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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唐明皇-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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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

“公主,你甭担心!毛仲我从今以后,要象玉花聪那样,只驮着今上冲啊、跑啊,绝不乱叫狂嘶,绝不再去理睬天下兴不兴、衰不衰的鸟事!”

“驸马!你,你醉了!”听见毛仲口中竟说出这种话来,明义由焦虑变得焦急了。一下站起来,正色制止着丈夫。

“公主!你,你错了!”毛仲从妻子肩头上收回手来,一下坐在榻沿上,说,“我醉了大半生,今儿才刚醒了!”

“你真不管天下兴亡么?”明义掩住胸怀,抱着三儿,冷冷地问驸马。

“本国公只管御马不得狂嘶乱叫!”

“任凭奸佞欺君败国?”

“君是圣明之君,奸佞有台省大臣制伏!”

“驸马,你不应再说酒话了!”

“句句清清楚楚,何来酒话?”

“难道你忘了守德遗言:要你替他多诛几个误国谗奸?”

“守德?”听明义提起李守德,王毛仲从榻上抬起上半身,仰着头,四处看了一看,终于看见了挂在帐头鎏金钩上的守德遗刀,他嘻嘻一笑,过去取过遗刀,摇晃着,走向冷冷注视着他的明义公主,说,“他如果懂得了我王毛仲今儿知道的道理,他,就不会把头送到太平公主的钢刀之下啦!”

“你、你懂得了什么道理?”明义后退两步,逼视着王毛仲,问。

“公主,你也该懂得了!自古以来,什么昏君、明君?我们今上该算明君了吧?可天下一太平,他照样听不进逆耳的忠言!为了奸佞的甜言蜜语、为了使臣工们只会说那谄媚颂扬之辞,连社稷安危也不顾!守德和我这样的奴才,何苦用这项上之头,去换社稷的平安?”

“扑通!”

明义听到这里,忍无可忍地将三儿一下子掷到榻上,顺手从毛仲手里拖过守德遗刀,颤巍巍地恭捧在怀中。

“公主!你、你这是?……”

“毛仲将军!”明义公主脸色变得苍白,庄重地呼唤着王毛仲,辞语严峻地说,“父皇提三尺莹锋,独闯虎穴,两度除奸,使大唐朝有国强民富、万邦来朝的今日,岂可与古来平庸之君相提并论!奸宄欺君,或潜居宫禁,或捧笏省台,虽明君如太宗,亦所不免;要在刚直之臣,见微知著,劝谏不巳,使君父因兼听而明,方是臣子之道,今将军稍受其挫,即废志改节,妾虽女流,亦视为不齿!更不忍将军对英豪遗刀,信口雌黄,肆意玷污!”

“哈哈哈哈!公主!”谁知毛仲听了,却仰头大笑起来,回答说,“你真不愧大唐朝中女中英杰!可叹呵!”

“可叹什么?”

“可叹人人皆知‘兼听则明’,但真能兼听之明君,世有几人?真能兼听,母后因何无罪被废身死?真能兼听,天下稍兴,何以便要兴师动众,大告成功于天地?……公主啊公主!真能兼听,何以近年来言官又如前朝,形同虚设?而武氏、林甫之流,却大为今上倚重、宠信?……毛仲还要说:守德因痴愚而丧身,毛仲从今而后,要‘明哲保身’了……”

“叭!”

“啊?”就在王毛仲边说着、边去抱三儿时,突然觉得耳畔一股冷风袭来!紧接着,便看见眼角一道白光闪过,他下意识地朝旁一让,肩头上已重重地着了一下!他陡地转过身来,却见明义公主浑身颤抖,泪如泉涌,一手执着刀鞘,一手挥着守德遗刀,刀背向着毛仲。

“公主这是何意?”

“毛仲!尔可是七尺须眉?”

“……不错!”

“本宫要你不改初衷!生,要为大唐朝而生,死,要如守德将军那样,为国壮烈捐躯!若以七尺须眉,只知家而不知君父社稷,只知己而不知天下百姓,则本宫当亲挥此刀,灭尔庸碌匹夫!”

“……”

“霍国公中厅接旨!”

毛仲尚未答出话来,房外院中却传来这声宣呼。

义愤填膺的明义公主,忽然从这声宣呼中,预感到了什么,她一下子收刀回鞘,望着丈夫,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王毛仲却仍处于大醉初醒的状态中,思索着明义刚才的话语,没有理会院中的宣呼。

“驸马公,快!中厅接旨!”公主府邑司令,久不见王毛仲应声而出,急忙上了正厢阶梯,站在卧房珠帘外,向里头催促着。

“中厅接旨?”王毛仲这才省悟过来,忙朝门帘前走去,明义却也回过神来,走上去,拽着毛仲的袍袖。

“公主放心,毛仲接旨之后即便回宅!”王毛仲似乎听到妻子此刻的心声,停步望着明义,宽慰地说。

明义心事重重地点点头。放开毛仲袍袖,伸出两手,为他戴好国公王冠,掸去紫袍下摆的尘土;末了,又深深悔疚地,用右掌去抚摸着刚才自己用刀背砍击过的丈夫的肩头……

毛仲陡然间从心底涌起一股热烘烘、酸楚楚的浪潮;他的眼睛湿润了。他轻轻地将妻子的手从自己的肩头上拿下,小心地攥在自己的掌中,朝妻子凝视片刻又深情地一颔首,便撩开珠帘,出房去了。

“臣,毛仲跪迎圣旨!”

霍国公、龙武将军王毛仲,大步穿过内宅与中厅相连的曲廊,进入中厅,然后下了阶梯,踏上甬道,来到本府正门,跪地迎旨。

“哗!”

只听中门外的驻轿毡前,响起一声猛掀轿帘的声音;王毛仲想:“力士这阉儿,也要抖威风啦!”他想着,抬起头来一望——

崔隐甫?!

御史中丞崔隐甫?!

王毛仲心里一沉!

随着崔隐甫捧旨出轿,明义府邑司令姜丽月以及其他官员,也都倏地变了脸色!她们暗暗地相互交换着预感不祥的目光。

“霍国公请起!”崔隐甫却朝中门前跪着的王毛仲身盾瞅了瞅,颔首道,“请本府邑司令将三位公子一并召齐接旨!”

姜丽月听了,心里又“怦怦”一阵乱跳,她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丽月,召三位公子前来中厅!”王毛仲没有听见身后的邑司令回答,便转过身去,见姜丽月裙裾摇颤,嘴角抽搐,他一时有些气恼了。带着喝斥的口吻,令道。

姜丽月仍说不出话来,只朝王毛仲叩领了其令,率着两名女官,到东厢去了。

“霍国公,请!”

“请!”

王毛仲撩袍执笏,踏上甬道红毡,在前面导引;崔隐甫手捧敕书,率着两班人役,尾随其后,踏上甬道,上了中厅。

“排开香案!”

应着王毛仲的口令,两名女官赶紧在正壁前排开接旨香案,铺上拜毡。

就这时,姜丽月抱着三儿,两名女宫一人携着一个小公子,来到中厅。两个小公子由女官引到王毛仲身旁;王毛仲伸手从丽月手中接过三儿,抱在怀中。

“霍国公、龙武将军王毛仲、钦赐四品臣王忠君、王忠国,钦赐五品臣王忠孝跪地听宣!”

崔隐甫见王氏父子业已到齐,便朝两班人役递了个眼色,然后捧旨立于香案之后,悠悠缓缓地、吟唱般喊道。

“臣,毛仲及其三子跪地听宣!”王毛仲阴沉着脸,怀中抱着三儿,招呼身边两儿,和自己在香案前跪下,应道。

崔隐甫展开敕书,一下子变得冷酷而严峻;他用那种恶狠狠的语气诵道:

大唐开元神武皇帝敕曰:即令御史中丞崔隐甫,将不忠怨望、辱谩君亲之王毛仲解出禁苑,贬瀼州别驾,即刻启程,不得违捱!并夺其三子之官,随其父往瀼州安置!明义公主仁孝无罪,仍旧于原府供养。钦此。望阙谢恩!

“臣……毛仲……谢主隆恩!”听完敕书的王毛仲凄然地冷笑一声,抱着三儿朝敕书三叩九拜。

姜丽月等人听完敕书,一个个立于厅上阶下,如泥塑木雕一般,眼定神滞。

“御史台人役听着!”崔隐甫“啪”地声合上敕书,重新捧在手中,然后抬起头来,厉声下令,“即令瀼州别驾王毛仲去冠换服,并缴还霍国公、龙武将军及三子官品印信,即刻解出禁苑,交京兆府尹派员送出京师,即刻启程赴任!”

“请别驾大人去冠换服!”

人役们一声回应后,捧上乌纱青衫,走向王毛仲,说。

“驸……马!……”姜丽月这时才回过神来,领着女官们,走向王毛仲面前,从他怀里接过三儿,好让他去冠换服。可是,刚接过三儿,她禁不住“哇”地声号啕大哭起来。被她的哭声惊骇了的两位公子,也随着“哇哇”地高声哭泣着。

“丽月!”

就这时,王毛仲却低声止住了姜丽月的哭啼,任其他人给他摘去国公冠,戴上乌纱幞头;解下紫袍,换上别驾青袍,他声音砂哑地叮嘱着丽月:“公主产后尚未康复,尔少时前去内宅取我父子印信之时,暂不可将此事告诉于她,以防不测!待我父子出苑之后,尔再婉辞相告,望她,多多保重!……”

听到这里,姜丽月哪里还能忍得住!“咚”地声跪在他的脚下,恸哭起来。

“娘!娘!”

“爹爹,我要回娘那里去!”

与此同时,两个儿子也似乎预感到将和娘亲别离,又拽着父亲新换上的青袍袍袖,撕肝裂胆般嚷着、哭吼着。

王毛仲听着两个儿子揪心痛哭,忍不住一股悲酸之浪,涌上喉头!他咬紧牙关,闭目有顷,方才一横心,从姜丽月怀中抱过酣睡的三儿,喝道:“缴还印信去!”然后又对两儿道,“随爹出府!”

“不,我不出去!我要娘!”

“我要娘!爹爹,我要娘!”

两个儿子哪里肯听?仍死死拽着他,并一齐坐在地上,蹬着小脚,哭闹着。

公主府的女官、仆从见了,掉着泪、纷纷上前要去搀起两个小儿。

“尔等后退!”崔隐甫悠悠地一笑,朝女官们一挥袍袖,“本官奉旨将他父子即刻解出禁苑,无尔等主事!来呀!”

“喳!”

“将王忠君、王忠国推出府去!”

“哼!”

众衙役刚应声冲上前去,王毛仲陡地抬起头来,朝他们瞪眼一哼!平日便视这异族将军为恶魔的人役,怯怯地退开了。

“别驾大人!”崔隐甫离他远远地,讥刺地笑着说,“我等可是奉旨而来呵!”

王毛仲并不理睬他,却把三儿揣入怀中,用青袍掩住,将布带拦腰扎紧,然后张开两臂,一边腋下夹起一个儿子,朝甬道上疾走过去。但两个儿子仍挣扎着,哭喊着:

“爹爹!我不走!我要娘!”

“爹呀!我要娘!”

王毛仲的心几乎被这哭喊声撕裂了,他步履蹒跚、踉跄,似乎用尽了浑身之力,才负托着三个儿子,出了中门。

“驸——马呀!——”

就在这时,却从中厅上,传来了一声悲惨的呼叫!王毛仲象被定住了似的,他的腿迈不开了。

“娘!娘!”

“娘呀!”

两个儿子乍然听得府中传来娘亲的喊声,趁着父亲发愣,一齐挣脱了父亲的挟制,返回身来又朝府中奔去!

“儿哪!……”

明义公主也急撩着裙裾,向着朝自己奔来的一对儿子迎过去。

“娘!娘!”

“儿哪!……”

“公主殿下!”

突然,崔隐甫领着人役,阻隔在他们母子间。脸上浮着假笑,说:“毛仲已不再是驸马了,请公主珍重!”

“尔退开!让我儿子过来!”明义恨恨地望着崔隐甫,喝道。

崔隐甫又“嘿嘿”淡笑两声,之后,陡地收敛了笑容,两手将敕书“哗”地声展开,朝着明义道:“公主!是该你遵旨退回内宅,还是该下官退开?”

对着玉玺宛然的敕书,李蓉蓉怔住了。

“娘!”

“放开我!我要娘!”

“推出去!”崔隐甫仍用敕书镇住明义,向人役们喝道。人役们冲上去,拖起两个哭喊着的小儿就朝中门外推去!

“咚!”

就这时,姜丽月手捧印信,一下子跪在崔隐甫足边,颤声哀求道:“崔大人!请你容他们骨肉一别吧!”

“邑司令请起、请起!”崔隐甫假惺惺地说着,接过了印信,然后昂然朝府外走去,“圣命在身,不容耽延!别驾大人,请!”

“驸马……!”

“公主……!”

“娘呀……!”

“快推走!”

“且慢!”

就这时,突然从中厅上又传来一身呼喊,众人回头一看,都一齐朝着厅阶上那人,跪了下去。

“臣等,迎候太子殿下!”

太子李鸿,喝得有几分醉了,却不见毛仲在何处,他悄然来中厅寻找,恰巧碰上这一幕,他指着崔隐甫问道:“崔卿,人家霍国公府上大喜,你来这儿搞得哭哭啼啼的,到底为了何事?”

“启奏殿下!”崔隐甫抬起半身,回奏,“王毛仲触犯律条,有制令命臣将他父子即刻押出禁中!”

李鸿一听,惊得酒全醒了,“呵!有这等事?”

“圣诏在此,请殿下览之!”崔隐甫故意躬着身子,将敕书送到李鸿手上。

“臣妾启奏殿下!”明义也忙着移跪阶下,抽泣着,求告太子,“求殿下降旨,容我骨肉一别!”

“父皇因何对毛仲这种功臣,也大不怜惜了?”一听明义这声求告,揽本在手的李鸿,暗自抱怨着,然后忙对明义道,“皇姐请起!崔卿,尔且容他骨肉一别!”

“臣,万死不敢从命!”崔隐甫却做出委屈、惶恐的模样道,“圣命甚严,降罪下来,臣担待不起呵!”

“这!……”李鸿也语塞了。

“请殿下开恩!”

姜丽月忙对本府官员人等递着眼色,领头齐声跪求起来。

“容他骨肉一见!”李鸿实在看不过去了,开口下令。

“且慢!”

就这时,太子太傅岐王爷,闻讯赶来,刚巧听见李鸿的口令,急得疾步走到太子身边,匆匆说:“回宫时辰已到,殿下快随臣回宫!”

“叔王!”

“崔大人,尔且遵旨办理吧!”岐王不容太子多说,从他手中拿过敕书来,交给崔隐甫。

“臣等送过太子、王爷殿下!”

崔隐甫得意洋洋地合起敕书,朗声叩送。太子还想对泪眼巴巴望着他的蓉蓉说句什么,岐王急得一跺脚,但又十分不忍地望了明义及该府众人,中门口的王毛仲一眼,拖着李鸿穿过中厅去了。

看见这种情景,姜丽月陡地也从地上跳起,穿过中厅侧门飞跑而去。

“公主请止步!将他父子解出禁苑!”崔隐甫掸掸绯袍,大声喝道。

偏在这时,呆呆地牵着两儿转过身去的王毛仲,他那怀中的三儿,却“哇哇”大哭起来!

“三——儿!……”

倚在府门前的明义听到三儿的啼声,又猛地扑出府门哭喊着向毛仲伸出双手。

“娘呵!”

两个儿子又挣脱了父亲的手,也朝娘冲去!

“推开他们!”崔隐甫大不耐烦地喝令起来。人役们朝王忠君、王忠国扑过去。

“闪开!”

王毛仲发出这声狂吼,挥起双臂,几个人役便应声倒地!

“驸马不可鲁莽!”

明义一见,焦急万分地喊起来!

“哼哼!”崔隐甫冷笑了两声,突然也高叫一声:“请出莹锋宝剑!”

“喳!”

两个人役,从舆中擎出莹锋剑,站到崔隐甫身边,崔隐甫将那剑接过来,朝走向府门的王毛仲横去:“王毛仲!尔认得此剑么?本官劝你乖乖地给我走吧!……”

“当、当!”

突然,崔隐甫觉得执剑的手,虎口处一阵火辣辣发麻!从剑鞘端处,又传来两声钢器相撞的声音:他惊得后退两步,忙掉头—看,“是……你?”

“不错,是我公孙氏!”云髻高耸,裙带飘逸的公孙大娘,手捧双股剑,怒目注视着崔隐甫,她的身后,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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