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骗的模特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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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斯特里特看了看佩里·梅森,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梅森摇摇头:“他总是想推销。”
“现在去哪儿?”出租车司机问道。
“摩纳得诺克公寓,”梅森说道,“你知道在哪儿吗?”
司机点点头,放慢车速加入到车流之中。“大约10分钟的路程。”他说道。
“好的。”梅森对他说。
德拉·斯特里特说道:“加文从芝加哥给他父亲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结婚了或者快要结婚了。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肯定是那时候开始出现的。”
梅森点点头。
“你看是因为他爸爸认为他对不起斯蒂芬妮·福克纳吗?”
“很难说清问题的原因。”梅森说道,“但很明显这里面掺杂了感情因素。听听伊娃·埃勒厄特谈谈对婚姻的看法倒满有意思的。”
“很可能,”德拉·斯特里特说道,“伊娃·埃勒厄特对你不会太热情友好。”
“真是绝妙的讽刺。”梅森说道。
“而且,”德拉·斯特里特接着说,“出于礼貌也应该打电话问一下这个时间去拜访是否合适,早晨通常不是年轻姑娘一天中最漂亮的时候。”
“如果她说不想见我们,那怎么办?”
德拉·斯特里特细细地考虑了一番。“喔,”她说道,“那会令人很尴尬。”
“一点不错,”梅森对她说,“所以我们先想法子混进公寓楼,然后再看看发生什么。”
摩纳得诺克公寓楼有一扇大门和一个按钮遥控系统,系统与各公寓相连接。
梅森从钥匙环上找出一把钥匙,打开大门。他和德拉·斯特里特来到317公寓门前。
梅森开始敲门,先重重敲了一下,停了停,又敲了四下,停了停,再敲两下。
几乎立即门就被猛地推开了。伊娃·埃勒厄特身穿外出上街的衣服,说道:“噢,你竟有脸来——”,当她看清楚门口站着的是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立刻戛然而止。
“噢,”她说道,“我还以为是别人呢。”
“我想和你谈几分钟,”梅森说道,“可以进来吧?这位是斯特里特,我的秘书。”
“今天早上我没有多少时间。我正准备出去赴一个约会……”
“只需要几分钟时间。”
她极不情愿地让了步:“好吧,请进。”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走进公寓。
“你不再为加文先生工作了?”梅森问道。
“这还得感谢你呀,”她说道,并无任何的怨恨,“我不再为他工作了。”
梅森竖起眉毛:“感谢我?”
“加文先生说我应该告诉你他在哪儿。”
“你知道他在的地方?”梅森问道。
“我知道,但他告诉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在我的词汇表中,梅森先生,任何人的意思就是任何人。”
“我明白了。”
“这个词对你来说是什么意思?”
“喔,”梅森边笑边说,“几乎是任何人。我想你们之间存在一些敌意,是吗?”
她说道:“如果你问我,我认为加文全家都臭气熏天。我原来以为只有儿子是下流坯,但现在我想这是一个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问题,反过来也一样。”
梅森说道:“我不愿看到你因为某些误解而丢掉工作,特别是这件事又和我去拜访你有关系。”
“别去想它了,”她说道,“我现在比整天坐在那间陈旧乏味的办公室浪费时间可自由多了。我有地方可去有事情可做。我的事业就要起步了。”
“你可以跟我说说吗?”梅森问道。
她说:“加文先生从拉斯维加斯回未后,摆出一副寻衅吵架的姿态。他一进办公室我就感觉到了。他事先打来电话要我等着他。他说我可以去吃饭,饭钱记在费用帐户上。加班费只字未提,就一顿记帐晚饭。况且我得注意体型,所以虽然我很想吃上一大块牛排再加些蔬菜,但我只吃一份菠萝和农家鲜干酪色拉。你不可能想身材苗条而不节制饮食。我给自己设计的未来需要我风姿优雅,身材苗条。”
“接着说。”梅森说道。
“喔,你可能也知道,加文先生把他的私人办公室布置得就像公寓一样,里面有镶着高级瓷砖的淋浴间和梳妆室。他还在一个小壁橱里装上了电热盘,不想出去的时候可以热热咖啡弄点儿吃的。他有一个带电冰箱的酒吧。实际上,他有时把这个地方当做公寓。我知道就有几次,为了等一个很重要的长途电话,他会在办公室一呆就是24个小时。”
“唔,他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后一进办公室,我就看出来他情绪非常激动。我希望他赶快把事情说出来,至少别把我整个晚上都占掉,但他没有。他和他儿子一样自私。他对我说一路下来浑身又脏又粘,要去冲个澡。于是他就一头钻进梳妆间冲澡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间办公室空等着。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走出来,已经换上一套放在壁橱里的干净西服,然后开始对我痛斥责骂。”
“那你呢?”梅森问道。
她说:“我告诉他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待我。我告诉他我只是按照他的命令行事而已,如果他想开除我另找别人,他尽可以这样做。”
“他说什么了?”
“他说那正合他意,然后我就离开了办公室。”
“这时是几点钟?”梅森问道。
“他回来得很早,我想大约8点刚过。他让我一直干等着,而他自己却搞得凉凉快快、舒舒服服,然而再来找我的岔儿……我越想越气。”
“等一下。你们谈话时是几点钟?”
“我想是刚过9点。”
“他告诉你刚从拉斯维加斯回来?”
“他是这么说的。”
“他从拉斯维加斯回来是开车还是坐飞机?”
“我不知道。他到哪儿车就开到哪儿,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因为他有四五辆车,而且要是想要的话,他可以随时去他儿子的旧车场挑一辆。”
“他在拉斯维加斯呆了多长时间?”
“两天。”
“我可以问一下,目前你打算做什么吗?”
“我目前打算做的事情,”她说道,“是去做我很长时间以前就该做事情:全身心投入到我的戏剧表演事业中。”
“我不知道你以前还当过演员。”
“噢,我……我可没说我当过演员,但我接受过表演训练。今天早晨我要去面试一个小角色,我得马上走了,梅森先生。对不起。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但我认为我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办公室的工作你不干了吗?”
“我不干了?我希望告诉全世界我不干了……我并不想把你们撵走,但你们得走了。你们已经占了我太多的时间。”
“你们为什么不问问加文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告诉你们的。”
“我想听听你是怎么说的。”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的看法,”她说道,“那你们整个上午都得呆在这儿。他那个卑鄙的儿子先是把我骗到手,然后当他开始厌倦我的时候,他就把我打发给他爸爸当秘书,这以后我再知道小加文的情况是他正在疯狂地追求斯蒂芬妮·福克纳。再后来他去了芝加哥,和一个他还来不及了解的宝贝儿结了婚。她是拉斯维加斯的一位漂亮姑娘,碰巧走进了小加文的旧车场。他卖给她一辆旧车,而她当然使他受骗上当!”
“相信我,不出6个月他又会去追求别的模特。那个男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噢,我实在抱歉,但你们得走了。行行好,赶快离开这儿。”
“你有车吗?”梅森问道。
“我乘出租车。”
“去……”
“我要去好莱坞。”
“如果你愿意的话,”梅森说道,“楼下有辆出租车在等我们。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坐到我的办公室。正好顺路,也省得你在这儿搭车了。”
她打量了梅森一番,说道:“喔,你真有人情味。就这样定了。快点,我们走吧。”
她奔出公寓,锁上门,急急忙忙地进了电梯,然后几乎是一路小跑奔到出租车前。
出租车开到了梅森的办公室。梅森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记价器上现在的钱数再加上去一趟好莱坞的车费,总共多少钱?”
出租车司机估算了一下。
“这是车费和小费,”梅森说道,“请把这位小姐送去。”
出租车司机用手触了一下帽檐。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下了车,刚穿过人行道,警察局重案组的特里格中尉就出现在他们身边。
“噢,噢,”他说道,“你们今天早上出去得很早。有何收获?”
“啊,我们可不认为很早。”梅森说道。
“要不是……我还以为你在办公室里,斯特里特小姐。”
“我刚才的确在。”德拉·斯特里特说道。
“你们这些家伙都绕道避开了我。你们肯定是,”特里格对他们说道,“好吧,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想谈什么?”梅森问道。
“啊,一起凶杀案。”特里格说道。“这个话题满不错的,而且碰巧我们都很感兴趣,你站在一方,我站在另一方。”
他们默默地穿过门厅走进电梯,上到梅森办公室的那层楼。他们沿着走廊走到办公室门口,梅森用钥匙打开他私人办公室的房门,然后递给特里格一支香烟,坐了下来,给警官嘴里的烟点着火,朝德拉·斯特里特暗暗点了一下头,在椅子里舒舒服服背往后一靠。
“好啦?”梅森问道。
“乔治·卡塞尔曼。”特里格中尉说道。
“他怎么了?”
“死了。”
“怎么死了?”
“被人用0。38(英寸)口径的左轮手枪顶在身上打死的。”
“什么时间?”
“昨天晚上的某个时间。”
“地点?”
“在他的公寓里。据我所知,你昨晚8点左右在那儿见过他。”
“不错,”梅森说道,“你是怎么了解到这个情况的?”
“那可是职业秘密,”特里格咧嘴笑着说道,“对情况了解的程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这样你就不知道我了解的情况是多还是少,使我提问时处于有利地位。”
“假设我回答问题时有意不讲真话,你怎么办?”梅森问道。
“我正是这样假设的,”特里格对他说道,“倒不是你会撒谎,梅森,而是你总巧妙地避实就虚。你昨天晚上去见卡塞尔曼都谈了些什么?”
“一桩生意。”
“什么生意?”
“有关我的一位委托人。”
“你又来了,”特里格说道,“我想知道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我有责任替委托人保密,”梅森说道,“律师的职业道德要求我这样做。”
“可以使你在谋杀案中应付自如,是吗?”
“有些时候。”梅森承认。
特里格若有所思地观察着梅森:“卡塞尔曼昨天晚上还有别的约会。”
“是吗?”
“你知道是和谁吗?”
“我知道还有别人要去见他——或者说,卡塞尔曼正在等他们。”
“是谁呢?”
“这个我恐怕就爱莫能助了,中尉。”
“你是什么意思,爱莫能助?”
“我就是这意思,爱莫能助。”
“这话有很多意思。或者你不知道,或者是你不能说。”
“还有第三种可能,”梅森说道,“道听途说的证据在法庭上是无效的。当我说我爱莫能助,也可能是指我只有一些道听途说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毫无用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特里格转向德拉·斯特里特:“这算是什么回答?”
特里格又转回身朝向梅森。
“今天早上我本来打算抢在你和你的委托人谈话之前见到你,”特里格说道,“我很遗憾这个想法落空了。我想可能是斯特里特小姐过于精明能干了。但是,梅森,我们警察也不是蠢货。我发现你没有按时到办公室,而斯特里特小姐又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我综合起来一分析,决定留下来等着。你们坐出租车回来的时候,有点粗心大意。你们应该在离办公室还有一个街区的地方下来,步行回来。而现在的情况是我已经记下了出租车的牌照号码,只要我给车辆调度员打个电话,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就得向我们报告。然后我们就可以知道你们坐着出租车都去了什么地方,我们把出租车的行程一点一点拼凑起来,或许会发现一些很有趣的情况。”
“毫无疑问你会的,”梅森说,“我很高兴你指出我犯的技术性错误,特里格。”
“别客气,”特里格说道,“刚才我从你脸上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你一见到我就在心里责备自己没有步行走完最后一个街区。”
“我猜如果不是因为那位金发碧眼的姑娘和你们同乘一辆车,你肯定会这样做的,如果你离办公室还有一个街区就让车停下,她会觉得有点奇怪。
“听着,说到这儿就引出了另外一个有关系的问题:这位金发碧眼的美人是谁?为什么你们下车时她不下车?”
“这位金发碧眼的姑娘,”梅森说道,“名叫伊娃·埃勒厄特。她住在摩纳得诺克公寓大楼317号。她的电话号码是太平洋城7—2481。她以前是我的一位委托人霍默·加文的秘书,刚才她是去好莱坞参加一个小角色的面试。那姑娘对戏剧表演简直着了迷。”
“好吧,”特里格说道,“谢谢你提供的情况。我可以把这一项划掉了。”
“你可以把这一项划掉,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和谋杀案没多大的联系,”特里格说道,“要不就是你没有全部告诉我。喔,你们乘出租车还去了什么地方?”
“我认为现在还不能和你谈。”梅森说道。
“明白,明白,”特里格说,“这位伊娃·埃勒厄特小姐曾经做过霍默的秘书?”
“不错。”
“霍默·加文是你的委托人?”
“是的。”
“他上一次向你咨询是什么时候?”
“我负责处理加文先生所有的法律事务。”梅森说道,“有时我会为他做一大堆工作,而其它时候我们又会好几个月没有联系。”
特里格又转向德拉·斯特里特:“听听这家伙说的话,斯特里特小姐。大多数的审讯都会被引入歧途,等他们回过味来的时候早就忘了问的问题是什么。现在我们来看一下,难道我的问题不是在问加文上次向你的老板求教是什么时间?我恐怕你得帮帮他,别让他陷在文字迷宫当中,斯特里特小姐。”
“碰巧,”梅森说道,“是我在一直设法和加文取得联系。星期一下午我设法和加文取得联系,现在我还在设法和他取得联系。”
特里格仔细地考虑了一番,然后说道:“星期一下午你曾试图设法和他取得联系?”
“没错。”
“你目前还在设法和他取得联系?”
“对。”
“好,”特里格说道,“难道你就不能说得再清楚些,你星期一才第一次设法和加文联系,到目前你仍在设法和他联系这段时间中,你没有见到过加文?”
梅森咧着嘴笑了。
特里格摇摇头:“得时时刻刻提防着你,梅森。倒不是你说的东西,而是那些你没说的东西。现在告诉你,我知道昨天晚上霍默·加文见过乔治·卡塞尔曼。”
“他昨晚已见过乔治·卡塞尔曼?”梅森惊叫道。
特里格点点头:“听着,让我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