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难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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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王看到他就头晕,赶紧摆手“不用了,天色也不早了,世侄还是早点歇息吧。”
祁靳于也没反对,告个辞踱了出去。
胡天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嗷嗷喊疼,灵王起手给人一巴掌,“喊个屁!这么点疼都受不了还是我灵王的孙子嘛!”
胡兄心里这叫憋屈啊,才挨了一击,痛都还没散,转眼又挨了一巴掌。
灵王看他抱着头可怜巴巴的样儿,气也消了大半,给熊孩子递上一碗热烫,爷孙俩先对对口供。
……
“哼哼哼。”灵王从鼻子里哼出几声,“我猜的果然没错,这么多年了,冥王那老顽固还惦记着老子的家传宝!对了,那黑衣人你记住什么特征没?”
胡天杰的回答挺标准:“穿黑衣。”
啊废话,不穿黑衣那就不叫黑衣人了。
脸呢?没看见。
多高?谁知道啊。
……
反正除了穿黑衣就没一点线索了。
灵王捋捋长胡须赶紧交代人,“这事儿你谁都不能说,你就和别人说你和那黑衣人打了个正面,老子的秘籍和那个小贼婆娘全是黑衣人虏走的,听到没?”
胡兄眼贼兮兮地瞅他,“您这是有什么打算吧?”
灵王又贱兮兮地瞅回去,“亲孙子!如假包换的啊!”
灵王确实有打算——反正祁五那缺德带冒烟的是早就把自己和景遥撇干净了,自个现在连个兴师问罪都寻不到。
反正自己的家传宝确实就是在景遥身上,而景遥被黑衣人虏了,自己索性把罪全推到那黑衣人身上。
妹丢了不得找吧?自己正好把俩事绑一块儿,安插个自己人在祁身边,滋要是他妹子有一点消息,自己的传家宝准没跑儿!
至于按谁在祁五身边嘛,还能有谁?!
灵王打好了算盘就行动,本想杀他个出其不意。哪知姓祁的还是老样子,笑得一脸无害,不仅爽快答应下来,还和灵王交流起意见,看是那天出发,走哪条道,随行几个人云云。
祁五这孙子到异界少说也有两千年了,灵王认识他也有两千年了,永远笑脸盈盈的背后不知道藏了多少算盘,只要这孙子一笑准是在打什么破主意,狗。日的阴到家了,就算心里没个什么想法他也要堆出一脸笑来,诓得你举棋不定。
灵王打不定他咋想,不过既然走了这么一着自然得继续下去,先过了他的楚河界再说,奶奶的,都是千年的王八,看谁先成龟。
两人一番商定,既定两日后清晨启程。
胡天杰没想到自己刚从挺尸的边缘绕回来,转眼他的亲爷爷就把他甩卖出去了。大兄弟当然一百个不答应了,不过那是你的事,纵使有你有千百个不愿意去的理由,灵王也能有亿万个借口给堵回去。
灵王一当官的,什么不会,就找借口拿手。
你要说,我刚来还没享福呢,不去遭那折腾。
——哪能啊,不经厉风雨怎能见彩虹?阳光总在风雨后!
你要又说,我手无缚鸡之力,路途险恶,万一我死了怎么办?
——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们要用有限的生命做无限的事!
……
几回合下来,小胡同志愣是被堵得无路可退。但也不肯妥协。
灵王又利益诱惑,“乖孙孙啊,不是爷爷我有意为难你,你知道这秘籍什么来历吗?”
“……”
“这秘籍可是我灵王家的传家宝啊,记录了各路武林绝学,还附送插图,简单易学,哪里不会点哪里,有了它,爷爷就再也不会担心你的学习了!”
“…………”
“还记得你刚来时,老夫说的话吗?爷爷说要给你一本笑傲异界的秘籍,那说的就是这本啊!”
“………………”
“老夫可是早就想把位子给你了,正想等这次大寿结束后把秘籍传给你的,谁想……唉,这次老夫派你去,一来是要回秘籍,二来也是想锻炼锻炼你,好想你有能力继承我的位置,你明白吗?”
胡天杰把眼一瞪,“再说我可急了啊!咱俩谁跟谁啊,您是我亲爷那能害我吗?”
灵王笑得那个猥琐啊:“孙儿,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胡天杰:“得嘞!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孙儿定要回秘籍,不负您所望!”
就这么着,胡天杰又一次在灵王的忽悠下走向了不归路,等到他后知后觉时……都他妈后知后觉了,后悔还来得及嘛!
……
两天后,祁靳于如约到灵王府,胡天杰在他亲爷的“依依惜别”下出发了。
此行还有一个人,祁五的红颜知己人称异界第一才女的方祯姑娘。
但凡有点才能或特立独行的男人都必须得有个红颜知己,这是自古以来特有的定律,比如希特勒和莱妮,宝玉和晴雯,王二和小转铃……
他们无话不谈,互相欣赏,超越友情却又越不过爱情,所以一般姑娘是不愿给别人当红颜知己的,交心交情最后还不能相伴,你说这不白搭嘛!
对面这两位就是典范,方姑娘仗着有几分学识,长得也不赖,成天鼻孔看人,谁都瞧不起,还就除了祁五。
原因么,不就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狗血戏码嘛,多说无益。
出发容易定位难,眼下那黑衣人与景遥的去向大家着实没有头绪,满世界找只能是无用功。
幸好有个知识渊博的在,方大才女献计,听闻东域有个石井村,那里住着个千年鲤鱼精,能卜巫算卦,知前测今,不妨我们去碰碰运气。
也没地方去,既然都决定了一个,咱走吧那就。
……
要想从北域到东域去,必须得经过一条河。
这河两岸都是高耸树林,密密麻麻的绿树重重交叠,倒映在水中远远看去就像一条蜿蜒的青蟒,故得“青”一字。
又那河上每日出卯时到日午天中便有浓雾笼罩,如轻纱飘渺迷人眼帘。故此名作青缈河。
青缈河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够危险,河水急湍不说,还暗石乱布,想要在上行船泛舟根本不可能。
因此就有了“水上车夫”这一行当。赶车的是清一水儿盲人,您可别怀疑残疾人士的能力,那阿炳不也能拉一手好曲儿么,前面说了,这青缈河常年浓雾弥漫,有眼也白瞎。
这时候靠的就是敏锐的听觉,哪处水流受石块影响的不同所在与哪片的鸟叫区别猿吼之分,车夫们一听就知。
小胡和方祯到站口附近的小茶馆给水瓤加满水时,祁五也已经找好了车夫。
车夫是个中年男子,俩耳朵长得跟扇子似的,一看就让人心里有底,就这小耳招风的,隔二里地都能听见。
那马身鸟翼,面小儿样的拉车的畜生叫熟胡,上古的老物了,虽长得怪异,但拉车行路绝对是一把手,快不说还稳,即使在拐弯处也能让车稳当行驶,绝对是居家旅行,安全交通的必备良品。
这么个舒坦条件下,您要不呷一口小茶,磕把瓜子,打个小盹儿什么的,那还真是太对不自己了。
看来车上这三位非常对得起自己,喝茶的就俩,剩一个正上眼皮搭下眼皮呢!
胡天杰这刚睡下没多会儿就做起梦来。
梦里自己变成一灰毛大驴,正伸长了脖子要去叼面前吊着的大萝卜,那萝卜这叫一翠,这叫一长,胡天驴捋直了嘴去够,没成功。再来,还是没成功。如此坚持不懈了几次,大萝卜终于到嘴了。
正待吃下去,突然背后“呲啦啦”一声响,驴屁股火辣辣的疼,有人在自己屁股上抽了一鞭子,胡天驴疼得“啊嗯啊嗯”嗷,扭头一看,一个人正坐在自己背上。
玉雕的脸没了以往的笑模样,长眼睛居高临下的瞅着自己,眼角微微一眯忽然起手朝自己劈头就是一鞭子……
“哎呀我!”胡天杰一激灵,从梦中惊醒过来,吓得是一身冷汗。
这厢还惊魂未哺,就见那木车门猛地被踹开,本来该好好赶车的师傅,此时正举着赶车鞭满世界舞,“老实点啊,把身上值钱算给我交出来!”
胡天杰心中警铃大响,这是遇上黑车了啊!
匪人二豹爷
黑车这东西不能说太细,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黑车的存在,大到皇城跟下北京城,小到城乡结合部,哪都不能少,就是到了国外一个不小心也得被劫。
这里完全可以用传销体来诠释——这黑车啊,它是国际的黑,是世界的黑!即便是到了异界也要继续一黑到底!
可胡天杰他不懂啊,黑车师傅拿着马鞭舞,他比黑车师傅还兴奋,这都要跳大神了,“师傅您冷静,冷静啊!良民,大大的良民……不不,穷人,大大的穷人啊!”
每一个被劫的人都说这话,黑师傅能信,“少废话,没钱衣服脱了也得给我留下来!大爷我可是不是好混的,惹急了老子送你们下去喂鱼!”
事出突然,方祯反射性备刀而起,见一旁的祁五还悠哉哉的喝茶,狗男女狼狈为奸,屁股撅起来都知道拉什么屎,五爷这么淡定肯定早有打算,方姑娘又整整衣衫坐了回去。
这可累坏了小胡公子,把毕生所学能劝人的话全给搬了出来,“大哥饶命饶命!想想你的亲人,上到爹娘中到妻儿下面还有百万小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假如生活欺骗你……养一只狗,从此以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被劫的人大抵有三种表现,一是哭天喊地求饶的,二是散尽钱财保命的,三是誓死不从拼命的,像胡天杰这么声情并茂朗诵诗歌的还他妈是头回见,大哥听胡天杰在那里“春暖花开”就脑仁疼,于是把矛头一转指另外两个人,“个挨千刀的,敢无视老子何二豹,不想活了!”说着一鞭子摔桌子上,尘土飞扬,“看到了吧,识相的给老子我把值钱的交出来,不然全送下去喂鱼咯!”
祁公子用茶盖拨着热气,终于有了动静,“我这值钱的东西怕你拿不起。”
“哎哟我,豹爷也是见过世面的,小子搁老子面前耍大爷来了?最后一句话,给是不给,不给老子一踩机关,秒秒钟送你们下去喂鱼!”
大哥都送人下去喂三回鱼了,兄弟估摸着就这么光打雷不下雨有点挂不住,得吓唬吓唬他们,不然自己还怎么混了,想着起脚就往机关处挪去。
离机关只差半个脚趾头了,突然就刮来一阵风,接着就什么重物砸在木板上的巨响声,震得马车也抖了几抖。
原来是那祁靳于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拔出腰间配刀,生生截住了黑车师傅的路。
祁五把刀提起又放下,来回击打着车木板,打得木板声声脆,这才慢悠悠道:“东西还没出鞘,豹爷您看是不是要亮出来验验货?”
二豹爷怎么着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挥舞起手中的马鞭,铁血铮铮四个字,“好汉饶命!”
胡天杰:“……”
胡天杰此刻的表情还能再自由飞翔点吗!!!
哥们真可谓是变脸中的战斗机,变脸中的VIP,刚才还恶气冲天,现在只巴不得笑成弥勒佛,一场闹剧过去,胡天杰松口气之余,心里暗想这祁同志还是挺靠得住的,看来以后大腿得抱勤了。
二豹爷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刚才这么一出差点没把二爷吓尿,至今小心肝还蹦蹦跳呢,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满脑子全是自个的心跳声,什么也听不到。拉车的孰胡更瞎,丫白长这么大眼珠子,没了二豹的指挥啥都不会分,就是冷冰冰的山石这货也能当妈妈的怀抱一样投进去。
这不,没走几步就撞了。
马车剧烈摇晃起来,车内乱成一团,左摇右摆中也不知是谁没抓稳,撞到了胡天杰,倒霉孩子没个思想准备,一家伙摔了出去,下面是汹涌的青渺河……
胡天杰只来得及在空中嚎嚎两声,就一头栽进了河里,河水跟饥渴了百八十年的老婆娘一样,立马把人给卷了进去。
河水没顶,胡天杰只觉得那水一个劲的往他鼻子、耳朵、嘴巴里灌,吐都吐不完,身体越来越下沉,小胡学着电视上的人那样扑腾手脚往上划,可掉下来的地方是激流,刚浮上来就又被冲走了。
幸好青缈河布有醮石,一路下来胡天杰总算是抓着了一个,说人倒霉了打嗝都能哽着,小胡同志新鲜空气都还没来得及吸上两口,忽觉头顶一黑,抬眼一望——竟是那马车掉了下来。
“哐”一声沉闷的巨响,马车猛的坠进了河里,激起的巨大水浪把胡天杰一下又打了出去,这回直接就往下沉了,怎么游都浮不上来。
就在胡天杰以为自己快要交代了时,一片水波中就看见一双游动的脚。
——这他妈是普度众生救苦救难之大脚啊!!!
胡兄激动得热泪盈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扑腾着双手就往“生命之脚”游去,抱住了就不松开。
苦了脚主人——小祁公子这游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拽了脚,一下把他拉下去好些,还不相算,那拽了他脚的东西竟还攀着他往上爬,人是越来越下沉。
祁靳于栽水里一看,喝,能不往下沉么,兄弟腿上还挂一大小伙呢!
这姓胡的小伙子不讲究啊,赖在祁靳于身边监视人不算,到掉水里了,还抱着人大腿不松开,抱媳妇都没这么紧。祁公子心里发狠,抬起自由的那只脚就往小孩脸上踹,势必要甩开这包袱。
或许是在水里使不上劲,也或许是人在危难时刻对一线生机的执着,奈何祁公子踹得腿肚子都抽筋了,胡天杰就像长人腿上了一样,死活甩不开。眼看水都快要没鼻子了,祁五没法,又一头栽水里去,把胡天杰给拽了出来,拖着他往岸上游去。
……
胡天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祁靳于那张帅脸,尽管那脸此刻纠结得像是要出翔,胡同志还是激动,颤抖着双手死抓住人衣领子,大鼻涕甩了人一身“可算是见着亲人了,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那茫茫激流中要是没有您这双散发着人性光辉的大脚,我可早就交代了呀!”
祁靳于:“……”
胡天杰接茬叨叨:“您不说话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知道您同雷锋同志一样谨遵着做好事不留名这一人生准则,不希望张扬出去,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您不想但请还是要受我一拜!”
祁靳于:“………”
谁能帮五爷挽他妈个五斤尊呐!!!
你说人没整死算,完了对方还甩鼻涕抹眼泪巴巴搂着你喊爹,这JJ(吊)FLY (爆了)的事搁谁身上能舒坦。
祁靳于实在码不明这平白多出来的“便宜儿子”到底要整啥幺蛾子,若有所思地盯了“亲亲儿子”好几眼,这才说了句双关话,“胡公子哪里的话。”
祁公子黑心算计千八百年,做什么事前都得过过脑子合计一番,不过这心思对别人还成,搁到胡天杰这缺货身上实在有点浪费了,感情胡天杰在水下抱大腿时就已经意志模糊了,满脑子就记住这只救苦救难的腿,至于这腿的同胞兄弟对自己实施了怎样惨绝人寰的暴行,人家压根没印象,听祁靳于这双关话当然只能听懂一边,握住人家双手上下直摇,“再生爹太客气了,好人有好报,以后有用到儿子……不对,有用到兄弟的时候哥们尽管说啊!”
这一试祁靳于也瞧出来了,笑得那个风轻云淡,淡泊如水啊,“胡公子才客气,我既然答应了灵王叔父要照顾你就一定会尽责的。”
哎呀我去这玩意儿扯犊子都他妈能扯出人性的光辉来,唬得胡兄这叫一热泪盈眶,正待决堤而出,突听对面传来一声惨嚎。
“老子的车啊……!”只见黑车师傅哭出一公升的眼泪,“二十年来你陪着我风风雨雨都走了,到今天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当初我为了建造你,自己一脚一脚的上山砍木材,每一块都倾注了我无限的爱与关怀,刷漆时我就像柔情的儿郎,你就似温顺的俏娘,乖巧的让我为你修妆描眉,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你难道就忘了吗?你忘了吗?忘了忘了忘了吗?”
嗯!听这词儿,就知道当年豹爷没少给豹嫂塞情书。
二豹爷已经开始一公升的眼泪第二部了:“孰胡啊孰胡,爷的小心肝啊!你个小东西平时最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