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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后宫琳妃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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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她身边时,她已是气息奄奄、竭力留下了四个字:万勿复仇。
那一日,朱成璧静静看着一脸平静的闵琼萝跪在自己面前陈述着她的故事,饶是语调波澜不惊,她的双眼仍然透露出浓烈的恨意,那便是对颐宁宫、凤仪宫姑侄二人的恨意。朱成璧前后一串、已然是明白,面前的闵琼萝,可以是自己最锋利的匕首,狠狠扎进夏梦娴的心里。
短短一瞬间,无数的事情在朱成璧心头盘旋,她望着那一碗参汤静静出神,却听竹语带着风声匆匆进来:“皇上,娘娘,妍贵嫔醒了。”
弈澹连忙起身,想了想又按住朱成璧的手臂,柔声道:“你已经累了一天了,腿上又有伤,外面风大,你还是留在在德阳殿吧。”
朱成璧忙微微屈膝:“多谢皇上关怀。”语毕又温然劝道,“妍贵嫔初初丧子,她又是那样烈的性子,或许会说出一些过激的话来,皇上无谓放在心上。”
弈澹点一点头:“朕知道。”便扶了高千英的手臂离去。
第三十七章玉肤不禁冰肌寒(1)
第三十七章
玉肤不禁冰肌寒(1)
待到弈澹离开,朱成璧方才回首看着郑姑姑道:“方才你说的很好,这样朦朦胧胧最能让皇上疑心。”语毕,朱成璧略微一顿,端了竹息新沏好的雪顶含翠,悠悠道,“只是眼下还是急不得的。”
郑姑姑微微一笑,淡淡道:“民妇等了多少年,不仅仅盼着能还昭慧太后一个公道,也是为了民妇自己的一点私心。”郑姑姑低首沉思片刻,语调带了不少凄凉,“民妇夜夜都能梦见昭慧太后将皇八子抱到民妇的怀里,他那样小,那样柔软,怎么知道自己刚刚出生便被算计。”
郑姑姑唏嘘不已:“昭慧太后何等聪明,更何况临死之人总是心智清明,她知道此番被淑妃算计,如果不将皇子托付与她,恐怕母子不日就要泉下相见,但又如何忍得自己的亲生孩子认了仇人为母亲?”郑姑姑双手微颤,似乎几十年前的那一幕又在眼前重现,“她希望我能为她复仇,一早便撕下了一片衣衫,血书‘淑妃害我’四个字,悄悄卷起来塞到民妇手中,就在民妇接过皇子之时。”
朱成璧轻轻颔首:“昭慧太后一番苦心,确实难得。”
“我只是小小的御膳房医女,如何能有资格抱着皇子?直到那卷衣衫的残片被塞入手中,我才猜到一二,后来回了太医院悄悄一看,更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郑姑姑轻轻道,“开始我还在奇怪,为什么昭慧太后不直接交给两位陪嫁姑姑,后来等到她们的死讯传来我才知道,昭慧太后何其敏锐,当时恐怕就已经猜到两位姑姑来日的下场了。”
朱成璧轻轻按住郑姑姑有些发抖的双肩,只觉得指尖微微发凉,就像窗外的夜色一般,顺着窗槛一路凉到了心里:“颐宁宫那一位素来手段狠辣,之前我也只是略有些耳闻,直到听你说起,我才明白。她的谋略、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幸好她如今卧床不起,否则我还真不敢贸然出手。”
郑姑姑稍稍平复了起伏不定的呼吸,紧紧握住朱成璧的双手:“等到娘娘大业可成,一定要帮民妇好好照顾琼脂与琼萝,这也是我欠她们母亲的。”
朱成璧微微一笑:“这个自然,你放心便是。”
第二日清晨,朱成璧早早便醒了过来,唤了竹息来为自己梳妆,竹息执了羊角梳子一壁为她梳头,一壁有些心疼地道:“娘娘昨夜可是又没睡好吗?看这眼睛下方的鸦青比前几日又重了些,娘娘夜夜不得好睡可怎么好呢?”
朱成璧闭了眼睛轻轻道:“无妨,用紫葵粉便是可以遮掩过去的了。”
竹语端了赤金牙盆在旁,兑好玫瑰汁子的温水上浮着几片柔嫩的花瓣,那一道道香雾弥漫开去,直教人心头也暖上几分。
竹语微笑道:“和妃娘娘与恩嫔小主前几日送了不少补品过来,奴婢看着那金丝血燕和野山参都是极好的东西,娘娘不妨好好温补身子。”
朱成璧闻言一笑:“她们也算有心,皇上前番赏赐了不好东西到昀昭殿与月影台,她们倒又送了过来。”
竹语陪笑道:“咱们含章宫的东西,向来饰数一数二的,和妃与恩嫔如何不知,左不过是一番好意罢了。”
朱成璧微微颔首:“稍后你亲自把那个产自渥南国的金丝攒珠飘翠项圈给和妃送去,就说本宫谢谢她的好意。”想了想又补充道,“那把如意翡翠的金锁也送了去,再挑一柄成色好的玉如意送给恩嫔,让她好好养着身子。”竹语忙道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竹息手艺灵巧地给朱成璧梳好望仙髻,又挑了一对翠玉银杏叶耳环戴在耳垂上,轻轻道:“早上长信宫那边传来消息,昨儿妍贵嫔似乎精神不太好,出言顶撞了皇上,皇上似乎怒了呢。”
朱成璧漫不经心地选了一支金镶玉蝶翅步摇只做把玩,淡淡道:“这也怪不得她,妃位与太子之位一并飞了去,换了谁都要失心疯的。”
竹息略略迟疑:“奴婢听闻,妍贵嫔好像怒骂皇上,是,是……”
“是什么?直说便是!”
“是,是,老狗。”竹息脸色变了几变,“因为这个,皇上最后才拂袖而去。”
朱成璧皱了皱眉头:“如此出言不敬,我看她的好时日也算完了,就算日后能从丧子的阴影里走出来,也是难再有宠爱的。”朱成璧微微一顿,又冷哼一声道,“她难道以为自己是汉景帝的栗姬么?咱们皇上可不是汉景帝,能优容栗姬多年。不过话又说回来,栗姬最后不也是下场凄惨么!”
竹息闻言莞尔一笑,正了正发鬓的茜色绢花:“两届秀女选进来,得宠的嫔妃如今大多是下场惨淡呢。”竹息掰了指头细细数道,“五年前进宫的密贵嫔、贺婉仪都没了,妍贵嫔眼瞅着要失宠到底了,钱小仪进了冷宫还在耗着,也是决计出不来的;两年前进宫的睦嫔废了位分在慎行司自裁了,媃嫔降为了更衣进了冷宫,慎嫔的身子一向不好,也是个不中用的,禧贵人呢,多久了却还留在贵人的位份上。”
朱成璧轻轻摇头:“这几年宫里头的斗争尤其厉害,折损这样多的妃嫔,真是叫人心惊,算起来也只有恩嫔一位是扶摇直上、前途甚好的了。”
竹息不觉也是感慨:“只可惜,像恩嫔小主这般心思通透的实在不多罢了。”
朱成璧沉默片刻,又道:“这几日宫里头出了不少事情,淩儿的骑射没有耽搁吧?”
竹息忙笑道:“梁王虽然是日理万机,但日日都会抽了时间进宫陪四殿下练习骑射,朱大人与孙大人也是嘱咐了校场的教官好好关照着,娘娘放心便是。”
朱成璧以手支颐,只是细细打量双鱼纹镜中的自己,竹息的手势无比轻柔和缓,质地极好的紫葵粉将一张脸妆点得精致而细腻,只是,紫葵粉之下的这张面容,已经见识了太多太多的腥风血雨了。
朱成璧微微叹气,低低道:“眼下昭慧太后的事情也暂时急不得,皇后得了玄浄早夭的消息,怕是暂时也只能图着自保,难以再会算计我了。但却还有一件事,还得由你去做。”
竹息微微屈膝:“娘娘请吩咐便是。”
朱成璧轻轻吐出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是关于木棉。”
城南朱府,朱祈祯一壁悠悠地喝着素粥,一壁看着手中的报告,这是孙传宗连夜遣了人送来的,自己虽然已是神机营的统领,但对骁骑营的情况也并未悉数不管,更何况以自己与孙传宗的关系,便是等于两大营牢牢握在手中。
从报告看来,看守密贵嫔的侍卫已在昨夜里全被处死,想来这件事情也可以告一段落了。朱祈祯眯起眼睛微微出神,孙传宗的颜体字方正茂密、横轻竖重、雄强圆厚,比起过去又是精进不少,不像刚到骁骑营那般地不堪入目了,不过到底是自己手把手交出来的,如今他练得倒越发像是自己的字了。
书房外,邱艺澄着一袭烟草绿百花长裙,衬得她几分楚楚,发鬓的玉石梨花簪子倒也显得分外灵动,她翩翩然进来,微微笑道:“大人又喝的素粥吗?妾身今日做了方糖紫薯粥,大人可要尝尝?”
朱祈祯闻言不觉皱了眉头道:“我习惯喝素粥了,夫人不必麻烦。”
邱艺澄微微尴尬,忙道:“大人,妾身这回不会像上次那样的,妾身自己是尝过的,还算可口呢!”
朱祈祯打量她两眼,不由想起上回那咸得像滚了一遍陈年腌咸菜的碎花皮蛋粥,心里暗暗想着,果然是打小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不会做便也罢了,偏偏又不愿意照了菜谱一样一样学,却是翻着花样做出些稀奇古怪的吃食来折磨我的胃,远远不及孙传宗的手艺了。
朱祈祯虽是不大乐意,想了想却又耐着性子柔声劝道:“夫人平日里好好歇着,这些东西让下人做便好。”语毕又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神机营,午饭不回府里用了,夫人自己吃吧。”
邱艺澄虽是无可奈何,也只好屈膝道:“妾身知道了,大人晚上早些回来。”
朱祈祯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孙传宗喜欢紫薯,便又折了回来,不顾邱艺澄微微惊愕,拿了调羹尝了一口,一尝又是懊恼,方糖放得太多,甜得跟打翻了糖罐子一样,只得微微避开邱艺澄期盼的眼神,无奈地一笑:“还算不错,夫人的手艺确实有了精进。”
邱艺澄有些受宠若惊,待到朱祈祯离开,陪嫁侍女香穗高兴道:“小姐,大人刚才夸您有精进呢。”见邱艺澄绞着帕子有些发赧又喜滋滋道,“大人专门折回来尝了一口,可不说明大人的心里头真真的放着小姐,虽然大人外表淡淡的,但他逢人逢事是一贯的罢了。”
语毕,香穗也不顾邱艺澄的局促,又腆着脸道:“小姐可要再多练练呢!老夫人说的不错,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邱艺澄越发不好意思起来,点一点香穗的额头嗔怪道:“你的牙齿可是铜做铁打的,怎的这般多嘴,也不怕闪了舌头去!看我不早点把你嫁出去才省心呢!”
注:《汉武故事》记载,皇后(薄氏)既废栗姬次应立,而长主伺其短辄征白之。上尝与栗姬语,属诸姬子曰:“吾百岁后,善视之。”栗姬怒,弗肯应,又骂上“老狗”。上心衔之。未发也。长主日潜之,因誉王夫人男之美。王夫人阴告长主,使大臣请立栗姬为后,上以为栗姬讽之,遂发怒,诛大臣,废太子为王。栗姬自杀。
第三十八章玉肤不禁冰肌寒(2)
第三十八章
玉肤不禁冰肌寒(2)
朱成璧扶着竹息的双手慢慢走在永巷,在含章宫休养了几日,只把宫中一应事等交予和妃与宜妃打理,如今小腿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复颜如玉霜凝结血痕的功效确实很好,再配上玉露琼脂膏一起使用,想必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如今已快到五月了,春的气息倒是越发弥散开来,空气中馥郁着芬芳的百花清新,紫奥城放眼望去,红墙金瓦皆是淹没在万紫千红之中,像是一匹上好的锦绣绸缎缓缓铺呈开来,的确是一派盛世风景、皇族气派。
朱成璧深深呼吸几口清新的空气,这几日日日闷在含章宫,梁太医倒好,跟弈澹说什么膝盖旧伤未能痊愈、鹤顶红的余毒也未排清、兼之夜夜睡眠不好,结果自己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的,若不是和妃、恩嫔她们几个日日陪着说话解闷,只怕身上都快要发霉了。
竹息微微侧目,见朱成璧似乎心情不错,也陪了笑道:“梁王前几日叫了王妃来陪着娘娘说话,啰嗦上好一大串子话,又是带了各种名贵的补品,玉芙轩怕都是要堆满了,娘娘就算吃到明年都吃不完呢。”
朱成璧摇头轻笑,念头微微一转,奕渮待王妃徐徽音也是极好的,府里除了王妃之外便只有一位侧妃。当初,因为徐徽音生育了长宁宗姬后便落下病根,王府无嗣,便尊了皇帝的旨意又纳了一名侧妃。侧妃倒也争气,入府两年便诞下世子,只不过侧妃待徐徽音极恭敬,梁王府内也从不生出什么事端。
这样想着,不免也有几分醋意,正妃徐徽音虽然只是五品太常寺礼官的女儿,但却是是位极温婉贤淑的人,有着江南女子的柔情与娴静,怕是自己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万万比之不过的吧。
朱成璧微微叹气,又转了思索,弈澹如今的身子也是大不如从前,素日里除了关雎宫也只多在宜妃、和妃与自己宫里头走动,也甚少喜欢歌舞酒宴了。
前几日,自己劝了弈澹再行选秀之事以填补宫中妃嫔的空缺,他也不甚积极,只叫升了长杨宫的苏婕妤为正三品的贵嫔,连封号都没有再拟,只以姓氏为号。苏贵嫔是八年前第一批选秀时进的宫,性子温和,从不卷入是非之中,一直以来也算有些宠爱,虽不是主位的娘娘,却一直居住在长杨宫的正殿景春殿。
只不过,两年前皇七子早夭,其生母秦贵人为长杨宫的宫里人,不久之后也染病而死。秦贵人原本是尚仪局的舞姬出身,也算苍天眷顾,能在舒贵妃独占恩宠之时怀了身孕、诞下皇子,只是皇七子胎里不足,连满月礼都没熬到便夭折了。母子俱亡,苏氏难脱照顾不周的罪责,是而逐渐失宠,兼之这两年身子一直不好,连宫里的宴席也甚少参加,若不是自己与和妃暗中一直接应着,只怕是要永久沉沦下去的。
朱成璧眸光微沉,虽然自己提议可以晋一晋恩嫔的位分,但弈澹却认为恩嫔出身不高,若是宠幸太过反而容易叫朝臣议论,一番思索下来,最后倒是又晋了一个老人,便是和煦堂的杜芬仪,给升了正四品的容华。
其实,杜容华性子爽利不错,不过论起恩宠尚不如慎嫔与禧贵人,虽是进宫八年颇具资历,也是早早沉寂了的,此番擢升,不过是他的父亲得了奕渮的赏识,在博陵侯一党肃清之后捞到了从五品的水部郎中罢了,因着几件事情做的不错,如此便也得了弈澹的留意,也算是仕途转好的一位。
只不过么,舒贵妃难道就算是高的出身了么?朱成璧微微一嗤,不过只是摆夷女子,却能高居正一品的四妃之首,难怪当年的祝修仪一怒之下跑去了仪元殿哭谏。只是祝修仪便也罢了,左不过是弈澹登基那一年挑进来的功臣之女,甫一入宫便给了正五品的嫔位,也曾颇得几分宠爱,不过她仗着自己的身份,自视过高,几年之后便失宠了,倒是连累了承光宫里尚算得宠的洛芳仪与潘才人一同倒了大霉,想想承光宫封宫至今,也是可怜。
其实,压着恩嫔的位分,怕是也有抬升玄清的意思,毕竟玄汾由和妃抚育,也算不得出身太低,但是玄清毕竟为摆夷女子所生,是生生撇不开的烙痕,倘若立为太子,实难服众。朱成璧轻轻揉一揉眉心,如果弈澹真是这样打算,事情倒还真有些棘手呢。
这样想着,猛然听得前头喧哗起来,一个小宫女匆匆跑来,见是朱成璧,慌忙跪下道:“琳妃娘娘,不好了,妍贵嫔拿了匕首挟持了四殿下呢。”
朱成璧登时吓得头晕目眩,只觉得有几台大鼓在耳边砰砰地敲着,聒噪声如同直敲到了心里,双腿便是一个趔趄,竹息慌忙扶住她,急道:“娘娘!娘娘!”
这边正在慌作一团,那边妍贵嫔已经挟持了玄淩慢慢过来,玄淩一张小脸吓得惨白,只是死死盯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那匕首的柄上镶嵌着一颗极夺目的红宝石,分外妖艳,而刃则极其锋利,只看一眼,便觉得身上泛起一丝丝的寒气,由着日光一闪,更是晃得人眼晕。
朱成璧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死死抚按住胸口大声呵斥道:“妍贵嫔,你是疯了吗,快把匕首放下!”
妍贵嫔今日的装扮极其华贵,一袭联珠对孔雀的嫣红罗裙,以银线穿珍珠绣出碧霞云纹西番莲和缠枝宝相花,以晶莹的水钻镶嵌,于瑰丽中自有一番清雅,发鬓的鎏金掐丝点翠转珠步摇更是添了几分贵气,只不过她周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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