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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窃风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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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王爷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额上不自觉间已渗出冷汗,原来他差一点就被人杀了。
子路也变了色:“后来呢?”
“后来那个人就带着花魁娘子走了,就是这样。”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子路思索了片刻,又接着问。
“没说什么了……”秀秀努力回忆着,“哦,好像还说到水泊山什么什么的。”
水泊山?薛王爷跟裘子路交换了下眼神,秀秀所说跟二人之前所料大致不错,只不过没想到这事情还真跟水泊山的贼匪有关。这些贼匪们当真是胆大包天,可恨可恨!看来是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
“就这些了?”子路又问。
“嗯,就这些了。”秀秀点头,“我什么都说了,王爷,子路公子,你们可以放我和我爹走了吧?”
“那块玉佩的事情你还没说呢?”子路冷笑。
“哦这……”秀秀垂眼看自个脚上那只黑鞋,结结巴巴道,“他……他们走了之后,我听外面没动静,就想离开,谁知……谁知王爷忽然抓住我的……的脚不让我走,扭来打去的那块玉佩不知怎么就到了我手里。”
秀秀也知自己这番话的信服力不大,颇有几分心虚地偷瞧了薛宝琉几眼。
“哼,不知怎么就到了你手里?”子路果然发飙了,“你当王爷是傻子么?”
“我我我没这么想。”秀秀连忙申辩,无可奈何又道,“我看那东西亮晶晶,一时好奇便忍不住拿来瞧瞧,原想看完就还的,谁知……谁知就给忘了。”
“你倒是很有眼光呀!”子路讥讽道,“随便一瞧就是样稀罕物,可惜你爹不识货,这块玉佩虽不是价值连城,却也是千金难买,他居然二十两银子就押给了赌坊。”
秀秀懒得跟他斗嘴,这个子路真讨厌,少说一句他会死吗?
“王……王爷……”秀秀觉得王爷这两个字怪拗口的,“民女那日多有得罪,还请王爷恕罪,您是尊贵的人,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薛宝琉黑着脸不做声,一双眼紧盯秀秀看了半天,几乎把秀秀盯得炸毛,才一字一顿道:“你,踢,掉了,我的下巴。”
“我……我不是故意的。”
薛王爷打鼻子眼里哼了一声,没接她这话茬,转头对子路道:“好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给如意坊处置,我们走罢!”
子路看看秀秀,迟疑道:“这个丫头……?”
“我答应要放她一马,君子一言,玉佩之事今日就此了结。”薛宝琉顿住脚步,剩下的话分明是说给秀秀听的,“至于其他,与孤王并不相干,该如何那都是如意坊说了算。”
“如……如意坊要把我爹怎样?”秀秀才松了口气,听他这样说,这心便又悬在了半空。
“你爹欠的赌债太多,府衙已判他在如意坊做苦力,一年十二两银子,也不知多少年才还得清。”薛宝琉慢吞吞说道,“他若是命大,或可有熬出头的那天,只怕他那身子骨熬不住,等不到还清赌债便一命呜呼,如此,如意坊可就要自认倒霉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秀秀的脸色,可真好看啊,一时红一时青一时白一时黑。薛王爷心里暗道:“求我啊,跪在孤王面前求我,求我替你爹说情,求得孤王高兴了,说不准可以帮你说两句。”
可是这时的秀秀好像是傻了,完全没那个意识,只是呆呆瞅着他。
薛王爷甚是失望,这死丫头平日不是很机灵么?怎么这个时候竟像只呆雁,还是她根本就不愿求他?好啊,不肯求是吧?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跟他拿乔装样,那就叫她知道知道厉害,便道:“至于你是不是也要被如意坊拿去做苦力还你爹的赌债,那便要看如意坊的意思了。”
秀秀并不是傻了,她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薛宝琉说这桩事我不与你计较时,她一直以为指的是她爹欠赌债这件事,却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明摆着是被人耍了。
如今这个该死的色鬼王爷是称心如意了,撒手说不关他事其实分明就等着看好戏。想看她跪倒在他脚下奴颜婢膝毫无尊严地哀求,秀秀愤愤盯住薛宝琉,这个人长了一张好脸,眉飞逸,眼流盼,一笑倾城再笑可倾国。他如今就这么要笑不笑看着秀秀,仿佛笃定她会低头一样。
她偏不。
秀秀咬住唇,气得肠子都快断了,她就不要求他。
薛宝琉等了一阵,仍旧没见秀秀有任何低头的举动,不由皱眉。目光朝秀秀脸上瞄瞄,对上秀秀那双焚着烈焰像要吃人的黑眸,心里的火便上来了。好,不求,不求算了,小爷难道还舔着脸给你糟践不成?立马掉头走人。
薛王爷气冲冲奔外面去了不多时,如意坊的人便进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混乱了,如意坊的打手们如同匪盗般拉走了沈老爹。秀秀虽没有哭天抢地,却也哭了个半死不活,几次想冲上前把她爹抢回来,却哪里能够?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是那膀大腰圆的男人们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她爹被人像拉一头牲畜似的拉走。
大约嫌秀秀是女子,这些人并没把秀秀也带去如意坊做苦力,只把她扔出了门外,跟着又丢出几件破衣烂衫,还算没有做的太绝,给了她几件换洗衣物。
秀秀低头收拾那几件衣服,虽一再跟自己说别哭别哭,还是禁不住掉泪。
那个该死的薛王爷还没走,好整以暇地坐在高头大马上继续看她的笑话。
秀秀恨死他了,想看她的笑话是吧?看吧看吧,反正她如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也不怕他看。秀秀抹抹眼泪将那几件衣服收好,打成一个小包袱拎手上站起来。
如意坊的管事在跟子路商量秀秀的事:“这个女子恐怕做不得苦力,卖去翠红楼只怕还值几个钱。”
“能卖几个钱?顶多十两银子……”子路尚未开口,骑在马上的薛宝琉便出声了,“你们如意坊很缺这点钱吗?”
“哦……那就算了。”那管事听薛王爷语气不是很好,也就不再坚持。
秀秀心头翻江倒海,面上却是木然,低着头只当没听见。左邻右舍各个都扒开自家门缝探出脑袋来瞅她家热闹。
“你们听着,谁都不准收留她。”如意坊管家趁机对这些本就对秀秀父女俩避之不及的乡里乡亲发了话。
登时所有探出来的脑袋都缩了回去,所有的门都咣咣咣关上了。
秀秀埋头拎了包袱待要离开,却忽想起她的阿花跟阿白,便顿住了脚。看门还开着没封,便一头冲了进去,事发突然,打手同志们没有拦住。正要追进屋里把人逮出来,却见秀秀抱着一只兔笼冲了出来。
没想脚还没站稳,就被该死的色鬼王爷俯身一把抢了过去。
“还我的阿花阿白。”秀秀的眼圈霎时红了,可人家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抢是抢不回来的。
“阿花阿白……这两只兔子?”薛王爷愕然失笑,拎着兔笼伸指进去逗弄里面那只小白兔,“大管家,看看什么价,也折算折算,回头叫仲明付钱给你,这兔子孤王带走了。”
如意坊管事哈哈笑道:“就一两银子吧!王爷不必客气,两只兔子而已就当是如意坊孝敬您的。”
薛王爷微笑,斜目瞅一眼秀秀,道:“沈秀秀,你又替你爹还了一两银子。大管家记得在账上记上这笔。”
秀秀攥紧两拳,咬牙再咬牙,总算忍下这口气,只在肚里大骂:“死色鬼死色鬼,叫你下辈子变个大王八。”
正在腹诽,忽听有人道:“王爷……她一个姑娘家,封了这房子你要她到哪儿去,如今这房子左右卖不出去,不如先缓一缓,让她再住些日子吧!”
却是姜阿牛的声音,秀秀一抬头便见姜阿牛从街口走了过来。
“是姜捕头啊!”薛王爷笑道,“姜捕头今日不当值么?”
“哦,当值。卑职正四处巡查,方巧过来这边。”
“那姜捕头还真是恪尽职守。”薛王爷脸上的笑渐渐敛去。
“王爷,这房子……”
“这房子如今属于如意坊,姜捕头要做好人也要找对人才是。”薛王爷冷着脸打断姜阿牛。
“王爷。”什么如意坊?根本就是薛王爷自己的意思。姜阿牛急了,待要上前理论,他娘却忽然如风般从家里冲了出来,拽着他的胳膊便往屋里拖。
“回去,阿牛你快跟我回去。”阿牛他娘一边拉姜阿牛,一边向薛宝琉赔礼,“王爷您别介意,这孩子傻不懂事。”
“娘,你放开我。”姜捕头不好推开他娘,只是挣扎,没想他娘力气还挺大,一时半会竟挣不开。
薛王爷宽宏大量地笑了下:“无妨,原来姜捕头也住这里。嗯,邻里相帮也是应该的,不过姜捕头是府衙公差,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必清清楚楚。既然府衙将沈家这几间屋子判给了如意坊,如意坊要怎样,孤王与姜捕头都无权干涉。这女子早有案底在身,如今不追究不等于以后不追究,谁若逞英雄做好人相帮,那便等同同谋,姜捕头,你可别说孤王提前没打过招呼。”
说完拽了缰绳掉转马头,提溜着秀秀那只兔笼,头也不回地去了。



、第十四章

不管怎么说,自怨自艾那是没有用的。
秀秀深知这个道理,虽然事到如今,看起来好像真的没了活路,她还不是得活下去。只不过活的更辛苦一些,蝼蚁尚且偷生呢!何况她还是人,有手有脚能跑能跳,没房子住找地方搭个棚子还不行吗?
当然,能找到现成的不用自己动太多手就能栖身的地方,那就更好了。
石州城西南方有座山,山上某处有个废弃了的山神庙,秀秀拾掇拾掇便在此处暂时安了身。山神庙虽年久失修,比秀秀家的房子却也差不了多少。秀秀把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在角落里铺上厚厚的干草,权作是床。又支起三块石头做了个灶,架柴点上火,找了只破瓦罐当锅煮上野菜,这一晚的晚饭便解决了。
夜渐深,山风呼啸。
秀秀抱臂缩在草垫床上,不得不承认山神庙不那么好住,到处都是风,明明有墙挡着,可就是感觉有冷风往骨头缝里钻,也不知是从哪里吹过来的。真冷啊!秀秀把所有衣服都披在身上,哆哆嗦嗦去给火堆里添柴。
老天呀!她这是犯了什么错,要被这个样子惩罚?
既没有伤天又没害理,不过就是偷点小东西,至于这样狠吗?所以说老天一点也不长眼,它为啥不让那个色鬼王爷受这个苦?他一个人居然住那么大的宅子,屋子里哪怕是个小凳子都比她家的好百八十倍。
他家里有那么多间空屋子住,可她家里就只有那么两三间破屋子他还要让人霸占了去。这个坏蛋,坏蛋!老天保佑,就让他坏到脚底流脓头顶生疮,最好有人去烧了他家宅子。
嗯嗯,放把火,烧了他家宅子。
不好不好,最好——对!是水泊山的山贼忽然杀进色鬼王爷家,抓住他,绑住手脚,拿鞭子抽抽抽。抽的他痛哭流涕,痛不欲生。
秀秀这么想着,仿佛真的已经看到薛宝琉被人捆住拿鞭子抽一般,而她就是那山大王。薛宝琉跪在她面前不停哀求,向她求饶,可她就不饶,一定不能饶他,不但不能饶,还要把他踩到脚下。哼哼,死色鬼,叫你横,叫你欺负我和我爹,叫你抢走我的阿花阿白!
哈哈哈——
得意忘形中,秀秀竟笑出了声。这声笑让她回到了现实世界,冷冰冰到处都是风的山神庙。
“哎!”秀秀叹气,一口气没叹完,却忽发现被她好不容易关上闩死的山门在动。
动静还挺大,不像是山风吹的,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推。
老老老天爷……秀秀本来就在哆嗦,这下哆嗦的更厉害,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野兽?听说山上有狼的,狼可是会吃人的。娘亲啊,可千万不要是豺狼虎豹……
秀秀一边祷告,一边颤着手往地上摸,摸着根大粗木棍握在手里,幸亏准备了这个大木棍。那东西要敢进来就就打死它,打死它!秀秀在心里放着狠话,站起身慢慢往门口处挪。
才刚挪到门后,那门就“哐”一声被推开了。
一只穿半旧黑布靴的脚从外跨了进来。
咦,是人,不是狼哎。
脚很大,是个男人。不过,就算是人也一定不会是好人,不然他为啥不问问里面有没有呢?
秀秀高举起大木棍,在那人第二只脚迈进来的一霎,忽地便跳了出去,一棒敲下去。
“哎哟!”
来人咕咚一声倒地。
秀秀举起大棒还准备再敲,却忽发现这人的后脑勺很眼熟,怎么有点像阿牛呢?
“秀……秀秀……”来人摸着后脑勺抬头朝秀秀看,一脸委屈痛楚之色,“我是阿牛啊。”
秀秀慌忙丢掉大棒:“阿牛哥,你怎么不喊一声?我还以为是坏人。”
姜阿牛在秀秀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低声道:“有人跟踪我。”
“啊,跟踪?什么人敢跟踪你?”秀秀讶然,看姜阿牛摸着后脑勺一直皱眉,忙往他脑后看,“哦……阿牛哥,很痛么?有没有流血啊?”
“不……不是很痛,不要紧。”一边将摸了半天后脑勺的手拿到眼前就着火光看,“没流血。”
“那就好那就好。”秀秀心里的内疚稍微减轻了点。
“秀秀,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一个女儿家呆在这里很危险,还是跟我下山先在……先在我家里住几天。”
秀秀使劲摇头:“不用,我住这里挺好的。”
“秀秀——”
“阿牛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会去你家住的。”秀秀十分坚决。
“秀秀。”姜阿牛嗫嚅道,“其实……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娘,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知道我知道。小时候她对我很好的……”秀秀很诚恳地道,后来不好,那也是跟阿牛一样的心思,恨铁不成钢吧?
“秀秀……”姜阿牛半晌无言。
“阿牛哥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很好。”
姜阿牛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上的黑绒披风解下来丢在秀秀铺的草垫子床上,道:“山上冷,这件衣服留给你晚上好御寒。”
秀秀揉揉鼻子:“姜婶会骂你的。”这可能是姜阿牛最贵的一件衣服了,阿牛他娘攒了许久的钱,才买回那块布料,一针一线费了不少功夫缝好给他儿子穿,要是知道被他送给她,只怕会气得跳脚。
“骂两句而已,不要紧。”姜阿牛故作轻松道。
又是不要紧,他难道只会说这句话?秀秀在心里长叹一声,点头道:“好吧。”
姜阿牛举步往外面走,走两步却又走回来:“秀秀,我不放心,你还是跟我下山,你不住我家也行,可以暂时去小甲小乙他们那里。”
“我才不去……”秀秀断然拒绝,他搞什么……怎么可以让她跟两个大男人住一起,这不是败坏她的名声吗?虽然她的名声已经不够好,却也不能这么……这么样自甘堕落吧!
“小乙哥有个姐姐,你可以跟他姐姐住在一起。”
“那也不去,我不能连累他们。”秀秀还记得薛宝琉临走时那一番话,她是真的不想连累人。
姜阿牛无奈,只好道:“那你晚上小心点。”
秀秀看他缓缓走至门口,却忽然又叫住他:“阿牛哥。”
“啊?秀秀,你要跟我下山么?”姜阿牛喜出望外地转过头来。
“不是。”秀秀摇头,随即红了眼圈,“阿牛哥,你能不能去如意坊看看我爹?”
“好,我去。”
“阿牛哥,你真好。”秀秀望着他破涕为笑,转瞬笑意又消失,低声道,“我没那么多银子赎他,他也该有这么一次教训……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会受不住……”
姜阿牛看她如此,由不住心疼,想要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却又不敢,手伸到一半便顿住了。
秀秀道:“阿牛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很不孝顺?”
“不是。”姜阿牛轻声叹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秀秀,你别着急,我如今手头也有点积蓄,再找人四处筹点,过阵子便把沈大叔赎回来。”
“五百两……哪里就那么容易凑齐?”秀秀苦笑摇头,“别费心了,我不想欠别人。”
“什么别人?我们……”姜阿牛有些激动,“我们从小就认识,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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