来喧闹的气氛如今静的落针可闻,二皇子步步紧逼,太子则是事不关己高挂起,夜王身后那三个暗卫更是带来无形的压力,至于夜王本人,此时到一反常态的沉住了气,凤眸闪烁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皇子殿下何必开小王的玩笑,这世上爱与不爱,还不都是大梦一场?”就在众位大臣越加觉得事情不妙,开始有意的渐渐往二皇子身边移动之时,夜长留突然叹息着开口了。
脑中晃过蓝东旭最后疯狂的笑意,夜长留冷静的看遍全场,唇边甚至依然带着一抹随和的浅笑,伤还未好的侧脸依然轻微的肿着,额头上的大包自然也没消得那么迅速。顶着如此一副尊容说如此严肃的话,本该是令人不住捧腹的,却偏偏逼得所有人移开了眼睛,不敢和这位平日说草包都抬举了的夜王直视。
一些官位不高、平日很少有机会直面圣颜的,当场被这种眼神看的汗湿重衣,挪动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直到钉在原地。
她就这样轻柔的微笑着,眼神平静地似乎穿透了在场的所有人,看向了某个遥远又不可预知的时空,她的面容不带一丝戾气,却轻易的让在场所有人感受到了最深最沉的寂寥。
此刻,夜长留终于明白,无论她怎么故作洒脱,对于蓝东旭,她还是很难做到前尘尽忘。这种情感无关爱恨,不谈风月,只是,意难平!
只是意难平……
咄咄逼人的二皇子愣了,片刻后更深的皱起了眉,眼神怪异的像要把夜长留剥皮拆骨。
妖孽太子正欲再斟一杯的动作停在半空,一双桃花眸内阴晴不定,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父皇的后宫三千自然是美的,却无一人能和此人相比。
夜王今日只穿了一袭月白的男式锦袍,一头长发随意束了,略带青紫的脸不施脂粉,偏偏明艳的让人不敢直视,表情是风淡云轻,却魅惑的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甘愿奉献一切到她面前,只要她肯收起那种比夜更黑的感情。
羽流光也跟着怔住,颇为奇怪的蹙起眉头,修长的手指握进手心,徒劳的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幸好,夜长留伤情伤的很突然,醒悟也醒悟的很快。
她立马露出了一个平日常见的淫荡笑容,伸手把旁边的羽流光拉进怀中,口中连连讨饶:“小王今日借着生辰,又见众位大人如此给小王面子,一不小心有些得意忘形。想起了些许前尘往事,扫了各位的兴致实在万分抱歉。尤其是几位殿下,改日小王定当亲自登门赔罪,还望各位大人千万不要与小王计较。张管家,你是怎么做事的,歌舞怎么还不起?”
被主子突如其来的气势惊得慌神的管家立刻赔罪,拍手唤出后面准备的一众美人和众位大人的家眷。音乐起,穿着清凉的美女们鱼贯而入,本来准备好的歌舞在管家巧妙地示意下全部放到了一旁,巧笑盼兮的冲着各位心惊胆颤的大人们挥动手帕,娇躯柔弱无骨的偎进怀里,香气扑鼻惹人遐思,莺莺燕燕的笑声顿时带动了气氛,如箭在弦般的场面瞬间松弛下来。
妖孽太子继续斟他的酒,一张比女子更美七分的脸让那些想要上去讨好的美娇娘们自惭形愧,纷纷转移目标到旁边的二皇子身上,呼啦啦的一起靠去,莺声燕语娇喘不停。
对着羽流光比了个抱歉的眼神,又让身后神秘出现的黑衣三人组哪凉快哪呆着去。夜长留颇为自得的拉上两个对她跃跃欲试、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清秀少年,左拥右抱的坐在椅子上,张口吃了左边喂来的西瓜,又啃了右边送来雪梨,淫笑着开始讨论人生。
微风吹过,被夜子安曾经亲自调教过的美娇娘们使出混身媚术,直迷得那些大人们神魂颠倒。刚刚的一切,仿佛一场春梦无痕,却又深深的印刻在了每个当事人心上……






☆、第十一章 密室奇遇

接下来的气氛一直保持着极致的高潮,待到月华如练,罗绮满城,几位尊贵的皇子不论愿不愿意都被迫早早退场,各位大人们心满意足的互通了消息,又赏玩了舞娘,最后还好好品尝了一番夜长留自认为难以入口的佳肴,寒暄着接连退场。
夜长留端着酒杯缩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一缕花香一口醇酒的回想着妖孽太子走之前好似洞若观火的眼神,眼神一转但笑不语。
“爷,今晚是按着老样子?还是睡在谁房里?”足足找了夜长留半个时辰的张管家恭敬地从假山后的阴影中绕了出来,对夜长留的态度倒是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想必是白天那一幕给了这位向来处事中庸的管家一个不小的提醒。
或许他家这位主子为人宽容、不愿计较,但绝对不能错以为做的事情都瞒过了这位草包王爷的眼,所谓账目平整、有理有据的天衣无缝,也极大可能只是她不和你一般计较罢了……又想到月前从库里偷拿的千两银子,对上夜长留略带浅笑的眸子,张管家就禁不住更深的低下头去,两股战战汗如雨下。
“老样子?”夜长留有些微醺,眯着眼睛反问了一句。
“是啊,爷……您有新的想法?”张管家一愣,一边赔笑一边猜测主子的心思。
“没有,嗯……小王最近身体不太舒适,其他的就算了吧。”夜长留嘴角一抽,古代的酒香醇的让人恨不得溺死在里面。虽然远不及二十一世纪那些工业酒精勾兑出来的度数,但喝了这么多,头脑也有些异样的昏沉。
“是,那老奴就先告退了。”张管家哪敢有二话,静悄悄地转身,迅速的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八成又迷路了……。”踏着脚下香软的梨花瓣,夜长留吃吃的笑,左手噙着的白玉酒壶丢了盖子,对着壶口一路走一路饮,脚步混乱绵软,凤眸中闪烁着愉悦的光彩,四分清醒六分醉的感觉让人飘然若仙,越是香醇的酒,后劲也就越大。
又这么随便地走了一会,依旧没走出王府内这个巨大缤纷的园林,背靠着峥嵘的假山,夜长留蹙了蹙眉,仰头又倒了倒已经空无一物的酒壶,不爽的远远扔了出去,扔完还不觉解气,又回头对着假山狠踹了两脚。
却不料,这年头连假山都是有脾气的……
树枝上站岗的黑衣人犹豫了一下,不知这种情况是否该出手干预,请示一般看向树下阴影里默然不语的首领。
首领眼神幽深的盯着那假山看了一会,收回视线后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声音永远是无波无澜的死寂:“主子是去见那个人了。”
浑身被石阶撞得散了架一般,微醉的神思在身体失重的瞬间就清醒了大半,可是就算清醒了也没用,也不知哪个缺德的在假山上做了那么坑爹的机关。别说她已然醉了,就是清醒着也很难身手灵活的躲过整个翻转过来的石壁,只能如一只飞虫般狼狈的被拍了进来。
不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的夜长留瞥见马上就要到了底,连忙挣扎着伸手捂住了鼻子,须臾之间就五体投地的贴在了冰冷的石地上,额头上的大包再次遭受二次撞击,整个身体都散架了一般,疼的她一动都不想再动。
偏偏此刻,有个不知死活的声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这空洞的密室里越发显得刺耳无比,万分可恶。
倒地挺尸的夜长留抽搐两下,听得有人如此落井下石,幽幽的抬起头来,一头束好的长发披散开来,再配上她凄婉哀怨的表情和那张更加青紫的脸,很有惊恐片的效果。
前面传来的声音顿时停住,很快又细小的哼哼起来,估计是笑的喘不过气了。
该,噎死你才好!
夜长留恶意的诅咒着,没骨头一般从地上费力的爬了起来。
也不知她得罪了哪位大神,就是看不得她这张脸变回原样,不请自来的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有几天了,她竟然还未得见这张脸完整健全的时候。
低沉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夜长留挑眉看向前面的黑暗,该不会是真噎着了吧?
“这有蜡烛么?”夜长留叹息,“假如你噎着了的话就发出点声音,我会努力救你的。”
黑暗中又寂静了半晌,就在夜长留刚刚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路过的鬼嘲笑了她的时候,低沉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左边三步,有个缓台。”
看来是没被噎着了。
夜长留颇为遗憾的抿唇,小碎步的往左挪了三步,果不其然的摸着了一处冰凉的石台,摸索着从上面拿起火折子吹着,又点了面前青铜烛台内的油脂,就在灯火亮起的一瞬间,犹如拉了某个机关一般,一步之外的火光忽然亮起,就如此一盏接着一盏,在夜长留惊讶的目光中,森冷的火光很快全部燃起,犹如白昼的照亮了这大约二百平方米的密室。
上面那座大的不像样子的假山就是为了遮掩这密室而修葺起来的,夜长留微征的蹙起眉头,构成这间密室最大的部分是一潭寒泉,在这个微热的夏季竟然一直冒着白气。更让人惊讶的是,寒潭中间竖着两根成人刚好环抱大小的铁柱,而此时,上面正锁着一个人。
那人似乎在黑暗中呆了许久,有些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光亮般侧过头去,眯着眼睛小心的体会着跳跃的火光。
这人的美不同于二皇子的丰神俊朗,更不同于妖孽太子的邪魅慑人,而是秋水为神玉为骨,风眸光黠眉如柳,一头乌发未冠未束,湿淋淋的散在肩头,被手腕粗的黑铁链子绕过腰间胸膛,黑缎子滚银边的锦缎紧贴皮肤,火光中更衬得是肌肤赛雪,明明是阶下囚的状态,顾盼间却风姿卓越,笑意轻轻挂在眉梢。
“你是犯了什么错才被关在这鬼地方的?”夜长留走到池边,弯腰伸手去掬池中冰冷的深水,入手的感觉如针扎般刺骨。这里环境实在太过恶劣,饶是身体再好的人,在这水里泡上三天,怕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只是不知道这看起来悠闲自得、基本上没什么异样的美人在这关了多久……






☆、第十二章 自认为妖

“……。”美人慵懒的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
“……你要是喜欢在这泡着我没意见,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出去先?”见问话被无视,夜长留无可奈何,她还不会天真到以为只要上了楼梯就能出去的地步。
美人转过头来,爱莫能助的看了她一眼。
“再不出去我就冻死了,就算你冻不死,天天看着我的尸体得多害怕啊,为了咱们着想,你赶紧回忆回忆。”夜长留打了个喷嚏,单薄的夏衣几乎在进来的瞬间就被寒冷侵袭,更别说还一路翻滚、刮的就比布条强了一点。
美人无动于衷的移开目光。
“……喂。”眼神流连在对方修长挺拔的身姿上,夜长留利诱:“告诉我怎么出去,我就把你也救出去。”
对方全然无视。
夜长留思索片刻,干笑着挤出一个在平日算得上流光溢彩的笑容。
美人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夜长留咬牙,笑的更加勾魂夺魄。
美人打个哈欠,兴趣缺缺的转而观看黑暗中轻晃的水纹。
“……。”看来头上这个大包实在有碍观瞻,夜长留顶着一张青紫的脸,又搅了搅那冰凉刺骨的冷水,脱掉外面的衣服拿在手上举起,咬牙狠心的站了起来,勉强不失风度、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这潭水的确阴冷无比,夜长留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腰部以下刺激的疼痛让她蹙起眉头,却也只是蹙起眉头而已。
说到底,只是如此程度的痛苦,并不能给她从小就百炼成钢的精神带来什么波动。
趟水而过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荡幽深的地底,烛火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更加添了两份诡异的味道。
精神很快适应了这冰冷的温度,夜长留眉头渐渐舒展,行至男子身边时,还有心情带出两分笑容。
然后,就开始撕扯人家的衣服。
美人好看的瞳孔在火光中缩了缩,终于有了点反应。
“你在做什么?”
“反正你也冻不死,不如把这衣服先借我用用,等我出去再还你。”夜长留无耻的低头和美人衣服上复杂的扣子作斗争,恨不得用牙去咬了。
美人了然的点了点头,腰部以下泡在潭水中的身体没有丝毫桎梏,姿势潇洒的一脚把在他身前忙忙碌碌的夜长留踹了出去。
夜长留出人意料的闪身躲过,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不怀好意,口中戏虐道:“啊…亏你长得这么漂亮,没想到心地这么坏,还好我身手敏捷,不然唯一的衣服都浸湿了。”
“冻死你也是活该。”美人似乎有些愉悦了,抿着嘴在笑。
夜长留傻眼。
没错,很诱惑。
“好歹我也是为了救你才掉进来的,真是蛇蝎美人。”
“哦……这么说,假如有人先是把扔在这……嗯,‘鬼地方’对吧,扔在这不给吃喝,然后一不小心掉进来还忘了怎么出去,还硬是说这都是为了救你,你怎么觉得?”美人沉吟了一会,眼神恢复了冰冷。
“……你是说……。”夜长留咬牙:“这个密室是我建的,你是我抢来的,所以……。”
“所以,自作自受。”美人善解人意的接口。
“……。”夜长留没精打采的叹了口气,伸手去拽对方身上阴寒的锁链,见丝毫撼动不了,索性在那铁链上用力擦了两下,捻到鼻下轻嗅。
这味道……不是精铁。
而且,她本以为这人是根本不怕冻。可现在看来,他的体温虽然不高,但也过低了吧?
“你不是人?”夜长留思索一会,万分诚恳的说着万分欠揍的话。
“……可能吧。”如此欠揍的话却招来男子陡然黯淡的表情,还干脆的偏过头不去看她:“你走吧,只要上了那台阶,随便喊点什么,暗卫都会去救你的。”
“这么说真是妖?”抬手挑起男子尖的能扎人的下巴,夜长留调笑道:“肉太少了,你是什么变的?兔子精还是刺猬精?”
男子闻言,苦笑着看了她一眼,闭眼不答。
“妖就妖罢,你闭上眼睛。”夜长留倒是不怕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实际上,特十二组的奇人异事实在不少,再怎么纤细的神经都会被迫强大起来,何况她本就不是个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
男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
“对,就这样,我可能得把铁链抽出一点,嗯……弄疼你不好意思。”夜长留随手把外衣搭在肩上,下狠手去拽那捆得死紧的铁链,生了锈的链身经不起拖拽,在男子身上划出不浅的红痕,同时也划破了夜长留……或者说夜子安娇生惯养的细腻手掌。
无趣的咂了咂舌,温热的感觉从指尖滑下,鲜红的颜色在漆黑的潭水中上下翻涌。夜长留默默地深吸一口气,把精神全部集中在掌心。右手牢牢握着那手腕粗的铁链。闭目冥想,全身的精神力瞬间达到巅峰,又凝成一线,以神鬼莫测之力从那铁链中横穿过去。
那一瞬间,若是此刻在亮一些,或者男子不听话的睁开眼,都可以发现有那么不到一秒的时间,夜长留幽深的瞳孔紧紧凝成了一线,鬼魅的难以言说,犹如出了鞘的刀刃,锋芒乍现,锐不可当。
弯腰就着冰冷的潭水洗了洗精神震荡导致的鼻血,那看似依旧无碍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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