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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鸟尽良攻藏作者:菜肉大馄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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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便会有那么两三个人,因为抵受不住凶猛药性而遗留下一些麻烦症候。”
  “麻烦症候?”我闻言一楞,急急追问他,“难道会致人性命吗?”
  陶大夫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接着低声飘来道:“不会致命,可??”
  “不会死人就好。”我朗声打断他,又低头看着晏清,柔声道,“晏清你别怕。只要你吃下解药好好留着性命,就算你缺了胳膊少了腿,一脸麻子牙齿掉光,我也是喜欢你的。”
  晏清也看着我,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激动。他一把抓住我,似乎想开口对我说什么,可他张了张嘴,却只“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我见他接二连三地吐血,心里害怕,回头朝牢外的陶大夫大喊道:“你快进来瞧瞧他!”
  陶大夫暴跳如雷,骂我道:“你以为我不想进来看他!刚才那些个牢头每人身上都能搜出一大串的钥匙,天知道哪把才是开你牢门的!”
  我见他头凑在牢门上,正拿了几大把闪闪发亮的钥匙一个一个对准牢门上的铁锁试过来。
  我撇了撇嘴,埋怨道:“明明是你手脚不利索。”
  陶大夫更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暴躁模样,朝我吼道:“我是大夫,又不是锁匠。要是嫌我慢,那你来试试啊!”
  我也不是锁匠,所以我只好咂咂嘴,瞪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陶大夫,转身又去扶晏清。
  过了好半天,陶大夫终于弓身爬了进来。
  我撩起晏清的衣袖把他的手递给陶大夫:“你快给把把脉呗!”
  陶大夫却一把抓住晏清的手腕,朝他急急道:“牢里的侍卫都被我下药迷倒了,我已经在外面备下马车,京城的驻军也都被我买通了,你们现在快跟我出城去。”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忍不住扑哧扑哧喘了两声。
  我一楞。
  古人说什么来着?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欢欢喜喜伸手拉住陶大夫欢,道:“陶大夫,还是你靠得住!”
  晏清却不吭声,抬起另一只手将陶大夫轻轻推开,一脸戒备地望着他。
  我立马一盆凉水浇头,彻底冷静下来。
  “你不是当时还和那些歹人要抓晏清吗?”我问道,“现在却要帮我们逃离京城,我们凭什么信你?”
  陶大夫苦笑了一声,却不看我,只低头,拿那一双似水桃花眼盯着晏清。
  “晏三公子,”过了许久之后他垂了眼睫低声道,“你??果然已经不记得我了么?”
  晏清闻言一怔。
  “晏三公子?”他轻声重复一遍,便抬头恍然问道:“你是梁国人?”
  陶大夫点头喜道:“你记起我来了?”
  晏清仔细端详他一会儿,却摇了摇头道:“抱歉。”
  陶大夫微微颔首,道:“没事儿。晏三公子你出身世族,当年在大梁国军务繁重,自然是不会记得我的。”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可晏三公子您当日对我的救命之恩,我却是万万不敢忘记的。”
  陶大夫说,他不姓陶,也不叫子滨,更不是我大周人氏。
  他本名乐君湘,自幼生长在大梁湘水之滨。
  十年前,他年纪尚轻,是梁国默默无闻的随军军医。
  那一年梁伐大周,晏清年仅十八头一回领兵。军中的天子督军,是大梁皇帝的小舅子。
  不想那小舅子平日娇生惯养,随军出征不久就水土不服,陶大夫作为随军军医,自然日夜问诊。
  不想这一来二去,那小舅子不知怎么地就看中了陶大夫。
  可不巧的是,陶大夫看不中那小舅子,一口把人给回绝了。
  小舅子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于军帐中把陶大夫给强上了。
  这一下可气坏了陶大夫。陶大夫虽然天性,咳咳,不拘小节,却也始终有个你情我愿的底线。
  陶大夫琢磨着这小舅子可是天子督军,军中无人敢惹,就算晏清也要让他三分。
  陶大夫只好忍气吞声,想着等到哪日班师回朝,去大理寺讨说法让人主持公道。
  不想那小舅子见他如此,更是气焰嚣张,隔三差五便寻了借口找陶大夫玩乐。?
  陶大夫忍无可忍,一气之下就从军中跑了出来,一个人偷偷地溜走了。
  要知道,行军打仗不比平时,许多犯法的事情在军营里都是见怪不怪。可千容万忍唯一不能睁只眼闭只眼的,就是临阵脱逃。
  陶大夫这一跑,便是杀头的大罪。
  恰逢战事关键,逃兵不少,晏清正亲自领人严捉逃兵。陶大夫是大夫又不是武夫,很快就被抓了回来。
  不是被小舅子搞死,就是脑袋搬家,陶大夫那时也无所畏惧豁出去了。所以他索性坦言,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晏清听,还脱下衣裳让晏清看自己被那小舅子强行蹂躏的痕迹,以证所言不虚。
  晏清沉吟良久之后,却没有杀陶大夫,反而偷偷放走了他。
  晏清与他说:这事大理寺少卿也未必敢接手,你又是逃兵,若想活命,大梁是待不得了,还是隐姓埋名去大周吧。
  就这样,以陶对乐,以子滨对君湘,陶大夫改名换姓,于十年前来到了大周。
  陶大夫讲完过去的故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晏清微微点头,道:「原来是乐大夫。我记得你。抱歉当年的事我只能做这么多。」
  「您千万别这么说。」陶大夫连忙对晏清摆手,接着道,「我那日在昆浦镇第一次见着你,发现你中了我当年献给大周皇帝的独门毒药。我当时心急如焚,因为我好不容易才炼制的解药,当年也统统都献给了他。所以我立刻赶回京城,想不露声色把解药重新拿回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抬头看看我,又道:「不料回到京城,才从大周皇帝嘴里,晓得了你与盛昭的事。」
  我见他突然变得遮遮掩掩,有些不爽地道:“怎么地?见不得我俩真情实意地好?”
  陶大夫却不理我,压低声音问晏清:“晏三公子,你可有想过?你与盛昭家仇极深,可当日大周皇帝为何还要让盛昭来劝降你?”
  晏清闻言在我怀里微微一颤,不顾一切地想撑起身体来。
  我连忙把他扶着坐好。
  他低声回道:“我们后来是有想明白的。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淡淡笑道:“只是情不知何时起,一往而深。我们再想抽身,却是不能了。”
  他将“我们”两字放得很重。
  陶大夫楞了一楞,眼眸中有一瞬失神,好久才喃喃重复道:“情不知何时起,一往而深;再想抽身,却是不能了。”
  晏清和着他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
  陶大夫却突然笑了:“晏三公子,这话我听得明白!”他说这一句的时候,那双桃花眸眯成了两条弯弯的月牙儿。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出声埋怨道:“我不明白!”
  晏清转过头来,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想了一想,问他:“难道说,以前我表兄派我来劝降你,是个陷阱么?”
  “不错。”陶大夫接话道,“如若你不能劝降晏清,自然会被扣下罪名;可如若你能劝降他,你表兄也能从中做文章,说你不顾孝义,罔顾礼法,与杀父仇人勾结有染。”
  我闻言呆了,好半天才道:“我表兄看上去挺直爽一人,可一丁一点也不像呐!”
  陶大夫不知为何苦笑了一下,道:“自古君王都有好几张面皮,谁知道哪张是真哪张是假!”
  可我还是不解,追问道:“我是他表弟,我爹又为巩固这大周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他做什么要整死我?”
  陶大夫朝我翻了翻白眼,指着晏清道:“晏家两代为将,若不是有晏家,大梁老早就被大周给灭得渣都不剩了。可一旦江山稳定下来,大梁皇帝不照样要灭晏家满门?”
  我看了看晏清。他垂着眼,一言不发。
  我怯怯道:“晏家满门被灭,不是以前的我设计陷害的么?”
  晏清突然伸手握住我,平静道:“就算没有你,也会有李昭,王昭。大梁皇帝他??要的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所以我并不会因此来恨你,更不会来杀你。”
  我突然觉得心口酸得很,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陶大夫道,“晏清就是如此下场。盛昭,你以为你就能逃得过吗?”
  我被他问住了,只好咬了咬唇,道:“我表兄把我下到天牢里关了这么多天,原来不是因为我打了他一拳啊?”
  陶大夫扑哧一笑,有些无奈道:“你这半傻不傻的,可真是白便宜了大周皇帝,苦了其他人呐!”
  他明明对我讲话,眼睛却看着晏清。
  晏清抬了抬眼,简单道:“他能平安无事就好。”
  陶大夫摇了摇头,道:“晏三公子你为盛昭着想,我当时回京可只想着救你一人。”他接着了先前的话题继续道:“只可惜我回京之后,再三打听,却怎么也讨不出解药的下落来。”
  说到这里他恨恨瞪了我一眼。
  解药早都被我偷走了,陶大夫当然打听不出啦!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朝他讪讪一笑。
  陶大夫只当没看见,又对晏清道:“我没打听出解药来,却无意间知道了大周皇帝欲借你除盛昭之心。”
  说到这里他拉了晏清的手,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既然大周皇帝精心布局要借你除盛昭,那如若只抓到了你却抓不到盛昭,那你自然是不能死的。”
  “所以你偷偷叫来了什么剩菜剩饭,赶在那帮歹人来抓晏清之前,想先用酥糖把我唬走了。”我不满地插嘴道。
  陶大夫点头,道:“晏清病情已重,耽误不得。凭我的本事又拿不出献给大周皇帝的解药,当时唯一的出路,便是挺而走险,将晏清的行踪禀告,让大周皇帝下令抓他回来。”
  他顿了一顿,看了看我又道:“只要你没有落在他手里,他便要守株待兔。所以他不仅不能杀晏清,反而要替他精心治病防止他一不小心死了。”
  我听他一番饶脑子的话,想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想透彻了。
  “哎哟!”我一拍脑底叫道,“这么说来,我当时接二连三打了你和剩菜剩饭,不顾一切跑回去找晏清,岂不是坏了大事?”
  “你这条粘虫,怎么赶都赶不走!害我最后没折,只好先带你们一起上京想暗中寻机会再把你弄走。”陶大夫敲了一记我的头,忿忿道,“结果你脾气一上来不知把晏清弄到哪里去了,我无法只好先行回京,到处与人吹嘘说我会治一种怪病??”
  我想到那一位指点我进京看病的老郎中,便问陶大夫:“原来你是故意引我们再进京找你的。”
  陶大夫更气,破口大骂道:“谁知道你会在那种当口闯进我家!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十分委屈,撇嘴道:“你自己不找人好好看门,怎能怪我?”
  陶大夫气得跳了起来,握起拳头就朝我挥过来。
  我见状不妙,连忙双手胸前一横,道:“陶大夫你别打人!论打架,你来两个也*肯定是打不过我的!”
  晏清也伸出手拦了一拦,虚弱地对陶大夫道:“这事儿都怪我。早拿了解药??一直不愿意吃。”
  陶大夫听晏清说话,便停下了动作看了看他,软下语气只道:“我先送你们出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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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大夫果然是大夫,办事周到而细腻,我们很顺利地出了京城。
  正值初秋清晨,难得的凉风飒爽,我掀开车帘偷偷看外面的景色。
  满眼的桔红色,铺满金灿灿的麦田地,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幼时的记忆模模糊糊地在脑海里窜来窜去,我怎么也抓不牢它们。
  我不知道我和晏清究竟是怎么开始的,我问过晏清,他却说,我都不记得了,还提旧事干嘛?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琢磨着等我和他重新安定下来,我一定要缠着他问问清楚。
  想到晏清我心里总是像涂了蜜糖似的,于是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斜靠在车门的地方,精神似乎好转了不少,正低声和赶车的陶大夫说着话。
  我爬到他们身边,听他们说话。
  晏清似乎很担心追兵,拢起眉头对陶大夫道:“他们很快会察觉的。”
  “我会派人弄两个死囚到你们牢里,然后烧一把火。到时候尸体焦糊,是真是假就谁也说不清了。”陶大夫回道。
  晏清垂头不说话。
  我抓住晏清的手,问他:“你是担心追兵来了后,又像上一回那样搞得我都记不得往事了吗?”
  他静静地看着我。手冰凉冰凉的。
  我道:“我记起来的都是困扰我的事儿,就算又忘记了,也未尝不好。”
  他还是静静地看着我,只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眼神宛如外头初秋的晨曦。
  我觉得他十分好看,忍不住也呆呆看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突然猛地一停。陶大夫不满地道:“你们两个可腻歪死人了!”
  我回过神来,只见陶大夫已经跳下马车,正伸手掸着袖子。他见我看他,便将手里的马缰递给我,道:“好好看住马,这一路下去山路不少,可别腻歪着走神摔死了。”
  晏清闻言一楞,问他道:“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陶大夫已经掸完了袖子,站在薄薄雾霭里笑吟吟地回道:“我当然是要回京啊!”
  晏清看着他,神情凝重。
  陶大夫笑道:“晏三公子,我这个人呢,喜欢无拘无束,最讨厌欠着人什么。我今日这一番举动是在偿还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你也别过意不去。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谁也不欠谁,多好!”
  “我当年救你只是举手之劳。”晏清纠正道,“你今日救我却有性命之虞。”
  陶大夫笑得更起劲,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回道:“这可不见得。谁知道有人是不是见不得我死,就把这事儿给悄悄压下来只当你们死了再不追究呢?”
  晏清闻言冷笑一声,道:“你指望姓陆的保你?”
  陶大夫突然不笑了,一张脸难得严肃,看住晏清。
  “情不知何时起,一往而深。”他十分认真地道,“晏三公子,这可是你说的。”
  晏清闻言一颤,回头看了我一眼。
  陶大夫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再一次展颜笑道:“我在外面游历了五年,见识了许多,却始终不如在他身边吵吵闹闹更快乐。我已如此,自然也想知道,他究竟有多在乎我。”
  说完这句他迎着晨风精神抖擞地朝晏清行了个礼,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行完礼他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看着晏清道:“晏三公子,你的病不能再拖了,要尽快服药才好。”
  说到这里他却侧头看了看我,踌躇半天又对晏清续道:“况且那解药的后遗之症也不是人人都会有的。就算真的有了??你想想盛昭是如何待你好的,不也应该宽心么?”
  杨柳依依,陶大夫就这么走了。
  我坐在马车头,正待启程,却听到陶大夫的歌声飘渺而来。
  我回头,只见陶大夫已经走得很远了。他的影子被晨光晕染开,在官道上一左一右地摇晃。
  ”他在唱什么呀?“我问晏清。
  “他唱的是梁周边境上流传的一首民歌,讲得是至死不渝的感情。”
  我“哦”了一声,回头看着晏清。他全身都沉浸在金色的晨曦里,似乎有些失神。
  我捏了捏他的手,道:“你忍一忍,等咱们回到了昆浦镇你吃下解药就好了。”然后我想到先前陶大夫的话,便问晏清:“那解药的后遗之症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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