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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穿]阿飘驯乾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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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看着一说起服饰来就眼睛晶亮,眉眼弯弯的江愉帆,仿佛前半段惊人的话都不是她说的一样。也许,那样的话在她口中说来与日常的服饰一般正常?所以才如此自然,漫不经心?

又想起之前她被自己怒火突然伤到,第一句话就是感叹庆幸自己的衣服完好,而且她的自言自语中似乎提到了菩萨,牛头马面?乾隆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可看得见牛头马面?”

江愉帆脸上一僵,刚出现的笑影也没了,期期艾艾地说道:“你别伤心了,虽然这命不是天定的,可是七阿哥的魂已经被牛头马面带走了……就算……就算没有……他身体也已经没用了……”

乾隆本不是为了七阿哥的复生而问,毕竟他所信的一直都是生死天定,但被她那么一说,原先被她岔开的心思又回了来,因为逗她而升起的一点高兴也没了踪影。

叹了一口气,乾隆有些落寞地开口:“命不是天定的?难道真是朕害了永琮,是朕不该妄想嫡子继位?朕难道真的会如同你说的那样,后继无人吗?”

江愉帆从没见过渣渣这么颓丧的样子,心一软:“哪有福气过重就夭折的事情,这和你没关系。我看,是有人不希望嫡子碍眼才对!”后半句,她是含在嘴里嘀咕的。

可是乾隆却听了个小半,又脑补了一番,他想起永琮小小软软的样子,又想到那突如其来的天花,心中又痛又恨。他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害了永琮,江愉帆的嘀咕让他的伤心愤怒找到了发泄口。

查!一定要查!他一定要灭了这些痴心妄想的狗奴才!

江愉帆没注意到乾隆的心思,她心里翻来覆去反复斟酌犹豫了半天,终于看向乾隆,小小声地开口:“喂,渣渣……不是……乾……不是……皇上,咱们和平共处吧!我不骂你了,也不会打扰你,你只要每天给我留一点点的饭菜就好!好不好?”

乾隆看着她用小拇指比着着重强调的“一点点”,眼巴巴地看着他,带着一点忐忑,一点期待,心里好笑,脸上依旧板着:“你本就不该随意诋毁朕,难道朕还要请你吃饭,感谢你不再骂朕了?”

江愉帆心虚,好像是这样,她之前完全是欺负他听不到才迁怒,结果惨了,全被他听到了不说,他还记仇得要命。

乾隆看江愉帆瞬间垮了脸,可怜兮兮心虚不已的模样,心中暗爽,让你一次次在背后骂朕!可看着看着,又突然觉得有一点点不忍,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想要吃饭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应朕一个条件。”

江愉帆立刻警惕地看着他,面前的可不是脑残龙,那是个大大的腹黑啊!

乾隆恶趣味地欣赏着她丰富的表情变化:“不用担心,朕知道你不能做坏事,也不会让你去做。你只要保证以后乖乖听朕的话,朕不但请你吃饭,点心夜宵都可以提供,你要做什么,朕也可以偶尔配合你。如何?”

江愉帆把渣渣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连起来、掰开来反复琢磨了好几遍,确定对自己没什么坏处,才十分犹豫,十分缓慢地点头答应。反正听他的话也没什么,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真的事事听他的,要是他再让她喝辣椒水怎么办?有所选择也不算违约!

乾隆无视了她眼里的怀疑犹豫,阴郁了几日的心情终于好了不少,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江愉帆却突然觉得渣渣笑得真不怀好意!

 第8章 通名姓静姝习字

乾隆和江愉帆并没有讲多久,因为吴书来在外面提醒上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江愉帆这才发现原来在她来之前,乾隆竟然独自坐了差不多一夜!这让她对渣渣的人品有了一点点改观,意识到他也是一个父亲。

“朕要去上朝了,你往日都呆在哪里?下朝后朕还有问题问你。”乾隆起身,叫外面的人进来前又问到。

“我要去找牛头马面,结束了我会来找你的。”江愉帆有点懊恼,怎么有种成了他跟班的感觉呢?

不过还好,以往渣渣上朝时她都困得要命,所以从来没有在朝上吐过槽,只顾着睡觉了,不然被他知道她天天跟着去上朝,就他那封建头头的思想,她又要被惦记上了。

乾隆听着她无比自然地提到本该人鬼皆怕的鬼差,而且甚是熟稔的样子,心里对她的身份猜测倒是往“仙”的方向偏了偏。

也许是上天助他?果真派了一个通晓古今未来的“仙”来庇佑大清?

乾隆一边由人伺候着更衣,一边看着向门外飘去,却在出门前突然回身冲他挥手而笑的少女,衣袂轻扬,笑容嫣然,一副纯真不知世事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就算不是仙,估计也不是什么恶鬼妖,不被人算计就了不起了。

如果现在的乾隆知道了江愉帆到底是什么,还知道了关于异魂的传说和判词,估计他就笑不出来了,说不定还会直接想法灭了她!

而飘远了的江愉帆并不知道乾隆的这番心理活动,虽然她也没真的单纯到以为乾隆真的完全信了她。

不过,她要知道了一定会狠狠嘲笑这个自恋龙,老天忙得很,谁管你这条糊涂虫!而且姐也就被你一人算计了!

今天的牛头马面倒是好找,不过与之相对的,他们也很忙。

七阿哥没了,不管下人有错没错,总会有一些要被责罚的。而且那七阿哥又是得了天花没的,原先伺候被传染的,皇后查病源发作的,还有那事成之后,阴暗处灭口的……江愉帆刚进后宫就见到牛头马面带着好几个魂飘走。

赶紧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有事,然后便找了一个好地方边等他们,边休息。

其实昨晚发现渣渣能看到她时她是有些欣喜的,不仅因为她独自一人已经孤独了好几年,还因为这说明她在“实体化”,她越来越向着“人”的方向进步着!

是的,按照之前她知道的关于异魂的传说,据说她可以变成人,而且变成人后就再也不用必须留在渣渣身边!不过毕竟是“据说”,所以真的发生了,她还是很意外很高兴的!

虽然以灵魂存在可以不死不灭,可是江愉帆更希望成为一个普通人,一个笑了大声笑,哭了尽情哭,生气时不用控制怒气,激动时随意欢呼雀跃的普通人。哪怕那样的日子只是短短几年。——这,是她一生的渴望。

不过,她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就被渣渣发现了?又怎么突然被他看到了呢?

过去的几年,她的伤好得很慢很慢,却不知为何这几次却进步迅速?

牛头马面很忙,而且他们也不是真的可以自由地跑上来和江愉帆聊天八卦乐哉悠哉,像上次那样的情况只是意外。

所以等到两只鬼再上来的时候,江愉帆也不废话,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前几天我受伤了,昨天才恢复,可是乾隆竟然可以看到我了,你们知道是什么促进的吗?还是变成人有什么关键因素?”

马面君沉吟,牛头那家伙一脸稀奇地绕着她打转:“果然是异魂啊,听说你前几天被雷劈了?又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那口气,好像是在问:“又去哪玩了?”一样漫不经心。

江愉帆给气的,二话不说,直接上去一脚,一把捂住他那张臭嘴,也不管他的挣扎,一脸期待地看着看上去十分靠谱的马面君。

马面君忽视了边上挥舞着双手求救的搭档好基友,一脸深沉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江愉帆:……

不知道你一副劳资很稳妥,劳资很可靠,劳资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干什么?!江愉帆微微张着嘴,一脸呆滞地看着依旧冰山脸的马面君,马面君你最近一定是在学讲笑话,所以跟我开玩笑吧?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啊!江愉帆内牛,这可是关系到她一辈子的大事!你们两个老鬼可不可以不要捉弄她!

也许是读懂了江愉帆呆滞的表情,复杂的眼神下所表达的意思,马面君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真的不知道。关于异魂的传说也是上千年了,我们只是小小的鬼差,在你出现前连这个传说都没听说过。”

江愉帆失望,挣扎着嗫嚅道:“那你帮我去问问知道这个的……”

牛头挣脱不了江愉帆的爪子,却依旧奋力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一脸鄙视地盯着她。

江愉帆很不愿意承认她竟然能看懂牛头这家伙眼里的意思,可她的确看懂了,那个脑容量如其名的家伙明晃晃地控诉着:你觉得我们这芝麻小官能见到大人物吗?

马面君继续无视好基友,冷冰冰地说了一声:“时辰到了。”倏地带走了牛头。

江愉帆只好失落地幽幽飘回了养心殿。

乾隆下朝回来一进门,就见到大殿正中的龙椅上,那“女鬼”整个人抱膝坐在那里,下巴磕在膝盖上,两眼无神地望着门外,整个人散发着低落的气息。

他冷冷哼了一声,赶走了殿里所有不知皇帝又为何不高兴而忐忑的宫女太监,走到她边上怒道:“大胆女鬼,你竟然敢坐到龙椅上!”

江愉帆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失落里,突然被一声怒喝惊醒,吓得习惯性地连忙用手安抚加速的心脏,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健康了后,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不但原先的失落郁闷没了,连乾隆发脾气也笑呵呵地应对。

“你又不在,龙椅这么大,让我坐一会儿又不会怎么样?而且,我说了我不是女鬼,我有名有姓,不要乱叫好不好!”

乾隆一口气堵在胸口,一个女人坐到了龙椅上,还说不会怎么样?还有,看看她坐就坐了,这什么坐相?渣渣已经被帆阿飘刺激得精神越来越强大了,思想诡异地换了个方向也不自觉。

伸手拽了她一把,却想不到手就直直地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江愉帆看乾隆有点惊讶地在她身上乱挥手却完全碰不到人,嘿嘿笑了。看到渣渣吃瘪真高兴啊!不过也不能把他惹急了,不然她的饭票就要长腿跑了,这可不划算。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这不过是权力的象征,别人看不到我,也不会影响你的威信。我也没有办法呀,这龙椅对我有好处我才坐上去的,不然这么不舒服的椅子我才不高兴坐呢!”

乾隆放弃拽她下来的想法,赶她下去自己坐下后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嫌弃龙椅不舒服?全天下也就她这么一个!

江愉帆一点都不怕他,反而觉得这样的渣渣幼稚好笑的很。

乾隆也无奈啊,骂她她不怕,打她碰不到,他还能怎么样?不说想赶也赶不走,她想走,他也会为了某些原因留下她!到最后,他堂堂一个天子,却唯独对这个女鬼没有任何办法!“你刚才说你有名姓?”

江愉帆坐到了唯一能坐的御桌上,晃着两条小腿,若隐若现地露出底下的绣鞋,而她浑然不觉或者说并不在意,摸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渣渣:“渣渣,我好饿……我们边吃边聊好不好?”

渣渣的脸青了青,最终吩咐吴书来端点心上来!

等到吃的喝的一应全有了,江愉帆这才一边笑眯眯地吃美味的点心,一边说道:“我当然有名字了,我姓江,名愉帆,愉快的愉,沉舟侧畔千帆过的帆!所以以后你不许再叫我女鬼了,我真的真的不是鬼!鬼是见不了天日,近不了你这个皇帝的身的!”

乾隆“哦?”了一声,又说道:“江氏,朕以后不称呼你‘女鬼’,你也不许再给朕取乱七八糟的诨号!”

江愉帆正要咽下去的半块糕点就这么被一声“江氏”卡在了脖子里:“咳咳……你你……咳……”咳得脸红彤彤地瞪着乾隆,“我有名字,不要喊什么江氏!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回换乾隆惊讶了:“你是女子,看你这样子也未曾婚配,朕怎么可以称呼你的闺名?”乾隆的确是好心,想要表达善意缓和两人的关系这才没叫名字,结果……

几百年的鸿沟果然不是能轻易跨越的。

江愉帆囧了囧,“我们那和你们这里不一样,名字是一个人的象征,取了当然是让人叫的,不管男女都一样!你就当喊某个官员的名字一样叫我就行了。‘江氏’什么的才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哦?男女都一样?”乾隆很快抓住了关键词。

江愉帆吃点心吃得不亦乐乎,随意地点头,还含含糊糊地补充着:“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女人也一样可以……”话没说完,立刻将所有未出口的都和着糕点吞了下去。

瞪了乾隆一眼,“骗子!想套我的话!我虽不知道哪种程度算剧透,但是我是不会告诉你一个字的!”

乾隆眼中闪过失望,看着桌上空荡荡的盘子抽了抽嘴角,真能吃,而且完全不在他面前注意形象,还好吃相还算好,没有掉一地的碎屑,就是像极了某种生物。

之后乾隆就开始批阅奏折,而无所事事,以前还能因为没人看到而自娱自乐的江愉帆如今却真的无事可做了,总不能在乾隆面前神经质地上蹿下跳吧?

“你想怎么样?”乾隆无奈地放下笔,没好气地看着趴在他案头的圆脑袋,就算他习惯了万众瞩目,但是时时刻刻被一股可怜兮兮的目光盯着也会忍不住竖起汗毛。更何况,那股视线还来自一双水汪汪清透亮的眼眸,他还真是硬不下心来,差点忍不住要摸上那颗脑袋,还好他及时恢复理智。

江愉帆眼睛一亮,有点讨好地说道:“你给我也准备一份写字的东西好不好?我好无聊,实在想不到做什么,我也不会打扰你的,就是想练练字磨磨时间。”

乾隆回视着她期待的眼睛,里面放出来的光芒让他忍不住别过了头,心里暗想,这个小丫头关键时候也还算懂事,没有不分场合地胡搅蛮缠,看她那么可怜就答应了她吧。

只是嘴里依旧怀疑地说道:“你识字?”

江愉帆怒:“少瞧不起人了,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的比你多着呢!”随即眼珠子一转,“不过我一个也不告诉你!”

乾隆见她生气时眼睛晶晶亮,不过片刻又转为慧黠,嘴角忍不住随着她生动的表情上扬了几分。

吩咐吴书来在御案下边安置了一张桌子和一把舒服的椅子,准备好了文房四宝,又将下人都赶了出去,江愉帆果然安静地坐在下面练起了字来。

乾隆批完一本奏折偶尔抬头,就见到她姿势端正,微微垂首,认真练字的模样。与之前见到的跳脱全然不同,竟是十分和谐的沉静,仿佛她一直都是这么宁静温和的样子,心中讶然,却又被眼前这副美好的仕女习字图给吸引,直到笔尖的墨汁“啪”地滴落,这才唤醒了他。

 第9章 吃饭睡觉翻牌子

一个批阅奏折,一个习字,空荡荡的大殿里,时光在两人的身间不疾不徐地穿过。

当乾隆将最后一本奏折合上时,江愉帆依旧忘我地一笔一划认真写着字,连乾隆悄悄走到了她的身后都没有发觉。

“恩?想不到你写的字还不错!”看到边上放着数量不少的已经写完的纸张,乾隆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还真能定下心来,居然两三个时辰都一丝不苟地安静写字。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毕竟练字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而且她的字也不错,尤其是与那些认识几个字就很不错了的满族贵女相比。

江愉帆头一抬,这才发现渣渣竟然站在了她身后,不自觉地撅了撅嘴,有些自得地说道:“那当然,我可是练了好几年了!”

乾隆有些好笑,干完了正事,也有功夫逗她:“哦?那你还是个才女了?”

没想到这一回江愉帆却没有大言不惭地接上,反而摇头道:“我可算不上才女。”

乾隆意外,他可正等着她洋洋自得地自吹呢!完全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说,故意激将道:“你不是说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怎么?如今露怯了?”

江愉帆放下手中的笔,慢悠悠地整理自己一天的成果,一边撇嘴说:“你不用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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