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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妾本良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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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记忆有些模糊,她陷入苦思,忘了起身。少年也不急,就这么抱着她,接受众人的注目。

“小楼……”隐隐传来紫艳的呼声。

她即刻回过神来,双手挡在少年胸前,有些羞窘:“谢……谢谢。”声若蚊吟,双颊羞红,迫不及待地想逃开他的怀抱。

少年反而起了坏心思,假装看不懂:“你没事吧?”关心地询问。

他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清亮如阳光,是健康不染黑暗的气息。这样的味道,最吸引人,尤其是她。

可美好的东西,始终留不久的。

“谢谢公子。”她集中了精神,笑一笑。

少年也看出她态度的转变,没有继续纠缠,有礼地扶着她站好,这才松开手。

她又福身道谢,这才慢慢走回木姐面前,行了礼,默默退回席位。脚踝处被月萍一绊,有点疼。她不想惹事,强忍着,正常走路。

紫艳已经回到座位,等她回来,抬头对她笑了笑,复而低下头,没有说话。

她以为是为了方才出丑的事难过,拍拍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没事的。”

紫艳闻言又对她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

“倒是个好孩子,”木姐忽然笑道,侧首与赵公子笑言:“公子觉得如何?”

赵公子似在怔忡,并没答话。双目紧紧跟着小楼,看得她都发觉,一抬目,有些困惑,但还是礼貌性地对他一笑。

赵公子浑身一僵,快速转过脸,抬起酒杯就往嘴边送。一个不慎,呛得连连咳嗽。



☆、第八十四章 昔我往矣(二十五)

一场风花雪月,旖旎迷人。

直到日暮,方才收拾东西回去。

小楼与其他姑娘站在树下歇着,等着张妈妈来唤。环顾一圈,仍不见环儿和如素。

忽见春桃步履匆匆而来,附耳与木姐说了什么。

但见木姐神色一冷,嘴角噙着一丝笑,低语几句,春桃又领命而去。

小楼隐隐觉得不安,想与紫艳说说,可紫艳坐在树下,神思怔忡,想了想,还是不去打扰她。

“姑娘。”声音近在咫尺,她愣了愣,侧过身,发现是那位赵公子。

福了福身,并不说话。

赵公子有些局促,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可又固执地非要与她说一说话。

“姑娘琴艺师承何处?”想了半天,总算憋出这么一句。

小楼皱眉,并不想回答。

赵公子也不恼,只作揖,道:“姑娘琴艺非凡,舞艺亦是难得,他日若有机会,小生欲再听琴艺,再观舞姿。”顿了顿,又道:“姑娘姿容绝色,若是不介意,小生想为姑娘做一幅画。”

小楼微怔,这次倒是有了回应:“不必了。”

“为……”他欲问缘由,小楼已是不耐,连敷衍都懒得,径自转身走到紫艳身边。当下月萍并不在附近,她也不用继续忍着,脚有些抬不起,走路一拐一拐。

紫艳本在打量他们,见小楼转身而来,心中一松,但见她脚上伤势,一怔,连忙起身迎上去。

“什么时候伤到的?”她问,她方才跳舞时跌倒,已是伤了,没想到小楼也……

“没事。”小楼笑笑,“不生气了?”

紫艳一愣,尴尬地别过脸:“我没有生气。”透着小楼肩膀看向站在原地发愣的赵公子,心口有些酸涩,讷讷道:“他……他跟你说什么?”

小楼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当下一笑:“赵公子好奇我师承何处罢了,你可别打翻了醋坛子。”

言毕换来紫艳娇嗔一眼,还想再取笑她几句,张妈妈便过来招呼。一一应了,回到马车上。

上了车,紫艳忍不住去挑帘子,赵公子还站在那儿,愣愣看着她们。她一惊,手像被水烫了似地松开,捂着胸口喘气。只觉赵公子那一眼看到了她心里。

小楼暗自好笑,蜷着腿,也不说话。

马车里唧唧咋咋都是小姑娘们的笑声,说着方才的趣事。但无一例外的,都离得小楼远远的。

小楼也似一无所觉。

回到院子,一个个下了车,准备回房歇息。张妈妈却没应,出发之前如沐春风的一张脸,此时含了凝霜。冷眉吩咐车夫将马车赶走,低低一句“跟我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有人率先跟上,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过去。

一行人来至大堂,木姐坐在主位,身边是漪染,月萍坐在下首。几个护院站在两边,而中间,是环儿和如素。

两个小人儿跪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第八十五章 昔我往矣(二十六)

“姑娘,都来了。”张妈妈领她们进去,站成两排。自己上前向木姐禀告,木姐点点头,手里抬了茶杯,正撇着茶沫子。轻轻抿了一口,才放下。

抬眼扫了她们一圈,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环儿和如素,忽地一声轻笑:“你们倒是好本事,我好心好意带着你们出去散散心,一转眼,却险些叫你们给跑了。”

环儿低着头,拉着如素的手,两人一言不发。只是抖得更加厉害。

木姐笑道:“你们藏得好,叫我事先一点都没察觉,”轻飘飘扫过来,笑道:“你们呢?是不是和她俩一样,都有这样的心思。”

没人愿意当出头鸟,自然没人回答。

木姐也不生气,笑了笑,转过头,看着漪染:“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漪染神色冷艳,低首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剁了手脚。”

众人一惊,环儿更是“啊”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厉害,说不出话,身子一颤一颤。

如素急得将她抱在怀里,也是哭着:“木姐,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我、我是死也不能……”

“死?”木姐一声冷笑,倾了半截身子,冷冷道:“当初是我逼着你们的么?收了银子,临到头又装起了贞洁列妇,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废话什么,”漪染有些不耐,“磨磨唧唧,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便是。我乏了。”

她那样美,口中却说着这样的话。

木姐闻言点头,靠回椅背,“拖出去吧。”

护院得了命令,立即上前一手一个拖着往外拉。环儿头发散乱,凄厉地尖叫,企图让那些人放开自己。如素倒是较为镇定,只是眼里流着泪,沉默地拉着环儿的手。

一转眼,消失在众人视线。

没过片刻,传来一声声惨叫。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木姐喝着茶,等护院回来禀报,才点点头。

起身,走到她们面前,围着转了一圈,口中道:“自你们来了,我倒是没有训过话,本想着有张妈妈教导,你们好歹能明白我的苦心。谁知却有人不识好歹,”顿了顿,接着道:“如今便算是给你们立个规矩,咱们这不是什么火坑,但是进来了,就别想着出去。否则,”她一笑,眸中闪过一抹光,“我是谁也不会放过的。”

“快说呀,”张妈妈在一边使眼色,“明白了没有?”

她们一愣,齐齐福了身,口中道:“明白了。”

木姐这才满意地笑笑,迈步出去。

漪染起身,随后月萍,都是一脸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而小楼一群人中,胆子小的甚至都快晕倒了。

紫艳手里都是汗,小楼感觉到她的紧张,想安抚两句,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也怕呀,要怎么告诉别人不要怕。



☆、第八十六章 昔我往矣(二十七)

张妈等着人都走了,才冷冷道:“都跟我去看看。”

众人噤声,心惊胆战地跟在张妈妈后面。出了大堂,走了没多久就看见花园平地上血肉模糊的两具娇躯。

血腥味飘散在空中,浓郁得令人作呕。

小楼喉间一阵难受,忍不住捂着嘴,别过脸。

呕吐声此起彼伏,有人已经跌坐在地上哭起来。

如素和环儿的手还拉着,背上皮开肉绽,血水流了一地,蜿蜒而至。紫艳站得近,血水快碰到她的裙摆,她忙拉着小楼往后退。斜里却忽地伸出一只手,重重地在紫艳背上一推。

她“啊”地大叫一声,连带着小楼一起向前倒去。正正砸在血液里,红色的液体瞬时濡湿衣袖,手指染上红色,腥臭味环绕不散。

“啊!”

其他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发生什么怪事,也顾不得张妈妈还在,全都落荒而逃。

小楼满脸都是血,手臂撑地直起半边身子,回过头。

有美一人正立在她们方才站的地方,操着手,微弯的唇角流出嘲讽的笑意。

是月萍。

她半蹲下来,探过半截身子,手指一伸,也不嫌脏地点在小楼额上。指甲尖利,小楼只觉眉间一痛,应是划破了。

“看到了么?”月萍笑问,手一移,捏住小楼的下颌:“藏不住本事,你也会是这个下场。”缓了缓,眯眼笑道:“即便有人护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那话中警告分明。

是因为她今日抢了她的风头么?

小楼愣愣看着月萍精致的脸,全身乏力。

月萍笑笑,转头去看紫艳。

她正在拼命擦着身上的血,神态恐惧。感到视线,愣愣停下,不明所以地看着月萍。月萍却是懒得碰她,站起身,一动脚,结结实实踩在紫艳今日崴到的那只脚上。

她闷哼一声,眼角泛起泪,无辜地看向月萍。

月萍并不吝于解释,笑了笑:“小贱人,我会叫你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婊。子。”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紫艳面色一白,瞪大眼睛望向小楼。

小楼自知自己并未多言,虽不知晓月萍从何处听到那些话,可绝不是自己的关系。

“不是我……”

紫艳狠狠一眼,像是要挖出她的血肉。

月萍轻笑,抬开脚,轻移莲步而去。

“真的不是……”小楼顾不得满身血污,凑到她面前想说明白。

紫艳反手一推,又将她攮到血水中。冷笑两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开。

身下冰凉,小楼浑身发冷,忍不住抱住自己。小腹绞痛难当,不知是不是刚才跌倒时撞到。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血红。

连光都是冷的。

那些歌舞升平都是假象,原来木姐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将一切揭开。她们不会永远生活在这个小院子里,享受大家闺秀的待遇和教养,终有一日,她们也会跳着艳丽的歌舞,送往迎来。



☆、第八十七章 昔我往矣(二十八)

如有丝毫违逆,便会如同身下这滩血,沦到万劫不复。

就连她相信的友谊,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不是个傻子,可她实在不知道,在这里,还能相信什么……

一阵风过,树梢花落。

雪白的花色,绽在眼里,美得叫人心动。

她眼里也终于生动起来,艰难地爬起来,走到树下,拾起那朵花。捏在指尖,旋转,然后俯身清嗅,淡淡的香。

三月之期……到了吧。

满脑子的朱红之色,终于在这一刻破了个出口。是少年在树上对她一笑,还有心底那句轻柔的,带着醉意的话。

三月之后,一起尝这梨花香。

脑中一闪,那夜狼狈的样子又浮现出来。

闭眼,暗自嗤笑。

傅南楼,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

风很柔,轻轻地,拂动鬓边碎发。

她吸了几口气,走到环儿身边,蹲下身,替她把眼睛阖上。

慢慢走回屋子,紫艳不在房里,想来是去洗澡了。她去打开衣柜,找了干净的衣裳,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去澡堂。

提了两桶井水,就这么就着冰凉的水,在春日的寒凉中将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用力地洗去身上的脏污,嘴唇冻得发紫,手臂上一粒粒的小疙瘩。

等她洗好了,坐在窗边发都吹干了,紫艳还是没有回来。

躲着她么?

她一想就觉黯然。

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屋檐挂起灯笼,在暗夜里闪着微光。她坐到屁股都发麻了,实在不放心,还是寻出去。

先是澡堂,里面空无一人。

然后花园……凉亭……一一找过,仍是不见紫艳身影。

失魂落魄地回屋,走到半路,忽闻不远处窸窣声响。她一惊,以为是紫艳,连忙循声而去。

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两个护院,一人手里拖着个麻袋,嘴里不时咒骂。

当下便猜到麻袋里装的是谁,她有些难受。

毕竟相处一段时日,虽不怎么来往,可两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鲁莽地对待。碎石小路肯定硌破了她们的皮肉,鲜血淋漓。

她们会被带到哪里呢?

随便一个乱葬岗么?

她心里顾自想着,脚下不知不觉地跟了出去。

护院一直走到后院,开了门锁,拖着人出去。门外停着板车,两人使力将尸体抛上车。或许是想着这个时辰姑娘们都睡了,后门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他们待会儿还要回来,也没多想,就随手将门掩上。

小楼心里突突跳着,呆呆看着他们出去,耳边听见车轮轱辘声。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暗夜里寂静无声,周围无一人。

她吞了口唾沫,猫着腰小跑到门边。耳朵贴着门板,确定外面确实没有人,这才将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是一条小巷子。安静得落针可闻。



☆、第八十八章 昔我往矣(二十九)

仿佛有一只爪子在轻轻拨弄她的心,痒痒的,又疼得厉害。

紫艳?

她下意识回过头,漆黑一片。回去了也找不到,况且……被抓到,只有死路一条。

“砰……”隐隐一声响,小楼下了一跳,脑中突地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跨出了门槛,并随手将门拉上。

她呆呆看着门缝,“嗒、嗒……”似乎有脚步声靠近。

头皮发麻,她身体突然抽了一下,转身撒开手脚跑起来。

她从没有跑这样快过,狭小的巷子,平坦的青石路面,绣花鞋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耳边风声呼呼,吹得发丝往后飞扬。有几丝迷了眼睛,她连拨出的时间都不敢留出,睁大眼,没命地跑。发丝划痛眼睛,朦胧出几丝泪意。

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身后仿佛有人追赶。她把一生的力气都压到了脚上,没头没脑,只知道往前……往前……

等到实在累得跑不动了,脚下一拐,生生跌在地上。

粗重的呼吸声暗夜里清晰可闻,两手撑着地,胸口快速起伏。

来时路仍被夜色笼罩,安静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双眼睛静静凝视着那个方向,等呼吸渐渐平稳,还是没有人追上来。

风一吹,浑身发凉。

小腹越发痛得厉害,手一摸,满头满脸的汗。

忍不住揉了揉肚子,咬牙爬起来,继续往前走。一抬头,才发现场景熟悉至极。

朱木门,是宸王府后门。

她愣在当场。

屋角挂着一盏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摆。草丛里虫鸣声切切,却掩盖不住她的心跳声。

这算什么?

来实现三月之约么?

右手轻微颤抖,她控制不住,脚往前走了几步。

“吱……”

她心口一跳,差点大叫出声。身子一转,躲进转角阴影处。

门开了,是收夜香的。一股子臭味铺天盖地,满面苍老的男子稳稳当当挑着担子,“烦劳您关门……”说着话,脚下不停地走进夜色里。

有人应了一声,有些模糊,像是隔着屋子。

那开着的门板不摇不动,小楼脸颊发烫,怕下人来关门,连想一想都来不及,快步闪进了门内。按照记忆,往左走了十数步,一转弯,贴着墙壁站定。

那厢果然有守夜的开了门,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去将后门阖上。

她喘着气,等守夜人又进了屋内,这才提着气,放轻脚步往里走。直到确定守夜人听不见,才敢加快速度。

没有环顾左右,没有东张西望。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且从来,也只有那一个。

梨花树下,那一句承诺罢了。

夜已深,各处下人都回了住处,鲜有人走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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