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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贤后定律-红尘胭脂梦 作者:尹筱然(晋江2012-7-22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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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留下这么一具,难道就不怕被人找到线索么?”他接连的反问让我无言以对,“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你爹娘和姐姐已经逃脱了。”
  
  “不可能的!我爹一介书生,娘和姐姐都是柔弱女子,他们不会半点武功的!”我连忙摇头,可仔细一想,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时之间,思绪更加混乱。
  
  “别担心,回宫后,我会立即派出两路人马,一路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另一路直赴江州,保护你大姐的周全。若不是我擅自立你为妃,想必这样的事也不会发生。”
  他沉默一下,旋即道,“所有事情因我而起,我保证不会让你的家人有任何的闪失。”
  
  虽然仍是万分担忧,但他的话让我平静了不少,深呼吸,我低下头,赫然发现他的袖子已被我揉得惨不忍睹。我连忙缩手,讪讪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平静。”他淡然道,“我们走吧,赶快回宫去。毕竟早一分,你的家人就多一分安全。”
  
  我闷闷地跟在他身后走出屋门,想了想,又折身回去,我要把彩儿埋掉。
  
  “不要去。”他似乎洞悉了我的思想,制止道,“凶手一定还会回来,不想节外生枝,就快点离开。”
  
  我想也是,可彩儿不幸惨死,还让她曝尸日下,是不是太……
  
  然而没等我多想,慕轩林便捉住我的手,携我一同掠过了院墙。
  
  我双手合十,对院内躬了躬身。彩儿,对不起,如果有来生,你来做我的“小姐”吧。
  
  ******
  
  回到霁宸殿,我思绪万千。皇宫里的人行动如此之快,清晨诏书才到浣衣局,午时便有人对我的家人下了手。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如果是皇太后,可她又不知道我和慕轩林之间的那个约定,她有什么理由对一个妃嫔的家人动杀手?就算是想要惩罚儿子未经她同意擅自立妃,可也不至于做这样的事。如果是德妃或是其他什么妃子,这么做对她们有什么好处?我家非官非商,充其量不过是普通百姓,对她们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实在是想不通,我也只能祈祷慕轩林派出的人马快些到,以保我全家的平安。
  
  宫中又派了一个女官云落来照料我的起居,这一次我吃了教训,再也不敢对她说什么事。
  
  傍晚时分,云落领着一众宫女来为我梳洗打扮,说是要去参加宫中今日举办的晚宴,然后便不由分说地为我换上了盛装。
  
  说实在的,这件宫装的确很漂亮,紫色的绸纱,上面用缂丝技法绣着许多姿态各异的蝴蝶,典雅中带着轻灵飘逸,这是我十五年来见过的最好看的衣服。
  
  可是……它的领口为什么开得这么低?裙摆为什么拖这么长?料子为什么会这么透?
  
  我无语望苍天,又将胸前的衣服向上提了提,才小心翼翼地随云落走出了门外。今晚,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皇室盛宴多在德庆殿举行,今日招待的是番邦前来朝贡的使臣,顺带商议两国之间贸易通商之事。
  
  进到殿内,使臣们都还未到。我跟着带路的太监走着,不由向上位望去。慕轩林换上了玄色的礼服,和皇太后一同坐在那里。皇太后穿着暗红色宫装,头发用金色凤饰盘在头顶,细细的金链从发饰上垂下,一直落到她的肩头。据说当年的熙宁皇后是“洛安第一美女”,现在仔细一看,确实也名不虚传,盛装下的她明艳高贵,有着在场所有女子都无法比拟的气势。
  
  我正想着,突然看到在皇太后的身侧还站着一个人,那人侍卫打扮,腰间别着一把剑,剑柄的那一端,竟挂着一块黄玉,和我在彩儿手里看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云落,”我尽量使语气平静着,“太后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啊?”
  
  “娘娘,那是宫里的四品带刀侍卫周桥,他的任务是平日里保护太后的安全。”云落回答道。
  
  果然是太后!我曾经听说过,同一组织的人马会同一着装,最次也要用一种一模一样的东西作为相认的标记。这么说来,对我家人下手的果真是太后的人马,而彩儿,正是在打斗中扯下了其中一人那作为标记的玉佩。
  
  皇太后……我一定会让她为今日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娘娘,娘娘!”云落的声音低低地灌入耳中,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娘娘,皇上让您过去。”她道。
  




☆、细雨夜打西窗台

  我定了定神,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可不知怎么的一绊,却踩在了裙子上,险些摔倒在地。不由在心底又诅咒了一番这该死的复杂宫装。
  
  周围纷纷投来各怀心思的目光,皇太后的声音飘了过来,打破了沉寂,“看来昭仪还没有完全适应我们皇家的生活。从明日开始,哀家会安排昭仪学习皇室礼仪,希望你可以尽快习惯。”
  
  “太后娘娘,不如由臣妾来教妹妹如何?”一个温软的女声响起,我抬头,看到声音的主人,一个约莫二十上下的女子。
  
  她此时并没有看我,正对着皇太后道,“臣妾一定尽心尽力,让妹妹学会所有应该学会的东西。”
  
  “那么,就有劳淑妃了。”太后对她点点头,又转向我,“你一定要用心向淑妃学习,明白吗?可别因你一人,而失了皇室的颜面。”
  
  “谨遵太后、淑妃娘娘的教诲。”我低着头行礼,听着皇太后的训话,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她的每一句话,总给人一种故作姿态的感觉。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我想我一定会笑出来。
  
  我用余光环视四周,却发现周围的人竟全都一脸严肃,就连表情都一模一样,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皇宫真是无趣。
  
  “妹妹,来我这里坐吧。”淑妃温柔地笑着,对我道。
  
  我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谁知道她内心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呢。可是,不想也没办法,我只得小心地向她身边的位置走去,以防再踩到裙子和衣摆。
  
  “让昭仪坐朕身边吧。”一个淡然的声音使我的步伐一顿,慕轩林看着我,示意我坐到他的左边。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听他的。比起笑里藏刀的淑妃,还是他那里更加安全。
  
  “皇上不可。”坐下响起一个声音,随即,有位身着紫色官袍的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我一眼便认出了他,他正是贤妃的父亲林仆射。先帝巡游时他曾陪在左右,我当时在道路两旁迎驾的人群中,远远地看过他一眼。
  
  “皇上,《礼典》有言曰,天子之左,乃皇后席位。纵使皇上如今未立皇后,这个位置也不应由昭仪去坐。皇上倘若执意如此,岂不是坏了先人定下的规矩?”林仆射道,“更何况,祁壬国的使者稍后即到,如果让他们看去,恐怕有损我大凌的国威。昭仪名从正二品,按礼制,应该位列淑、贤、德三妃之后。”
  
  “朕还没有告诉诸位,今日之宴,出了要接待祁壬使臣,还有一件事要宣布。”慕轩林从座位上站起,一步步走到我的身边,牵起了我的手,又一同回到上位,“昭仪乃朕今日新封,所以,借此机会,朕准备为昭仪举行册封典礼。”
  
  我有些惊讶,他已接过礼官呈来的一只簪,轻轻别在了我的头发上。我没看清那只簪的模样,可就在这一瞬,殿中鸦雀无声,林仆射也微微变了脸色。
  
  “即使是在民间,新婚之日,夫妻起居都要协同,如今举行册封大典,让昭仪坐在朕身旁,又有何不妥呢,林大人?”他缓缓扫视群臣,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林仆射身上。
  
  “如果是册封典礼,臣不敢有异。”林仆射行礼道,“但他日若再设宴,还请昭仪回到她应属的位置。”
  
  我以为他说罢就会回去,可他却半途中又冒出一句话,“臣斗胆问一句,昭仪的姓氏可否是关西的那一支宣氏?”
  
  “关西宣氏乃贵族血脉,源于上古皇室后裔。”我回道,“而我的祖上只是普通的百姓,传到父亲这一代,也只能勉强算个书香世家。”
  
  “既然如此,不知昭仪可否介意与臣切磋一番?”林仆射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道,“臣这里正巧有一个对子,希望昭仪娘娘可以赏脸一阅。”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皇太后微笑着点点头,“林大人文采卓群不凡,昭仪不妨一试,也好让哀家看看,是怎样的女子让轩儿如此动心。”
  
  我明白了,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对对子”,而是故意要让我难堪的。
  
  “不敢说切磋,但请林大人赐教。”我深呼吸,道。
  
  “请皇上赐笔墨及画屏。”林仆射道。
  
  慕轩林看了我一眼,对身后的太监吩咐几句,那太监便退了下去。不一会,两扇画屏便摆在了大殿中央。
  
  林仆射施了一礼,走上前去拿起了画笔,蘸了墨汁,一阵涂抹之后,一棵苍松便赫然出现在了画屏上。那松枝干遒劲,矫如虬龙,绝非三两日练成。只是,枝桠间却极不和谐地筑了一个鸟巢,巢边还飞着只鸟。
  
  “这是臣在臣的府中见到的一幅怪现象。”他道,“臣府前院有一棵松树,上面有鹊筑巢,可三天前,幼鸟破壳,确实鸠的大小。”他说罢,又执笔在画旁落了一行字——有心掠巢,巨鸠意霸乌鹊枝,其实为不速之客。
  
  鸠占鹊巢。我一下子想到这个成语,这根本不是“正巧”,他分明就是在针对我。
  
  沉思片刻,我走到放笔的桌前,调了色,便蘸上颜料,到另一扇画屏上画了起来。我画了一片牡丹花丛,又在花间缀了几只翩跹起舞的蝴蝶。艳丽多娇的牡丹,衬得那些蝴蝶愈发不起眼。我题字道——无意争春,粉蝶何夺牡丹艳,纵然乃擦肩路人。
  
  全场寂静,唯有皇太后率先发了话,“轩儿,你如何看?”
  
  “朕以为,林大人所用乃泼墨技法,单用一色,再以草书,显尽苍劲与潇洒;而昭仪以艳色将牡丹勾勒得栩栩如生,加用正楷题字,则表现出柔美与华丽。二者气质不同,但各有千秋。”慕轩林答道,他却未对我们所提题之字的内容作出任何评价。
  
  “昭仪娘娘实乃一代才女,臣甘拜下风。”林仆射对我抱拳行礼,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林大人何出此言,大人文画功力高深,又岂是我这类女子可比的。”我也对他点了点头,陪他一起演着名叫“虚情假意”的戏。
  
  “既然如此,”皇太后微笑道,“哀家认为,林大人与昭仪的这一句,算是平手。”
  
  座中一阵喝彩,我则走到林仆射身边,低声道,“林大人,您的心思我明白。我其实不是您想的那种人,只要您的女儿安分守己,我向您保证,我也会安分守己。”
  
  他脸色一变,我转身走回了座位。
  
  不一会儿,祁壬国的使者才姗姗来迟。路上下了暴雨,他们的车陷进泥泞中,费了半天力才脱困。
  
  ******
  
  宴毕,云落拖着我又一阵沐浴梳洗之后,把我送去了慕轩林的寝宫昭阳殿。
  
  我再次无语望苍天,可她把我送到门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好独自一人走进了内殿。
  
  皇宫就是皇宫,就这一座殿,比我整个家都大了好几倍。
  
  “宣紫璃,你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进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又向前跨了几步。屋内暖意融融,烛火透过精致的灯台,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将整座屋子都笼罩在一片旖旎的气氛中。空气中有一阵迷幻的香气,我知道这样的陈设是为何而准备的,虽然知道我们之间只是在做戏,但这样的场景,还是让我尴尬不已。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来打破沉寂,我眼光一转,伸手拿起旁边的琉璃烛台,打趣道,“你看这个,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
  
  “你的画和字,是从哪位师父学的?”慕轩林没有接我的话,反而问道。
  
  “跟我爹学的啊。”我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那个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烛台放回原位,得意道,“当年我爹可是江南有名的才子。”
  
  “如果是这样,凭你父亲的才华,你家里的情况就不应该是现在的这样。”他看着我,肯定语气中却隐隐带着一丝疑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一年是怎么回事,我爹在京都参加殿试时意外落榜了。”我叹息,想到从前听娘亲和姐姐对我说的,道,“从此之后,爹的名声一落千丈,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议论,说他这个‘江南第一才子’根本就是浪得虚名。但是,我娘还是毅然嫁给了他。后来,爹也没有再去参加科举,离开了江南,带着娘定居京都,知道现在。”
  
  说罢,我忽然想到什么,就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查到我家人的下落?”
  
  “暂时还没有,”他摇头道,“不过我已经派人连夜出城寻找,他们应该不会走远。”
  
  我沉默了片刻,道,“我已经知道了,一切都是太后所为。就算她贵为太后,可万一我爹娘和姐姐出了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她血债血还!”
  
  我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说出了这些话。不知为何,尽管我心里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是大凌的一国之君,可我在他面前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一副毕恭毕敬却又虚假做作的样子。而且我想,他对于太后的想法,不会和我差太多。如今太后一心想要窃国,他若真是置若罔闻,也不可能和我讲那样一个约定。
  
  “宣紫璃,有一点我也希望你可以明白。”慕轩林没有再看我,径自走到窗边,目光望向遥不可及的夜空,“虽然你和我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是,外界的风浪我不可能全部都替你当下。在我这里,随你怎么说,然而在别人面前,你也应该知道什么可以做、可以说,以及什么不能做、不能说。”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今晚宴会时他为我戴上的只不过是象征昭仪身份的珠钗,但却让我成为了大凌皇朝有史以来第一个由皇帝亲自加封的妃嫔。我懂他的意思,他是借此来告诫宫中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不要想打我的主意。同时,也是警示我,这兴安宫,是如何一个凶险的地方。
  我心里也明白他的话,可是,要我也学得像那些“皇宫人”一样,终日戴着虚伪的面具、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的事,这是在是太强人所难。和爹娘、姐姐一起生活的过去十五年里,我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心事。
  
  “天不早了,休息吧。”见我长久地不做声,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熄灭了几盏灯。
  
  “睡觉?那……我……我睡哪里?”我看看四周,貌似只有一张床。不过,那床还挺大,看样子能睡十个人也不止。
  
  “如果你愿意睡地上,我也没什么意见。”他勾勾唇角,若无其事道。
  
  我看看窗外,走到窗口,雨后的寒气侵袭着一切,便赶忙关上了窗子。再踩踩地面,虽说铺着华贵的地毯,可是,还是好硬啊……
  
  “那……”我咬咬牙,指着床的左右两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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