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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活色生香同人之禁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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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室内,他手上却依旧带着双绒布手套。
  看到安逸尘就这样闯了进来,他微微皱了下眉。
  安逸尘笑了笑,坐到他对面:“宁少爷,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宁致远将眼光放回书上:“你没资格跟我谈。”
  “是吗?”安逸尘想到之前宁局说的话,决定赌一把,“你别忘了,若我不愿意配合解毒,便会死于你的毒杀,我可是军方的人,你一定不希望军方误会你们什么。”
  果然,宁致远敛了敛眉,放下书道:“你想谈什么?”
  “你不希望我死,当然我也想好好活下去,既然目标一致,那么从今天起直到我体内的毒性完全清除,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此时,宁少爷房间的门缝处正趴着两个姑娘,都是上身穿蓝绒旗袍,下身黑棉裤子的下人装束。
  稍远一点的那个扒拉了下趴在里侧的姑娘,压低声音问:“柳绿,他们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别急啊,没听清楚……”
  “哎呀,让我来!”
  “桃红你别拉我!哎哎……等下,我好像听到那个安探长对少爷说,从今天起,他们就是同一个床上的人了!”
  “什么?”桃红被打击得脸都青了,“那姓安的也太不要脸了,少爷才不会理他呢,在我心里,少爷永远都是大少爷的人!”
  “嗯,我觉得这个安探长也不错啊,个子高长得帅,对人又有礼貌,刚刚我给他端茶水去,他还跟我说谢谢呢。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能陪在少爷身边,少爷就不用老是独来独往孤零零的,毕竟大少爷都已经三年没回家了。”
  “是啊……唉,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啊,自从他去了江宁府,少爷就再也没有笑过。”
  “赵总管说大少爷是去当大官儿了,不能随便离开江宁。”
  “话是这么说……”桃红一甩辫子,捂住胸脯,做西子捧心状,“可人家每每看到少爷形单影只,一个人苦苦思念着大少爷的时候,心口就好疼!”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宁致远站在门口盯着她们俩,一脸铁青。
  桃红整个人都僵住了,还好柳绿反应快,赶紧说:“啊……少爷,我们是想来问问安探长,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安逸尘也走过来,笑着冲她们摆手:“不用了,这里什么都不缺,劳你们费心了。”
  “哦哦好,那桃红我们走吧!”说完她赶紧拉着仍处于呆滞状态的桃红赶紧开溜。
  看着两个小丫头惊慌跑远的背影,安逸尘摇摇头,笑道:“你这里的丫鬟真是可爱,不像大宅那边的老是板着张脸,嗯……长得也乖巧。”
  宁致远闻言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他,转身进去了。
  安逸尘又是一笑,合上门,也跟着进去了。他谈好条件,现在至少可以随意看书了。
  就这样虽然无聊,但也算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只是宁致远性格实在孤僻,有时候一整天就窝在房里看书,也不跟安逸尘说一句话,有时候就在别苑后的石室里呆着,一呆就是七、八个钟头。
  安逸尘自认不是话多的人,算是稳重踏实的人,可连续好几天下来都一言不发,他感觉自己真频临崩溃了,好几次找机会想跟宁致远聊两句,可那人目不斜视的当他是空气,壁碰得多了他也就不再尝试了。
  只是奇怪,这个宁家二少爷,办个十九岁生日宴就能惊动整个上流社会的人,这个小杨口中的“桃花源之神”,平日里居然连个拜访的人都没有。
  虽然他始终没搞明白,这尊“神”除了高傲得像神之外,到底哪里神了。
  这天午后,天气不错,宁致远又进入石室之内,不知在做什么。那石室不大,但封得很牢实,只有墙壁最上方有个通风口,其他地方连个小窗户都没有。安逸尘不能进去,就只能坐在门口等,坐了会儿,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几天说是中毒,他却没有感到任何异样,宁致远也没让他吃下什么解药,除了话说的少之外,一切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圈套,或者他根本没有中毒,这四十九天其实只是宁局和宁致远为了拖住他,不让他去查小万、荟剧楼老板以及花旦之死的一个诡计!
  对啊,先前他说到要去找云舒的时候,宁局才提到他必须要跟宁致远“寸步不离”才不会有性命之虞,现在一想,很明显是要阻止他与云舒见面,难道……他们要对云舒不利?
  回想起云舒眼中含泪,求助似的看着他,他便再也坐不住,回到房间拿了随身的枪和短刀,跑出别苑。
  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但也跑了近四十分钟才跑出宁府,他气喘吁吁的招来辆黄包车,让拉去荟剧楼。
  几天不上街,路上的喧闹让他倍感亲切,有种从阴曹地府恍然回到人世的感觉。到了荟剧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小涛往外走,他赶紧跳下车,一把拉住他问:“小涛!云舒他没出什么事吧?”
  小涛一看是他,立刻笑逐颜开:“安探长,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来啊,老板他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啊,他很好,唯一的不好啊,就是你不来看他!”
  “……”听到云舒没事,安逸尘松了口气,跟小涛招呼了两句,便往楼上去了。
  云舒见到他,眼眶立刻就红了,半天才哽咽着说:“安大哥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要不是我约你去宁氏宗祠见面,你也不会中毒了……”
  “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况且我现在感觉很好,没有任何不适!”安逸尘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对了,那天你让去宁氏宗祠是要做什么?”
  闻言,云舒紧张的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之后,才将安逸尘拉到雅座的屏风后面,说:“是这样的,其实在师父死前,我曾经在他身上闻到过一种很奇特的香味,那是一种我从没有闻到过的味道,而我师父他明明没有熏香的习惯,所以我怀疑那香味和他的死有关……宁家是香业世家,听说他们家有一本很不寻常的香谱,上面所记载的味道都是别的地方所没有的奇香异味,他们就是靠那本香谱成为全国第一大香商的。我听说香谱就藏在宁氏宗祠里,所以就想去借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原来是这样,可就算有了香谱,你也分不清哪一味配方才是你闻到过的味道啊?”
  云舒抿嘴一笑:“我认识一位朋友,是位异国的奇女子,她从小学习调香,精通香理,只要让她过目,一定没有问题。”
  “你那朋友可靠吗?”
  “当然可靠,她叫做小雅惠子,可是个调香大师呢。”
  “嗯……”安逸尘点点头,“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前几天小万死之前,我也闻到过一股幽香,当时还以为是马身上的熏香,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小万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云舒惊讶的睁大眼,好一会儿才说:“……原,原来小万死前身上也有香味么?”
  “是啊,这样……”安逸尘想了想,“我现在住在宁府桃林里的别苑里,正好可以找机会混进宗祠,说不定能拿到香谱,你这边也要小心行事,有什么变化就让小涛来通知我。”
  两人又各自嘱咐了几句,安逸尘便走下楼准备叫辆车回宁府,谁知还没来得及招手,右小腿便抽筋似的一阵剧痛,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抽筋,可那种钻心的疼痛持续了很久,甚至还在往上蔓延。
  他咬牙把裤脚拉上来,很明显的看到自己的小腿肌肉在扭曲翻动,似乎有什么长条状的东西在里面爬行!
  每动一下,小腿就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疼得满头大汗,几乎直不起腰来,就这样姿势别扭面目狰狞的站了十几分钟,小腿肌肉才终于安静下来。这种痛法太不寻常,他已经有些了然,刚刚他必然是毒发了,宁局说过只要离开宁致远他便有性命之虞,难道这毒发作起来,是要让中毒者活活痛死吗?
  也太歹毒了!
  回到宁府,刚进门便有一本书朝他砸过来,常年的警惕性让他成功躲开,接着便看到宁致远一脸怒容的走过来:“你去哪儿了!告诉过你不要离我太远,听不懂么!”说着勾下腰拉起他的裤腿,只见小腿处一片青紫,便站起身来,遏制愤怒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地蛊上身了,救不救得了你只能看天意了。”
  “什么嘀嘀咕咕?”
  “……那天你吸进的东西叫做百足香,于人来说是无色无味的,于蛊却不然,它能引来地蛊到你身上,摧毁你全身的骨骼经脉,最后经脉尽碎而亡。我是调香人,只要有我在它们就不会近你的身,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那香味就散了。”
  “蛊……那不是苗族才有的东西吗?”
  “我们的蛊虫与他们的大有不同,只是属于同一类别,名字相同罢了。”
  安逸尘咬了咬牙:“刚才,你说能不能救我要看天意,是什么意思?”
  “蛊虫上身,要救你就不只跟着我那么简单了,从今天起,你每天都要喝下驱蛊汤,但最后蛊虫究竟选择离开,还是与你的身体一起同归于尽,就要看天意了。”
  闻言,安逸尘终于愤怒:“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调香人

  
  安逸尘终于被带进了别苑后的石室。
  那石室从外面看并不大,进去后才发现,外面看到的其实只是一个楼梯间,石屋内正中间有一道石阶,通往地底下。
  跟着石阶曲折的走了约莫百来级,便到了地下室,那是一间非常大的密室,大到每走一步都回有回音在头顶回响,安逸尘简直无法相信,宁家竟然在自家地皮下面挖了这么大的场地出来。地下室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照明在泛蓝光,安逸尘仔细一看,发现竟然都是夜明珠!
  地下室一排排一行行全是立得整齐的长柜,上面摆满密密麻麻的抽屉,就像是中医铺的药柜子那样,只是那规模,恐怕得是一百间医馆的药柜加起来才有的。
  安逸尘走到长柜中间,正欲伸手拉开个抽屉看看,就听到宁致远冷淡的声音:“别乱碰。”他闭了闭眼,收回手,走到正中间的一方檀木案几前坐下。
  宁致远取了药材,也走了过来,看到他坐得心安理得不由微皱了下眉,但也没说什么,一撩风衣摆坐到他正对面,将药材放到桌上,然后脱了手套。
  那是一双极其特别的手,其特别之处就在于它们特别的漂亮。
  安逸尘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即使在最美的女人身上。几年前,部队过上海的时候,他曾经跟着几位长官去上海最负盛名的舞厅喝过酒,并有幸见到了名扬华东六省的第一名妓柳思思,她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的手,纤长白嫩,柔若无骨,十根玉指弹起琵琶来爽耳又悦目。
  可那双手跟眼前的这双比起来,简直输了十倍不止。
  这双手的每根指头都是神的杰作,长度和瘦度都是完美无暇的,还有手腕微微凸起的骨头、手背白净通透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都是好看的,却也是有力的,就连手指顶端都彰显着文雅的力度,在幽暗照明下散发着柔光。
  “你干什么?”
  安逸尘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抓住了宁致远的手。
  他收回爪子,略尴尬的咳嗽两声:“……没什么,试下手感而已。”
  宁致远皱了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冷冷开口道:“你不会有什么怪癖好吧。”
  “怎么会呢?我没有。”
  “没有就好。”宁致远收回视线,拿起药材中间的一根棕色杆状植物,伸出食指,从杆的顶部慢慢往下滑,滑到中下方的时候,他迅速拿起案几上的空针筒,□□手指停留处的杆身抽出几毫升暗绿色的液体来。
  安逸尘觉得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宁致远将液体注入到一旁的瓷钵里,说:“这是寄生蛊的血,它们附着在天南星的茎秆内,一旦剖开茎秆就会逃走,所以要取它们的血只能用这种方法。”
  “你用手摸,就能感觉到它们附着在哪儿?”
  “嗯。”
  “这得有多敏感啊!”
  “……”宁致远顿了顿,没有理他,迅速处理好几味药材,又从案几下面拿出几盒黑色粉末,打开盒子,一个个闻过去。
  安逸尘也拿了两个来闻,什么味道也没有。
  宁致远接过他手里的盒子,道:“这是蛊香,你闻不到的。”
  “我闻不到,难道你闻得到?”
  “嗯。”他已经挑出了需要的那盒黑粉,倒进瓷钵里。
  “只有我闻不到,还是别人都闻不到?”
  “都闻不到。”
  安逸尘来了兴趣:“那你为什么能闻到?”
  宁致远放下瓷钵,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道:“你问题好多。”
  安逸尘也直视着他,正经的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能闻到?”
  “……”
  “……”
  两人沉默的对峙了三分钟后,宁致远皱着眉偏过脸,说:“我天生就能闻到。”
  出了石室后,桃红就拿了药材熬药去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熬好端过来,安逸尘一看那泛绿的药汁,想起宁致远抽取寄生蛊血液的场景,不禁有点反胃。
  见他面有不愿,桃红气就来了,指着药碗道:“安大探长,您知道这东西多难熬么!每十分钟加一次水,二十分钟调一次火候,三十分钟敞一次风,把我累坏了!您啊,必须把它全部喝光光!”
  她长得娇憨,气呼呼的样子也很逗人,安逸尘笑道:“好好好。”然后端起碗一口饮尽,出乎意料味道还不错,咸甜咸甜的,很像蒙古一带的羊奶茶。
  见他听话,桃红也就解气了,拿了空碗放进木盘子里,便出去了。
  喝了驱蛊汤,安逸尘感觉好多了,至少心理感觉是好多了。想到云舒嘱咐他帮忙拿香谱的事,便决定等入夜了就潜入宁氏宗祠去看看,毕竟他身上的蛊毒不一定能解,时间不多了,如果到时候难逃一死,至少还能帮云舒查明真相。
  宁致远九点一过就休息了,确认他睡着以后,安逸尘才悄悄摸出去。
  穿过桃林,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就到了寺院后面,翻墙进去,躲过偶尔穿行的和尚,很快就到了钟楼后面,也就是宗祠外。
  他抓着铁门,正要跳进去,一道泛着银光的冰冷便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僵在原地,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接着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冰冷的声音:“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回过头,果然看见了一身睡袍的宁致远,双手依旧裹在手套里,右手里握着把精致的匕首,正横在自己脖子上,大约他是真的畏寒,这样跟一路过来,脸都冻青了。
  见他不说话,宁致远皱了皱眉,靠近些威胁道:“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好汉不吃眼前亏,安逸尘权衡了一下,现在宁致远是刀俎他是鱼肉,由不得他不说,说是肯定要说的,而且不能说假话,宁致远不傻,如果他说自己是忠实的佛教信徒,三更半夜跑来礼佛,肯定是要被灭口的。
  谎话必须真假参半才算高明,安逸尘叹了口气道:“既然被你发现,那我就如实告诉你吧,我来这儿是想借你们宁家的香谱一用。”
  “你要香谱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怀疑之前我调查的一宗命案与一种香味有关,所以想借来查阅一下。”
  宁致远看着他,长睫毛投影到高挺的鼻梁上,眼光来回逡巡,似乎想在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好一会儿才说:“谁告诉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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