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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游园惊梦(古风,虐,温柔,腹黑)作者:徐笙-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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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笙突然明白了,定是怀亦他们得到了线报,半路上将自己劫了回来。
  
  唉,这帮弟兄啊。
  
  徐笙含笑暗叹一声,下榻走了走,不想暗室之中竟也铺了地毯,柔柔软软,舒舒服服。饮了几口茶水,又见攒心盒子里的吃食剔透可爱,拣来吃了两块。虽身体虚弱,可待到不饥不渴之时,自也是通体舒坦。只是桌上除了那食盒,别说书本,半个字也无。好在紫檀书桌边沿上雕了一圈水莲漆画,含苞并蒂,姿态天真,徐笙弯腰赏玩了半晌,也觉有点意思。
  
  忽听金属扣响之声,双目一睁,只见墙上升起一副幕布。
  
  秀眉一挑,徐笙旋椅,叠膝坐定,双手安放在,露出欣赏的姿态来。
  
  镜头中是一个男子。唯有锁骨以下的部分,衣物轻薄而濡湿,裹住颀长而精壮的躯体,却看不见头面,只是徐笙觉得有些许熟悉。
  
  该名男子胸膛微微起伏,想是还活着,只是失去了知觉。
  
  镜头前忽地伸出一双手。手掌厚实,手指骨节圆润,十指修长而有力,指甲修剪整齐。视线下移,蓝色细纹的白底衬衫袖,袖扣古朴别致而不失高贵之气度。
  
  这双手正姿势优雅地戴上手套。
  
  这一只手,徐笙很是熟悉,因这只手……这只手属于一个人,一个与己身万分亲密的人。
  
  傅易辰。
  
  隐约间,徐笙猜到了这名昏迷男子的身份。忽地一阵森冷,徐笙心头一颤,手掌不禁握住了扶手。
  
  只听傅易辰的声音在屏幕上幽幽响起:“中国古有十大酷刑,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棍刑。如今,你可博采众长,真是好福气。”
  
  旋即徐笙又松了一口气,所缚之人并非傅易辰。
  
  此时,有五六人推门而入,暗室墙上一阵群魔乱舞。
  
  徐笙认出为首之人,大诧道:“靖南,你怎么……”
  
  陆靖南背着光,却按住徐笙的肩膀,沉声道:“笙少,傅先生请你一定要看完。”
  
  说是“请”字,却并不客气。话音刚落,便有人上来缚住徐笙的手脚,用的是带着柔毛的弹力胶绳,所缚之人只觉四肢不可动弹,却不伤皮肉。
  
  此番动作之下,徐笙怎么会不明白,垂了眼帘,微露凄苦,心底通透得生疼。
  
  辰,没想到你屡次试探是真的,如今竟是夺了权了。
  
  也罢,我本就不爱权势……只是,你竟欺我如斯。
  
  眼前似乎又浮现傅易辰那纯真阳光的笑脸,耳边亦是那柔情蜜意的絮絮垂怜,徐笙只觉天旋地转,撕心裂肺,痛不可挡。
  
  此刻,徐笙如堕冰窖,寒冷彻骨。
  
  不待徐笙思忖,陆靖南却一把抓过徐笙的头,让他正对着银幕。头皮上的刺痛使徐笙轻哼一声,然而一对上银幕,徐笙却顾不上疼痛,已然夺命一般地干呕不止。
  
  傅易辰正慢慢掀开衬衣前襟,衬衣之下已然皮骨分离,血肉模糊。
  
  徐笙定睛一看,哪里是一件普通衬衣,这衬衣是塑料胶膜所制,怕是内里涂上强力胶水,再令人穿上身去,旋即紧紧粘合肌肤,若是剥去就是活剥皮肉一般……傅易辰足足用了三刻钟才将这件刑衣完整剥除。此时此人的皮肤已完完全全粘合在了胶膜衬衣之上,落在地上,软软的一团,带着些殷红的毛边,竟如画皮一般。再看那原本精悍光洁的胸膛之上,皮肤尽去,只余一层带了零星肉屑的透明黏膜包裹着内里的物事。饱满滑韧的肌肉,莹白光滑的筋腱,皎白森然的肋骨,薄而淡黄的脂肪,鲜红茁壮的动脉,枝状蔓延的蓝色静脉,鲜活欲滴的五脏,蠕动九曲的回肠,皆一览无余。那人还未死去,只因镜头之外的众人尚能看到那颗急速跳动的心。
  
  整个过程之中,傅易辰极其专心,下手极慢,力度均匀,仿佛是要让对方受尽折磨一般,而手下躯体自是剧烈颤抖,已然痛极,却不知为何只可听到粗重的呼吸。
  
  只听傅易辰充满玩味笑意的声音轻轻响起:“活剥皮肉之残酷,有目共睹。据说古人剥皮,由脊椎下刀,一刀就把背上皮肤分成两半,再慢慢用刀分开皮肤与肌肉,这皮肤就如蝴蝶展翅一般的撕开来……最难的恐怕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很是不好分开。”
  
  镜头向下,傅易辰用脚尖挑了挑那团黄白软滑的皮肉,朗声笑叹:“好皮好肉,怕是做上七八十个拨浪鼓也有余啊。”
  
  听了半晌,只听铁链交击之声,又闻傅易辰说道:“你看,这个人你可认识?”
  
  镜头并未调转,而是顺着剥落皮肉的胸膛缓缓上移。只见那喉间一个黑糊糊的血洞,血块板结,徐笙登时瞠目,怪不得此人呼喊不得、发声不能,原来早已被移到剜掉了喉结。旋即大骇,徐笙紧紧闭住眼目,却被强硬掰开,只对上镜头里那张熟悉的脸。徐笙两眼直勾勾的望着他,嘶声惊叫一声,身子向后一瘫,再也不得动弹。
  
  陆靖南心下一慌,忙探了探徐笙的鼻息,好在尚有气息出入,想是吓昏了过去。
  
  再看那镜头上男子的尊容,纵使手刃数人的陆靖南也不禁胆寒。
  
  那张脸……哪里还能被称为脸……
  
  听闻徐笙昏厥过去,傅易辰立即停手。
  
  傅易辰一入暗室,便接过李怀亦手中的蕃荷叶,屏退众人。
  
  缎面薄被之下,莹白的领口拥在颈中,更衬得这颈子柔白如雪。领口双飞的蝴蝶盘扣,银丝镶绕,精致小巧。苍白的小脸,双颊带着异样的微酡,却犹如莲瓣一般悦人心目。
  
  徐笙微微蜷着身子,蹙额颦眉,双眸紧闭,长睫落下两片凉月似的浅影,稚气未褪,楚楚生怜。傅易辰目光怔怔,心醉神驰,待看到那眼角晶莹的泪痕,胸中五味陈杂,刺痛骤起,道不清究竟是爱,还是恨。
  
  将这玉人儿搂在怀中,傅易辰将蕃荷叶放在那可爱的鼻尖,待他慢慢细嗅。
  
  鼻尖清清凉凉,梦里兜兜转转,徐笙赫然惊醒,却发现被人箍在怀中。那枚古董袖扣一入眼,徐笙竟惊得捂住双眼,撕心裂肺地干呕、咳嗽起来。傅易辰登时慌了心神,丢开蕃荷叶,侧身去看徐笙的脸。徐笙却一味躲避,满心的抗拒。傅易辰怕是弄疼了他,只好轻轻搂住徐笙,好言宽慰道:“笙笙,笙笙,让我看看你怎么了,快些,别闹了。”
  
  徐笙闹了半晌,便俯卧在榻栏上,一声不吭,静静喘息。
  
  忽地门响三声,傅易辰起身。
  
  待回来,傅易辰侧过脖子,亲了亲那柔白的颈子,竟低声道:“笙笙,我替你报仇了。”
  
  闻言,那榻栏上的身躯微微一震,徐笙慢慢回首,玉容含笑,声音喑哑,凄楚异常:“报仇又如何,我只知,原来竟是你。” 
  
  竟是你,我温柔的辰……
  
  说罢,徐笙唇间翻出鲜血,眼前一黑,再一次不省人事。
  
  字字如钉,傅易辰心下狂痛,那抹红痕更是触目惊心。
  
  傅易辰搂住徐笙,失声惊叫道:“来人!”
  
  “笙笙这到底是怎么了?”傅易辰束手无策,心急如焚。
  
  李怀亦从未见傅易辰如此失态,心有戚戚焉,却如实道:“笙少为情志所伤,一时气血滞涩,恐怕已经损伤心脾!”
  
  “我……唉……我不过是为了……”傅易辰哀叹一声,悔不当初。
  
  我不过是为了得到你……
  
  李怀亦为局外之人,自是看得明白,傅易辰恨极妒甚,为了完完全全得到徐笙,简直不惜一切。现在,笙笙只是知道傅易辰瞒骗他暗中插手帮中事务,对潘子琛动用私刑之事,便已气得口吐鲜血,若是知晓一切,还不死过去?思及此,李怀亦心如刀绞,望着徐笙毫无血色的小脸,胸内更是撕心裂肺之痛,无奈脸上全然不可显现,只垂头轻按徐笙的合谷穴,强忍苦楚,宽慰道:“傅先生,笙少现在千万不可以再受到任何刺激。”
  
  “笙笙,笙笙……”傅易辰哀唤数声,却知一切已经来不及,笙笙已经知道自己欺瞒之事,然而绝不可让他得知一切,如今之计唯有……
  
  




Chapter7 藏娇 中【已修】

  再睁开眼,却是香白暖帐,玉钩垂影,俨然在笙园卧房之中。
  
  香云缭绕,煞是好眠,徐笙懒懒翻身,只觉什么物事磕住了腰身,手一拿竟是那一只再也熟悉不过的云锦枕头。之前那一幕幕全全涌入脑中,顿感撕心裂肺,眼中蓄泪,喉头哽咽。又想起那一团无血无泪的酥软皮肉,登时干呕连连。
  
  这时,房门打开,步履轻响。
  
  心下惊慌,一手捂胸,一手拂开床帐,竟看到陈妈端着白玉盅放在桌上。
  
  目光慌忙扫射四周,半晌,徐笙大气一松,随即展颜。
  
  原来这般惊险竟只是一个梦。
  
  怎么能怀疑辰,他待我如珠如宝,他如此爱我……
  
  虚咳两声,徐笙问道:“什么时候了?”
  
  陈妈满脸笑容:“快六点了,笙少爷足足睡了四个钟头呢。”
  
  徐笙扶了扶额头,兀自喃喃:“怀亦的医术是越来越好,怪不得人人说梦是反的,竟是真的。”
  
  陈妈服侍徐笙喝了药,末了又取出两颗奶糖:“辰少爷瞒着李医生塞给老身的,少爷怕苦,且吃了罢。”
  
  徐笙冲着陈妈一笑,将糖果含到口中,一路是甜,直甜到心里。
  
  “少爷晚上想吃什么?”陈妈问道。
  
  徐笙抚了抚肚腹,笑道:“也不是很有胃口,弄些清淡的小菜便是了。”
  
  陈妈应了一声,收拾了盘盏便退了出去。
  
  闲望着窗外园中阑珊春意,徐笙静静待了一会儿,便起了身,打算去书斋看看新闻。
  
  步到走廊,却见工人俯身凿地,尘土纷纷,徐笙当下便咳了几声。
  
  正在一旁监工的卢叔一见徐笙,便上来道:“少爷,闭路电视坏了,正在修理。”
  
  徐笙颔首,扫了工人数眼,道:“叫怀亦过来。”
  
  “李医生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卢叔道。
  
  “你们继续。”说罢,徐笙施施然转身,往前厅走去。
  
  李怀亦站在窗边,眺望远天,背着身看不见表情。
  
  徐笙悄悄走近,忽地伸出手,以扇击打其肩,笑道:“一个人发什么呆啊?”
  
  李怀亦兀然回身,速度之快,倒是把徐笙吓得站立不稳,还在李怀亦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徐笙。
  
  徐笙在椅上坐定,望着李怀亦略略慌张的表情,还打趣儿道:“你看你吓成这样,难道被你这郎中轻轻一撞,我便命不久矣?”
  
  李怀亦讪讪然,打开药箱,竟取出针来:“笙少,请让怀亦施针。”
  
  徐笙一见那带着尖锐寒光的银针,一丝熟悉的惧意掠过心尖,便似孩童般缩了缩身子,不自觉地娇声嗫嚅道:“为什么今日要施针,我都答应你喝那苦药了。”
  
  李怀亦一怔,心里竟泛起了浓浓酸楚,手当下一停,道:“不行,不施针你的病就不会好。”
  徐笙眸色怀着一丝苦楚,声音微微颤栗:“你明知我见不得针,还……”
  
  李怀亦突然怔忡了,他向傅易辰献计之余,竟忘了徐笙是见不得针的。当日,潘氏潘炎正将徐笙掠走,在其(下)体施以针灸之法,令其(欲)火焚身而不得发泄。七日之后,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的徐笙,便再也无法从前方得到(快)感。之后,身心俱损的徐笙更是自我放逐,干脆以(后)庭(交)媾为乐,同时亦为傅氏立下一个又一个汗马功劳,虽已遗忘了该处隐痛,但再也不愿被施以针灸……思及此,李怀亦暗骂自己数声,然而命令难违,也只好柔声劝哄:“很快就好了,怀亦不会伤害笙少的……”
  
  望着李怀亦手执银针,步步逼近。那目光温柔而笃定,十分值得信任,然而徐笙还是觉得他像极了洪水猛兽,随即汗出如浆,神经紧绷欲断,竟失声叫道:“怀亦,不要!”边说着,身子离座,双手胡乱挥舞地就要逃跑。
  
  傅易辰迈入前厅,一见徐笙躲闪,便示意藏于暗处的陆靖南。
  
  陆靖南会意,立即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掌切在徐笙后脑。
  
  徐笙软软落在陆靖南的怀中,一脸惊诧的惨白,睫羽轻颤,犹在挣扎。
  
  傅易辰脸色微沉,浓眉紧锁,暗自握紧了双拳,然决心已无可动摇。
  
  的确,于心不忍又如何……
  
  笙笙,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
  
  一切,仅止于此!
  
  。
  
  老宅的暗室。
  
  “傅先生,我觉得这件事情有欠考虑。”陆靖南想起徐笙过往种种厚待,亦是于心不忍。
  
  “门主,我也觉得这样做很不妥当。”礼堂堂主张丰附和道。
  
  “只要你们配合,笙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傅易辰一意孤行。
  
  执堂堂主孙定邦斟酌片刻,起身谏言:“辰少不如将笙少移送到笙岛去……” 
  
  “笙岛……”傅易辰兀自喃喃,突然目色一凛,沉声道,“孙堂主好提议啊。”
  
  孙定邦愣道:“哪里的话,不过是帮辰少分忧而已。”
  
  傅易辰低笑一声,道:“不不,你更想为自己分忧。”
  
  孙定邦本是心虚,听闻傅易辰此言,四下目光乱扫,末了讪笑:“辰少开玩笑了。”
  
  “不要以为笙笙不追究,你下毒的事情就没人知道!”傅易辰咬牙切齿,几乎将手中茶杯捏得粉碎。
  
  孙定邦一听,脑海中立即充满了傅易辰虐杀潘氏总裁的场景,登时双膝跪地,高呼饶命。
  
  傅易辰目视他处,哼笑道:“原本笙笙不追究,我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竟想把他弄到笙岛去——我以为你那点小动作我不知道,加拿大的雷斯利可是你的连襟,你分明是想要毁尸灭迹。笙笙待你如何,帮中有目共睹,你竟……罢了,“傅易辰挥了挥手,冷冷下令道,”来人,把这个叛徒拉下去。” 
  
  傅易辰忿忿低叹:“笙笙还是太天真了,竟养了这样一条忘恩负义的豺狼!”
  
  帮中上下噤若寒蝉,不禁为孙定邦的下场暗暗担心,而门主之滔天盛怒无不与徐笙有关,当真是令人心惊胆寒。
  
  半晌,李怀亦立起身来,犹豫地开口道:“傅先生,不如坦诚相告吧。”
  
  傅易辰迟疑了片刻,却嗤笑道:“坦诚?不过是用另外九十九个谎言去弥补这一个而已。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笙笙,希望帮里的兄弟们可以配合。”
  
  “可是,万一露出了什么破绽,以笙少的能力,怎么可能不追究下去……”李怀亦祈求地望着刚正卓绝的傅易辰,仍努力谏言,心中惴惴不安,更是于心不忍。这计划若是执行得有丝毫差池,以徐笙的性格,便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一切揭晓,徐笙怎么忍得了……只怕那时,不止见血那样简单。
  
  傅易辰怎会不知此行凶险,面色早已微微泛青,却截言道:“没有万一,除非有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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